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染醒来时,已在一家餐厅的包厢里花火小札。薄生在一旁翻看着报纸,见她醒来,温暖的笑,生日快乐。从身后拿出礼物,雅诗兰黛的beyondparadise男士香水,清冽的香味。
想你也不会喜欢太香甜的香味。
未染说,谢谢。我很喜欢。他一直洞悉的出她对东西的喜好。林薄生,是那样聪明的男子。
后来,他们一起唱生日歌吃蛋糕。点生日蜡烛时,未染突然想《天若有情》中那个女孩说,我希望一睁开眼睛,岁月就过了十五,因为我爱你,爱到愿意用青春去做交换。
未染说,薄生,我要你过一岁少一岁,我过一岁多一岁,总有一天我蛋糕上的蜡烛会跟你的一样多。
薄生有瞬间愕然,说什么傻话。
未染哈哈一笑,这是一电视里的台词啦,我才没那么恶心呢。说罢就把女乃油涂在了薄生脸上。
那日,薄生因为公司的事未能送未染回家,他叮嘱她早点回家休息。未染乖乖点头。
玲珑剔透如未染,怎会不知,薄生是在有意躲避她。
chapter4
未染回到家时已是12点,拿钥匙开门时,却听到身后有沙哑的声音轻唤,sara,sara。
sara像是前世的名字,对未染来说既陌生又熟悉。
未染握着门把手,咬着嘴唇问,谁?
楼道里的灯已坏了多时,未染模出手机,转身,隐约看到风眠坚毅的脸。
借着微弱的亮光,未染问,是不是你,风眠?
男生靠近过来,熟悉的烟草味在狭小的空间弥漫。他伸出手,环住未染的腰,把她揽入怀中。
未染记得,初遇风眠时,他是桀骜冷漠的少年,只长她三岁。长长的头发垂下来,低头拨弄着吉他,看不清表情。安静的让人忽略。
未染第一句与他说的话便是,许风眠你知道么,你就像是长在墙上的影子。安静的让人心疼。然后他抬头,琥珀色的眼,亮若星辰。
后来,他们组乐队,他做曲,她填词,他伴奏,她演唱。他们一度是酒吧里的台柱是最佳拍档。
sara,是我。祝你生日快乐。
未染的眼泪铺天盖地的掉了下来,许风眠,我离开那日你竟然不来送我。
他哄着她说,对不起对不起。
未染是贪恋他的怀抱的。她不敢对着薄生肆意的撒娇,对着风眠却可以。直到很多年以后,未染才懂得自己对风眠的残忍花火小札。
天台的风有些冷,未染裹了风眠的大衣,歪着头,听风眠弹吉他。
一曲终了,未染啪啪的拍手,听来听去还是风眠的吉他最好听。
风眠刮她的鼻子,嘴甜。这边的房子是你和林薄生一起住么?
未染摆手,怎么可能。这里是他单独为我买下的。房子很大,却少了人气。
风眠问,我在寂地酒吧弹奏,他们缺一个唱歌的人,你愿意去么?风眠漫不经心的拨动着吉他。
已是多久没有唱过歌?自跟随薄生来到这里,按着他的意愿,补习落下的课程;学习书法钢琴等等等。因着薄生喜欢的,所以她就去做,没有怨言。薄生说,你若不喜欢不做也没关系。她却仰起头倔强的说,我会学好,薄生。他满意的笑。
她为了他,为了自己的爱,卑微入尘。
风眠一眼看出她的心思,唱歌只是晚上两个小时,他不会发现。
未染头向后仰,柔顺的头发被风吹的乱舞。末了,她说,风眠,我要与你一起歌唱。
后来那段日子,平静且安稳。未染认真上课,再未做出让薄生为难的事。每当放学,风眠总在校门口接她,两人像是寻常学生情侣一样手拖手吃饭。晚上准时去寂地酒吧唱歌,sara的名字已经在这个城市小有名气。晚上十点,风眠准时送未染回家。未染给薄生打电话,互道晚安。
若是一直能这样,也算是岁月静好了。
chapter5
素染被水气氤氲的脸逐渐清晰,微微的笑,右脸颊有一个浅浅的梨涡。她逐渐往天台边缘退去,不料常年失修的栏杆松动一下,没等旁人反应过来,素染整个人已跌出了20层高的楼。脸上是措手不及的惊愕。
画面突然一转:素染突然拿着剪刀,面目狰狞的问,宋未染,你为何要这样做。呵,不管你如何做,也赶不上我!
未染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突然不能呼吸,咳嗽的从梦里惊醒过来,细密的汗从额头冒了出来。墙角的纱帘被初秋的风吹的猎猎的舞动起来。
未染的视线落在写字台那本台历上,10月20号,心下一惊。慌乱的从枕头下模出手机,给薄生发去消息,明天是素染忌日,我想去看看她。
不出一分钟,薄生回过来说,好。
未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薄生,那你早点休息。
未染在被子里辗转,模出手机给风眠发去消息说,怎么办,我一直梦到她。是她不愿意放过我。
风眠很快回了电话过来,sara,一切都不关你的事,只是意外。
未染说,那晚上寄到酒吧的包裹又怎样解释……
晚上时,当未染与风眠正欲登台演出时,老板过来说,sara你有包裹。
风眠嬉笑着说,指不定是哪个男生求爱的礼物哦。
未染横空一脚劈过去,风眠嗷嗷叫。未染是边说笑边拆的包裹,包裹打开的时候,未染整个人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不能动弹,耳边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盒子里是一把绑了红绳线的剪子,还有一张素染浅笑莹莹的照片。
风眠打断她说,一定是别人恶作剧。我会去彻查的。你早点休息。
电话被挂断,冗长的“嘟嘟”声在夜里更加清晰。
第二日,未染头晕沉沉的起来时,看到薄生已做好早饭客厅里看早新闻。
未染不好意思的问,你几时来的?
昨天公司加班,没有回家,刚刚直接过来了。已经有多久没有见过他,自生日那日后,他便一头扎在工作里,有时打他电话也只是疲惫的说,我很忙诸如此类。
未染看着薄生眼角淡淡的皱纹时,心里一阵绞痛,她伸过手去,手指刚贴到薄生的脸时,他不动声色的一偏头,吃早饭吧。
未染感觉的到他突兀的躲避,空气里都是疼痛。
到达墓地时已临近中午。素染的坟前已经放了好多束素雅的花朵。旁边站着一个穿黑裙子的少女静默的立着。未染只觉得她眼熟,一时想不起她是谁?
女生谦恭的喊,林叔叔。
薄生蹲下把鲜花摆整齐边说,葛非,难得你一直来看素染。
那时我与她就是很好的朋友。
初秋的风瑟瑟的吹过来,扬起一些凋落的花瓣。
上次,未染太冲动,我向她同你道歉。未染见提到自己,皱了皱眉毛,又看了葛非一眼,才记起眼前的少女就是上次受了自己两巴掌的女生。未染也觉得有些发窘。
葛非说,没事,我早已不记得。她嘴角浮现起一抹森冷的笑。
未染冲她笑笑,却看到葛非眼底那道似要把她割裂开来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