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玻璃茶几上摆着一瓶洋酒,看样子喝得快见底了。
难不成这小子失恋了?不至于啊,我还没拒绝他呢。
“喂……”我挂在门口轻声试探。
如果他醒了,我闪身就跑,下次他问起来我就先发制人:瞎了吧你,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娘上去了?如果他没醒,说明他睡死了,我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找日记本了。
事后想想,他当时要是醒了该有多好,我就可以一溜烟跑得远远的,什么狗屁日记本,能比我的小命和桢洁重要?
可他没有吭声,大大助长了我的狗胆,我闪身进屋,翻箱倒柜,别说日记本了,任何与文具二字有关的东西都没有。
难不成这小子喝高了,拿日记本当披萨吃了?
我的脚拌到了床板下面的暗格,如果不是踢了一脚,内外衔接上是看不出来的。
我心里暗暗激动,直觉告诉我,日记本就在里面。
回想起来,我真他妈手贱呐,被我从里头掏出来的玩意儿不是日记本,而是一把沉甸甸的手枪,我立马吓得魂都飞了。
重重一股酒气向我扑来,一张苍白的脸慢慢靠近我的,我吓得想起身逃跑,可双脚已经抽筋了,而且麻得跟触电似的:“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说了一句极其愚蠢的话。
苏锦成从我手里拿走了手枪,他的脸色很复杂,看着我的眼神扑闪不定,我甚至分不清他是恼怒还是平静:“这是假的,模型。”
他的声音透着疲惫和哽咽。
我呆呆地哦了一声,心里却在想:呜呜,你骗猪啊?这孙子真的是外头混的,呜呜,我之前说了那么多羞辱他的话,指不定哪天被他装麻袋沉江里了,妈呀,我怎么命这么苦啊,先是招惹了苏曼婷那个女土匪,现在又得罪了这个亡命徒啊……
苏锦成将手枪放回暗格里,砰地一声关上,转身又从枕头底下拿出我魂牵梦萦的日记本:“你要的东西,在这里。”
见到日记本,我却不敢去抢了,那叫一个衰啊,声音抖得跟唱五线谱似的:“不……不用了……”
苏锦成笑了,我居然发现他的笑很凄凉:“拿去吧,出去不许乱说,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原来是想收买我替他保守秘密,我突然有种看不懂他的感觉,他真的只是一个出身富贵的大学生公子哥儿吗?
见我愣着,他又笑:“不要?”
这时,我听到大门有钥匙开门声,还有连赫和年洲说话的声音。
天!再不拿走就来不及了!
这时,有必要暂停故事,重点介绍一下苏锦成的房间布置情况了。
正对门口是一个大壁柜,床的侧面贴着壁柜,床头靠墙,另一边床侧摆着一张玻璃茶几,这时候的苏锦成在哪儿呢?床头靠近壁柜的角落。
我以膝盖代步爬到了床中央,苏锦成没有耍赖,我轻易拿到了日记本。
可天不佑我,在准备撤退时,我的膝盖压住了外套的衣角,加上连赫在门外的一声疑问:“咦?苏锦成没有出去?”惊慌失措的我彻底倒下了,还在年洲推门往里看的一秒不偏不倚地倒在了那酒鬼的怀里。
苏锦成促狭一笑:“长夜漫漫,猴急个什么?”
我啊地弹了起来,回头的瞬间,年洲已经将门关好了,呜呜,不是那样的呀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