第19节第五十回反卖国五四运动顺潮流孙文复出(上)
第五十回反卖国五四运动顺潮流孙文复出(上)
1917年11月7日,列宁领导俄国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举行起义,推翻了资产阶级临时政府的反动统治,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
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主义。一批先进知识分子从俄国无产阶级的胜利中得到了鼓舞,看到了中华民族解放的新天地,于是,将追求的目标从欧洲转向俄国。他们不再把资产阶级共和国作为最高理想,而是努力探求社会主义的新道路。十月革命彰显了工农劳动群众的伟大力量,使探索新路的先驱们豁然开朗,认识到要真正改变中国的现状,就必须依靠广大群众,推动群众进行直接的斗争。李大钊发表文章指出:“要彻底改变中国社会,非把知识阶级与劳工阶级打成一片不可。”他鼓励青年知识分子学习俄国的榜样,到受压迫最深重、生活最痛苦的工农群众中去,进行革命宣传和组织工作,培植革命力量。陈独秀也认识到发动群众进行直接斗争之必要,大声疾呼:“今日之中国,有军阀、官僚、政客三大害。欲除此三害,要有相当的示威运动。”蔡元培则在演说中喊出了“劳工神圣”的口号。
中国的知识分子,在欢呼十月革命胜利的同时,逐步接受了马克思主义,各种进步刊物陆续登载了介绍马克思主义的文章。《新青年》上连续发表了李大钊的《法俄革命之比较》、《庶民的胜利》、《布尔什维克的胜利》、《我的马克思主义观》等著名文章。明确指出俄国无产阶级革命与法国资产阶级革命的本质区别,俄国布尔什维克就是革命的社会主义,坚定地认为:“社会主义革命是人类的新曙光。今后的世界,将成为劳工的世界。对待社会主义革命的潮流,我们只能迎接,不可抗拒。”他热情地欢呼:“自由的曙光出现了!试看将来的世界,必是赤旗的世界。”在他的主持、推动下,北京《晨报》开辟了《马克思研究》专栏,介绍新思想、新知识、新文化,成为宣传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的重要阵地;为新文化运动的发展指明了正确的方向。
1918年3月,应蔡元培之邀请,长沙第一师范的杨昌济进京,成为北京大学的教授。送走恩师后,**亦即将学满毕业,开始筹思未来的出路。一日,蔡和森拿着刚收到的《新青年》杂志,找到**,兴冲冲地道:“好消息。杂志上说,北京大学蔡元培先生组建了华法教育会,发起了赴法勤工俭学运动。我们都去。”**一边翻看杂志,一边慢悠悠地说道:“去法国?听不懂洋话,看不懂洋文。”蔡和森道:“我们可以学。”**道:“我想还是先深入研究中国实际,以后再出国考察。”蔡和森道:“我意已决,去法国勤工俭学。”**道:“这也是一条出路。你先去北京联络,我负责动员、组织新民学会的同学参加。”二人商定后,即分头行动。
是年八月,**和萧子升、张昆弟、李维汉、罗章龙等二十余人,自长沙进京,与蔡和森会合。在蔡和森的安排下,朋友们分赴各预备班,补习法语,为出国做准备。**则赶到北大,看望恩师杨昌济。经杨昌济介绍,**拜见了仰慕已久的陈独秀、李大钊等学术巨匠。**的彬彬有礼、温文尔雅赢得了李大钊的青睐。经杨昌济推荐,李大钊当即决定收**为徒,并安排他在北大图书馆当助理员。
图书馆助理员的工作是比较轻松的,**得以有大量的时间博览群书。北京大学是新文化运动的发源地,各种新思想、新学术争奇斗艳,催人奋进。北京大学英才荟萃,名流云集;**耳濡目染,倍受熏陶。他经常参加著名学者的演讲会、座谈会,向陈独秀、李大钊、蔡元培、胡适、鲁迅等大师当面求教,聆听教诲;亦勇于陈述己见,研讨新知。他既在李大钊手下工作,自然深受李大钊之影响。李大钊对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俄国十月革命的热情讴歌,极大地感染了**。他开始认真地了解俄国十月革命,研究马克思主义,从而坚定信念,逐步转变成马克思主义者。在此期间,**还结识了谭平山、王光祈、陈公博、张国焘、邓中夏等热血青年;他们互相砥砺、意气风发,对政治的兴趣越来越浓厚,思想亦越来越激进。
年底,陈独秀又创办了《每周评论》,与《新青年》互为补充。李大钊、胡适、王光祈等积极为之撰稿,评述国内外重大事件,鞭挞帝国主义和北洋政府,激发人们的爱国热情。《每周评论》如同匕首投枪,针砭时局,渝启新知。两月后,便引起了北洋政府的敌视,把陈独秀抓捕入狱。蔡元培、李大钊等人闻讯,多方交涉,积极营救其出狱。北洋政府的压制,让**义愤填膺,主动向陈独秀、李大钊请求,上街散发《每周评论》。正商议间,**忽然接到“母病危重”的家信,只好匆匆告别两位大师,离京返乡,探视母病。暂且不表。
