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大姐夫’一会儿‘陛下’的称呼孤,孤只知道,你哪个称呼都没有认真喊。”
欧阳月气恼不已,冷冷地说道,“你先说是什么事情,孤在考虑回答不回答。”
楚若不由得点了点头,由衷地说道:“看看,你还是算计好一切了吧?怕我问你什么私密问题?”
“哼,爱问不问。”欧阳月满心欢喜地来到这里,结果答应了她的要求不说,反而还被她又气得七窍生烟了。
“当然要问了,大姐夫着什么急嘛。”楚若眨了眨眼睛,十分好奇地说道殂。
“我想知道,你在跟女人行-房时,是不是不喜欢把女人的衣服全部褪下?”
“……”欧阳月嘴角一抽,这是什么破问题?有一个大姑娘家这样询问的吗?
他面色有些红胀,低沉又冷凝地问道:“怎么?跟你有关?还是说你现在想要跟孤体验一下,看看孤究竟用不用把你的衣衫全部褪下?笄”
楚若嘴角一抽,恼羞成怒地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答案!不过刚才你那么一说,我就更知道了。”
“知道什么?”欧阳月不明所以地问道。
楚若勾了勾手指头,示意欧阳月附耳过来。
欧阳月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附耳过去。只听楚若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绝对不会把女人的衣衫全部褪下,而且不怎么喜欢后入式。”
“……项、纯!”欧阳月咬牙切齿地瞪向她。“你究竟是不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难道医书上总是教你这些东西?”
居然连后入式都知道!她好意思问,他一个堂堂的男人还都不好意思听了呢!
楚若笑得前仰后合,郑重地拍了拍欧阳月的肩膀,淡淡地提示道:“从你楚妃那里得来的感触,你要是能想明白我说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说完,楚若便离开了偏殿
丞相府。
“真是乱透了!”郭沁香烦恼地将手中的茶杯直接扔在地上,沉声冷哼道,“这群人一定是项纯在背后搞鬼,而且还故意让我知道是她在背后操纵一切,认定我会故意不管青儿的病。”
“好了!这下好了!如今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母亲,倒叫我哭笑不得了!”
项染坐在一旁,心中也很担忧,怕母亲的声誉会连累到自己。要知道,等明年二月就要开始参加选秀了,这样关键的时期,项染可不希望有谁阻碍了自己的路!
“母亲,要不您同意下来吧。这样一来,那些人们也不会再认为您冷血了。”项染关切地说道。
“不行,我为什么要答应下来?我偏偏不答应!”郭沁香眯起眼睛,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森冷。
她沉声怒道,“真是本事大了,居然也学会用这一招来对付我!”
“母亲,您不要生气。我觉得事情另有蹊跷,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作祟,可能不止是七妹一人,所以才会导致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地步。”
项染把心中所怀疑的事情说了出来,小心地提醒着郭沁香。
郭沁香淡淡地扫了项染一眼,鄙夷地说道:“当然是有不止一个人在背地里算计的了,要不然为娘怎么会无法掌控得游刃有余?”
“要知道,区区一个项纯还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若是她有什么可靠的帮凶,那就有些难说了。”
项染心中十分好奇,她凑上前试探地问道:“那母亲指的是……”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小跑的声音,打断了母女二人的谈话。
郭沁香抬手示意项染不要说话,她们二人看向门口,只见郭妈妈跑了进来,谨慎地说道:“启禀大夫人,宫里的何公公来了,说是奉陛下之命,让您到丞相府门前接旨。”
“为何要到大门前?不都是在花厅内或者院落里吗?”郭沁香站起身来,狐疑地问道。
“奴婢不知,何公公不肯进来,说是陛下的吩咐,他不得入内。”郭妈妈也很好奇,不解其意地看向郭沁香,“那您是不是要接下圣旨?”
郭沁香嗤笑一声,“不接圣旨就是抗旨,难道我会傻吗?”
说完,她快步走向外面,一路带着一众女眷来至大门前,恭敬地跪地接旨。
“妾身带领家眷们接旨。”郭沁香恭敬地跪在地上说道。
何公公扫了他们一眼,打开圣旨,扯着嗓子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孤听闻都城百姓都对丞相项明啸之二子项青与礼部侍郎之女宋双情投意合却身染重病一事极力促成,甚合孤意。然其婚姻大事本该由父母做主,宋双虽曾许过亲事但从来没有过门,实乃未嫁女子,堪配禁军统领项青!”
