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嫔有孕,全宫上下都绕着她忙活开来衾本佳人。皇上一月里边出了在南书房留宿,其余时间都在了翊坤。齐嫔依旧不死心,十五之夜连皇后娘娘那边也不让留,硬说是胎气不稳,想皇上在身边陪着,让人去坤宁宫唤了三次,皇上这才有了反应。
皇后心善,也多体贴,帮着皇上换上龙靴,宽慰道:“皇上莫要急了,齐嫔怀有龙裔,脾气难免大一些,只要能生个健康的孩子,无论是阿哥公主,都是极欢喜的。”
皇上眉心微微皱起,沉下声音道:“齐嫔还是有完没完了,日日夜夜缠着朕,朕真真一刻也不想看到了她去!这般不识大体。”
皇后替皇帝穿戴好,莞尔道:“小姑娘到底是骄纵的,又是头一回做了母亲,心里自然什么都想得多。这些个皇上不懂,臣妾是女人,臣妾明白的。”
皇上握了握皇后的手,言道:“好在皇后识大体,乾坤清宁,**才安生。这些年,辛苦你了,难为你身子还不好。”
皇后心里感动,双眸带水:“哪里有什么辛苦不幸苦,臣妾只知道,自打乾德皇帝下旨时候,臣妾这辈子都是您的了。江山社稷也好,寻常日子也罢,黎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说着又“扑哧”一笑:“这个比喻实在不当,该是嫁龙随龙。”
皇帝听后也笑了,眉心松了松,言道:“你的心朕明白,你放心,你是朕的结发妻子,朕不会负你。”
说完皇帝阔步离开了坤宁。皇后怔怔送他到了宫门口,直到那道明黄逐渐消失在自己眼前…这才缓缓转身。剪秋贴心,将外衣给皇后披上,言道:“主子何苦呢,好容易才盼来了皇上,原本是可以留着的。”
皇后笑着摇了摇头:“我又不是寻常妃嫔,可以去计较那些。我是皇后,唯一的正妻,这便够了。如此还需要去计较什么呢。”
剪秋扶了皇后入内室,轻柔道:“话虽如此,但是娘娘,您也是女人,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留在身边呢。说到底都是凡人。”
皇后淡淡笑了:“习惯就好。我早就忘了我原本该是怎样。”顿了顿方才缓缓言:“剪秋你知道吗。原本我以为为他做什么,为他想什么都是我作为妻子的本分,久而久之发现事事以他为先已然是我的习惯了。在黎宛心里,先是爱新觉罗再是赫舍里氏早已经是定局。”
剪秋感慨:“若娘娘不顾及那么多,定不用像现在这样难受。娘娘对皇上的感情,谁也越不过去的。”
皇后怔怔说了一句,莞尔道:“剪秋,你说我是爱他吗?”
暗夜里的风轻轻吹着,紫禁城里面又是那样的安静祥和。翊坤那边灯火亮的很,里里外外守着齐嫔的人儿整整比一般嫔位后妃多了三倍有余。皇上见了齐嫔,宽慰道:“怎么身子总是这样不好,时好时坏的,滋补的药可都是按时吃了?”
齐嫔见皇帝来,似乎胎气也安稳了,忙起身为皇帝宽衣,道:“有时候总是吃的不好,吃了便吐,害喜得厉害。不过…”她顿了顿害羞一笑:”皇上来了,什么病儿都没了,总思念皇上得紧。”
皇上无奈笑道:“朕除了南书房便是你这翊坤,这样下去嫔妃们都有意见了。今儿十五月圆,按祖制该是陪着皇后在坤宁的,也撇下她过来了。你啊,还想怎么样,总不能让朕一直陪着你吧。”
齐嫔听了心里颇为得意,笑的更媚:“皇上心疼臣妾,臣妾知道。可是这两日皇上都歇在南书房,臣妾不敢打扰,今日实在是思念。”说着将头缓缓靠于皇上的肩上,青丝缓缓泄下,发丝间似有若无的熏香点点散开。
皇上看了身旁的人儿,也软下心来,但依旧道:“往后不可任性,再这样朕冷上你几天,看你怎么折腾?”
齐嫔听了也不管,只是静静靠着。皇上无奈笑了笑,将其拥于怀中。
翌日清晨,皇上早早便上朝去了,特意没有打扰齐嫔,日上三竿后齐嫔才起床,身边的冰凝帮着梳了发髻,笑道:“主子皇上是真心疼你呢,昨儿这样也赶回来陪您,想必现在其他的人儿心里都是不服气。”
齐嫔双手覆上自己的小月复,莞尔:“这样的福气不是人人都有的。”
冰凝笑道:“那是自然,如今咱们翊坤宫的人走出去也都是昂首挺胸,哪里的人敢小觑了咱们呢。内务府的也忙着给我们开小炤,送来的月例也是多了倍儿的。”
齐嫔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便宜了你们。你们跟着我不吃亏,往后好日子还长着呢,只要对我忠心耿耿,日后保不准儿…”
冰凝跟着笑起来:“等娘娘生了小阿哥,那可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奴婢们也是有福气,能够跟了主子分配到这边。”
齐嫔与其说着,心情大好,随即更衣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