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吗?”
“嗯。”筠轻歌点头轻哼了一声。
“呵呵……”浅浅的笑着,很愉悦,他的眉眼弯弯如画,如藕般的手臂勾着她的脖子。
“收到了,就是想你了…。你走吧。”他说着竟然放开了手,随即又攀了上来,唇瓣儿贴在她的耳边,声音低低的。
“奴家那里真的还很疼,夜里,夜里的时候你来,你来看看……很疼。”
“嗯。”筠轻歌又哼了一声,湘君这才满足的放开了手,巴巴的看着她站起身,勾着唇角笑了笑,却是很难看。
“不要自己糟蹋自己知道吗?我会心疼的。”将自己的斗篷重新的系好,掀起柔软的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呵呵…。就是让你心疼。”湘君嘟着嘴唇,撒娇道。
“你呀!”筠轻歌也不恼,手抚在他光滑的脸颊上,湘君乖巧的贴了贴,让后看着她转身的离开。看着依旧傻傻的夝苏,自己都感觉脸红,好嘛,自己是将两个名以上的父后都给染指了。
“你没事儿吧?”筠轻歌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嗯哼!”夝苏的嗓子眼儿咕噜了一下,他确实是被吓着了,而且吓得不轻。
“没事儿的,又不是没见过。”筠轻歌想笑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三殿下~!”夝苏想哭,他真的想哭。
“出来吧。”筠轻歌先揉了揉他的脸,接着推开寝殿的门,和夝苏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
“陛下?”
“逗留了多长的时间?”筠翔阴沉着脸,冷冷的问道。
“回陛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嗯。”
“陛下,另外在寝殿里面还有一个太监,就是那个一直近身服侍帝后的那个太监,他一直都在的。”
“嗯,下去吧。”筠翔闻言冰冷的脸这才缓和了少许,一炷香的时间并不能做些什么,况且——给他们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怎么样?何况还有第三个人存在,若是这第三人无缘无故的死了,那就说不定了。
……
筠轻歌走在前面,夝苏一脸纠结的走在后面,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两个人又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真是匪夷所思?还有他竟然就在他的面前那样,他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你家主子怎么回事儿?”筠轻歌忽然转身看着他问道。
“三殿下?您说的是帝后,那个……嗯哼,奴才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以前帝后千岁他也不这样啊?”夝苏又一次哭了起来,难道是自己想错了三殿下?那可怎么办?如果帝后一直这样疯疯癫癫的,说不定那一次他就跟着赔了小命。
“唉!”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筠轻歌只能重重的叹一口气,接着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得说道:“洛公子那里你就不要管了,本殿下自是会将他照顾得好好的,不会让上一次的事情在发生,你尽管放心。”
“是,三殿下,洛公子,奴才就全权交托给您了,他那十几年过得很苦。”
“本宫知道,还有剩下的时间,你就替本殿下好好照顾帝后,若是他身上有伤,你就去太医院找那个小子吧,他的医术应该不错。”
“是。”夝苏点头。
“还有,今天的事情,本宫不希望从你的口中说出去一个字,否则……”
“三殿下放心,帝后千岁一直都对夝苏很好的,夝苏不会做出对不起帝后的事情。”夝苏连忙跪倒在地发誓道。
“本宫也只是说说,看你这十几年对待洛公子就能看出来,你放心,若是以后大家都平安无事,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奴才明白。”这还是他们之间有点儿事儿啊?夝苏低着头答道,他的心其实早就一心一意的向着她这边了,不为别的,只为了洛子柳,他能活好后面的一生。
筠轻歌返回到翡翠宫的时候,并没有直接进入内寝殿,而是在外殿坐下了,脸上阴云密布,使得殿里面的的宫人都不敢上前服侍。
母皇那里她一定知道了她去了鸾凤宫,至于清不清楚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情,那就不清楚了。
“啊~!”这个湘君怎么就这么大胆呢?看来他真是疯了,自己现在招惹上了他,甩也甩不掉,又不能不理他,真是天大的麻烦,还是早早的娶了云枫,出宫的好。
“三殿下,您回来了,要进去吗?他醒着呢。”小欢子从寝殿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筠轻歌一脸深沉的模样,这样的她,很少见。
“知道了。”筠轻歌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殿下……”小欢子眨了眨眼,绕着她走过去,拉过刚从外面回来的小恭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小恭子是一问三不知,他那知道什么呀?三殿下在和云将军说话的时候,就让他回来准备茶水,等他再回到那里的时候,根本就不见他们的人影了,差不多在那里转了好几圈儿,最后端在手里的热茶都凉透了,他才返回来。
原来三殿下已经回来了。
“可能是与云将军生气了吧?”他伏在小欢子的耳边猜测道。
筠轻歌在殿外整整坐了一个下午,她想了很多,最后脑袋里面乱成了一团麻。
“我勒个去的!”她在心里狠狠的暗骂一声,这事儿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再转动一下她的脑壳儿,估计她的脑袋就会爆掉了,索性什么都不去想了,甩甩手,看着小恭子等人在王嫲嫲调配下,布置着晚膳,自己的肚子还真是饿了,好像她这一天都没有吃东西。
……
夜,深沉。
筠轻歌怀中依旧抱着洛子柳,洛子柳睁着眼睛,感受着她呼出来的气息,他想伸手去模模她的脸,可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动。
晚上和她一起吃了晚膳到现在,她一直都没有说什么,他能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太好,所以当她拥他入怀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的享受着她怀中传给他的淡淡的,暖暖的温度。
“看什么?”筠轻歌不经意的低下头,恰好看到了他这样说不出什么意味的眼神,知道他看不到,可是这个表情。
“没,没什么。”洛子柳被她抓个正着,顿时有些惊慌地低下头,却是撞倒了她的胸口,碰到了受伤的脸。
“嘶!”
“你干什么?我又没说你别的,小心点儿。”筠轻歌抱起他,嗔怒道。
“没事儿,只是稍微有点儿疼,没什么。”
“小心点儿,睡觉的时候别压倒。”
“知道。”他窝心的回答着。
筠轻歌听着他乖巧地回答,想要对他做点儿什么吧?可是看着他包裹着犹如粽子一样的脸,倒是无从下口了。
“睡吧~!”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将他放倒在床上,自己却又起了身。
“你呢?”洛子柳扯了一下她的衣角。
“我陪你。”筠轻歌身子往后一仰,手指一弹,大殿里瞬间就陷入到了黑暗。
自己到底要不要过去呢?筠轻歌闭上了眼睛。
她,睡着了,而且睡过了头,等她醒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唉!”她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开始发疼的脑仁儿,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看着身旁的人仍闭着眼睛,便自顾的起来,还是去一趟吧,不管晚没晚,否则她这一整天都会揪心在他的身上。
晨曦之中的皇宫,清冷的空气中,庄严中透着沉闷,有时候会让人不自觉地透不过起来,蹲在鸾凤宫大殿上方,冷风一阵阵从上面刮过,身上的寒意越来越浓,她的人也越来越清醒,挪开殿上的一片瓦,她的目光投到了下面,霎时间,她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就停止了流动,她的手抖了一下。
‘当啷!’一声,瓦片敲打在另一个瓦片的上面,她的心……
正下方是湘君的大床,床上双手双脚大开的正式湘君,他的身下鲜血在已经凝结,他的眼眸瞪的大大的,正好看着筠轻歌,他看着她。
冷风又起,她的眼前飘过了他的笑,飘过了与他缠绵的身躯。
“湘君~”带着无尽的凉意,筠轻歌一腔的悲凉从上面落了下来,她不敢碰他,虽然在这之前,尤其是昨天他表现显得哪一出,她还暗暗骂他疯子,可是现在,她怕她碰到的是一具冰冷的身体,一具不能在她怀中绽放精彩的躯体。
“湘君~!”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你是爱我的,对不对?”忽然,湘君死气沉沉的脸上露出了生动的面容,他的声音嘶哑,断断续续的说道。
“你没事……没事吗?太好了!”她张开嘴,伸手模着他的脸,冰冷带着一层薄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呵呵……没事儿,死不了。”他的嘴唇发青,可是却仍笑得很灿烂,只要她来就好,不管什么时候,她来就好!她来了,就证明这是还有人牵着他,挂着他,看到他这样,心疼他。
“哪里呢?”他还活着,她可以放心,但是盖在他腰间的那件衣裳她却是不敢拿开了。
“呵呵……”凄凄的勾了一下唇角。
“没事儿的,她就是生气我那块砂让我剜了,所以……她为了解气,为了让我付出代价,就剜掉了我大腿根儿另一侧的一块肉儿,她怎么就不能彻底的狠一点儿呢?轻歌……”他的嘴唇张了张:“是不是吓着你了,我有点儿口渴了。”
“哦,你等会儿。”筠轻歌真的听得心惊肉跳,她跳下床,直奔一旁桌子上的茶壶。
“轻歌,你说她不是病得很严重吗?怎么在我的面前,她那么精神,我估计着……她在死之前一定会先杀死我,不!是先折磨死我!”
“不!我不会让她那么做的!”筠轻歌拿着茶壶转身道。
“呵呵……我就知道,咳咳……”可能是一时说的话太多,他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什么都别说了,先喝一口水。”筠轻歌皱起眉头,将茶水倒在杯子里,可是拿在手里,冷的冰手。他现在这个样子,喝到肚子也不知道会不会生病。
“你……。”筠轻歌想要出去找夝苏,可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又是从殿里面出来的,还是算了,又折了回来。
“怎么了,刚才你要干什么去?”湘君看着她为自己忙前忙后的,虽然身上很痛,可是他的心里却是异常的舒服。
“没事儿,张嘴!”筠轻歌白了他一眼,一张口将冰冷的茶水含到了口中,舌尖儿微微搅动了一下,然后将头低下,将水喂到了他的口中。
“真甜!”湘君眉间荡漾着春色,伸手就要勾筠轻歌的脖子。
“你还是安分一些吧。”筠轻歌又白了他一眼:“不知道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不是让你对自己好一点儿吗?她把你折磨成这样,那她走了之后,你就在这里挺着,等死啊,还是等着我过来给你收尸啊?”筠轻歌没好气儿的说着,又含了一口水,搅动了一番,送入了他的口中。
“你就不能叫人进来给你请太医,你就作吧。”筠轻歌越说越来气,可是当她看到湘君眼泪汪汪的看着她的时候,她的心又软了下来。
“你是不是就是故意让我看到,让我心疼?”你丫的就是一个变态!
“那轻歌,你心疼吗?这里——”他抬起手按在了她的胸口:“这里疼吗?”
“你说呢?等我疼死了,看你还做给谁看?”她说着就要下床将杯子送下去。
“轻歌……呜呜……我也疼,我浑身哪都疼!可是我不敢喊,我越是喊,她就折磨我越凶,以前她都是堵着我的嘴折磨我,可是昨天她就那样,硬生生的从我的腿上剜掉了一块肉,我好疼~!好疼!”他说完,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昨晚应该来的……”筠轻歌不断的安抚他说道。
“呜呜……不是……。不是,你若是来了……来了,就更加的不好了……呜呜……。难不成你还能……还能眼睁睁……眼睁睁的瞧着她……这样对我?呜呜……”
“不能!”她绝对不能,他已经是她的男人了,她当然就不会眼看着他被人这样的伤害、欺凌,哪怕那个人是她的母皇。
可是,她当时没在场,现在若是过去了,那只是莽撞,于事无补。可是,到底怎么办呢?女皇一次次这样的伤害他,他的身体早晚会撑不住,崩溃的!这事儿她要好好想想,而且要尽快,如果等她大婚,出了宫……。
“轻歌……”他的心狠狠的被触动。
“什么?”微低了一下头,湘君准确的吻到了她的朱唇上……
“帝后千岁……帝后千岁……您醒了吗?”夝苏的声音在殿外响了起来,昨晚女皇的驾临,让夝苏整个心都提了起来,一晚上他都是在忐忑中度过,不知不觉他竟然睡了过去,以至于女皇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竟然一点儿都没有觉察,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慌忙的整理了一下衣裳,看了看大殿之内,并没有女皇身边服侍的那些太监、宫人,他知道女皇一定是已经离开了。他这才小心、谨慎的到了寝殿的门口叫门。
“呼!”筠轻歌抱着他的身体,将唇离开,将他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让他进来,马上请肖太医带着她的那个徒弟过来给你诊治,马上!”
