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瑾年说了还有另外六家白酒生产基地,然而空口无凭,在媒体界干得久的老行家还是提出了要参观每个酒厂的要求,直到苏瑾年领着他们逛完了第四家酒厂,所有的人才算是彻底相信了她说的话——
国缘宴酒隐藏在背后的实力,的确超乎想象!
五个正在争分夺秒不停运作的酒厂,所生产出来的白酒产量,完全可以满足市场现在的需求,并且还能为日后抢占更大的市场份额积蓄力量,如此一来,有关国缘宴酒勾兑川酒的谣言不攻自破,有脑子的人都会联想到那是一个蓄谋已久的阴谋。
白酒加工基地一经曝光,苏瑾年也就不打算再制造什么噱头,干脆利用这次的纷争,请了更多的记者对五个酒厂进行拍摄宣传,从而塑造出一个更加令人信任的形象!
对于泼脏水的事情,苏瑾年也绝不心慈手软,当即就派人暗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并迅速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打算以此为契机——清理门户!
这次的事件,除了苏瑾年早先未雨绸缪,做好了万全之策,不给任何人有任何的可乘之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幸运的因素,恰巧老狐狸设下的圈套,掉进了她更早一步就设好的大圈套里。所谓商场如战场,阴谋诡计层出不穷,有很多意外都是难以预测的。
老狐狸们这一次失手,并不代表他们智谋不足,而是因为他们算漏了一点。
苏瑾年收购当地酒厂进行扩建改造,更新设备的那些钱,是从哪里来的?
尽管她以ZAK集团作为掩护,但zak集团堪称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吃紧的财务危机到现在还没有完全解决,显然不可能拿出那么一大笔资金来援助苏瑾年的计划,asc集团内部的资金流动情况,挪用一小部分还可以,要一下子挪出那么多钱,是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瞒天过海的。
所以,苏文鸿他们敲破脑子也料想不到,苏瑾年手头的这笔资金,是来自于卡萨那王国的石油税收!
以石油发家的卡萨那,几乎可以说是用金子垒起来的,苏丹王果然守信用,如约将巨款汇到了她给出的账号上。虽然为了躲避追查,防止泄露踪迹,这笔资金通过了一系列复杂的流转,损失了不少手续费,但到头来交到苏瑾年手里的金额,还是十分可观的。
关于这笔资金的来源一直都是一个迷,甚至连国缘宴酒的职工都鲜少有人知道,除了参与整个计划了几名核心员工。
而为了防止秘密外泄,苏瑾年把国缘宴酒项目的总经理刘玉荣推出来,让他在明处吸引火力,自己则在暗处调兵遣将,这才堪堪瞒住了那群无孔不入、作风严谨的老狐狸。
对苏瑾年而言,这一场硬仗打得其实并不轻松,但好歹……笑到了最后!
对苏文鸿而言,在得知白酒加工基地的存在之后,就再也无法像一开始那样悠然自得地看好像,本想着能把对方打个措手不及,将苏瑾年从最高的云端一把扯下来,却不想她那样狡猾,局势逆转而下,反而被她将了一军!
“爸,苏瑾年那个臭丫头打了电话过来,让我们去参加明天的新闻发布会,你看……我们要不要找个理由推掉她?”
捏着手机,苏司铭满脸阴沉。
一想到他们精心策划了那么久的计划,非但没能扳倒苏瑾年,却如此不堪一击,反倒成了她整顿公司的借口,就忍不住怒火中烧,一边咒骂她的狡猾,一边忍受着自尊心受到贬斥的煎熬。
苏文鸿此刻早已没了悠闲的心态,酷冷的面容上,眉峰紧紧蹙起,面对这样逆转的形势,一时半会也不能确定,下一步该怎么走才最为妥当。
“明天的新闻发布会?是关于什么的?”
“苏瑾年说是澄清国缘宴酒勾兑川酒的造谣,但我觉得那个女人没那么单纯,国缘宴酒跟我们根本就不搭嘎,她利用集团的名义把董事会的人召集过去……恐怕又是一个阴谋。”
之前已经在苏瑾年的手里栽了一回,苏司铭对于这个从小叛逆不羁的堂妹多少有了些忌惮,这回眼看着就能扳回一句,到头来却是功亏一篑,所以不敢不小心应付。
听儿子这么分析,苏文鸿心里也没多少底子,再加上这一出戏唱坏了,董事会另外那些家伙一个个脚底抹油抽身都来不及,到时候他要真出了什么事,能不跟着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另外,老爷子那边……不知道又是什么样的想法。
“嗯……我总感觉死丫头这次叫我们过去,是一场鸿门宴,你想想有什么好的借口,能推掉就推掉。”
话音才将将落下,突然有人就笑了起来,口吻是一如既往的嘲讽。
“推掉做什么?让人家笑话你们是缩头乌龟吗?”
