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四章:
刘昊蓉带着筠轻歌走进了临时大将军府。
“刘守备,现在城外的敌军天天叫阵吗?”筠轻歌一边走着,目光扫过这里每一寸草木,很简朴的一处府宅,她问了这话,还没等刘昊蓉回答她,非常清楚,嘹亮的她就听到了婴孩儿震耳欲聋的啼哭声。
“哈哈……瞧瞧,这小殿下的哭声多响亮,虽然是一个男娃,但是一定和他的父亲一样,将来是一名毫不逊子的男子汉!”刘昊蓉畅快淋漓的大笑着,眼中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就好像那婴孩儿是她的一般。
“小殿下?你是说这个哭声是?是——”筠轻歌的脸色也变的激动起来,这是她的孩子吗?她的第一个孩子,明明……想到碧清流他的那个,筠轻歌又是暗自伤神,若是他还在的话,恐怕也落地了。
“哈哈……这是云将军和三殿下的孩子,怎么样?现在才刚刚满月不久,进去看看吧,这小家伙可招人儿喜欢了。”她说着竟然不去理会筠轻歌,兀自的紧走了几步,进了屋子里面,筠轻歌收起黯然的心绪,也紧紧的跟了上去。
房间里面,有一名中年男子怀中抱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孩儿,他的额上一滴滴汗珠滚落下来,心中暗暗地叫苦,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能哭的婴孩儿,似乎他不知道什么是疲倦,吃了就睡,睡醒了就哭,不哭上个个把时辰,他是绝不会罢手的,不管你怎么哄他,他就是闭着眼睛,张着小嘴儿,一个劲儿的哭。
“哈哈……小殿下这是谁惹着你了。”刘昊蓉大踏步的走进来,伸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接到了手中,中年男子见终于有人接手了,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许是饿了,中南……嗯?刘大人来了?”说话间,从里面的屋子翩然的走出一名男子,头发整整齐齐的披在身后,一身青色的衣裳,原本珠圆玉润,翩颜仙姿的一个人,可是现在却是脸色蜡黄,眼中淡淡的哀愁挥之不去,让人心疼。
“刘大人,嗯?”云枫双手交握在一起,他走出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筠轻歌其实还没什么感觉,可为什么越看越觉得像一个人,熟悉的感觉翻涌上来。
“你——”他不确定。
“枫哥哥~!”筠轻歌几步就走了过去,张开手臂。
熟悉的称呼,朝思暮想的声音,直到筠轻歌与他近在咫尺,他才颤抖的后退了半步,依旧是不确定的问道:“你是?你是轻歌?”
“嗯,是我,枫。”不再犹豫,筠轻歌双手用力一揽,将他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是我,真的是我,我是轻歌,我来了!”她先是用力,可随机感觉到入手的全是咯人的骨头,立时松了一下手。
“你受苦了,抱歉,我……”
“轻歌……真的是你?”他的手怀疑的触碰到她飘逸的发丝,柔柔的,不像是假的,可是她的脸怎么变了样?变得越加的好看了,可是他呢?
“你——云将军!她是——”刘昊蓉给他们的举动给惊住,若是他抱着的是三殿下筠轻歌,那么一直都在他们这里的那位三殿下又是什么人?
“刘大人,她是三殿下。”云枫被人瞧着与筠轻歌这样抱着,顿时脸红起来,推了一下筠轻歌,可是没有推开,只好任她抱着,低低的回应了刘昊蓉道。
“她是三殿下,那?那?”
