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感冒陪伴了我的寒假第一周和第二周,中间发了三次高烧,看着蹭蹭上涨的体温计刻度,我就想把苏锦成那货给屠了,挂在W大校门口示众。
苏锦成那个败类打了无数次电话来,都被我拒接了,他有耐性打,我就有耐性摁拒接,最后实在没空奉陪了,我就接通了电话,然后丢去一边,由得他在那头说得天花乱坠。
宴欢给我打电话,说他被一家广告公司看上了,要拍广告,最后无比妖媚地嗯哼了一声,让我猜猜是代言什么产品。
存心恶心他,一派天真地问:“卫生巾还是安全套?”
宴欢也不气:“我的小笙笙最近嘴巴不乖哦。”
他一说,我立马像见了亲娘的小屁孩儿,过了头的委屈要翻出来扩大一千倍,将那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那个畜生,哪天栽在我手上,他就死定了!”
宴欢与我同仇敌忾惯了,立马声援。
高中时,曾经有位老师批评我上课看杂书,没收了书也就算了,还要我滚到操场上去跑圈儿,注意,是滚到操场上。
我气得涕泪纵横浑身发抖,就在我跑圈儿的时候,宴欢做了件特牛掰的事情他把不知哪儿抓来的蟑螂放进了老师的茶里。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老师习惯喝茶叶,每次都放得多多的,有同学说,他不是在喝茶,是在吃茶叶,也正是因为如此,那只任重道远的小强在茶叶底下窝藏了两天才被发现,不是老师终于舍得换茶叶了,而是小强的尸体发出了异臭。
当然,对付苏锦成,宴欢有终极武器,那厮妹妹的芳心还攥在他手上呢。
宴欢说,那天苏曼婷追着他跑了五条街,最后,他投降了,问她到底要怎么样。
苏曼婷说,她什么都不要,只要和他在一起。
宴欢听了这话就想死,他说自己如果带个姑娘回家,他那花农老爸会扔给他一盆仙人球,扎死丫的。
苏曼婷想到要和他分别一个寒假,小眼泪哗啦啦落得跟保龄球似的,最终咬咬牙,走可以,但得亲她一口。
宴欢听了,直翻白眼,操!早知道这么简单,老子还跑上五条街?当下买一送一地在她两边脸颊上一边印上一个吻。
宴欢又说,那天苏曼婷追了他一路,也不知是不是装的,突然脸白得跟墙漆似的,蹲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宴欢要送她去医院,她跟见了鬼似的不答应,宴欢没办法,只好送她回家,那货眼泪吧嗒就下来了,说她没有家。
靠!宴欢顿觉不妙,这不是赤*果果地赖上自己了么?
苏曼婷又哭,说她的寒暑假都是在学校过的,宴欢松了口气,送她回了学校。
我听完,大大赞许苏曼婷的土匪勇气,又暗暗为她可怜。
在她与苏蕾之间,砍宴欢一刀宴欢也会选择苏蕾,这是邱楠说的。
邱楠特妒忌苏蕾那样的女孩儿,莞尔一笑,霸气斐然,我始终记得那年的长廊上,她面对宴欢,哭得梨花带雨却始终面带微笑。
他们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他们依旧相爱,可他们却还是理所应当地分开了,那些眼泪,那些笑意,或许有旁人无法参透的无奈。
我又想到了年洲,想到了那年荷池里他的怒斥:“你怎么这么蠢?”
不是这么傻,是这么蠢。
我时常在想这两个字的区别,当男生对哭泣的女生说,你怎么这么傻?这个男生往往对女生有意,因为那句话里透着心疼的意味,可当男生对女生说,你怎么这么蠢?或许,更多的是失望与愤怒,与男女之间的爱意无关。
哎,年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