林海旋轻哂了一声,扶着苏老太太从楼上走了下来。
苏老太太的脸上依旧冷若冰霜,暮气沉沉,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仿佛这些剑拔弩张的纷争在她眼里无足轻重,让人忍不住心头生出一股肃然。
看到两人缓步走下了梯子,又听林海旋这样说,苏文鸿不由眯了眯眼睛。
“你把妈请下楼来干什么?”
先前林海旋说她有办法让苏瑾年,乃至苏老爷子声名狼藉,只是碍于老爷子在a市的权势,不敢公然跟他作对。
后来他们旁击侧敲问了好几次,林海旋也守口如瓶不愿开口,直到不久之前才终于松了口风,让他们想办法把老太太从疗养院接了出来。
只说这件事苏老太太最清楚,便就没了后话。
苏老太太的性子他们也知道,如果她愿意开口,自然就会主动开口,如果她不愿意透露,那么问了也是白搭,所以这件事一直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再后来,忙于伪造国缘宴酒勾兑川酒的证据伪造,而苏文鸿父子一直拿林海旋当探子,实际上也没怎么看重她,就暂时把两人搁在了一边。
眼下,谋划已久的阴谋败露,林海旋忽然重新提起这个话题,苏文鸿抬头跟苏司铭对了一眼,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隐瞒了什么惊天的秘密。
收到两人投来狐疑的视线,林海旋只管笑,浓艳的妆容下,一双眼睛暗含着毒辣与怨愤。
“听说小贱人请来了很多记者,明天的新闻发布会一定会很热闹,既然她这么喜欢炒作,我不介意再帮她多添一把火,彻底……烧死她才好!”
闻言,苏文鸿度父子又是面面相觑,口吻迫切了几分。
“都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说吧,到底是什么事?你知道了什么?这件事跟……妈,又有什么关系?”
“哼!”林海旋冷笑了一声,声音陡然变得尖锐了起来,“当初妈无缘无故被送到疗养院,逢年过节都不曾回家,甚至连探望都不让我们去探望,你们就一点都没有怀疑过吗?你们大概死都不会想到,老头子之所以坐的这么绝,是因为妈手里掌握了一个不可告人的丑闻。”
苏司铭目光微烁,森冷的面容上暗含阴谋的诡笑。
“什么丑闻?跟老头子和臭丫头都有关?”
“没错!如果在明天的新闻发布会上,由妈亲口揭破苏瑾年的真实身份,其实是老头子和他儿媳妇的亲生女儿,你说……到时候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苏文鸿和苏司铭齐齐一惊,沉峻的面容上露出难得的震惊。
苏瑾年是苏老爷子跟顾婉的女儿?!
这……这怎么可能呢?!
然而,当他们用求证的视线望向苏老太太的时候,那个年迈的女人依旧板着脸,目光微微闪动,没有任何要开口否定的意思。
竟然……是真的!
难怪苏老太太一直不喜欢苏瑾年,从小到大,对她冷淡得像是陌生人。
呵,谁能想到,苏瑾年竟然会是老头子的女儿?恐怕全天下也不会有女人会喜欢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更何况,那个女儿还是自己的儿媳妇……
豪门恩怨中的**丑闻啊,可真是劲爆呢!
这个消息,除了对苏老爷子和苏瑾年造成不良的影响外,其实并不能对整个ASC集团的权力阶层造成太大的影响,然而,他们的目的并不在此——
因为这个消息,只要能把苏瑾年击垮就够了!
而这样的丑闻,确实足以摧毁那个女人骄傲自负的自尊心!
她不是一直憎恨林海旋当小三逼死了她的母亲吗?她不是一直都对勾引别人的丈夫,破坏别人的家庭的狐狸精深恶痛绝吗?那么……
当她知道,她的亲生母亲就是勾引别人的丈夫、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她会怎么想?
当她知道,她其实是个从一出生,就不被人祝福和喜欢的孩子,是个头顶着孽种的称呼,不该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孩子,她会怎么想?
当她知道,她的出生,造就了三代人的痛苦,酿成了三代人的噩梦,她……又会怎么想?
苏老爷子千方百计想要把这个丑闻隐瞒下来,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个不容于世的**丑闻还是在无意间泄露了出去。
明天的新闻发布会,就让苏瑾年那个小贱人彻彻底底地摔下十八层地狱吧!
在公开白酒加工基地之后,有关勾兑的谣言逐渐就压制了下来,再加上各种证据收集的进展十分顺畅,这一次可以说是一场大获全胜的战斗。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苏瑾年的左眼皮一直不停地跳,胸口烦闷,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就连天色都是阴沉的,密布的乌云压在低空,闷雷滚来滚去,却始终不肯洒下一滴雨水,就那么惹人焦躁的漂浮在半空。
躺在大床上,苏瑾年翻来覆去,不能入寐。
她睡不好,陆宗睿自然也睡不着,一整天都在跟警局打交道,他其实也很疲倦了,要是苏瑾年不在身侧,估计一沾枕头就能睡着。
然而,老婆还没睡,他怎么敢自己一个人爽快地睡大觉?