“那是易了容的,假的,是替身,呵呵......具体的情况以后再说吧。”他现在只想让她好好抱着,他好想她,一年多的光景,他每时每刻都在思念她,原以为她是一直都在皇城,后来皇城政变,而他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他以为她遭遇了不幸,心急上火,若不是身体有孕,而她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里的战事又是在月兑不开身。
他想,如果筠轻歌平安无事的话,那么他现在赶回去,那么现在手中的兵权就会不保,那还不如他就在这里等着她,皇城那边的新皇,暂时还需要他抵御庹水国的大军,不会对他有什么动作,可是即便这样安慰自己,他还是很担心她。
“轻歌......呜呜......”心酸的泪水如决堤一般,这一年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呀?若是没有怀她的孩子,他还算轻松,可是这孩子自从有了他,就常常的在他的肚子里折腾,若不是他一贯在军营,身体素质好,说不定等着孩子生出来的时候,他就一命归西了。
战事吃紧,他有的带将士出去迎敌,他所有的苦都自己默默的咽到了肚子里,没人的时候,他哭了一次有一次。
“枫,对不起。”看着他红红的眼眸,脸上一点儿光彩都没有,可这样的他是那么的楚楚可怜,让她心痛。
“以后有我在,不会让你再受苦。”筠轻歌说着一把将云枫拦腰抱起。
“别~!轻歌,还有人......”脸颊再次的烧红,他将头埋在了她的怀中。
“刘大人,若是没有其他的事的话......”筠轻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啊!哦......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是过来看看,走了!”她说着转身就走。
“孩子不留下吗?”筠轻歌的声音再起。
“哦,忘了,呵呵......孩子给你,抱好了,小家伙儿真乖,现在竟然不哭了。”她说着重新将孩子送回到了中年男子的怀里,然后憨憨的笑着,终于走了。
“这回好了吧?”筠轻歌眯着眼睛,云枫红着眼巴巴的看着她。
“轻歌,唔......”当她的唇碰到她的唇瓣的时候,他的整颗心都醉了,眼睛缓缓的闭上。
房间里,筠轻歌将他爱怜的压在身下,扶着他瘦弱的腰肢,真是难以想象他现在如此的单薄,怎么能上战场杀敌?手指摩挲着他依旧丰盈的臀部,云枫原本燥热的身体顿时又火热了几分。
“轻歌~!”他勾着她的脖子,一条腿在她的身上磨擦着。
“让我抱一会儿,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养身体。”筠轻歌脸色正经的侧卧在他的身旁,感觉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可是她不能对什么,她的坚守,她对自己的坚守,还有他现在刚生产后还没有调养过来的身体,都是不允许她在这个时候胡作非为的的。
“轻歌,你的样子......好美~!”他痴痴的看着,粗糙的手指拂在她的脸上,筠轻歌舌尖儿卷出来,吮住了他的指尖儿。
“嗯?”
“哇哇~!”浪漫的情调很快被婴孩儿的啼哭声打断了。
“十月饿了。”云枫红着脸收回手指,坐了起来。
“十月?是我们孩子的名字吗?”筠轻歌也跟着坐起来,眼中闪着夺目的光芒,刚才只顾着跟他腻歪了,还没有好好的看看他们的孩子。
“不算是,十月是他的小名,因为他是在十月出生的,大名还得有你来起。”云枫一边说着,一边走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已经止住哭声的十月抱了进来,小家伙儿这会儿含着含着他的口粮,就闭着眼睛吃得正香,筠轻歌见此情景,目光闪了闪,云枫轻咳了一声,走到了她的身前,筠轻歌立时伸出手将他抱进了怀中,看着小小的人儿那张小嘴儿一动一动的,在嘴角处白色的汁液溢了出来,顿时怜爱地伸手噌了噌,小家伙儿立时睁开眼睛,顿了几秒,然后嘴角动了一下。
“枫,他这是在对我笑吗?”筠轻歌惊喜的叫道。
“嗯。”云枫低哼了一声,撩开了另一边遮挡的衣裳,将十月换了一个方向。
“.....胸部大了很多。”筠轻歌看着刚才的一边半遮掩着,低声呢喃道。
“嗯~!”刷的一下,云枫脸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发红了。
“有了孩子就是这样,他,他有时吃不了那么多,就会发胀......嗯......轻歌......轻歌,你,你要,你要吗?”
“我要什么?”筠轻歌搂着他的腰,看着他精瘦的小月复,她的孩子原来就是在这里孕育的吗?可惜,在他慢慢成形的十月里,没有他这个母亲的陪伴。
“你,你......你要吃吗?”云枫真的是没脸见人了,他的头快要拍到了自己的胸前。
“枫......呵,好啊~!”她一边说着,手已经撩开了他的衣襟,微微隆起的胸部,还沾染着小家伙儿刚才的口水,当筠轻歌的唇瓣儿碰到那里的时候,云枫不堪刺激向后倒去。
浓浓的女乃香,充斥着她的鼻尖儿,托着他的腰,含着他的茱萸,手掌下意识的褪掉了他身上的所有衣物,不过仅仅就是这样,她将他半搂在怀中,另一边小家伙儿吃饱喝得,自己四仰八叉的摇晃着手脚,自顾自的玩的高兴,时不时还能传来他清脆的笑声。
这样的情境,筠轻歌从来都不曾想过,尤其是在失去碧清流的孩子,可是现在,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十月叫什么名字才好呢?”云枫扯了一下被子盖住了他的身体,拥在筠轻歌的怀中问道。
“十月……一时还真想不到叫什么?”筠轻歌轻轻抚着他的头发,对于给孩子起名字还真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跳过云枫,看着十月自己玩的是那么高兴,自己满心也是快乐啊!