“现,丞相项明啸无异议;着,丞相之妻——先帝亲封一品诰命夫人郭氏前来定夺。二选其一:一,五日内为其安排婚礼,立即完婚。二、当即取下所有患病百姓的首级,以免祸害到更多无辜的百姓,包括项青与宋双。项夫人当即做好决定后,立即执行,不得反悔,终身不得令其和离。钦此。”
郭沁香心中一凛,她要是同意杀死那些人的首级,这不明摆着让她众叛亲离,然后再遭到所有人的唾弃吗?
这样卑鄙的手段怎么会是一个皇帝愿意去处理的呢?
她心中恨得牙痒痒,也绝对不是自己的女儿项芸能做出来的事情,项芸现在保护龙裔不受损伤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顾及到家中之事?
除了项纯以外,肯定没有别人了!
郭沁香只能想到就是项纯,早就听说陛下对项纯倾心不已。没想到连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做得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郭沁香真的想选择第二天算了,到时候被人们讽刺一阵子,也就渐渐平息了这件事。
然而,那样做的话自己的儿子也就真的死了,她如何能够舍得?!现在虽然也是将死之人,可不代表没有办法!
不得不承认,肯定是项纯赢了,她戳中了自己的弱点,三个儿女中,她看似对项青最不关怀,实际上最心疼的便是他了!
“妾身选择第一项,若是没有陛下传圣旨,妾身也正欲答应此事。妾身替犬子谢主隆恩。”郭沁香状似感激地说完,举起双手,将圣旨接了过来。本来只是一卷卷轴而已,可郭沁香握在手里却感觉有千斤重。
这一次,她输得彻彻底底,项纯却把她所有的退路都给封死了,只能主动承认这门亲事。
就在这时,所有都城百姓的人们都齐声说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郭沁香也只得携带众人跪谢皇恩浩荡,最后才站了起来。
“好了,咱家已经将陛下的旨意传到,项夫人可要尽快操办婚事才行。”
何公公淡然浅笑,尖细地嗓音里带着一丝笑意,“陛下说了,倒是陛下会亲自带着贵妃娘娘前来参加贵府的喜事,千万不要怠慢了二位新人啊。”
“请何公公放心,妾身一定会好好操办,迎接陛下和贵妃娘娘的到来。”郭沁香恭谨地回答道。
从她的脸上看不见任何生气的成分,倒是隐隐能看出,唇角带着几分笑意。
“好吧,那咱家回去复旨了。”说完,何公公带着一起跟来的太监和宫女们扬声说道,“回宫。”
“恭送何公公。”待何公公走后,郭沁香才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
项染小心翼翼地扶住郭沁香,谨慎地看了母亲一眼,低声问道:“母亲,该怎么办?”
“怎么办?按照圣旨里说的办,五日内立即完婚!”郭沁香不怒反笑,扬起意味深长地笑容。
嫁过来又怎样,那宋双是自己的儿媳妇,她想要宠就宠,想要贬就贬!
难不成还要等着项纯把人全部拉拢过去才反应过来该怎么做吗?
项染轻咬着下唇,心中却是一凛。她也猜到这件事情应该是跟项纯有关系了。
只是没想到项纯竟然想到这样一个让郭沁香骑虎难下的方法,让一向都自恃聪明的母亲都不得不低下头接受了圣旨。
虽说是按照圣旨的办,但路却是母亲自己选的。所以将来母亲若是想反悔的话,门口的那么多百姓都是见证人……
项纯,你真狠!这一招真的是很高!项染扶着郭沁香向丞相府内走去,心里把楚若骂了千百遍。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项纯抢走你的风头,就先让项纯学着做秋后的蚂蚱,再蹦跶几天吧!
项欣悄悄地打量了众人一眼,趁着所有人不备,悄悄地跑向项青的院落。
见宋双正在拖着病晒衣服,她连忙走上去,轻声说道:“宋姑娘,我是二哥的六妹,项欣。”
宋双讶异地挑眉,看向一脸温柔腼腆的项欣。
她好像挺纯儿提起过,项家的这几个姐妹中,除了项青和项蓝跟纯儿感情很好以为,六小姐项欣虽然有些懦弱,但也是个善良的人。
“六姑娘,你好。”宋双虚弱地笑了笑。
她是这几天才感染上病的,但是由于她怀有孩子,不敢随意用药,所以总是强忍着。
而项青已经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了,身上迅速结痂成难看的牛皮模样,随便一刮都能掉下好多碎屑来。伸手模上去,特别硬,质地还很厚重的样子,真不知这是得了什么病,竟然这样邪门。
“叫我欣儿就行,我是想告诉你,刚刚母亲已经接到圣旨……”
项欣把接圣旨的过程都跟宋双简要地说了一遍,宋双听了以后,激动地喜极而泣。
她连连点着头,哽咽地说道:“谢谢你,欣儿。纯儿说你是个好姑娘,你果真太好了!这对我们二人来说,无异于是雪中送炭!”