“呵呵……进来吧。”湘君咧嘴笑了笑,道。
“是,帝后千岁,奴才进来了。”夝苏小心翼翼的推开殿门,低着头走进来,然后再把殿门关上,在转身看向床那边,接着他就又愣住了。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点儿去太医院请肖太医,让她带着徒弟过来!”筠轻歌早知道让他进来,他就会这幅被吓着的样子,脑袋继续再疼,催促的说道。
“哦……哦。”夝苏先是一动未动,接着就像是被雷击了一样,身体一哆嗦,然后猛地转身就跑了出去,离开的时候他还算是镇静,竟然还把寝殿的门关好了。
“湘君……父后……”筠轻歌脸贴着他的脸,脑子里迅速盘算着对策,这样的日子不能再让他过了!
“嗯?”侧着头看着她的脸,这一生能遇到她真是大幸,有她方才的话,即便是现在就让他死,他也瞑目了。红唇撅起不时的擦在她的脸上。
“你说一说有关我父亲的是吧?我有点儿想知道呢?母皇真的很爱他吗?”她目视着前方,思绪有些发飘,幽幽的道。
“先帝后——碧君?”湘君眉头微挑,看着她的眼,然后认真地想了想,当时碧君在位的时候,他也就十一二岁的年纪,很多事他都明白的记得,那碧君在后宫辅佐女皇,在政务上也有自己的独到见解,对女皇的帮助很大,但是却又接触朝政,所以很受朝堂上大臣的赞颂,这才有一代贤后的美誉,女皇很疼他,很疼很疼他,自从有了他之后,女皇的后宫就再没有进一个新人,直到他后来死了……
“轻歌……我,当时只是距离皇城很远的一县的小公子,所能听闻的也都是大家都知道的,陛下她应该真的很爱你的父亲,很爱,呵呵……”说到这里,他的脸颊浮起一朵红晕。
“后来进宫久了,有人曾经对我说,我的眼睛很像你的父亲呢?”
“眼睛?”筠轻歌闻言认真的端详了一下。
“像吗?那我们两个人的眼睛像吗?母皇还说我像父亲呢?可是父亲真要是真我这样?哪能是什么样?”筠轻歌捏着自己的脸问道。
“呵呵……”湘君闻言笑了,他真喜欢这一刻筠轻歌的天真无邪,微张着唇又送上了自己热烈的吻。
“你倒是说呀,像吗?”筠轻歌待他吻够了自己,贴着他的脸又问了一遍。
“不知道,陛下说像可能就像吧,我没有见过碧君的画像,或许……算了,怎么了?”他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这个问题似乎她问自己的母皇更为恰当吧?
“父后。”她的手指按在他的小月复处摩挲着,顿时湘君的呼吸逐渐加重了起来。
“儿臣若真的将你当做自己的亲生父亲,你以为如何?”筠轻歌平静的说道,可她不等怀中的人炸毛,唇边勾着笑就堵住了他的嘴……
“儿臣说的可是真的,可是父后可以不必当真…。”低低的私语令湘君眼窝之中噙了泪花。
……
湘君这次是生生的,被女皇用匕首在大腿根部剜掉了蛋黄大小的一块肉。
让再给他擦洗,上药的木清寒手都哆嗦,他不明白那位看着高高在上,不能说是温文尔雅,但是看着也不似是一个狠戾的暴君,她怎么就能对自己枕边的男人下的去手。
除非,除非她是根本就不爱这个男人;亦或者是这个男人曾经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而这件事情?木清寒抬眼扫过筠轻歌,是因为她吧?
这个三殿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什么时候竟然又勾搭上了自己母皇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当今的帝后,当真是让他惊吓不已,匪夷所思!
“麻烦你,看着点儿……。”筠轻歌看着他的手都不知道杵到哪儿去了。
“清寒!”端坐在屏风后面的肖玉听到筠轻歌的声音,她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声音中有些责怪的意味。
“哼!”木清寒现在有些瞧不上筠轻歌了,她是不是等着她寝殿里的那位的脸若真毁了,就要眼前这位了,很明显就是找好了下家,眼前的这位绝色天成,只是这身体被女皇折腾得惨了点儿!
“哼!”他心里冷哼了一声,这帝后活该被虐,不守夫道,活该!他恨恨的想着,手上不知不觉就加了力气。
“嘶~!痛!”湘君真的是很痛,他仰着白皙的脖颈,泪眼朦胧的看着筠轻歌。
“你能不能轻点儿,你看——被你弄得,又出血了。”筠轻歌不知道这位小家伙是不是出门前被肖太医给训斥了,怎么下手没轻没重了,那么大的伤口,刚才都止血了,可是你看吧,这么一功夫儿,让他弄得!
“矫情~!”木清寒无声的张着嘴,不满的说着,不过下手倒是放轻了,医生要有医德,他还是记得的。
“包扎好了,每天早晚换药,还有别的伤吗?”木清寒阴阳怪气儿的问道,他现在一点儿都看不上这位红杏出墙的帝后,更看不上朝三暮四的筠轻歌,而且她朝谁不好,竟然朝了自己的父后,没天理的!
“哼!”筠轻歌低哼了一声,垂下了眼帘,先是抬手拿着绢帕擦了擦湘君脸颊的汗珠,然后柔声地问道:“父后,您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啊……没,没有了。”湘君脸色比刚才更白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筠轻歌竟然这么不背人,在他们在场的情况下,她仍守着他,她不怕女皇知道吗?这两个人,难道她就笃定不会将这件事儿说出去?
他显然已经忘记了,他不是在夝苏面前也跟她这样吗?
当然他更不好意思的是陌生人的面儿,虽然他是个男人,可是仍然让他很羞涩,至于那一次开放在夝苏面前,终究是他不止一次为自己曾经的伤处上药,但是别人,他不习惯让人全看光了去。
“真的没有了,师父!”木清寒站起了身,抖了抖衣袖,俨然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帝后千岁,臣等告退!”说着还拱了拱手。
“等一下!”筠轻歌皱着眉,看着湘君紧抿着嘴唇,身体仍旧在轻微的颤抖着。
“你乖一点儿……听话……”伏在他的耳边,她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轻歌,你让他走,你让他走!”湘君瞪着木清寒低吼道。
“清寒,将药箱留下,你先回太医院吧。”未等筠轻歌答话,屏风后面的肖玉开言道。
“……是,师父。”他朝着肖玉的方向躬了一身,然后又转回身冲着筠轻歌两个人俯:“帝后千岁,三殿下,臣告退,呵呵……三殿下,臣可是到翡翠宫等着您,您可要快点儿。”他说着,朝着筠轻歌嫣然的一笑,弄得筠轻歌顿时一愣,湘君看着木清寒,然后又回转头望着筠轻歌。
“唉!”肖玉是看着木清寒一脸奸诈、得意的神色离开的,她摇着头心头一叹:“帝后千岁……”
“你也走!滚!”湘君发狠了,看来筠轻歌跟他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怪不得,怪不得什么都不避讳他们,她就是将自己最不堪的模样展示给他们看!
“你们都给本宫滚!”他在筠轻歌的怀中挣扎着,他的手在抽筋儿,心已经不知道碎在了那里,哪里都是痛苦,没有希望的痛苦。
“哇~!”一口鲜血喷口而出。
“父后!父后!你冷静点儿!不是的,那小子他说的就是混账话!”筠轻歌脸色惨白,她的手快速的伸出点住了他身上的xue道,让他一动都不能动,眼泪刷刷的流着。
“他说的不是真的,他的话没有任何的含义……他是一个医生,他会看病,他话的意思是去我宫里给人看病,真的,真的!”筠轻歌一字一字,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父后,肖太医为人正直,值得信赖,医者父母心,她并没有过来看笑话的意思。”筠轻歌通过几次的接触,她觉得这位肖太医还是值得结交的,说不出来是哪个地方,反正这人很不错,不会两面三刀,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而且很幽默。
“是我不好……”最后,筠轻歌真的是无奈了,将脸贴到了他的颈窝下,心中有些发酸,攥着他的手紧紧的。
“……帝后千岁,请恕罪,小徒顽劣……三殿下,微臣知道您是信得着我肖玉,我肖玉定也不会辜负三殿下的信赖,话说至此,药箱子暂且留下,帝后千岁身上若只是皮外伤,相信殿下也能处理,臣——告退。”肖玉嘴里暗骂着木清寒,这个小崽子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呀?怕到时真的让人给相中了,可别蹦跶!
“肖太医,请!”筠轻歌抬起头,目送着她走出了寝殿。她前脚刚走,夝苏片刻的功夫就在外面敲门了,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里面有回应,他便以为是湘君睡下了,便也没有再继续敲下去,只是静静的守在了外面。
“……轻歌……轻歌……”湘君唤了好几声,见身边的人都没有反应,心有些慌了,可是自己的身子又不能动,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他很少流眼泪,可是自从跟她在一起之后,那眼泪就像有了源泉,怎么流都流不尽。
“你生气了,我,是不是很不堪……你都后悔……后悔碰我了……我很脏……”他说得声音颤抖,他真的很脏,女皇虽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要了他,可是他身体里里外外,却已经被她糟蹋了个遍,他根本就不配得到她的关爱,不陪对她拈酸吃醋。
他,就是应该默默的躲在角落里,等她想起自己的时候,怜爱他几分,他就应该知足了。
人,不能贪得无厌。
喉间又是一股甜腥,张开嘴,‘哇!’的一口。猛地,筠轻歌抬起了头,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轻歌……你后悔了……不要我了……”
“死——也不会的。”启唇吻掉了他唇瓣上的血珠。
“所以你不要再这样。”
“你的泪为我……为我流……心疼我?”他闪动着眸子,鼻子一阵阵发酸。
“不许再胡思乱想,否则……。否则在糟蹋自己的身体,我会真的不要你。”
“不会了……不会了……呵呵……。轻歌,我后面,后面还有伤……”他说着伸手就要抓筠轻歌的肩头,可是好几次他都用不上力气。
“我来。”
转了他的身,她的手抖个不停,如果说刚才她跟他说的那个打算,还有些犹豫的话,那么在她看到他臀部被划的一条刀痕接着一条刀痕,几乎被划烂,她彻底不能忍受了。
“不疼……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真的……轻歌……我跟你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没事儿的……”他的手指紧紧地抓着染透了他鲜血的床单儿,声音淡淡的。
“是啊,没事儿……”筠轻歌咧了咧嘴,伸手拿过来放在不远处的药箱,打开拿过纱布,一下一下沾去了未干的血迹,然后……
“我走了,你歇着,什么都不要想了。”筠轻歌扯下那块染血的床单儿,将手盖在他的眼睛上柔声道。
“知道,你小心。”湘君透过她的指缝儿,看到了她凝重的脸,她真要那么去做吗?如果做了,那等待他们的……
筠轻歌是从上面离开的鸾凤宫,回到自己的翡翠宫打了一个转儿,看了一眼刚换好药的洛子柳,当时木清寒还没有离开,不过筠轻歌却是懒得跟他说一句话,就是一个小屁孩儿,他以为他是谁?换了一件衣裳,带着小恭子先又明目张胆的去了鸾凤宫,等她这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竟然已经睡着了,大殿里并不热,可是他的脸上却蒙上了一层的汗珠。
“夝苏,看着父后,别让他发热,若是发热了,就去唤太医过来。”筠轻歌走出寝殿叮嘱道。
“知道,奴才记得的。”夝苏点着头,答应着,心里寻思着这三殿下一趟一趟的进进出出,怎么神出鬼没的?
……
“呼!”此时,她站在琉璃宫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转头看了一眼规规矩矩站在自己身侧的小恭子。
“小恭子?”
“奴才在。”小恭子闻声立时向前半步走。
“你就站在这儿等着本宫吧?别等会进去溅了一身血!”她笑着说道。
“三殿下!”小恭子闻言就愣住了,她张着嘴巴看着筠轻歌走进了琉璃宫。
“儿臣,给母皇请安,母皇福寿安康!”筠轻歌俯身下拜,筠翔低头看着她,刚才她收到了回报,她刚刚从鸾凤宫出来,没想到一转身她竟然来了她这里,真是意外啊!
“母皇?”筠轻歌抬起头,因为现在在湘君那里哭过,所以现在的眼睛还多少有些发红。
“母皇的身体可否安好?”
“呵呵……皇儿,你说呢?这是打哪儿来呀?谁欺负了皇儿,怎么眼睛有些红肿啊?”筠翔话语虽然体贴,却是听不出一丝关切的味道,甚至她都没有让筠轻歌站起来回话。
“母皇,您能告诉儿臣,您爱父后吗?”筠轻歌并没有理会她的发问,只是眼中的泪水盈盈。
“嗯?你——为什么这么问?”筠翔的神色沉了下来。
“母皇,儿臣所说的父后是儿臣的生身之父,不是他人,您真的深爱着他吗?”筠轻歌再次重复的问道。
“碧君?”筠翔皱起了眉头,他——她怎能不爱,她是爱到了骨血里,深深的骨血里。
“母皇?您怎么不会回答儿臣,儿臣最近经常会做梦,梦到了父后……”
“他与你说了什么?”筠翔闻言,立时紧张的站起了身,可是终究还是坐了下去,并没有走过来。
“他……他……他说,他很想您,母皇,他说,他希望儿臣能在你的身边好好的尽孝,他说,他希望替代他的男人,能够将母皇照顾好,母皇……”筠轻歌看着筠翔眼中隐隐的泪光,心中竟然出奇的平静,一点儿都不难受。
但是,她应该真的很爱自己的父亲吧!