“叫欢儿吧,怎么样?”
“欢儿,筠欢,好啊。”云枫高兴地又往筠轻歌的怀里靠了靠,真想没有战争,两个人能整天的守在一起。
“筠欢,呵呵……欢欢乐乐的长大。”筠轻歌也很自豪自己取得这个名字,不过他们刚高兴没多久,隐约间就听到外面咚咚咚的锣鼓声,接着似乎是有人在高声的叫嚷着什么。
“那是什么声音?”筠轻歌竖起耳朵认真地听了听,好像是叫骂的声音。
“不要理会他,是城外敌军又出来叫阵了,等他们叫够了,叫累了就回去了。”云枫低着头,脸上的神情很不自然,他可是三军总将领,可是在敌军叫嚣的时候,却如同缩头乌龟一样缩在壳儿里,他很难受,可是他的身体根本就不允许去出战,让别的将军出兵吧,那只能是损兵而回,还不如这样,等他身体好一些,再说。
“叫累了,叫够了就回去了?可是为什么?枫——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回来的这么晚,但是现在有我在,她再敢这么叫嚣,那就是找死!”筠轻歌说着起身从床上一跃而下。
“轻歌!”瘦弱的手臂伸出来,筠轻歌握着他的手将他重新塞回到被子里。
“放心,你的女人绝不会比你差,还有以后记住了,有我在就绝不会让你受苦,以后绝对不会!”她郑重的说着,伸手模在他的脸上。
“那你——小心。”云枫真的是不放心,他想跟她一起出去,可是她的手却是紧紧的按着他在床上。
“等一会儿,就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陪你。”筠轻歌笑眯眯的说着,然后决然地走了出去。
筠轻歌到了外面,也不用别人带领,循着声音,她直接找了上去。高高的城楼上,所有的东昱士兵的脸都很阴沉,自从云将军生产之后,东昱出了三次兵迎敌,可是都非常遗憾的败北了,索性他们凭借着粮草充足,而且洛扬风城易守难攻的地势,苦苦坚守到现在,她们都暗暗的憋了一口气,等云将军身体恢复了,一定会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可是,他们同时也感到无比的自卑,可怜。堂堂的东昱竟然凭一个男人苦苦支撑,而那位一路跟随而来的三殿下,看样子也就是一个绣花枕头,刚来的时候还血气方刚的露了一面,可是到了最后,他几乎在众人的面前绝了迹,没了影踪。
“她们很嚣张啊~!”筠轻歌一条腿蹬在城墙垛子上,眯着眼睛看着下面旌旗飘荡的庹水大军,他们的军容整齐,就是说出来的话太不好听了。
“三殿下~!”一直站在城头憋着一口恶气的刘昊蓉看到筠轻歌出现在她的眼前,非常的意外,不过很快意外被热烈的期盼所替代,先前她也是认为三殿下真的是不中用,就像是一个闺中的男子,简直不像一个女人,不过现在看来那个是冒牌的,当然不如现在的了。
“那个就是喊话的人吗?”筠轻歌伸手点指正前方,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的,露着半边肩膀的肥胖女子道。
“是,三殿下。”
“那那个是谁?”她的手指一转,忽的又点向了站在军中最前方,威风凛凛的一个白袍女将军。
“她——她是尉迟素月,她乃是赫连月手下的第一名虎将,就是在她的手上折了我们好几个副将军。”刘昊蓉说得一脸的心痛。
“那不算什么,更没有什么好可惜的,谁叫他们学艺不精呢?”筠轻歌云淡风轻地说着,直说得两旁的将士眉头紧皱,她这话说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拿弓箭来。”筠轻歌手往旁边一伸,刘昊蓉先是一愣神儿,随即马上醒悟过来,一扭脸就看到了挎在一名兵卒身上的弓箭,上前几步一把拿在了手中。
“这个应该是够分量的!”不是她想让筠轻歌第一次就在众将士面前丢丑,再怎么说她都是他们一向敬重的云枫的妻主,是三皇女殿下,可是她的话也太不中听了,谁学艺不精啊?只不过是对手太强了而已。
“三殿下,您看这个合手不?”刘昊蓉一只手递给了她弓箭,在她的预想里,像筠轻歌这样修长,但是看上去却无比娇弱的身子怎么会拉起这幅弓来,只要她到时候不把自己当成弓箭射出去,那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呵呵……”筠轻歌无视她脸上意味莫名的表情,一只手伸出去,毫不费力的接在手中,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弓弦,她从来没有设过弓箭,这还是她第一次摆弄这种兵器,轻轻地拉了几下,还算是可以吧,应该能达到她预期的射程,不过即便是达不到,她也会用上自己的内力让它达到。
“箭。”再次的伸手,刘昊蓉比上一次速度还要快的将箭支放到了她的手心上,筠轻歌随手搭在了弓弦上,手腕稍微一用力就将这幅弓拉成了满月,也没见她怎么瞄准,反正弓箭就射了出去。
“三殿下,您这是要射设什么啊?”她不会以为她这一箭就能把那名叫阵的女人给射死吧?