“不客气!”项欣柔柔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以前胆子很小,是七妹教我要大胆勇敢一些,认为对的事情就应该去做。我很想念七妹,上次她回来都没来得及说上话,正准备找时间特地去看看她呢。你有什么话要带给她的没有?”
宋双想了想,小声地对项欣说道:“如果你有机会的话,请帮我问一问,项青的病真的没救了吗?别说五天,我都觉得他够呛能够挨得过去这四天,到时候估计连成婚都是问题。”
“好的,我知道了,一会儿我看看能不能出去。见到纯儿的话,我会告诉她,你们放心吧。”项欣点了点头,快速离开了这里。
宋双激动地闭上眼睛,眼角的泪水瞬间滑落。
她转身跑进去,一路奔至内室的床前,看着木讷地望着天花板的项青,显然是刚刚醒来,惺忪的睡眼还没完全睁开。
“青哥,我们的婚事定下来了,就在五日内!”宋双小声地说道,她怕吓到项青。
项青错愕地扭过头来,诧异地看向宋双,喃喃地说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的婚事定下来了,就在五日内完婚!”宋双把声音提高了一些,凑到项青的耳畔说道。
项青愣了半晌,不禁失笑出声,不住地点着头,“好,好,真的是太好了。”
他紧紧地握着宋双伸过来的手,唯恐自己稍微一松懈就抓不住了,温声说道:“我无法给你一个盛大的婚宴,但是可以跟你拜天地。”
“没关系,我们在一起就好。如果纯儿真的没办法救我们的话,我们就一起死。”宋双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把脸贴在项青的侧脸上。
滚烫的泪珠敲打在他的脸庞,直接烙印在他的心中。
“傻瓜。”项青感动至极,却只说出这样两个字来。
宋双失笑着摇了摇头,温声说道:“一点儿都不傻,谁敢说咱们傻,我就跟他们急。”
他们两个人十指紧扣,终于盼来了这样的一天,哪怕下一步就是死亡,他们也会一起携手踏过去
得知他们终于被赐婚的消息以后,楚若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一些。
她知道两个人现在还在病痛中挣扎,但是没有办法。
如果这么快就回去的话,只会让郭沁香心里更加抵触,到时不知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所以她先去给那些大夫们治病,为的就是让人们相信,婚宴那天可以放心大胆的来。
这些天也着实让那些人跟着一起受苦了,楚若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为了表示歉意,她以项家的名义又给大夫们松了许多米面粮油,毕竟那些病是通过项青的身体传播过去的。
值得一提的是,楚若不在都城的这一段时间里,她制造护肤品的银两又狠狠地增长了许多。
小金库里的银两越来越多,取决于她自己掌控着秘诀,任凭别人怎么效仿,从来就没有超越的。
所以楚若不知不觉又成了一个小富婆,面对许多事情都得心应手了许多。
凤涵最近乖了许多,他总是默默地跟在楚若的身后,看着她治疗那些病人。
他不想就这样离开,但是眼见着事态发展下去,再不跟父亲离开两三个月的话,恐怕真的就要露馅了。
不得不说,凤涵真的发现自己有些玩大了。
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感到很无语。
凤无涯已经不止一次说项纯跟楚若很像了,而且他还猛然意识到,楚若一定对父亲的身体很熟悉。
万一他们真的发生什么,相认的时候还没到,天劫要承受的后果也是无法阻止的……
“咦?若儿,你在想什么?”楚若回过头去一看,凤涵已经在几米开外处愣住了,一看就知道是在走神。
凤涵回过神来,愣愣地眨了眨眼,小跑上前失笑地说道:“没有啊,我刚才在想,欧阳月到底什么时候兑现诺言,给我们父子俩支付那笔巨额地抚慰金?”
“你呀,也忒贪心,若是少要一些的话,他何必会故意装作忘记了?等下次我看到他的时候,会再提醒他的。”
楚若笑着说道,伸出手领着凤涵的小手,向药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