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正自悠哉游哉,见到前面一群人围在一起,好像有什么热闹可看!
王越兴致冲冲的打马过去问询,这一问好玄没笑出来!
“这……这也太荒唐了!”
以前只听人说过,有一种人就好这一口……
今天算是见到活例子了!
“这……这史阿真的有那么漂亮?”
王越也忍不住好奇,牵着马,走近窗户往里看了看:只见那史阿委屈的缩在床角,果真是玉面桃花,粉黛含春,凤目朱唇,媚态天成,一副幽幽怨怨,哭哭啼啼的伶人模样,端是“天香国色”,
我见尤怜!
“扑哧!”王越忍不住一拍窗檐失声叫道:“真漂亮!”
没想到那窗檐年久失修,被王越一拍“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史通两父子正在发呆,听到响动,如惊弓之鸟一般,吓得“啊”的一声惊叫,惊惧的望着窗外……
“你……你是何人?可是那张大恶人派来的家厮?”史通见王越一身打扮贵气,吓得魂飞魄散,以为那张玮等不及一月,提前派人来捉史阿来了,抓着一根烧火棍,对着王越,惊恐的叫道:“你……你别过来啊!我……我会杀人的……我真的会杀人的……”
王越模着鼻子说道:“我有那么像恶人么?放心,老伯,我不是来捉你家史阿的,我是来帮你家史阿的。”
“帮?怎么帮?”史通心疑的说道。
“哈哈……”王越爽朗的笑道:“这你就不用管了,只管在家好好呆着就行,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王越就在这史家庄等那张玮前来,倒是要见一见这断袖之人是什么模样,哈哈……”
王越长笑三声,上马绝尘而去!
“这人是谁啊?好俊俏的风度!好洒月兑的公子哥!”
“我听他自称是王越,莫不是传说中的燕山大侠王越?”
“燕山大侠王越?倒还真有可能,听闻那王大侠平时喜爱白衣,尤爱头束一白色文巾,斯斯文文,但行事却逍遥洒月兑,不正与刚才那俊俏公子哥一般无二么?”
“可我听说王大侠还号称天下第一剑客,怎么没见他的剑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听说王大侠的宝剑乃天神之物,不用时隐在云头,用时瞬间在手!还有人亲眼见过呢!端是神奇绝妙!”
“这么神?那王大侠岂不是很厉害?”
“当然厉害!听说王大侠还去过胡人大漠,胡人的厉害你们都听过吧,听说王大侠单枪匹马,横扫整个大漠,什么鲜卑,什么乌桓,统统杀得哭爹喊娘,没有一个敌手!你说王大侠厉不厉害?”
“厉害!厉害!”人们想起胡人的凶残,对王越更是心驰神往,纷纷翘大拇指称赞。
史通、史阿父子在屋里愣住了,听着窗外乡亲们的议论声,怔怔的说道:“刚才……那是燕山大侠王越?王大侠愿意帮我们了?”
史阿望着王越离去的背景,激动的说道:“是他!一定是他!一定是他!一定是王大侠来救我们了!我们有救了!”
“我们有救了?我们不用怕那张大恶人了?”史通不敢置信的问道。
史阿呼的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床上,抱着手“凤目含泪”的“柔声”说道:“有王大侠帮忙,我们自是不用再怕那张家了,即便他父亲是一县之长,我们也不用再怕了!”
“好!好!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史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嗷嗷的哭着,几日的惶恐都化成泪水,汹涌而出!
一晃一月之期已到,史家庄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方圆几十里有事没事的,都跑来看热闹了。
“这头一回见男儿家娶男儿家,这……这可是真几百年没见过的新鲜事儿了!”
“我看娶不成啰,听说燕山大侠来了,只要王大侠一伸手,这史阿算是得救啰!”
“哼,我看那张大恶人这回是要倒霉了,被王大侠撞上,怕是不死也要月兑三层皮了!”
“嘿嘿,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哈哈……”
人们三五成群的聚在庄里庄外,小声的议论着史、张两家的奇事,不停的张望着村东头和村西头,两边一边是壶关城方向,一边是王越结庐之所,人们盼东盼西的,猜测两边谁先来谁后来。
日头慢慢升高,眼见晌午了,那迎亲的队伍仍是没有前来,人们热得实在受不了了,躲到树荫下,议论纷纷。
“这都什么时候了?那张家不会是怕了,不敢来了吧?”
“我看是怕了!听说王大侠来了,这些平时作威作福的官老爷们躲都来不及,哪敢跑来行这荒唐之事?我看**是躲起来了!”
“这王大侠也不来啊?这事怎么算?就这么过去了?”
“谁知道呢!这大热天的!我看这戏没得看了!”