“你且看着吧。”她的嘴唇一勾,随即手腕一翻,一股细若游丝的真气破体而出,与那箭支的路径一模一样,平常人当然是看不到的,这股真气在箭支距离尉迟素月还有一张远的时候,眼看着就力竭了,这样的状况,人们早已经预料得到,当然骑在马上的尉迟素月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冷冷的笑着,笑着看着那箭羽,她就等着它自己掉落在地上,所以跟本就没有准备防御,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明明应该落地的箭羽就好像忽然间被施了魔法,疾如闪电的射向了她的咽喉,等她在想做什么的时候,她已经倒在地上成为了一具死尸,死的不能在死的死尸。
“哼!狂妄的家伙!”筠轻歌说完,也不看现在已经傻了眼的刘昊蓉,将手中的弓箭随意的扔了出去,每踏出几步,就看到不放心而跑出来的云枫,他此刻神情与他们相差无几,愕然地张开小嘴儿,在筠轻歌的眼里,那是可爱极了。
“不是不让你出来吗?”筠轻歌宠溺的说着,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半伏子,将他稳稳地拦腰抱进了怀中。
“轻歌~!”
“是不是很崇拜我,嘿嘿……你的女人可是一点儿都不比你差呦!”随着她的话落,己方城头上响起了震天的军威声。
“东昱万岁!三殿下威武!三殿下万岁!东昱威武~!”一声声呐喊中,突然未开战就死了将领的庹水,迅速的撤退。
“轻歌……”是不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呢?他的轻歌越来越厉害了,原来他就知道她不简单,可是真的等到她出手的时候,竟然是如此的轻易获胜,还是让他惊讶不已。
“什么?”筠轻歌双手牢牢的将他一双不安分的手背在了他的身后,然后身体压在他的身上,看着他眼中全是崇拜她的小星星,心中自也是高兴地。
“你——你好棒!我,我真的很喜欢,我……”他红透了脸,被她压住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燥热起来,他想……
“喜欢就好,以后你的轻歌会更加的出色,不会再让你站在我的前面遮风挡雨,你已经把一辈子的苦难都尝完了,现在剩下的只有幸福,越来越多的幸福。”
“嗯。”云枫卷翘的睫毛抖了抖,不知他又要说什么,嘴巴张了张,什么话都没说,却是冒出了一个泡泡,顿时他申吟了一声,羞得闭上了眼睛。
“呵呵……枫,这是跟十月学的吗?竟然也吹起了泡泡,好可爱!”筠轻歌逗着他,在他的脸颊重重的亲了一口。
“轻歌……”云枫扭过了脸,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强自压下了心中的火热,自己现在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可是身上的她却仍旧没有其他的动作,是不是自己的思想太龌蹉了,竟然一见她就想跟她……就是丝毫没有顾及她一路风尘的赶到这里,一定身体很累了,而她所说的因为他刚生产,所以要好好将养身体,这不就是她真心疼爱的他的表现吗?他怎么还要有不满呢?人心哪,真是不易满足。
“轻歌,你这是从皇城那边来的吗?那边的情况怎么样?”终于将自己的气息调稳了,他才又转脸看着将头埋在他身侧的筠轻歌,她露出来的半张脸是如此的美好,恬静。
“皇城,不是。”终于放松了神经,筠轻歌闭着眼睛。
“不是?”云枫皱了一下眉头,双手一用力挣月兑开她的束缚,身体半伏在她的身上,继而又道:“你不是从东昱皇城过来的?”