“母皇!”
第七十二章:
“母皇。”这一声,筠轻歌叫得极为的动情,接着她双膝一步步挪到了她的面前,双手抓住了她的双手,将头埋在了她的双腿间。
“母皇,儿臣听您说过,儿臣长得非常像父亲,您不知道他们也都说儿臣跟湘君有些相像呢,那么像,到底有多像……儿臣在第一次见母皇的时候,他斥责儿臣不懂宫廷礼仪,儿臣觉得非常的恼怒,他是谁?尽管他是母皇的男人,可他又不是儿臣的亲生父亲,他有什么资格教导儿臣?儿臣的父亲可是东昱的一代贤后,他根本就不能与之相提并论。”说到这里筠轻歌缓缓的抬起头,脸上的泪痕依旧清晰,可见,她看着筠翔的脸,眉头紧锁着,但是并不见怒意,应该是不还不明白筠轻歌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吧?
“也需要了解一个人得经过相处,儿臣为人子女,本应该恪守己任,先一步去向他问安,尊敬他,可是儿臣真的不孝,湘君他却是已为人父的姿态来照顾我,儿臣在昱学轩读书的时候,他也曾过来要指导儿臣,却是被儿臣不知好歹的骂走了,儿臣不孝,不能理解为人父母的心意。”筠轻歌说到这里又垂下了头,眼泪噼里啪啦的流下来。
“儿臣不该在当时说出那么难听的话,湘君膝下并无子女,可是儿臣竟然……”话至此,她哽咽了!
过了好一会儿,筠轻歌才缓过这口气,而筠翔就那么坐着,眉间的冷色不减。
“母皇,当时儿臣将他气走了,可是后来他依旧是很关心儿臣,儿臣在不知不觉间在他的身上感到了父爱,或许儿臣可以将他真的当成自己的亲身父亲。可是,母皇?”筠轻歌抬头,红肿的眼眸,明亮清澈,却是又夹杂着难以置信的痛苦。
“为什么您要这么做?您不爱他,您可以杀了他,可是为什么?”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了筠轻歌的脸颊上,筠轻歌并没有躲闪,她就那么硬生生接了下来,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嘴角的鲜血缓缓的流了出来。
“你是不是看上他了?”筠翔几乎要把自己的眼珠瞪了出来,她站起来颤抖着指着她。
“母皇?”筠轻歌的眼眸中全是讶然与失望,她真的是没想到作为她的亲生母亲还真是能将这话说出来?
“您怎么会将儿臣想得这么不堪?难道他若是儿臣的身生父亲,您也这样对他吗?那么父亲的在天之灵……”
“你闭嘴!你给朕滚!滚出去!滚回到碧华寺去!永远!永远!永远都不要让朕再看到你!”筠翔这一次连身体都在颤抖,她的碧君,她的碧君她怎么会那样的对待?那贱人根本就不配她看上一眼,看着他的身子她都嫌脏了自己的眼睛!
可是,碧君在天有灵,不会对她现在的所作所为恼怒吧?
他不会的!他不会!
筠翔给予癫狂,还没等筠轻歌被她赶走,她已经回手扯下了床幔,再转身掀翻了桌子,打翻了碧水琉璃瓶,噼里啪啦,整个琉璃宫不大一会儿就已经是狼藉一片。
“陛下!陛下,您息怒,您保重龙体啊!”高公公听到了里面的怒斥声,但是没有传唤他是不敢进来的,可是后来,这叮叮当当的,他这些奴才再不进来,说不准都会出人命。
等他们进来之后,看到的就是筠轻歌额头也不知道被筠翔摔打的什么东西给撞破了,跪在地上,周围根本就没有地方落脚,很显然女皇是将这些东西都往筠轻歌的身上摔打,不过所幸除了她额头上的那一块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的被打破了,剩下的应该都是打在了她的身上。
“陛下~!”
“母皇,既然您真的不想再见儿臣,儿臣这就离开,母皇您千万保重,儿臣……”一语未完,筠轻歌身体一软,人就昏了过去。
“三殿下,三殿下——女皇陛下!陛下——传太医,快传太医,肖太医~!”高公公前后的忙活着,一个头两个大,筠轻歌刚晕倒,筠翔也眼睛一翻,脸色发青倒了下去。
……
“殿下,三殿下……”小欢子一声声的呼唤着,看着她额头的大包,他的眼泪就一颗一颗往地上砸,站在角落里的小恭子真的是吓坏了,三殿下原来说的,让他在外等着,别溅他一身的血,原来是真的?怎么三殿下将陛下惹得这么生气?
洛子柳静静的站在筠轻歌的床脚下,他在翡翠宫的身份只是一个新来的小太监,虽然深受筠轻歌的宠爱,但是怎么宠爱他也只是一个‘太监’,而且眼睛还看不到,虽然心里很急,但是却不能做任何的事情。
只能竖着耳朵尽量的听着周围这些人说话,希望能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获知什么。但是,没有人说话,除了小欢子低低的抽泣。
“嗯……”低吟了一声,筠轻歌真是躺着睡了一觉,这一觉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很解乏,最近她既劳身又劳心,小小的睡了一觉,因为心中还有事放不下,所以很快就醒了过来。
“殿下,您醒了?”小欢子第一个察觉,叫出了声,洛子柳闻言身子不自觉的往前一动,这一下就撞到了床板儿上。
“嗯!”一声闷哼,洛子柳羞得低下了头,他还真是没用。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没事儿。”筠轻歌模了一下。
“三殿下,您那里还疼吗?奴才这就去取冰块再敷一会儿。”小欢子说道。
“没事儿,小欢子,知道母皇怎么样吗?”虽然她这样对她,但是明面上的关心还是要做的,否则刚才所做的都前功尽弃了。
“回三殿下,那边回话的人说陛下并无大碍,在殿下醒来前就已经醒过来了,现在应该是在鸾凤宫。”这事儿小欢子还真是没用心打听,他一颗心全在筠轻歌的身上,倒是孙嫲嫲知道的很清楚,回话道。
“去了帝后那里?”筠轻歌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倒是一点儿都不出她的所料,可是打死她也想不明白女皇为什么偏偏看不上湘君,既然看不上又为何娶他,难道是摆在后宫好看?再说她又凭什么对她说出那样的话,有确实的证据吗?若是有的话,恐怕她早已经不是躺在这里了。
“三殿下,您……”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无事,呵呵……不知道在母皇醒来之后,有没有说要将本殿下赶走呢?”筠轻歌忽然笑着说道。
“三殿下!”
“三殿下!”
“没事儿,本宫是说着玩儿的。”看着他们的反应,那是没有了,难道女皇这也是说着玩儿的?筠轻歌目光注视着眼前洛子柳紧张兮兮,却是又什么都不能问的模样,一颗心软软的。
“下去吧,本宫要在躺一会儿,小柳子留下吧。”
“是,奴才告退。”一干人无声退了出去。
……
“怎么了?不是有话要说吗?”筠轻歌身子委到了床脚,拉过了他的手。
“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筠轻歌拉着他的手掌,他的手掌心中攥出了一拳的汗水,而且一直在颤抖着。
“你……你怎么样?说是打破了额头,到底怎么样?”他的唇瓣儿有些发白,哆嗦着问道。
“儿臣说话挺好的,你听啊?要不尝尝?”筠轻歌笑嘻嘻地说着,伸手就将他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我说的是你的额头,谁说你的……唔~!”洛子柳心口处怦怦的跳着,思绪断开,这个吻他没有准备,一时有些茫然无措,傻傻的。
“呼吸啊?呼吸呀,傻瓜!”筠轻歌将鼻尖儿贴在了他的脸,宠溺的说道。
“你……你头上还有伤,怎么这么没正经?”他红着脸,一双手想去抱她的腰,可是又有些不好意思。
“呵!人家嘴又没受伤,当然想亲就亲了。”
“你也知道,我是问你的头,你却……”
“好了好了,总之本殿下健康得很,我们一起躺一会儿,父后。”筠轻歌一边说着一边将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下,脸贴在了他的胸口上,有些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今天我把母皇给气着了,你知道吗……”
……
筠翔气得胸口发闷,后来在宫殿里摔东西发泄了一些怒气,最后依旧还是昏厥了过去。
不过,这气儿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消了不少,再加上前几日想得开,身体调养好了不少。
人一冷静下来之后,她就开始想的多了,之前她曾经说的要将筠轻歌赶出皇宫,回到她原来的地方——碧华寺,她没有忘记。
如果——她眯着眼睛,将筠轻歌在她面前哭诉的话过滤了一遍,是真是假,她当然是无从分辨,但是这些话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她确实很清楚,那是筠轻歌知道了她对湘君所做的一切,她不忍了吗?
她有这个立场表示她的同情心吗?
“哼!”若是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女干情,那湘君怎么会好意思将他所遭受的告诉她,好厚的脸皮。
“陛下?”高公公将刚煎好的药端了进来,就发现女皇已经从床上下来,由一边的小太监穿戴齐整,似乎是要出宫。
“您的药?”
“朕无事。摆驾——鸾凤宫。”她挥了一下手,高公公赶紧的将汤药放下,紧跟了上去。
鸾凤宫之内,湘君是被夝苏慌张的叫起来的,当他琉璃宫那边三殿下被女皇打得昏死了过去,女皇自己也气得够呛倒下了。这个时候,他的心几乎是提到了嗓子眼儿,脑门子上面全都是汗水。
“她……她现在怎么样了?”湘君现在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伤疼不疼了?他真的不知道筠轻歌竟然真的做了,为了他,为了他以后的生活。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有一点她说的对!
只要他不死,这样的生活,再差还能差到哪里去?她问他怕不怕?他说不怕,因为有她,即便是他最后死了,曾经有她温暖他的身体,呵护他的心,他还奢求什么?
“千岁,您没事儿吧?”夝苏轻声地问道,他知道他这是在担心三殿下筠轻歌。
“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吗?”他拉住了他的手,目光哀切,凄婉。
“千岁,太医都已经过去了,应该是没事儿的,否则早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夝苏劝慰的说道。
“但愿吧……但愿……”说出来的后果是什么样,他想过,却是独独没有想到她会在他之前受伤,要是受伤,他认可自己受伤也不愿意看到她这样。
“女皇陛下驾到!湘君接驾!”就在湘君暗自伤神,伤心的时候,鸾凤宫外响起了太监公公独有的吟唱声。
“陛下!”夝苏惊呼了一声,他看向了湘君,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意外,倒是有些了然的意味,嘴角溢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整装,接驾吧。”他说着就要起身。
“千岁,您的身子?”
“不然呢?快点儿吧,若是想让本宫好过一些,就不要耽搁了,呼!”湘君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他的心也很忐忑。
“臣妾参见女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湘君整个身体的重心几乎是全压在了夝苏的身上,即便是这样,他走一步,身上就出一层汗水,刚刚止住的伤口又流出血来。
“哼!”筠翔抬眸看着他。
“爱君,你抬起头来,朕怎么这么想好好看看你呢?”
“陛下~!”湘君咬了一下嘴唇,调整了一下心里的情绪,这才缓缓的抬起头,那蒙上一层雾气的眼眸楚楚动人,可拨动了谁的心,也拨动不了她的心,因为她已经没有了心,她的心早已经随着碧清筱的离去,跟着堕入了无间地狱。
“你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筠翔的话说到了一半,突然顿住了,接着走到了他的面前,一把将他的胳膊给拉住了:“随朕进去!”说完,她脚下就迈步出去,完全没有顾及他身上的伤患,湘君跟随不上她的步伐,整个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
“陛下,臣妾身上……”
“爱君,你这是怎么了?”筠翔皱着眉头,她真是不愿意触模他,可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她又不想没了面子,强忍着心中的腻烦,忍着想一脚将他踹飞出去的念头,她俯子,声音放得很低缓,关切的问道。
“陛下,臣妾身子不舒服,走……走不了了。”且不管她现在假惺惺的作态,湘君只想着尽量让自己好过一些,他抓紧了筠翔的手,不让自己在众多宫人的面前失了颜面。
“怎么会这样?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伺候自己主子的?”筠翔脸色阴沉的怒斥着,周围的人噤若寒蝉,大气而都不敢出了。
“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帝后扶回寝殿里面去!”她的声音再次的想起来,反正她是不会伸手抱他的。
宫人们一片的忙乱,终于湘君是被他们折腾着,硬挺着躺倒了自己的床上,可是这姿势,压得后面伤口疼的钻心。
“陛下……臣妾失礼了。”说着,他的眼圈儿一红,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你们都退出去伺候着。”筠翔抬起手,高公公使了一个眼色,寝殿里面的人退了出来,宫门关上的声音直接拉断了湘君的神经。
“又要开始了吗?”刚刚结束还不到半天的时间,这一次她又有什么新的手段呢?