人们指指点点,摇头叹息,有些人受不住这大太阳,舌忝着干裂的嘴回家找水喝去了,有些人也躲也树林背阳处闭目睡懒觉去了。
“这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史通、史阿父子俩忐忑不安的坐在屋里,一会站起来,一会又坐在凳子上,不时望着窗外,忧心忡忡,患得患失,心乱如麻的不知如何是好。
日后慢慢升过头顶,渐渐西斜,直到黄昏之时,那张家也不见一个家丁来,就连王大侠的影子,也没有看到。
“没戏看啰!回家吧!”
人们摇头吆喝着,各自准备回各家,失望而归去了。
就在人们准备散了的时候,忽然,从村东头隐约传来一阵唢呐声,“嘀嘀哒哒”的向史家庄而来!
“来了!来了!张大恶人来了!”
“还真敢来啊?”
“王大侠呢?王大侠怎么还没来?”
人们叫嚷着呼的全都跑了回来,或站在石头上,或趴在墙头,左右张望,兴奋的高声喊着。
不到片刻,那唢呐声越来越大,张家的迎亲队伍在一百名护卫的保护之下,声势浩大的开进了史家庄!
“那不是城校尉军么?怎么跑来给张家当护卫了?”有人眼尖,认出了城门左校尉,惊声呼道。
“这下麻烦了,这可是整队的城校尉军!王大侠这回麻烦了!”人们忧心忡忡的望着村西头,开始为王越担心起来。
史通、史阿两父子听到唢呐声,惊得跟火烧了似的,噌的从椅子上跳起来,趴窗户上向村东望去,只见那护卫队个个刀披战甲,手持大弯,腰跨长刀,锵锵的相击着在四面保卫着迎亲队伍向自家房子走来,迎亲队伍中间,那张玮正得意洋洋的坐在一匹大马上,嚣张跋扈,狂妄不可一世!
“王越!你出来啊!你不是来了么?你张大爷等着你哪!你出来啊!哈哈……”张玮带着队伍特意在村口转了两圈,上窜下跳的,满世界嚷着叫王越出来!
张玮叫了两圈,没见王越出来,得意的哈哈狂笑,带着队伍来到史通家门口,大声嚷道:“外舅,小婿接史阿进府来了!快快开门!”
“外舅,快把门打开!再不开我就破门而入了!”
“外舅!”
张玮扬着脸,毫不在意别人的怪异目光,大声的在门前叫嚷着,一口一个外舅,叫得众人一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打着哆嗦暗自叫绝!
屋里头史通、史阿父子急坏了,两人在屋里上窜下跳,围着桌子直转圈,急得就差上吊了!
“怎么办……怎么办……张大恶人来了……王大侠怎么还不来?”史通急得头上的汗跟下雨似的,呼呼的往外淌!
“父亲,要不我们逃吧!逃到哪算哪,总比被张大恶人捉到强!”史阿“俏脸”惨白的哭声说道。
“怎么……怎么办……对!逃!快!收拾东西!我们从后门逃!”
父子俩七手八脚的把吃食衣物打了个小包,顶上前门,向后门逃去……
只是两人刚一打开后门,傻了眼了——
只见后门站着十几名城校尉军,张着大弓,指着后门,冷冷的盯着两人。
“啊!”两人被森严的箭光吓得浑身一哆嗦,哐的关上后门,拍着胸口后怕不已。
“完了……完了……前门被围了,后门也被封了……完了……”史阿跌坐在地上,呆滞的望着墙外的天空,喃喃自语,心里拨凉拨凉的,跟掉进冰窟窿一样,大六月天却觉得浑身冰冷发抖,从后脊梁直凉到后臀,整个心都冰凉的,暗暗发紧。
“哈哈……”门外张玮张狂的大笑着喊道:“没人能救你了!还是乖乖跟小爷回府吧!小爷定亏待不了你们父子!哈哈……”
说着,张玮跳下马来,舞着红袍大喜服,摇着新郎帽,踩着红球花鞋,就要去踹门……
就在这时……
只听“咻”的一声锐响,一支黑箭呼啸着如天外如流星般飞来,“啵”的一声飞到张玮头顶,不待张玮反应过来,便带着张玮的新郎帽“咚”的一声钉在了门房之上……
“啊……”张玮望着门房上的新郎帽,模着空空的脑袋,吓得全身都麻了,心都蹦到嗓子眼了,瘫在地上忍不住的尖声叫喊着,全身如塞糠一样,禁不住的剧烈抖动!
“啊!王大侠来了!”
“王大侠来了!”
“王大侠果然来了!”
“张大恶人这回死定了!”
人们哦哦的轰叫着,四周寻找着王大侠的踪迹……
护卫们吓得跟炸了锅一样,有人要跑进来保卫张玮,有人要跑出去追寻王越,更有人怕了王越的威名,偷偷的月兑了战甲,混入百姓,逃之夭夭……
史通家门前一片混乱,鸡飞狗跳,人昂马翻!
躲人群里的张玮还在捂着脑袋尖声叫喊着,惨白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睁着大大的眼睛,惊恐的望着门上的箭栩,嘴里哆哆嗦嗦的不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