“不是。”筠轻歌将手放在了他的后背上,依旧是哪个淡淡的语气。
“那?轻歌,你知不知道东昱皇宫发生了政变?”
“嗯?”筠轻歌缓缓的睁开眼睛:“什么政变?”
“你竟然不知道?”云枫整个身体顿时坐直了,他这个时候竟然有些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他所认识的筠轻歌了,她竟然不知道,皇宫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他远在洛风扬城都有密探禀报给她,而筠轻歌一直都在皇城,却为什么?
“不知道啊?这有什么不对的吗?呵呵……”筠轻歌看着云枫脸上变幻的神情,扑哧一笑做起来将他搂在怀中。
“傻瓜,你在想什么能不能不让我一眼就看出来,我是筠轻歌,你最爱的轻歌,不是假的,至于皇宫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政变,我是真的不知道,因为……”接下来筠轻歌就挑重点的给他讲了自两人分开之后,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除去碧清流没了孩子,对于施诗羽她也没有隐瞒,如实的告诉了他。
“施诗羽?施诗羽他竟然是施临国的三皇子?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云枫睁大了眼睛,喃喃道。
“怎么,你们认识?”
“认识,岂止是认识。”云枫嘴角浮现一抹苦笑,旋即摇了摇头,不管他是什么身份,现在继承了施临国,而他又是轻歌的男人,这似乎很不错,不是吗?不用出兵,他们就已经有了施临国,那么现在看来东昱的政变,反而让他心中起了变化。
“轻歌,你还记得那五路大军吗?而真正不战而屈敌军的那个人就是施诗羽。”
“哦?他竟然如此的厉害?”怪不得,怪不得施嫔然能放手将施临国交到他的手上。
“我与他相识也有三四年了,他一直是我身边的谋士,只是这一次将五路大军不战而驱走四路之后,就再也没看到他,一年了,我还以为他出什么事儿了呢?没想到,轻歌,他的身体已经好了吗?”云枫关切的问道。
“嗯。”
“那就好。”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将身体靠近了筠轻歌的身上,接下来的叙说很平静,东昱早在半年之前就发生了政变,而发动这场政变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疯了的二皇女——筠轻筱,而在这场政变死了的人,一个是当朝女皇筠翔,另一个人则是已经被赶出了皇宫做尼姑,后来又被赶出碧华寺的筠轻语,她究竟是怎么死的,众说纷纭,不过官方版本是她借由被女皇召进皇宫之际,对女皇心生谋害之意,在她成功得手之后,被‘及时’赶来的突然恢复清明的筠轻筱人赃并获抓住,直接乱刃处死,而她则是秉着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筠轻歌又远远的在这里打仗,当然她也不可能将摆在面前的馅饼让出去。
她,筠轻筱就在这不平静的声音中登上了皇位。
筠轻歌想着那个时候应该是施诗羽主持施临国最吃力的时候,而他也不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当然也不会注意到别国发生的事情,而她则更是不会注意哪些了,她的全部身心全都投放在师父的身上。
“这样很好啊!”筠轻歌嘴角的笑已越来越盛,这可真让她省事儿了。
“轻歌,你一点儿都不担心吗?”云枫看着她一脸轻松的表情,难道她的心里也有那样的想法吗?
“担心?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自家的姐妹,皇位谁坐不是坐呢?呵呵……只要她有能力,守得住,说不准她还是一个有道明君呢?”
“轻歌,三殿下!难道你不想,不想——”
“唉!你呀,就是乱操心,睡觉,累了呢?这事儿以后再说。”筠轻歌今天也不想吃饭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轻歌……唉。”云枫侧着头看着她闭着眼睛,她真的没有那个想法吗?难道她看不出来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只要他们先将这边的战事放下,又或者等他们将庹水大军彻底打败,他们一转身,就能打着女皇嫡出皇太女的旗号,去质疑女皇的死,名正言顺的将筠轻筱从还没坐热的皇位上撵下来。
她,难道真的是没看出来这其中的契机吗?