“你,很好啊!竟然想取代碧儿来照顾轻歌。”
“陛下,臣妾……”筠翔一把托住了他的下颌,害得他差点儿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你没有想过吗?是不是你觉得自己还有几分姿色,就凭这姿色,还有你虚情假意的姿态,她就会人你为父亲,你错了!轻歌的父后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谁都比不了他!就凭你?呵呵……”筠翔用力的捏着他的脸,真想一巴掌将他拍碎了。可是转念又想到了筠轻歌之前说过的,碧儿会愿意看到现在的自己吗?
“爱君,是不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啊?”她渐渐的贴近他的脸。
“陛……”湘君身体一点儿的力气都没有,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昏过去了。
“如果你有了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就不惦念着别人的?嗯?——那朕就满足你,好不好?”筠翔挑着眉头,脸也变得越来越狰狞了。
“陛……下……”湘君心慌了,呼吸有些困难,筠翔此时松开了手。、
“来吧,取悦朕,朕就送给你一个孩子。”筠翔眯着眼睛,伸手一拉,自己身上的衣带解开了,露出了里面的中衣。
“陛下……真的吗?您真的要给湘君一个孩子?”湘君侧了一体,整个身体仍在抖个不停,他的脸上带着期盼,仰头看着筠翔,接着缓缓的挪了一体,抬起手。
“哼!”筠翔冷哼了一声,啪的伸手打掉了他刚举起来的手。
“还是朕来吧!”话落,湘君惨叫了一声,染了血的衣裳散落了一地。
“啧啧……都这么一个破烂的身体了,还让太医院浪费药材,真是……。呵呵……来吧!”筠翔敛去脸上的厌恶之色,整个身子就压向了湘君。
“陛下……”湘君翘起了一抹凄美,却又有一丝心满意足的微笑,看着越来越近的身体,他的脸不能有任何抗拒的表情,反而要妩媚,要妖娆,在即将得到恩宠的时候的兴奋,十几年来盼得云开雾散,终于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时的紧张,舌尖儿探出来……
就在两个人的身体仅仅有一根手指距离的时候,筠翔顿住了,她的目光从火热变得冰冷,伸手再次的捏住了他的下颌。
“记住你的身份,轻歌若是对你好,也仅仅是因为你像她的父后,她把你当成父后,就仅仅是父后,休想那你这破烂的身体勾引他,你可知道,她可是要大婚了!”说完,手腕一甩将他的脸扔了出去。
“啊!陛下!”湘君脸上哀切的神色再现,似有不甘:“陛下,您不能对臣妾这样,臣妾……”‘扑通’一声,湘君想伸手去抓就要离开的筠翔,却是一把抓了个空,他的人便一头栽到了地上,昏了过去。
他真的是昏了过去,自己真的是好累!
女皇在最后一刻终于没有对他做进一步的动作,他很欣喜,脸上却是失落的悲伤,可是随即她后面的话,他有所耳闻,不愿意去相信,她要成婚了吗?她才刚刚十四岁呀?原以为这次危机解除以后,他还会与她在宫里厮混两年的时间。可是没想到上天竟然不给他任何的机会,她马上就要出宫了,那么以后漫长的日子里,他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吗?
伸着手,他够不着希望……
日子,安稳,平淡。
这件事情之后,似乎一切又都平静了,女皇陛下默认了两个人表面上的父女之情。
筠轻歌双手一伸,抻了一个懒腰,看了一眼身侧睡得香甜的洛子柳,便从床上坐了起来,今天就可以将这层包扎的纱布拆开了,不知道脸上留没留下伤疤?
下床,筠轻歌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然后在女皇未早朝之前,抢先过去请安,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她每天都这样,不管女皇脸上的神色怎样,她都会坐到她去早朝,然后再去湘君那里‘请安’。
湘君身上的伤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但是也不能大动,怕是再扯动了伤口,刚刚结好的痂又扯开,拿奖又会是另一番疼痛了。只不过每一次看到他,他的神情都是恹恹的,虽然也能感觉到他的欢喜,但是却不浓烈。
这一圈儿走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洛子柳也已经起床,他现在完全是在休养身体,什么都不用管,只是今天他的脸就要重见天日了,他的心异常的紧张,他怕……
“今天我来吧。”用完早膳,筠轻歌扯着洛子柳的手,她要亲自动手,不管自己即将面对的是怎样的一张脸。
“还是我来吧!”身后木清寒阴阳怪气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他自从那一日说了那样的话,自己后来想想也有些不自在,可是想了一会儿他又什么都忘了。今天这样的日子怎么能少得了他,即便是他的脸没有留下什么伤疤,他也要留下点儿什么,他就不信她是一个长情的人,她不会因为他的脸毁容了而抛弃他,他就等着揭露筠轻歌丑陋的嘴脸。
“不用!”筠轻歌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拉着洛子柳的手坐到了桌前,抬手……
“哼!”木清寒看着她的反应,一点儿都不意外,反而觉得她这是惺惺作态,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知道她会这样,他已经早一天就在他的脸上做了手脚,到时候一定会给她一个惊吓!吓得她半夜都睡不着觉。
筠轻歌一圈一圈的拆掉他脸上的纱布,说不紧张那是假的,最美好的容颜谁也不希望有一点儿的瑕疵。
纱布拆下,那张脸筠轻歌看了很久,很久。
“怎么了?是不是感到非常的意外,在下刚开始的时候已经跟三殿下说过,他的脸……”
“闭嘴!”筠轻歌狠狠地挖了木清寒一眼:“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成哑巴!”
“哼!”木清寒讨了一个没趣儿,不过他的嘴角翘起来,。
筠轻歌久久注视着洛子柳的脸,翻出粉红色肉芽的疤痕是那么的刺目!
这样的疤痕遍布了左边的脸,而右边似乎是当初被尖刃划到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从眉角延伸至嘴唇。
“怎么了?”洛子柳紧握着拳头,心中忐忑的问道。
“没事儿,呵呵……”筠轻歌拉过他的手笑了笑:“只是这几日都没见到你的脸,忽然拆下来纱布,这脸都白了许多,更加美了,美的……”她轻轻地说着,指尖儿挑起了她脸颊垂下来的发丝。
“美得让人舍不得错开眼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说完这句话,筠轻歌将他揽进了怀中:“父后,您愿意让儿臣照顾您一生一世吗?”
“轻歌……我……”洛子柳犹豫了,这个问题他一直都在想,却是没有想到答案。
“我,不知道。”他垂下了睫毛。
“呵,没关系,我们还要医治眼睛呢?不过,这眼睛我看还是等师父来的时候,让他瞧一瞧吧,他们都说他医术高明了,哼!”筠轻歌说到这里,瞥了一眼身旁一直抿着嘴唇的木清寒。在她说出刚才那些话的时候,她真害怕他口无遮拦的将她的谎言揭破了,可是没想到他却是什么都没说,难道是他是对自己没有一直好他的脸感到愧疚了吗?但,她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愧疚的神色。
“眼睛……再说吧。”洛子柳微微翘起了唇角,那道伤疤这个时候看起来就更加得可怕了。
“三殿下,您这个样子不行的,”忽然,木清寒开腔了。
她就知道,他不说话一定会憋死的。
“你闭嘴!滚!”筠轻歌眼睛立了起来,若不是看在肖太医的面子上,她一巴掌准把他拍出去。
“呵呵……”木清寒知道她心里肯定是很难受,但是能对他的脸忍受成这样,还是令他很意外的。
“三殿下,臣……”
“你算什么臣子,谁的臣子,母皇封你官职了吗?再在本殿下洛里啰嗦的,小心本殿下割了你的舌头!”筠轻歌真的是火了,他这算是什么医术,仅仅就是将他的伤治好了,可是伤疤却明晃晃的摆在脸上,吓人呢?
“你?哼!你可别后悔!这脸要是出去见人……”
“滚!来人!”筠轻歌大声吼了起来。
“轻歌!”洛子柳紧紧拉着她的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脸色有些发青了。
“没事儿的。”筠轻歌气呼呼的说道。
“嗨!你不让我说我偏说,他要是出去见人一准的——一准的被熟识的人认出来,这么美的容颜太招人了,而且他的身份……”
“三殿下?”小欢子闻着呼唤跑了进来,只不过当他看到洛子柳容颜的时候,一时竟然张大了嘴,这个,这个就是那个仙人吗?他怎么,他的脸怎么?
“出去!”筠轻歌皱着眉头,朝着小欢子摆了摆手,小欢子完全傻在那里。
“……你的意思?”筠轻歌微垂着眉眼,斜看着木清寒一本正经的模样。
“三殿下,身在皇宫,他还是以一张陌生的脸孔留在你身边为妙。”
筠轻歌听他这么说顿时眼睛一亮,可随即又黯然了下来,如果他的容颜还是以前这样,她听到这样的主意,一定比现在更高兴,可是,这样也好,世间的名医千千万,她以后一定会把他的脸医好的。
“父后,您以为呢?”筠轻歌轻声的询问道。
“一切,一切单凭你做主吧。”他低着头,心跳得厉害,若他真的换一张脸留在她的身边,他是不是可以将以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忘了,他……
“那就这样吧。”筠轻歌抬眸,眼中已经没了方才的阴霾。
“那在下就去准备相应的用品了。”木清寒说着也不施礼,直接转身就要离开了。
“小欢子,送客,小欢子……”筠轻歌接连叫了好几声,最后还是没走出去的木清寒拉着他的衣袖,将他给拖了出去。
“父后~!”筠轻歌垂眸,鼻尖儿贴在他的脸上,怎么会这样呢?
“什么?”洛子柳的睫毛闪了闪。
“要不?要不然,您现在就给我吧,儿臣想要你,很想~!”若是现在不彻底拥有他,她怕他最后知道他的脸变成了这样,会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就更加的不合适了,还不如现在就趁热打铁,等他发觉的时候,生米已经做成了熟饭,他想反悔也不成了。
“你……急什么?”洛子柳脸红到了耳根子,他的手推了推筠轻歌,却没有推开,筠轻歌手一滑就将他的腰带解开了。
“轻歌?”他的脸发烫,身子不自在的扭了扭,眼睛看不到,更加令他不知所措,随着筠轻歌一件件月兑掉他身上的衣服,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呼吸越来越重,自己的心几乎也要蹦出来。
“启禀三殿下,云将军正在大殿的外面,您要见他吗?”小欢子恭敬的声音。
“云枫?”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筠轻歌手中的动作一停,洛子柳尴尬地推了一下她,幸好现在两个人都还什么都没做,若不然,真是丢人。
“轻歌,你去吧。”
“父后~!”筠轻歌挽着他的腰,身上的衣服已经月兑得差不多了,再进一步她就可以看到他里面美好的春光。
“去吧,正事要紧。”他红着脸,本应该绝色倾城的脸展现妩媚的时刻,可是他却是一针一针刺得她心疼。
“父后……”
“别,别这样叫我了,叫我……”
“洛儿?”筠轻歌笑了。
“没大没小。”洛子柳循着她的笑声,拍了她一下。
“那叫什么?”筠轻歌掀了一下眼帘,抬手一件一件的又把他的衣服给他穿了回去。
“叫……叫……”洛子柳蹙着眉头,还真的是难住了他。他的称呼怎么叫都不合适,可是叫着父后,他根本就无法,无能接受她的宠爱,叫洛儿,柳儿的吧?他都多大了,还这么叫,他自己都觉得恶心。
“子柳吧?”筠轻歌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个称呼中规中矩的,叫出来一点儿都不显得亲昵。不过,只有这样他才能欣然接受吧?
“嗯。”洛子柳轻轻地点了点头。
“三殿下,若不然奴才回了云将军,让他——”小欢子看着站在寝殿外面,俊美,挺拔的男子,那晚夜宴上的一些传闻,他们这些奴才也是有所耳闻的。
他,如此大胆的在夜宴上拒绝了大皇女的求亲,而说出那样的一句话,女皇陛下也恩准了,这不得不说他是非常出色的。
现在他来到这里,难道是对三殿下有意思?小欢子瞪着眼睛胡乱地想着,一时都没有注意到寝殿里面的动静。
“小欢子……挡路了?”筠轻歌整理好一身衣裳,将洛子柳安置好,便走了出来,一推开门就看到小欢子侧着脸,傻呵呵的一眼接着一眼瞟着云枫。
“小欢子?”