一个月后,北京爆发了震动全国的五四运动。原来,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作为战胜者的协约国在巴黎召开“和平会议”,处置战败国在世界各地的殖民权益,其实质是帝国主义国家之间的一次分赃会议。中国北洋政府因曾参加对德宣战,成为协约国的伙伴,所以也派出代表与会,并向和会提出了三项要求:一、废除帝国主义国家在中国的一切特权;二、取消“二十一条”;三、收回大战期间被日本夺占的山东主权。由于和会被英美等国操纵,中国的前两项提案被认为不在讨论之列,而遭到拒绝。在讨论山东问题的会议上,日本代表牧野气焰嚣张,强词夺理地道:“在对德作战中,日本帝国出力最多,也付出了极大地代价。因此,德国在山东的一切权益,应无条件的归日本所有。”中国代表顾维钧发言称:“中国是一个主权国家,德国侵略者强占了中国的山东。现在德国战败,中国必须收回山东的一切主权。”牧野道:“山东作战,中国政府曾宣布保持中立,并未打一枪一弹,也未伤一兵一卒。我大日本帝国的武士浴血奋战,从德国手中夺得了山东;所以,日本拥有在山东的一切权利。”顾维钧辩道:“中国也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胜国,中国收回山东的主权是完全正当的。”牧野道:“中国只是在口头上宣战,实际上并没有参战的事实。不能作为战胜国,参与国际和平会议,更没有资格讨论山东问题。”顾维钧道:“山东是中国的领土,中国政府是最有资格讨论山东问题的国家。国际会议必须坚持正义,坚持公理,反对日本抢占中国山东。”牧野狂妄地叫嚣道:“中国政府没有能力保卫山东,山东必须由日本武士保卫,才能万无一失。”顾维钧正欲再辩,牧野突然拿出一份文件,得意洋洋地宣称:“我有一份中国政府与日本政府签订的秘密协议,上面有段祺瑞的签字。前年七月,中国政府为了取得两千万日元的贷款,同意日本在山东享有修筑铁路、财政管理、驻扎军队的权利。”顾维钧闻言当场语塞。英、美、法代表则先后表态:“既然签了协定,就必须按照协定办理。”
1919年4月30日,英、美、法三国代表举行“最高会议”,决定牺牲中国的利益,通过了对德和约中的山东条款,规定:德国将原在中国山东的一切利益、特权无代价的让与日本;德国在胶州的所有动产和不动产均归日本;德国将原在山东境内的民政、军政、财政、司法等项档案文件移交日本。这样,中国作为战胜国,不但没有维护住自身的主权,反而在帝国主义者的肮脏交易中,被任意宰割。
巴黎和会上,中国外交失败的消息传到国内,举国悲愤,兆民切齿。5月2日,北京《晨报》发表《外交警报敬告国民》一文,大声疾呼:“胶州亡矣!山东亡矣!国不国矣!”蔡元培向北大学生传达了外交耻辱,无数爱国学生情绪激昂,奔走相告。次日,北京学界、商界、军界、政界分别集会,声讨列强,痛斥卖国。是夜,北京大学一千多名师生在法科礼堂聚会,十余所学校派代表参与。北大讲师、兼《京报》记者邵飘萍声泪俱下、慷慨陈词,报告了巴黎和会上中国外交失败的经过和原因。学生们听后悲愤交加,群情鼎沸。一名学生当场撕下衣襟,咬破中指,血书“还我青岛”四个大字。陈独秀、李大钊分别登台演说,号召学生们起来“救国救亡,要靠我们的直接行动;不能靠分赃会议里的政治家、外交家关门弄鬼”。会议进行到深夜,做出四项决定:联合各界一致力争;通电巴黎专使,拒绝和约签字;通电全国举行游行示威,要求尽快召开国民大会;北京学界立即行动,率先举行大示威。
5月4日,北京各大报纸刊登《北京学界全体宣言》,其文略曰:
我们学界定于今日举行游行,到各国公使馆去,要求各国出来维持公理。务望全国工商各界,一律起来,设法开国民大会;外争主权,内除国贼,中国存亡,在此一举。今与全国同胞立两个信条曰:中国的土地可以征服,而不可以断送!中国的人民可以杀戮,而不可以低头!国亡了!同胞们起来呀!
下午一时,北京十几所高校的三千多名学生,冲破反动军警的层层阻挠,从四面八方汇集到**广场。学生们手持各色小旗,上书“外争主权,内除国贼”,“拒绝在和约上签字”,“还我青岛,保我主权”,“诛卖国贼曹汝霖、章宗祥、陆宗舆”,“废除二十一条”。在张国焘、邓中夏、罗章龙、瞿秋白等学生领袖的组织下,爱国学生高呼口号、发表演说、宣读宣言、散发传单。**广场人流如潮,吼声如涛;群情激愤,惊心动魄。会后,学生们列队游行,经中华门,向东交民巷使馆区进发,一路高呼口号、散发传单;街旁市民深受感染,纷纷加入游行队伍。队伍走到东交民巷西口时,受到外国巡捕的无理阻拦,反复交涉近两个小时,仍不得通行。学生们愤慨异常,转往东长安街,直奔赵家楼胡同,逼近曹汝霖家。曹宅大门紧闭,数名学生逾墙而入,打开大门。学生们冲进曹家,搜捉曹汝霖。曹汝霖闻讯大恐,于仓猝间潜入密室躲避。学生们未能捉住曹汝霖,盛怒之下痛打了正在曹家做客的章宗祥,并放火焚烧曹宅。北洋政府派大批军警赶来镇压,其时,大部分学生已经离去,未及走月兑者被抓去三十余人。入夜,北京各校学生代表再次开会,讨论如何营救被捕学生和继续斗争。决定成立北京高校学生联合会,各专科以上学校实行总罢课。此事件,史称“五四运动”。何以见得,有诗为证。诗曰:
爱国学生热血涌,五四运动打冲锋。春雷一声天地动,睡狮猛醒啸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