“唉~!”又是轻叹了一口气,自己这种想法,当然不是为了以后做上帝后高位,只是向她这样的人,必定不会这样平凡的屈居人下。
“呵呵……”想到这里,他忽然又笑了,自己都知道她是不甘平凡的人,可怎么又胡乱担心起来,真是的,抿了一下嘴唇,他朝着筠轻歌的怀里靠了靠,然后安然的闭上了眼睛。
夜慢慢的降临……。
筠轻歌闭着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又没有睡着,反正眯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过了多长的时间,她实在是躺不下去了,轻轻的动了一体,怀中的人不由自主的又往她身上靠了靠,她扯了一下唇角,小心的挪开了他的身体,接着看了一眼身旁,十月已经被抱了出去,想是现在也睡得正熟吧?
轻手轻脚的起了身,走到了窗前,外面一轮圆月,撒着清冷的光辉,照在这片染血的大地上,外面静悄悄的,她的心却是不能平静。
师父,现在在干什么呢?他,一定不会想她吧?现在正值春意盎然之时,转眼间就回到夏天,自己该给他做几件夏衣了,连同其他的人的,想到这里,她转身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云枫,然后走出了房门,在外间点起了灯火,拨了一下火苗,让光线幽暗了几分,拿出一直都带在身上的包裹,一件件拿出来都是做了一半的男子的衣裳,静静的,她一针一线的缝着,只有在这个时候,她的心才能彻底的平静下来。
时间缓缓的流逝着,不知不觉,天就亮了,筠轻歌抻了一个懒腰,精神上并不感觉疲累,低下头看着自己赶了一夜的衣裳,素净、清雅,料子柔柔的,入手很舒服,师父应该会喜欢的,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将手里的东西都收了起来,简单的洗了一把脸,她轻轻地走回到了里间,还没等她走近他,云枫就睁开了眼睛。
“早就醒了吗?”她按着他没让他起来。
“没有,刚刚你进来才醒的。”云枫望着她,其实他是知道的,知道她在他的身边只躺了一会儿就出去了,现在天亮了,她才进来。
“那再睡一会儿吧。”筠轻歌在他的额头轻轻地印了一个吻,柔声道。
“不用了,我……好吧。”云枫无奈的点了点头,在她的注视下,老实的又躺了回去:“今天,要做些什么呢?”现在她回来了,他们不可能再向前段时间那样,做缩头乌龟了。
“今天,我自有安排,你只管好好休息。”
“呵呵……那我也不能天天躺着啊?即便是坐月子,也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枫~”筠轻歌听他这么说,愧疚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对不起。”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云枫见她如此,知道她是又往哪儿想了,立时坐起身来,被子顺着他的肩头滑落下来,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微微隆起的胸部,那乳白色的液珠还挂在他的红豆上,微微的颤动着。
“那你是什么意思?”筠轻歌情动的将他抱在怀中。
“傻瓜,你若是想起来就起来吧,不过什么都不可以做,战场上的事儿就交给我吧,你只管照顾好我们的十月,知道吗?”
“嗯。”云枫乖乖地点了点头。
……
身上照着银白的盔甲,筠轻歌骑在马上,迎风站在敌军的营寨前,在她的身后是五千东昱儿郎,他们之中有一部分人是见识到了昨日筠轻歌的精准,狠辣的箭术,而其他大部分的则是听别人说的,所以今天他们所有人,当被筠轻歌点到,要出战的时候,全都是精神百倍。
“喊话~!”筠轻歌抬了一下手,接着身后鼓声震天,叫阵的士兵叫了半天,对方却是半点儿的反应都没有。
“得了,别浪费体力了,既然他们这次做了缩头乌龟,我们就成全他们吧,收兵。”筠轻歌一抬手,一拽马的缰绳就率先回到了城中。
“今天他们没有出来应战,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云枫一边帮筠轻歌解下铠甲,一边说道。
“我知道。”筠轻歌笑着捏了一下他的脸。
“知道还去做无用功。”他嘟着嘴巴,将铠甲放好,筠轻歌这个时候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身。
“十月呢?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伏在他温暖的后背蹭了蹭,问道。
“他吃完了就知道睡。”
“是吗?”她继续蹭着他的后背。
“轻歌,你想干什么?”云枫咬着嘴唇,他觉得她是想那个了,脸慢慢的发烫,身体刚刚要热起来,谁知道她下一刻的功夫就离开了他的身体,神色正经的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你说,他们若就是这样子缩头不出来,我们也不能跟他们干耗着是不是?不是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吗?”