“嗯?三殿下?您什么时候——出来的?”小欢子目光跳到了她的身后,似乎要往里面看。
“出了好一会儿了,你在梦游呢?看什么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筠轻歌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脑门儿,许他是她在皇宫中跳到的第一个可心儿的人吧,虽然最后知道他是一个太监,但是在一般的情况下,她仍是无法将他看成是一个奴才,倒像是一个她极其喜欢的宠物。
而在她的认识里,宠物是她喜欢的,只要这个宠物讨她喜欢,他不背叛她,她会一直喜欢下去。
“三殿下……奴才告退。”小欢子努了努嘴巴,晃着脑瓜又看向云枫:“云将军,奴才告退。”
……
“什么风今儿把你给吹来了?真是稀客呀!”筠轻歌看着云枫那张自她出现就一直冰寒如霜的脸,脸上的一层笑意渐渐隐去,换上了正经的神色。
“三殿下,不希望微臣来吗?”
“我?那里?呵呵……。”筠轻歌笑意又闪,忽的贴到了他的面前,手指挑起了他的下颌,道:“是不是几日不见,想本宫了?”
“那你呢?三殿下想微臣吗?”云枫的眉峰一挑回答道。
“本宫……本宫想你想的紧呢?可惜我这是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上一次分开之后,你就没有再进宫,本宫以为你这是要反悔了呢?”筠轻歌看着近在咫尺的薄唇,一张小脸儿就要欺上去,不料云枫脚步往后一错,就躲开了她的轻薄。
“既然这样……说吧,云将军的来意如何?”筠轻歌已经被他弄了没了脾气,再说强扭的瓜儿不甜,虽然她也强拧了一个,可是这个现在就像是乖顺的小白兔,怎么看怎么惹她怜爱。
“是女皇陛下,陛下说日子已经定下了,一些相应的物品都在积极的准备中,问你我二人还有什么其他的需要?”云枫脸色僵硬,她就不能哄一哄他吗?一个男人,无论这个男人在外人眼里多么的刚强,可是在喜欢的女子面前,他还是喜欢被呵护的感觉,哄一哄他,说一些男子都喜欢的情话不行吗?
“呵~!”他扭转过头,一时觉得异常的心酸。
“定下日子了,还真快呢!那一天知道吗?”筠轻歌抱着肩膀,她可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自己先前也已经向他表白了,说是会等着他接受自己的那一天,至于究竟会是那一天,她也并不心急,反正他到时候已经是她明媒正娶的人了,想要霸王硬上弓,强了他,是谁也挑不出不是来的。
“不知道!”云枫赌气的说道。
“嘢?怎么忽然生气了?谁气着我们的云大将军了吗?”筠轻歌笑嘻嘻的围着他转着身,而云枫却偏不让她如意的看到自己的脸,身子一晃蹿出了数步。
“你这是怎么了?真的有人欺负你了,你说话,怎么说你都快要成为本宫的人了,本宫怎么还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别人欺负?”筠轻歌掐着小腰儿,身子一拧,就到了他的面前,这个时候却是猛地发现他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了。
“怎么了?”筠轻歌这一下态度真的认真起来,她仰着头拉过了他的胳膊,关切的问道。
“不用你管!”云枫紧咬着嘴唇,他真恨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他现在怎么还耍起脾气来了,本来,本来……。
“好了,别哭了,本宫看着心疼!其实我可想你了,但你是知道的,我身在皇宫,没有母皇的旨意,身为皇女,我是不能随便出宫的,再说前阵子我还惹她生气了,原以为她会将我赶回碧华寺,可是后来……”筠轻歌知道这件事情不会有人传出皇宫去,所以他一定是不知道的。
“这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云枫听到她忽然这么说,顿时紧张地看着她。
“枫,你不知道吗?”筠轻歌眼巴巴地看着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她可不管自己是不是皇家三殿下,扮猪吃老虎她可是很在行的。
“殿下不说,为臣怎么会知道?”看到她这样,他还真以为她在皇宫之中受了什么委屈,他的手伸出来,还没等递到云轻歌的面前,她就一把抓住了他,想着怎么也得做些什么吧?可是——她的找个时间亲口跟洛子柳将这事儿说了。
她也就是握着他的手掌,哼了哼,泄气的最后什么都没说,也没做任何不轨的动作。
“怎么了?”
“没什么,都过去了,现在说也没什么意义了。”筠轻歌有些寂寥的说道。
“……”
“本宫真的没事儿,你看现在不是很好吗?母皇将日子订到了那一天?本宫倒是没什么特别的需要,可是你想要什么?你跟本宫说,然后本宫再对母皇讲,母皇这么器重你,一定会给你一个风光的婚礼的。”筠轻歌说着说着脸上又绽放了灿烂的光芒。
云枫看着她的眉眼,跟那个人其实并不太像,说话的模样也不可爱,可是她就牵动了他的心。
“我们出去走走吧?”他忽然开口道。
“嗯?好啊!”难得他主动,而且他似乎还有些话要说。
“再过几天就是十五了,殿下可以出宫看看皇城晚上的花灯,很是热闹,精彩,三殿下以前定是没有见识到吧?”两个人并排的走着,很是随意,没有既定的目标,云枫也是突然有了这个想法,她应该出宫看看,十五的晚上,陪着他。
“正月十五,是啊!原来在寺里面的时候,十五的时候我就常常带着师兄溜下山,到山下面的集市上逛,这一天当真是很热闹,处处花灯绽放,猜灯谜,我最擅长猜灯谜了!”说到这里,她活泼的跳起脚来。
云枫微笑地看着她。
“那时候很开心。”他平静地说道。
“嗯,现在也不错!”筠轻歌的眼眸闪亮,这美男一个接着一个,虽然烦事也不少,但是看在绝色美男的面子上,她可以忽略不计那些糟心的玩意儿。
“轻歌?”忽然,他唤了她的名字,她抬头看着他出神地看着她,勾动了一下唇角,伸手就要……
“啊~!三殿下,请自重。”忽然惊觉了什么,云枫连忙后退了数步,差一点儿被脚下未铲净的冰雪滑到。
“小心那!本宫又不能吃了你!”筠轻歌翘了翘嘴唇,双手背在后面,在大婚之前不再算在招惹他了,这家伙怎么看怎么是在欲拒还迎。
“你这个懒家伙,不干活在看什么呢?”不远处的角门儿里一个圆脸儿的十五六岁的小太监,被身后的一个刚刚走出来的中年嫲嫲重重拍打了一下后脑勺儿,小太监哎呀了一声,回过头看着嫲嫲怒瞪着他,憨憨的一笑,转身一溜烟儿的跑了。
“蠢东西!”嫲嫲看着他圆咕隆咚的背影咒骂一句,转身也干自己的活计去了。
圆咕隆抱着木盆跑到了浣衣司一处偏僻的屋舍内,、咣!的一声就撞开了门,将手中的盆子往旁边一扔,就蹲到了墙角,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青檀拧着眉头,从隔壁的房舍中出来,看着那还在忽闪的房门,他就知道是那个蠢东西回来了,都跟他说了八百遍了,回来的时候不要弄那么大声,你当别人都是死人呢?关个门整的地动山摇的,他刚刚躺倒床上想眯一会儿,可是没想到两个眼皮儿刚沾到一起,就被他这一出弄得吓醒了。这一次,他非得要好好的教训一下他不可!
青檀蹑手蹑脚的走进来,他的手中拿着拿着两团冰白的雪球,将这雪球拍在他的脸上,一定解气!他想着慢慢的靠近了他。
“……我怎么知道?呵呵……贱男人……嘿嘿,原来他就是贱男人,哥哥,我刚才看见他跟三殿下有说有笑的,模样很贱,他就是在勾引人,勾引三殿下睡他!……嗯?哥哥……上一次看到的事情,我谁都没跟说,我听你的话,只对你讲,你说那个云枫云大将军是不是年龄大了,没人愿意娶他呀?你说他整天的在军营里,战场上,和那些女人在一起,恐怕他早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呸!真脏!真恶心……”圆咕隆碎碎的念叨着。
“你在说什么?”青檀听得直心惊,他怎么什么都敢说?还是他看到了什么?
“谁?”圆咕隆扭过身,眼神有些古怪的看着他。
“你在说什么?”青檀缩着眉头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刚才的话若是被其他人听到了,会怎样?”
“我说了什么?你都听到了?”圆咕隆脸上忽的又出现骇然的神色。
“你说云将军那些事情没有真凭实据,最后闭上你的嘴!”
“谁说我没有?谁说我没有?”圆咕隆立着眉毛,蹭的就站了起来,朝着他迈了一步,咄咄逼人的说道。
“你有什么证据,别没事儿嫌自己命长胡言乱语的,拖累别人!”青檀一边说着一边将团在自己手心儿已经渐渐有些化了的雪团,甩在了他的脸上。
“你干什么?谁说我没证据,那一天!就是夜宴的那一天,我是亲眼所见他光秃秃的睡在大皇女的身边,大皇女也是光溜溜的,你说他们都这样了,是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圆咕隆叉着腰,凶神恶煞的吼道。
“什么?”青檀被他的这番话惊得后退了数步:“你说什么?”
“哼!贱男人就是一个……平时看着挺像个人,假正经,不定被多少女人给睡了呢?刚才竟然又勾搭上了三殿下,他一定是看三殿下岁数小,好哄!呸!他那玩意儿都玩被自己玩烂了!”他口无遮拦,越说越难听。青檀此时的脸色苍白如纸。
老天,你就当他聋了吧,他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是疯了,就算这事儿真的是事实,他也不能这么喊吧,难道他想死啊!
“你住嘴!你别说了?”青檀的声音打着颤。
“我……我……我就是看着不舒服,你说一个男人怎么就这么下贱呢?他怎么……”
“好了!你够了!”青檀挥起了拳头,朝着他的脸就打了过去。
“砰!”完全没有注意的圆咕隆顿时身体一个趔趄,后脑勺撞到了墙上,脑子嗡嗡的,他一低头,看到墙角下他画的一个个圈圈儿,顿时想起了哥哥的临死之前的嘱托,他哥哥就是为了保护他才死他。圆咕隆在没有进宫之前,小时候和哥哥两个人相依为命,他有一个毛病就是一个嘴碎,或者干脆点儿说,那就是嘴欠,什么该说不该说的都能从他的嘴里喷出来,他的最根本就没有一个把门儿的,说到高兴处,他还能在上面展开想象,添油加醋,为此他惹了不少的事儿,挨了不少的打,可这些打都被他的亲哥哥给挡下了。可是有一次他惹了不该惹的人,说了不该说的话,人家不以为他是一个小男孩儿就手下留情,而是下了死手,他哥哥为了救他,最后被打的奄奄一息,在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告诉他如果再有什么话乱七八糟的话,或者乱七八糟的事儿,他想说的话,就不要告诉别人,只告诉他,他会一直蹲在墙角听他说完。叮嘱完这一句之后,他哥哥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圆咕隆在他哥哥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嘴巴会害死人。为此他也真的长了记性,随着后来的生活日渐艰难,没有哥哥相伴,一个人快要活不成的时候,在偶然的机会里,他进宫当了太监。
在进宫的两三年里,他谨记哥哥说的那句话,看到什么人,听到什么话,他是在憋不住了,就蹲在墙角里讲给他的哥哥,他相信哥哥说能听到,那就能听到。可是现在,在青檀打了他一拳之后,他猛地又想起了哥哥的话,可是,可是他好像是刚才讲给了眼前的人。
“糟糕!”他忽的跳起了脚,吓了青檀一跳。
“你都知道了?你什么都知道了?”他的心砰砰的剧烈的跳着,自己什么时候说出去的,怎么自己不晓得呢?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青檀矢口否认,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圆咕隆似乎有些不正常,要是一个正常的人怎么蹲墙角念叨这些,还有他刚才的神态,完全就是精神失常了,他以后最好是离他远远的,想到这里,青檀转身就要离开。
“你不要走!不要走!你一定是听到了,一定是!你现在是不是还要告诉其他人!你给我站住!”圆咕隆脑门儿的青筋蹦起多高,他知道他刚才说的话若是传出去后果有多严重,他不想死!曾经目睹了自己的哥哥被活活打死之后,他真的很害怕,他怕自己也会被打死,所以他现在才会牢牢的记住哥哥说的话。
“疯子!”青檀狠狠地甩掉他的手,大步就要迈出房门。
“你不许走,这么着急,你是不是真的要说出去啊?”圆咕隆急了。
“疯子!你个疯子,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说话不经大脑吗?那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你知不知道这里是皇宫?”青檀伸手点在挡在自己面前的圆咕隆的胸口处,大声地质问道。
“你听到了,你果然听到了,我果然对你说了,既然这样,你不能走,你要是想走,你得发一个誓!你发誓,发誓不把刚才我说的告诉其他人!”
