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写故事的人花火小札。
从黑夜写到白天,笔下就零散的出现了那么多有关于爱情的,友情的,快乐的,悲伤的故事。
可我写了那么多,却从未敢写关于你的只言片字。
因为我太怕左心房突然溢出的那种疼痛感,会让我难过到无法呼吸。
顾念衾。
多年之后忆起从前,我才蓦地发现,我不是终于看到了身旁的你。
而是,我早已爱上了你。
————苏牧。
>>01.顾念衾,或许我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在意你,可你却始终与爱情无关。
我曾经当着顾念衾的面儿和我的朋友们放肆的宣扬,“就顾念衾这样的女人,随便在街上拽一个都比她强!”
当我说出这句话时,我故意瞟了你一眼。果然,你的眼圈又在一点点的泛红,随之低下头习惯性的抿起嘴巴。
是的,你胆小,懦弱,又爱哭。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长了一张还算清秀可人的脸蛋,纯纯的眼神总是透露出一股子让人心疼的无辜感。可在我心目中,你和女友这个一号人物相差的标准实在是太多太多。
因为心里,始终对你带着些不可言语的轻蔑。
身旁的叶子松倒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轻轻用手臂碰了碰我,压低声音小声说:“苏牧你怎么搞的,干嘛非对她这样。”
我冲他坏坏的笑,“没事儿,不论我说什么她都不会生气的,赶都赶不走。”
可这次的你着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你就那样慢慢的抬起了头,用复杂忧伤的眼眸望着我,而后转身一跛一跛的离开。
清瘦的背影,却异常坚定的步伐,竟让我看的微微有些心慌。
温顺如你,是否也终是受够了我这样的人,所以决定要离开了呢。
叶子松皱了皱眉,“苏牧你还不快去追。”
“追?”我反问,“为什么要追,走就走好了,反正我身边有的是女人,个个都比她强百倍。”
“可她是待你最真的花火小札。”子松劝我,“牧,沈曼妮已经离开那么久了,你该醒醒了。别总是想着过去,应该看看眼前的人才好。”
听他突然提及到沈曼妮这三个字,我的心脏像是被一根细细的针戳了下,刺痛异常。旋即毫不在意的笑起来,“子松,你又犯了我最大的忌讳。好吧,我承认我忘不掉她。我也承认了,在爱情面前,也同顾念衾一样的犯贱。”
这点我没有说错,你确实是在犯贱。不论我怎么讥讽你,玩弄你,把你的爱情当成垃圾一样踩在脚下,你也依旧谦卑的对我好,不离不弃。
就像曾经的我对待沈曼妮那样。
可我又觉得要比你幸运的多。因为那时的沈曼妮至少是真的爱着我。而我,却始终没有爱过你。
所以我把刚刚莫名其妙的心慌感,也顺理成章的当成是对你一点点的小在意。
>>02.苏牧,我没有要离开你,只是我怕这样的自己会给你丢脸。
走到小区楼下,我习惯性的抬头瞟了一眼三层的窗户。是开着的,早晨晾晒在阳台上的衣物也消失不见。
想必顾念衾回来了。刚刚不自觉绷着的心弦,忽的就松软下来。
和许多同居的大学生一样,我们也搬到了一起居住。
可我有过那么多的女人,除了沈曼妮之外她却是第二个能够和我堂而皇之搬到一起居住的人。唯一不同的是,我从来都没有碰过她。
我并非什么正人君子,但我面对顾念衾时就是不想,因为对她这样的女人着实提不起任何兴趣。
此时推门而入,看到她正穿着印碎花的围裙在厨房里忙上忙下。有一小缕乌黑的发丝,沿着她的侧脸夹杂着细细的汗珠粘在脸上。
有那么一瞬间,顾念衾温柔的样子透过窗外夕阳的光线让我感到一阵微微的窒息。
许是我的脚步声惊到了她,回头看到是我,却并不同以往一样亲昵的跑过来,而是双手握于身前乖巧的站好,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一看到她这副懦懦的样子,我的火气就莫名的蹿上来。我皱着眉头朝她瞪眼睛,“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没滚。”
听到我的话,她紧张的抬起头,清澈的眉目里多了些明显的慌乱,却急忙摆着手解释:“不是的……我没有要走。”
我故意摆出一副更凶的样子,加大音量对她吼:“吓唬谁呢你?还要走。以为你在我心里是个什么吗,白痴。”
说完这些话,我看见顾念衾慢慢的低下头一副不安的模样,委屈的抿起嘴唇,却未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就在我转身向房间走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句柔柔的声音。因为太过轻柔,以至于现在回忆起来都仿佛是我的错觉一般,那样的不真实。
如果当时我回过头,能再耐心的问一句,那么或许,我就不会那样的误会你,以为你也学会了别人那般对我使性子。
可是,从来都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所以有些人有些事,注定成为遗憾。
“苏牧,我走是不想你丢脸……”
“砰——”的一阵巨响的关门声,把你这句话连同整个人都彻底隔绝在了门外。
我没有看到的是,此时门外的你把伸向门栓的手正慢慢缩了回来,然后一跛一跛的走向厨房的餐桌。你看着那上面摆放的冒着热气的两菜一汤,眼泪落了一地。
>>03.到底是我的错还是你的错,致使我们彼此之间的命运竟被这样紧紧地缠绕着。
其实我曾经很努力的想去证实,顾念衾的脑袋没问题,是和正常人一样的。
但是后来我失败了,因为没有任何一个聪明人能做出这样的傻事。
傻到包括为我整理我与其他女人欢好过后一片凌乱的房间。
开始的时候子松还玩笑似的提醒我,“牧,你可得小心了,被这么一个神经不正常的女生缠上,有你好受的了。你可别做太过分的事儿啊,小心她哪一天犯病拿刀子捅了你。”
我哈哈的笑,“她要有那胆子,还叫顾念衾?”
你确实没有那胆量,你在我面前始终都是一副低眉顺目乖巧的模样。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也不晓得你和正常人不同。但在你转学过来的第一天,我们却都知道了你有一个颇有权势的父亲。你父亲带着你驾驭那辆彰显尊贵身份的凯迪拉克,旁若无人的开到了教导处的大楼后,你便跟着父亲安安静静的下车。你清亮迷茫的眸子不安的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清瘦的身形像是一朵盛开在悬崖上的伶仃的花。
可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身着一袭白色棉布裙的你,像极了曾经的沈曼妮,以至于几乎要晃瞎了我的眼。那时我便看着你,当着子松的面信誓旦旦的说,“甭管她老爸多牛x,这妞我也要定了。”
从那以后,我便经常注意着你,却总是看到你独自一人来来往往。脸上带着的,是一副怅然若失的神情。听低年级和你同班的学妹说,你很奇怪,从来不跟任何人讲话,总是看着一个地方静静的发呆。这不禁让一向信心十足的我犯了难,不知从哪里着手才能接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