勉强打起精神,陆宗睿轻轻将蚕丝被往上拉了拉,盖住苏瑾年在外的肩头,继而拿温热的掌心覆盖在上面,来回摩挲了两下,试图让那片被空调冷风吹得有点凉的肌肤温热起来。
“怎么了?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苏瑾年疲惫地呼出一口气,把脑袋顶在陆宗睿的下巴上,像闹脾气的小猫一样蹭了蹭,“就是觉得心慌,睡不着……眼皮跳得厉害,不信你模模……”
说着,苏瑾年就伸手去扯他的手,将他的食指指月复轻轻按在眼皮上。
“怎么样,感觉到了没有?”
“嗯,跳得是有点厉害。”
“哎!完了……都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明天的新闻发布会看来要出事了!我就知道那群老狐狸没那么容易对付,不知道明天还会闹出什幺蛾子来!真烦人!”
“你想多了,”陆宗睿淡淡地笑了一声,将苏瑾年的脑袋从颈窝出捧了出来,凑过去在她的眼睛上轻轻印下一个浅吻,“那种谚语完全没有科学依据,按照砖家的说法,眼皮会跳其实是**旺盛的表现。这几天你那么忙,我们好像已经好久都没有……”
“乱讲!”苏瑾年搡了他一把,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我从来没听过这个说法,你拿去骗单纯的小姑娘还差不多,别想骗我!”
“砖家的话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富于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哑哑呢喃,不安分的大手已经轻车熟路地滑进了苏瑾年的睡意内,在她柔软女敕滑的肌肤上来回游走,“我们真的已经很久没有亲热了……”
“喂喂……”苏瑾年被他挠得有些痒,忍不住往后蜷起了腰,低呼了两声,一直到抓住了他的手腕才缓了一口气,嗔怪地骂道,“现在这种时候,我哪有心情亲热?事情要不解决,我连亲吻都没兴趣,还**呢……”
“还没试过,怎么知道没兴趣?反正你也睡不着不是么……”
“……唔!”
关了灯的卧室,明明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陆宗睿的眼睛却仿佛能夜间视物似的,吻得那叫一个精准,苏瑾年被一惊之下微微张开了嘴唇,就被他火热的舌头攻城略地占领的城池。
吻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好一会儿,等苏瑾年缓过神来,身上的睡裙早就被扒了干净,陆宗睿也是一丝不挂,温热的肌肤紧紧挨着她的,轻微的摩擦在她的身上燃起了丛丛欲火,惹得她禁不住难耐地哼了两声,立时就被某人逮住嘲笑了一句。
“还说你没有兴趣,这么快就有反应了……”
苏瑾年不以为然,哼了回去。
“我又不是性冷淡,你在我身上动手动脚的,我要是没反应那才有问题……好了好了,别闹了,我真的没心情……”
“乖,你躺着就好了,让我来。”陆宗睿说着,就翻身覆在了苏瑾年的身上,笑得宠溺而无奈,“我来伺候你,我的少女乃女乃……”
感觉到陆宗睿的炙热,苏瑾年扭了扭身子,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便也就不再推拒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就明天再说吧!
结果这一闹,就闹到了大半夜,以至于两个人在完事之后睡得跟猪一样沉,要不是千重樱接二连三地跑来敲门,差点就错过了新闻发布会的时间。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看墙壁上挂钟的时针,苏瑾年唰的就坐了起来。
“卧槽!怎么睡了那么久!”
“……嗯?几点了?”
陆宗睿眨了眨眼皮,还没有完全对准焦距。
“你自己看!”苏瑾年拍了他一把,忍不住埋怨,“都怪你,说了我不想的,还要强迫我……亏得千重叫得勤,不然要是错过了新闻发布会,后果谁来承担?”
听到千重两个字,陆宗睿眸光微微一冰,从床上坐了起来,趁着苏瑾年不注意,骤然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笑着在她的脖子上深深印下一个绵长的吻,点缀出一朵妖冶的红花,绽放在白皙香女敕的肌肤上,闪烁着动人的光华。
“什么强迫……也不知道昨夜里那个骑在我身上如狼似虎喊着‘再来一次’、‘再来一次’的女人是谁……”
“哦,那不是我。恭喜你,你遇到漂亮的女妖了……”
抓住陆宗睿的手臂,苏瑾年双腿一蹬,转瞬就翻了个身将陆宗睿换了个方位扑打了地上,随即一松手从他身上站了起来,扭着小蛮腰走进了盥洗室。
真奇怪,昨晚折腾了那么久,今早上起来怎么反而更加神清气爽了?
啧……难道她真的吸收了陆宗睿的阳气?!
因为赶时间,苏瑾年没怎么打理就打开门走了出去,脖子上那抹恶作剧似的留下的红痕被她用装饰丝巾扎了起来,看在路人眼里只当那是点缀,然而看在某些人眼里,比如某执事大人……那就是欲盖弥彰了。
千重樱暗自勾了勾唇角,陆宗睿做出这样的暗示,是在向他发出挑战了吗?
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