“你想干什么?”云枫猛地转身,他好像猜着她要做什么了,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我……别紧张,我没想干什么啊?枫!我就想晚上的时候去那边转转,就是转转,你要相信——”
“不行!”云枫斩钉截铁的一口否决,他是绝不会答应她的。
“好了,我知道了,知道了。”筠轻歌连忙站起来,走到了云枫的面前,还没有伸出手,啪的一下就被他拍落下来。
“我知道你是在敷衍我。”
“……嗯……。”筠轻歌被噎着了,她确实是在敷衍他,因为她也确实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与他们这么拖着,即便是她不怕拖,可是她的心中有牵挂,想要速战速决。
“怎么不说话?”云枫看着她这样,就更加的生气了。
“我……我的本事,难道你还没有信心吗?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筠轻歌说完,看着他仍是气恼的模样,缓缓的走过去,然后将他的身体扭过来,让他看着她,又道。
“我不想骗你,也不想让你胡思乱想,若是我不告诉你,你又怎么会知道我要去做什么,我真的不会有事儿的,我向你保证,就这一次,不管成与不成,就这一次,而且一定会完好无损的回来,我向你保证,好不好?”筠轻歌极其认真地说道。
“你叫我怎么放心,那可是敌军的中心,万一被他们发现,你纵是有千般的手段,又怎么能敌过万马千军。”云枫含泪的说道。
“我知道,我会很小心,很小心,为了你,为了十月,为了师父他们,你觉得我会舍得这些去白白的送死吗?”
“……”无声的,云枫摇了摇头,筠轻歌笑着捏了一下他的鼻尖儿。
“那你先好好休息吧,等会儿我尽量将那边营寨的情况绘制出来,然后告诉你,你好多一手的准备。”云枫不甘愿的,幽幽地说道。
“乖,我听你的。”亲吻了一口他的脸颊,筠轻歌真是听话的躺到了床上,闭上眼睛。
“嗯~!”云枫眉头紧皱,默默地看了他一会
不管睡没睡着,等筠轻歌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云枫已经坐在了不远处的桌前,桌子上摊着一张绢帛,筠轻歌从床上起来,一直到走到他的身边,他竟然都没有发觉,直到她的手放到桌子上,云枫才抬起头。
“醒了?”紧绷着脸庞,眉头更是紧锁着。
“嗯,这是他们的大营?”筠轻歌的手指划过图上的标注。
“嗯,很简单,有很多地方可能还不对,轻歌…。你……”
“没事儿,就算是没有它也没关系。”筠轻歌握住了他的手。
……
这夜晚来的太快了,云枫头一次讨厌这夜的降临,筠轻歌离开已经小半个时辰了,若是依着他,他是想让她再等等,现在才二更刚过一点点儿,她怎么这么着急呢?
筠轻歌不觉得她出来得早了,身穿黑色夜行衣,她的身形犹如狸猫,快速的闪到了敌军大营前,庹水大营的防备很周密,说不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那也是差不多的,这就好比他们事先似乎知道她会来一样。
“即便是知道了又能怎样?”筠轻歌见此却是毫不退缩,脚底的北斗七星不知不觉的微微闪动着,丹田处真气一提,她竟然直接从两个守卫的中间闪了过去。
“嗯?”其中一个感觉有些不对劲儿的看了看周围,什么动静都没有,不过她刚才好像看到有人影闪过去了。
“你看到了没有?”
“什么?”另一个人扭过头扫了她一眼。
“你没看到吗?”莫非是她自己眼花了,不能啊,刚刚明明有一股微风,忽的一下从她的身侧飘过?
“你是不是今天喝多了?”另一个人不懈的冷哼道。
“我没有喝那么多,再说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算了,可能是我眼花了,好好看着吧,赫连大将军说今天有人闯营,那就一定会有人闯!”
“这还用你说!”话落,两个人眼睛都瞪得像铜铃一样,对于赫连大将军的话她们从来都不曾质疑过,而且她说的话,每每都会被证实。
筠轻歌轻松地跃过了营寨前的两个守卫,身体低得不能再低的匍匐在地上,刚才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她是一字不漏的收入到了耳中,对于那位素未谋面的赫连将军顿时生出了无比的兴趣,她竟然能够算得出她一定会来?
这个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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