“疯子,要你管我!”青檀伸手就要把他拨开,可是圆咕隆一听他这话,顿时红了眼睛。
“你不能走,我说你不能走,你发誓,你要是不发誓……”
“走开!”青檀已经没了耐性,手上这时也加了一些力气,一把就将圆咕隆推了一个趔趄。
“啊!”青檀的手按在门板上的时候,他耳边就听到了这一个字,门推开,他的脚迈出了门槛儿,可是身后的人却没了一点儿动静。怎么回事儿?有些忐忑的转过身,顿时他吓傻了,圆咕隆的身体倒在地上,眼睛紧闭,脑袋后面好像还有一摊血迹,缓缓的流了出来。
“天啊!”他失手杀了他吗?背脊一片冰冷,他的脚有些哆嗦,可是最后一咬牙,并没有撤回脚步进去看看他到底怎么样,另一条腿抖着就出了房舍。
“青檀,你不是说今天有些不舒服吗?怎么又跑出来了?”这个时候从院子的外面走进来两个年纪跟他差不多的太监,见他从圆咕隆那里出来,不禁好奇地问道。
“啊!没什么,我只是看他在不在,原来他没在。”青檀脸上有些异色,连忙就要将身后的房门关上。
“咦?怎么会不在呢?刚才我明明看着他端着盆子,像得了什么好东西似的,一溜烟儿的跑回来了,我和青泽在后面还喊他呢?如果他没回来,会去哪儿了?”青河说着就要推门进去。
“谁知道呢?反正他没回来,我们也别进去了,谁都知道他总是神神叨叨,别再丢了什么东西赖上我们。”青檀心虚的伸手就要拦阻。
“青檀说的也是,别去管他了。”青泽伸手拉住了青河,青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可是第二口气还没等喘上来,那院子的外面就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接着一群跟他们年龄相仿的太监走了进来,他们手中都抱着一摞子的宫内太监换洗下来的衣裳。
“今儿你瞧着了吗?李嬷嬷特别向着小薰,我们也都是借着他的光,才被安排洗这点儿的衣服。”
“可不是吗?这大冬天的,几次下来手都不用要了。”最前面的两个太监说话并不遮掩,他们每一个眉眼弯弯,显然现在的心情非常的好。
“小薰,今天你就先进屋歇着吧,这些衣服等会我们就能洗完,然后在过去找你玩儿。”有一个个子矮一点儿的清脆的说道。
“是啊,小薰,你歇着吧。”其他的小太监出口附和道。
“那怎么行呢?咦?三位哥哥怎么站在外面啊?”小薰是和圆咕隆住在一起的,要说这个小薰成了太监,真是天妒蓝颜,他长得很美,犹如水一般,只要看他一眼整个心神都会荡漾,而同住的圆咕隆却是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圆咕隆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圆咕隆咚的像个大冬瓜,性格有些怪,平时笑眯眯的却是很少说话,一般人看到他的时候或许是在墙角下自言自语什么,又或许在发呆,总之让别人觉他不正常。不过,索性他没有做什么错事。
小薰喜欢和他在一起做事,若是没有他这样的,怎么会特别显出自己的不一般呢?而且在这皇宫里他们这些人不男不女的太监是最低下的,在一个地方做得再大,最后也有一个老嬷嬷管着你。不过,皇宫之中也有例外的地方,那就是近身侍奉女皇身边的太监,以及个个贵君,皇女,若是得了他们的青眼,那就是苦日子过到头了。
想那个曾经站在女皇殿外毫不起眼儿的小欢子,听说就是被刚进宫的三皇女相中了,现在在翡翠宫,可以说他的身份已经超过了管事的王嬷嬷,若是以后这位三殿下当了女皇,他还不是高公公一样的存在?那么眼前的浣衣局的这位李嬷嬷,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若是他有机会让三殿下看到他,他一定会取代小欢子的位置。
“小薰,你们回来了,我们也是刚到,圆咕隆可能是不在啊。”青泽微笑道,这个小薰年纪比他们这里的所有人都小,可人家的模样长的粉女敕,招人怜爱,做事情也吃香。
“他不在吗?”小薰走到门前,伸手推门,而这个时候青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怎么办?现在怎么办?他不是故意的。
‘吱呀!’房门应声而开,几个人的目光落到了屋舍里面。
“呼!”青檀见到屋子里面不知什么时候坐起来的圆咕隆,顿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竟然没事儿,太好了,他还以为他死了呢?
“小圆子,你在呀?怎么这几位哥哥在外面敲门,你都没有动静呢?”小薰微笑如和煦的春风,圆咕隆瞅着就恶心,他以为他不知道吗?哼!模样好又怎么样,还不就是一个卖的人。
他的后脑勺有些疼,刚才醒过来的时候,抹了一把全是血,给他吓坏了,他还以为他死了呢,可是后来听到了外面说话的声音,那些声音都很熟悉,在看看周围的景物,知道他现在还在自己的房间里,忐忑的心这时候才放了下来,可是随即他就开始想自己怎么会伤到呢,想着想着,他的脸就发白了……
“小圆子,你怎么了?坐在地上做什么?”小薰扭着柔软的腰肢走到了他的面前,微微俯下了身子,圆咕隆皱起了眉头,他讨厌他身上的这股骚味儿,可他这样的想着,嘴巴竟然也跟着说了出来。
“骚狐狸,你就是一个*!”他的嘴巴翕动着,立时小薰的脸白了起来,他当然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也知道那件事瞒不过谁的眼睛,但是彼此间装作不知道的,不说,人人乐意承他的情,他也觉得不错,可是——
“你说什么?”小薰艰难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哼!”圆咕隆鼻子冷哼了一声,脑袋有些疼,而且他的嘴巴跟大脑似乎不在一根弦儿上了,脑袋里明明知道他不应该这样说,可是嘴巴偏偏与之作对,说出相反的话来。
“说什么你没听明白,还是想让我再说一遍,都TMD是下贱男人,明明都没有那玩意了,却还想着用自己的讨好女人,恶心!都TMD的恶心!”圆咕隆扶着脑袋,怎么忽然间又疼的厉害了呢?
“小圆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躺一会儿吧,别说了。”青檀满脑门子冒汗,他的确是一个疯子,若是再让他说下去,说不定刚才他说的那个就又被他吐露了一遍,这一个人两个人的嘴可不是好堵的,你又知道那个是谁的眼线,哪一个是谁的心月复?到时候他们一个个谁也别想好了。
“哼!刚才就是你——你想杀了我,你想杀我灭口,你是他的人!你就是他的人!”圆咕隆再次看到青檀的时候,声音里是尖锐起来,这时他也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体不停地摇晃着,可是指着青檀的手却是一直在指着他。
“你胡说什么?谁要杀你——疯子!”青檀转身就要离开,他爱怎么样怎么样吧?跟他再纠缠下去他都快疯了。
“你别走!你就是他的人,你现在是不是看我们人多势众,你的行为暴漏,想一走了之,哼!没那么容易!你不是想杀我灭口吗?好啊!现在我就将那件事情讲出来,难道你还能将现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杀了!这里是皇宫,女皇陛下,还有三殿下不会让你这么放肆的!”圆咕隆越说越激动,可是两旁的人却是听得一头雾水,完全是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圆子!圆咕隆!”青檀心中憋气,忽的身体蹿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提起了他的衣领子,恨恨的说道:“你这个混蛋要说什么就说什么,可别牵扯到我的身上,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有刚才我让你受伤,也是自找的,没事儿挡着我出去,而我也仅仅推了你一下,你别这时候恶人先告状,没人想杀你,即便是想都嫌脏了自己的手。”他说着一甩手大步的踏了出去,他不想继续听他说下去,不管他说什么,都与他没关了。
“哼!你这是自欺欺人,你就是他的人!对!现在就赶紧回去报信儿吧,我看着他跟三殿下没走出多远,许是现在已经骗三殿下上了他的床,他就是一个贱男人,死不要脸的在军中混了这么多年,他就是缺女人,他想要女人,一天都不能少,要不怎么在夜宴的晚上,爬上了大殿下的身下,真不要脸,也不挑挑地点儿,他就是一个贱男人……”圆咕隆完全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似乎是被这件事情给魔障了。
他的一字一句听的周围的太监都傻了眼,而青檀早已经走远了。
“你说什么?”小薰皱着眉头,对于他的爆料很是讶异,他怎么会这么说,但是若是没有这事儿,他是不会凭空捏造的,可是,可是那个人……那个男人他说的不会是云枫,云大将军吧?
“我说……我说……”圆咕隆忽的觉得头发晕,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
筠轻歌与云枫一前一后的走着,两个人先前还说说笑笑,挺自然的,可是后来不知道谁停下来了,便是一路的沉默。
“去母皇那里。”筠轻歌没有回头,看着就在不远出的琉璃宫,对于以后和他相处,她一想若还是这样的话,可真的头疼啊!
“好。”没有异议的,他跟在了她的身后。
“母皇。”筠轻歌走进去,跪在地上。
“嗯,一起来了,起来吧。”筠翔脸上的表情很随意,她看了看前后跪着的两个人:“定下的婚期你知道了吧?就是出了正月。”
“出正月?”筠轻歌抬起头看着筠翔的脸,她似乎很着急将自己弄出皇宫啊,比自己还急,这距离出正月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筹备起来不仓促吗?想到这一点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云枫,他难道就没有意见吗?一个男人一生就一次。
可是她就这样看着他,他也没给她一个回应,只是低着头,看来是没什么意见了。
“一切但凭母皇做主。”筠轻歌规矩的说道。
“那就这样吧。”筠翔说完,目光越过筠轻歌看向了云枫,其实这个男孩子她很欣赏,若是之前没有碧君驻扎进她的心中,无人能够替代的存在,怕是她便会将他纳入自己的后宫。可是,她现在既然不能给他属于男子的幸福,又何苦折磨他。
“云卿,一会儿,你带着轻歌出宫四处走走,虽然大婚的用品,皇宫会处处周全的为你们筹备,但是这不一定会随你的心意,所以,你看到什么喜欢的,就让轻歌买给你,还有你们成亲之后的府宅就是南门巷的那一处,你以为如何?”
“谢陛下恩典,吾皇万岁万万岁!”
“呵呵……你这孩子,去吧,朕累了。”她摆了摆手,筠轻歌磕了一个头就走了出来。
“母皇对云卿很好啊!”筠轻歌看着他又变回冷冰冰的那张脸,调侃道。
云枫闻言抬了一下眼皮儿,并没有说什么。
“我们现在就出宫走走吗?”筠轻歌看看天色还很早,能在外面吃一顿午饭。
“如果三殿下想的话,云某奉陪。”他极其客气的说道。
“那就走吧,对了,母皇说你喜欢什么就让本宫给你买,可是我这儿可没银子,要不你先借本宫点儿,等以后有了,本宫再还给你。”筠轻歌见他这样说话,倒是也客气道。
“三殿下说笑了,陛下怎么会不给三殿下准备银子呢?”他说着朝她的后面瞟了一眼,筠轻歌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身后跟着一个看着脸生的太监公公。
“奴才小安子给三殿下请安,给云将军,奴才是奉了陛下的旨意,跟随出宫的,这银两陛下已经为殿下准备好了。”他笑眯眯地打尖道。
“这样——甚好,我们走吧。”筠轻歌挑了一下眉头,淡笑的扯了一下唇角。
正月里的皇城,天天都如果年一般喜气,热闹。街道两旁虽然称不上行人如织,但是一阵阵欢快的笑声,让人感觉这是太平盛世。
筠轻歌坐在马车里,云枫不自在的坐在了她的旁边,他看着她那张此时充满生气的笑脸,正朝着挑开的车帘外面观望着,在他的眼里很普通的一件东西,她也是盯着看好一会儿,直到马车过去,她终于看不到了。
筠轻歌有心下去走着,可是看了一眼身边规规矩矩坐着的云枫,一时心中起了坏坏的心思,她舌忝了一下嘴唇,这个举动非常不巧的被云枫给看到了,顿时他的脸色一红,低下头,她那个样子想要干什么?
“呵呵…。云将军你这突然是怎么了?怎么脸红了?”筠轻歌打算逗逗他,反正现在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能怎么样?他还能不顾身份的大喊大叫不成?反正即便是他叫了,她也不怕丢脸,她是谁?别人不一定知道,可是云枫云大将军,那可是说不准了!
“没什么。”他没有抬头低声道。
“没什么?呵呵……不会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让本殿下看看,别不好意思,你我也不出几天就是夫妻了。”筠轻歌嬉皮笑脸凑上去,伸手搭在了他的肩头,嘴唇一动一动的,云枫清晰的感觉到从她口中呼出的热气,喷在自己的脖颈上,身体痒痒的,心也是痒痒的。
“三殿下,您别闹,微臣真的没事儿。”云枫不敢大动作的推了一下筠轻歌道。
“骗我是不是?”筠轻歌越是见他这样越是觉得有意思,手过去,身子也跟了上来。
“三殿下,请您自重,现在我们是在外面,您……”他的身子往后仰着,可是车里这么狭窄,他又能躲到哪里去,两三下就被筠轻歌抱在了怀中。
‘吧嗒!’就在脸颊上亲了一口。
“三殿下~!”云枫身子有些僵硬,他的嗓子发热,手不由自主的搂住了筠轻歌的后背。应该没什么大碍的吧?云峰想着,两个人现在的处境她应该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顶多就是被她亲亲,模模,她也不会发现发现他……
“这才乖嘛!”筠轻歌将他抱在怀中,对着他的唇就吮了上去,云枫只是瞬间就沦陷在她火热的红唇下,衣裳不知什么时候被筠轻歌褪到了胸口,健康、结实的胸膛坦露在她的面前。
“嗯?”一层凉意直达他的大脑,他的眉头微微的皱起,迷离的眼眸掀动了一下,随即又被滑进来的一只手彻底打乱了思绪,她不应该的!
“三~!”他抬手想要挣扎的推开她。
“嘘~!”筠轻歌彻底地压住了他,如果认为她不会做什么,那她就不是筠轻歌了,到手的美色她是不会轻易的吐口的。
“模模——瞧瞧都成什么样子了,不想说话就别说话,要不你哼哼两声给我听听,呵呵……不好意思就算了。”筠轻歌说的很流氓,她的眼睛弯弯的,云枫根本就捉不到她究竟会不会直接将他……
应该不会的,她不是说过,在没有得到他的同意,她是不会碰他的吗?那么,现在让她占占便宜又何妨,只要两个人没有再进一步,剩下的一切就随她吧。
想到这里云枫绷紧的身体渐渐的有些放松了。
筠轻歌当然觉察出了他的变化,他这是任她鱼肉了?难道他是喜欢这个调调的?喜欢在这热闹的街市上,在周围都是行人的马车里做这件事情?真是重口味呀!莫有下限,正和她的心意!
筠轻歌手上翻着花的逗弄着他的敏感,看着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觉得应该差不多了,一个不注意她撩开了裙子,弄了几下,忽的就坐了下去。
“唔~!”云枫忽的一紧,低呼出声之后,他的眼睛骇然的睁开,入目的是两个人紧紧地相连在一起,筠轻歌扭着相对于他娇小一点儿身子,上下的动作,他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完了!”什么都完了,她会发现的,发现他已经不是……她会当场就恼羞成怒吗?她会什么都不顾地将他从马上上踹下来,她会……
云枫整个人都傻了!
筠轻歌肆意的在他的身上驰骋着,经历过军营,上过战场厮杀的男人,这身体真是让她想不爱都难啊!
“宝贝儿,你怎么不叫啊?嘻嘻……真是不好意思了是不是?”筠轻歌俯子在他傻傻的脸上就亲了一圈儿,接着滑到了他的胸口,朝着朱红的小果就来了一口。
“啊~!”再次一声低呼,云枫总算是魂魄回转回来,他的眉眼出垂下,看着那个脑瓜儿在他身上点起一簇簇的火苗,银牙一咬,反正做已经做了,现在后悔什么已经没用了,既然这样,就让他彻底的放纵一次吧,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和她再见面,而这一次则是她与他最美好的回忆。想到这里,云枫猛的身子一动,反客为主的扶着筠轻歌的腰,身体一挺,将她回压到自己的身下。
“嘿嘿……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没有反应呢?啧啧……这样才对嘛,你来吧!”筠轻歌勾着他的脖子,嘴角的笑容是那么的耀眼,她或许真的很像她的父亲吧?
像他父亲一样令人无法错开眼睛,那么的瞩目。
云枫柔情蜜意地看着她的脸,拥着她身子,他的速度由慢至快,最后淋漓尽致的奉献着自己的一切,仰起脸,他让泪水没有滑下来,唇角微微的勾着,等他再俯子的时候,两个人便分不出彼此的滚在了一起,可是这么狭小的空间怎么禁得起这样的激荡。
马车外面的车辕上,手拿鞭子的中年嫲嫲自是将车内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面红心跳。,一个是驰骋沙场,无往不胜,蓝颜胜过巾帼红妆的大将军,深得女皇的器重;而另一位刚刚回宫,长在寺院里面的三皇女,三殿下;这两个人行事还真是大胆啊,竟然就在车上行了闺房之乐。而三殿下小小的年纪,女皇陛下应该是很宠爱,否则也不会让她未成人就娶男人,听着里面的声音,她能够想象得到里面的云大将军是多么的生猛,一个女人一生的床榻之上能有这样一个男人,算是没白活这一生啊!若是娶得男人再试如花似玉,可是那身子骨就像是面团一样,又有何乐趣儿可言?
中年嫲嫲坐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声音,可是心潮汹涌,她自从进宫之后,就是在也没见过真正的男人,皇宫里面的那些太监,虽然妖娆有之,妩媚有之,可是下面没之,人生的乐趣儿啊!
“你疼不疼?”*初歇,两个人终于消停了下来,筠轻歌麻利地为他穿上了散落在身边的衣裳,唯恐他因为这是在外面,天寒地冻的生病。云枫不动声色的小心的观察着她的神色,一件件衣裳穿上身,她的神色未异,只是抱着他一顿嘘寒问暖,体贴、爱怜之情溢于言表。难道是她没有注意到他没有落红,他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吗?还是说她这是引而不发,等着最后将他娶到手之后,在一起秋后算账,又或者她是在试探,等着他像向她主动说明一切吗?
“怎么了,是不是真的身体不舒服?”筠轻歌捏了一下他小月复处结实的肌肉。
“没……真的没事儿。”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过他的身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感觉异常的乏累,而且刚开始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那里还一阵阵的抽搐的疼痛,可随着两个人契合的律动,那种感觉竟慢慢的淡了下来,可是现在身体真的酸乏。
“没事儿,那我们是不是等会就下去逛逛啊?”筠轻歌说着一只手跳开了车帘,冲着车辕边上的那个嫲嫲不满的说道:“你这是要转到哪儿去啊!这么半天了,就没到一个有意思的地方,让本宫看看吗?”
“……三殿下……”中年嫲嫲脸色暗了下来,不过幸好没被筠轻歌看到,若是被她看到了她这个脸色说不得她会一脚将他从车辕上蹬下去。
“三殿下……您……”您不是在里面滚着呢吗?……她若是真的这么快将她拉到了地方,她猜想指不定她会被她乱刃分尸呢!
“您看就是这里了?”马车骤然的停了下来,云枫身体一晃扑进了筠轻歌的怀中。
“嘿嘿……乖,下次……下次我指定让你……”
“我们下去吧。”云枫一把推开她,如果让她继续说下去说不准会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来,所以只有忍着身体的不适,拉着她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下来的时候也许是太过心急、慌乱了,竟然一脚踩空,身体一个趔趄,筠轻歌手疾眼快的抱住了他的腰身。
“干什么这么逃得这么快?我又不能马上再吃你一次!”筠轻歌嬉皮笑脸的贴在他的耳根轻声的说道。
“三殿下……”云枫的目光从街上行人身上移开,看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他这里,顿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是一个男人,脸皮儿薄,被一个女人当街暧昧如此,他怎么会不脸红羞涩呢?
“请您自重!”
“哈!”筠轻歌笑弯了眼睛,伸手一把将他拦腰抱在了怀中,然后从车上直接的跳了下来。
“三殿下~!”他的脸转到了她的颈窝下,脸红的发烧,不敢看别的地方。
“看,那儿有一间玉石店,我们进去看看?”她说着迈步就朝那个方向走过去。
“三殿下,微臣自己能走,您放我下来。”他急的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本殿下知道,可是刚才定是把你给累坏了,下车都站不稳,为了避免让你在人前出丑,还是本宫抱着你吧,没关系,枫哥哥一点儿都不重。”‘吧嗒‘一口她的唇印在了他的脸颊上,云枫此时更是不敢再抬头,想是他现在已经成了街人的看点。
“……”云枫彻底的无语了,任她将他就这么抱着,看得身后的中年嫲嫲眼睛红红的,这才是恩爱啊!看来这云将军将三殿下伺候得很好,否则她怎么会如此疼爱他呢?两个人成亲之后定也会很幸福的!
“小姐……夫人……您好,请进!”‘云福珠玉’里面的掌柜看着走进来的女人,年纪不大,可是怀中却是抱着一位羞涩看不到脸的男人,这该怎么称呼才好,再说按照东昱的律法是没到十五岁不能成亲,更不能与男人欢好,这是谁都知道的!可是面前这位,再看她身后跟进来的那位太监公公,倒是明白了一些,赶紧热情的招待上来。
“本殿下要大婚了,将你们这里最好的都拿出来!”筠轻歌豪气干云的说道。
“是是!三殿下,是三殿下吧?三殿下请稍候!”掌柜的立马脸笑开了花儿,看来今天是来了一个大主顾,不过眼前这位究竟是和那位殿下,瞧那儿发型,应该是三殿下吧?不是说三殿下从碧华寺回宫了吗?女皇陛下将筠轻歌从寺院里找回来,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反而是很多人的期盼,毕竟碧清筱一代贤后之名被很多人都记得,他生的女儿自是也被有心人挂着。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了,自从碧君死后就没了消息,当时有人猜测是一直没了,没想到十多年之后,忽然间就从寺院里给接了回来。
“咦?你竟然知道我,我是诶~!”筠轻歌笑眯眯的就那么抱着云枫,一坐到了柜台前。
“枫哥哥,你看看,哇~!”筠轻歌看着眼前白的一些玉石、翡翠,若不是她进宫之后见到了不少,定会对这些大加赞叹的。
“……”云枫咬着嘴唇,没办法了,他是不能在不抬头了。
“三殿下,你放我下来,这样……不好。”
“呵呵……没事儿,你坐我怀里看,看看喜欢什么,掌柜的已经进去了拿好的了,你不用给我省银两。”
“殿下~!”云枫真的恼了,若他是一直养在深闺的男子,被她这样宠爱的抱着,倒是没有不舒服的,但是他是驰骋疆场大将军,怎么能够在外面被人抱在怀中,况且他们两个到底还是没与真正的成亲不是吗?
“生气了?好了好了!”筠轻歌撇了撇嘴,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反正吃也吃到嘴了,还是不要真的将他惹毛了的好,想到这儿,她的胳膊一松,云枫嗖的一下就从她的身上起来,心口砰砰的跳着,赶快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不算太凌乱的衣裳,脸色潮红的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顿时让他觉得地上若是有道缝儿,他都能直接的钻进去,太丢人了,这个掌柜的怎么走路都没声儿啊!她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您?您是云枫云大将军吧?”掌柜的觉得他很眼熟,有好几次东昱大军得胜而回的时候,她都看到了他,所以对他的印象很深刻,只不过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见识到这位云将军也会小鸟依人般的倚靠在女人的怀里,真是太令人感到惊讶了!
“……”云枫无语,他以后不用出门了。
“哈!掌柜真是好眼力!”筠轻歌说完整个人就站到了掌柜端出来的东西前:“这是什么东西?还挺好看的,不错……”她看着都不错,却没有哪一个是真心喜欢的。
“你喜欢哪一个?”筠轻歌回头看着他,
“嗯。”云枫哼了一声,身子靠在一边,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这事生气了?”筠轻歌斜看了他一眼,生气挺好的,没脾气的男人,软绵绵的,一点儿都不可爱,给他买个什么好呢?筠轻歌再一次认真的看下来。
“还有其他的吗?”筠轻歌抬头热切地看着掌柜的:“本殿下是要有送给云将军的,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她伏在她的耳边低声道。
“特别的,殿下……。你等一下。”掌柜的想了想,然后就转身又进了里面,等再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个小盒子。
“三殿下,您看一下这个,这可是小的珍藏多年的宝贝儿,您若是看得上演。”她说着小心地递到了她的面前,筠轻歌满怀期待的接过来,然后打开。
“这……真不错?”虽然她究竟看不出是什么质地,可就是看着心里喜欢、舒服,它的质地晶莹,洁白,没有半点儿的瑕疵的一指宽的指环,看着这个指环她就想起了一个人,她的那个父后——洛子柳,这个真的很适合他呀!
“就这个了,跟后面的算银子。”筠轻歌连价钱都没问,直接盖上盒盖,自己收到了怀里,等回去一定让他很惊喜,只不过有些可惜的是他看不到。
云枫斜眼瞥了一下她收起来的东西,一些男子的饰品他并不是特别喜欢,因为上战场打仗,那些东西可以说带上去反而成了累赘。可若是她送给的,什么他都喜欢,只是她怎么收起来了,不想现在就送给他吗?他淡淡的收回了眼眸。
“还有吗?不会只有这一件宝贝吧?”筠轻歌坏坏的挑起了眉头,那一副痞子的模样,看着一点儿都不像皇家贵女,女掌柜的看得神情一晃,然后笑了笑:“三殿下,有是有,但是定时没有这件好,要不您先看看吧?”他说着第三次的走进了里面,稍后拿出了一个托盘,递到了她的面前。
“您看,这里面有没有您喜欢的?”
筠轻歌挑开了盖在上面的布子,上面的几件东西很古朴,一件是不知道用什么材质雕制的簪子,拿在手中很沉重,另一件是圆形的腰扣,材质同样他也是看不出来,但是精致就精致在上面的图案,还有两件一个是一个火红的镯子,一个腰佩。
“这几个都要了,”她说着将一摆手,看向一直闷不出声的云枫:“你没有喜欢的吗?”
“没有。”他语气淡淡的,心绪已经从那些东西上收回来,现在又纠结着为什么她对自己这样,难道她真的是没有注意?说实话,筠轻歌还真是没有注意到他到底有没有落红,即便是看到了,也许他会质问,但是不管答案如何,如果他的心是在她这里,她是不会计较发生在他身上任何的问题的,不过若是真让她知道他是怎么*的,他*给了谁,那么后果可以想象,动她的东西,那就是找死啊!
“没有啊!那我们就到别的店铺看看。”筠轻歌笑眯眯,她的心情怎么这么好呢?伸手就要拉云枫,却是被他一巴掌将她的手给打下来了。
“呵~!”筠轻歌笑了,双手背后,抿着嘴唇走了出去。
“三殿下慢走,以后若是有好东西还请三殿下再来光顾!”女掌柜的送到了店门口,看着两个人上了马车。
“我们接着去宅子那边看看吧。”云枫冲着车外看了一眼,不能平静的心想着自己要不要先说一声,还是就当她没发现,然后他们以后……或许就将这事儿深埋在心间,永不说出去,他这辈子会全心的将自己给她,没有其他,就是因为她的爱。
“月牙河绕宅如龙蟠,西山远望如虎踞”,说的就是这座宅子,它可以说是占据了皇城最好的位置。而且因为它以前也是皇亲贵胄曾经住过的地方,富贵人家注重风水,而皇宫大臣亦是非常看重这些。
南门巷的宅子原来了云恭王府,王府之内处处见水,而且王府的正中央有一个可以说是皇城最大的水榭“玉泉楼阁”。
路上只不过盏茶的时间,马车就到了这处宅子。从车上下来,筠轻歌就被眼前富丽堂皇的府邸给惊呆了,迈步进入走一步她赞叹一声,这以后就是她的家了,而且这么大。
府邸建筑分东、中、西三路,每路由南自北都是以严格的中轴线贯穿着的多进四合院落组成。
云恭王府前半部是富丽堂皇的府邸,后半部为幽深秀丽的古典园林。其府邸建筑庄重肃穆,尚朴去华,明廊通脊,气宇轩昂,仅次于帝王居住的宫室。府后的萃锦园则衔水环山,古树参天,曲廊亭榭,富丽天然;其间景致之变化无常,开合有致。
“我们以后就生活在这里吗?”筠轻歌一直张着嘴巴,心头更是压抑不住的激动,拉着云枫的手颤颤的。
“嗯。”云枫哼了一声,看着两个人拉着的手,她买的那些东西在车上的时候并没有给他,难道是没有他的份,还是那里面根本没有送给他的?如果说她最先挑选的那个没有给他的话,他也没什么特别的感想,但是如果一个都没有……
他情何以堪?
“这里是不是还要简单地收拾一下?”筠轻歌回头看着他,虽然这里已经很好了,但是毕竟是以后要一直住在这里,怎么也要一步到位,住得舒服吧?
“这个点下不用担心,女皇陛下一定会布置,筹划的。”
“可也是啊!”筠轻歌咧开了嘴唇:“我们要不要在四处看看?”
“不了,殿下,微臣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了。”他捏了一下她的手。
“哦,那我送你。”筠轻歌的眼睛依旧很亮,她拖着他的手一直到了府门外,然后歪着头看着他独自一人,没有回头的离去。
“你们送云将军回去吧。”这样似乎有些不好,筠轻歌转动了一下小脑瓜儿,即便不能亲自送他回去,那怎么也得派人送啊!否则自己真的成了上了人家之后,就不管人家的小没良心儿了。
“三殿下,那您?”
“本殿下还要在里面好好转转,你们送云将军回去之后,再过来接本殿下回宫就是了。”筠轻歌挥了挥手道。
“是,殿下,那您可不能去别的地方,这皇宫可不好找人啊!”
“得了!走吧,你这奴才以为本殿下是傻子还是白痴,难道是走丢了,就找不着家了吗?”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哼!不是这个意思又是什么?还不快走,等会儿云将军都走到家了,还用你们送干个屁!”筠轻歌看着远处快要看不到的影子,心里这个来气,真想一脚一个直接将两个人踹过去。
“三殿下息怒!奴才!”中年的嫲嫲还要啰嗦些什么,却被身边心思通透的太监一把拽着胳膊上了马车,转瞬间就驶远了,筠轻歌看着那马车最后听到了云枫的跟前,接着那太监跟他说了些什么,他竟然忽的回过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对!他的眼神儿很好,他就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瞪得她莫名其妙的,她又怎么了?难不成她又做错了什么?想象没有呀,伸出手还没她刚要挥动,那马车已经已经渐渐远去了,随后迎面却是又驶过来另一辆马车,这辆马车装饰得很一般,一般人看了一眼之后,不会看它第二眼。可就是这第一眼,筠轻歌看到了兴趣儿的所在,原来她是透过那飞起来的车帘,望到了一个光溜溜的脑袋,半果的身体异常的醒目。
“诶嘿~!这个有意思!里面有奸情……”她抿着唇角,身体如离铉的箭就射了出去,两三个呼吸间她的人就窜到了马车的棚顶上,刚刚弯子,就听到里面一声厉喝。
“什么人?”
“我……去!耳朵不用这么好试试吧?”筠轻歌卡巴了一下眼睛,身体又是刚刚的纵起来,脚下的车顶就掀了起来,接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就晃到了她的面前。
“又是你?”
“怎么又是我咧?”筠轻歌不解的扫了一下漏了顶的马车下面,半张熟悉的脸颊恍然若梦的映入了她的眼帘。
“我勒个去的,可不就是你姑女乃女乃我吗?”她杏眼圆睁,怒目而视着眼前觊觎她师父美色的家伙,手腕一转,一波又一波猛烈的攻击发了出去。
“我叫你肖想,我叫你欺负我师父!我要让你……嗨!你个没用的家伙儿,有种儿别跑!”筠轻歌站在一处房檐儿上,叉着腰看着仓皇而逃的那个白影,若不是记挂着下面的师父,她定是要让她下床不能自理,更不能再对她师父……
“师父!”想到师父,她一扭身回到了已然停下来的马车上,马车上的明悟,上身的袈裟已经被褪了下来,露出了光滑的肌肤,他的双手被困缚在头顶,固定在车框上,的僧袍已是不能遮体,让筠轻歌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液,她的美人儿师父也,看来注定是她床上的一道吃不够的好菜。
“师父,您这又是怎么了?”她俯子,一只手摩挲着他光滑的后背,目光紧紧地盯着明悟那双渐渐迷离的双眸。
“嗯……轻歌?”明悟迷离的目光聚焦在了那张猥亵的小脸儿上,心中禁不住地一叹,眉头锁起,他们两个之间到底是存在了怎样的孽缘,冥冥之中或许上天自有安排,让她在这一刻又出现在他的身旁。
“师父,您没事儿吧?”她忍住心头的欢喜,她的手缓缓的……
“停……啊……唔……”紧皱着眉头,他的身体抑制不住的向上拱了起来。
“师父,您放心,一会儿就好!嘿嘿……徒弟了解的!”她精神抖擞着搂开了裙子,然后扯开了遮在他身上仅存的那块布……
“别……别在这里!”明悟仰着头颅,一双美眸充满了不甘,这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的头脑还是很清醒的,他做不出这么丢人的事情。
“嗯嗯嗯……徒弟知道,徒弟错了。”她的态度恭顺,可是身体已经迫不及待的和他合二为一。
“慧悟!”明悟有些恼了,可是等待他的是筠轻歌堵上嘴的热吻,她的吻疯狂,她要让她的宝贝儿师父和她一起堕落,和她一起疯狂,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又不能做的太过分,干脆就这么勇者他火热的身子,胡乱抓起属于他的袈裟,贴合着彼此的身体,解掉自己身后的斗篷,现在她是发现了,她总披在身后的不同的斗篷,效用实在是太多了,每一次差不多都能给美男用上,披在他的身上,筠轻歌又狠狠的高空降落了几次,沉沉的落下,明悟净白的脖颈如天鹅般望在上空,他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想了,他能指望身上的小混蛋对他手下留情,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随她去吧!想到这里,他便闭上了眼睛,管她是在明晃晃的日头下抱着他的身体,在房舍上飞跃,还是停顿在某一处无人的阴巷内…明悟身上的火热渐渐被她不分地方的蹂躏熄灭了不少,等两个人回到云恭王府,筠轻歌随便踹开了一间房门将他放到床上的时候,他立马就翻脸了。
“滚!你这个逆徒给我滚出去!”他白着脸低吼道。
“啊?师父,您这是怎么了,刚才还是好好的,怎么?”怎么就卸磨杀驴呢?那可是杀生、犯戒的事情啊!
“滚!我现在不想看到你!”真的是不想,原本这一次被女皇召进皇城,他还想着怎么和她再相处,他都没脸见她了,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师父和徒弟搞在了一起,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这可不是名誉扫地的事情,他自己倒是没什么关系,可是他不想自己一手带大的她,又任何的闪失,所以他不想再见她,可冥冥之中,他们却又再见了,而且又是这个样子……
“师父?”筠轻歌张着小嘴吧,手似乎有些无措的搓了搓自己的大腿,怎么从来都没有发现他还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师父咧。
“走!”
“师父,外面好冷,您是否先将斗篷还给徒弟?”哼!刚才一直都不尽兴,原想着回来再激情缠绵的滚滚床单,没想到等到的却是这个,要知道这样的话,她刚才一定会在云恭王府的外面多压他几下,反正这里面也没有旁人,她要压干了他,让他不能再对她吼叫,让他就只是躺在床上任她鱼肉、摆布。
“斗篷?哼!”明悟想都没想将身上的斗篷解下来扔给了她,筠轻歌接在手里嘿嘿的笑了,师父的身材真的是养眼呢?那精致的朱果,那没有一丝赘肉的小月复,那双修长的美腿,不知道架在肩上,又是怎样的美妙。
“将为师的袈裟拿来。”明悟脸色发烫的扭动了一子,左右看看,却是这床上竟然没有一床被褥,他没有什么蔽体,躲开她猥亵的目光,丰盈的臀部让筠轻歌目光有了起伏。
“袈裟?什么袈裟?”筠轻歌装傻的一问三不知,她伸出两只手摊在了他的面前。
“师父若是不信,徒儿月兑了衣裳让你搜。”
“混蛋!”明悟气得鼻子都快歪了,第一次爆了粗口。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筠轻歌双手合十,打了一个稽首,一本正经的说道:“师父您破戒了,哦!对了,嘿嘿,师父已经破了色戒,这个小意思了!”她挑着眉头嘻嘻的笑道。
“你——你!”明悟气得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筠轻歌抿着小嘴看着眼前活色生香的美男,嘿!她就不给他穿衣服,她就是无赖,谁让师父他惹了她,却不好好地满足她呢?
她就不给他衣服,就让他这样光给她看,好养眼睛的肌肤,好漂亮的师父!
“不许看了,你给我走!马上走!”明悟脑袋疼,身子往后一翻,筠轻歌看到了一道缝儿,顺着缝儿却是看不到重点,真是可惜!要不自己用强,貌似那真是以下犯上,太大逆不道了些,那好吧,既然她是孝顺的孩子,是听话的孩子,那么她只有一走了之了。
“那师父你就保重吧,徒弟走了,不过你可小心点儿,这里没有被子,别冻着,再有不会有过来吧,应该不会的,师父您武功高强,对呀!师父,徒儿的武功还是您教的,可是你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