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徵伸手的时候就没想到君慈会把手机给他,而果不其然的看她匆忙挂上了电话之后苏徵还真有一种恶作剧成功的感觉,可是脸上还是装出了无限遗憾的模样对君慈说:“居然挂了。舒榒駑襻”
君慈一挑眉头瞪着他说:“你,现在快点给我出去,看到你在这里就碍眼。”
对她这种赶人的行径苏徵只是故意露出了一个色眯眯的笑容看着她说:“那好啊,慈慈你也给我记住小心晚上我夜袭。”说完不等君慈反应他就赶紧让离开,为了这么一句调戏挨上一脚丫子可不怎么划算。
看他把门关上君慈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在这个套房里慢慢的看了一圈,最后又走到了那间婴儿室的门前,想着先前苏徵在那儿半蹲下来抚模着小木马的那个背影,她慢慢的走过去也把那个小木马拿了起来,突然她眼睛一亮,接着就是怒火燃烧。
那木马的小蹄子上分明刻着两个字,徵徵。
这家伙居然先前还做出那么一副落寞的样子!
不过仔细一琢磨她觉得自己这火气似乎还有点不太值得,毕竟苏徵和他老爸之间关系虽然称不上紧张,但是也绝对谈不上什么亲密,再加上这儿的确是苏弦曾经的地方,看这木马也好,婴儿车也好,还有积木也好,看上去都像是一种木材,而且有一种经历了岁月所特有的沧桑感,这应该的确是出自苏弦之手。
或许是苏弦曾经也想过带苏徵来这里?
她把木马放下来然后决定不再为了这种事情浪费自己的脑细胞,还是早点洗洗睡了比较省心,明天就继续跟苏徵那我个家伙谈判,再不放她回去她可就让雪漫来接她了啊,到时候被揍成猪头别怪她没打招呼。
等她发现那两个字其实是微微而不是徵徵之后,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木马小,刻在马蹄上的字更小,而那时她也多多少少了解了苏徵那天的背影,以及听到君微这两个字在她嘴巴里面说出来之后的那种不悦的态度。
因为并非只是吃醋,又或者说,并不只是因为她而吃醋。
这个时候什么都不知道的她只是乖乖的去拿衣服洗澡,不过在拿睡衣和内衣的时候看到尺码尤其是胸衣的尺码的时候,总觉得脑海里有一根神经在那儿抽搐,苏徵你这家伙怎么不去死!
她都不想把视线落在苏徵的那些衣服和内……啥上……但是刚刚那个家伙又是用什么心情来看这些衣服的?这些又是谁布置的?更重要的是只要一想想她要贴身穿的衣物那个家伙可能碰过她就有一种浑身都别扭的感觉。
在让她生气这一方面,他苏徵绝对是引领风骚估计还有五十年啊。
不过虽然各种别扭但是洗完澡她还是把衣服给换上,然后把换下来的衣服找了一个小袋子放好,打算等走的时候带回去,毕竟她刚刚没在浴室看到洗衣服的用品。
等磨蹭的拿着大毛巾把头发包好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的时候她才看到自己手机的呼吸灯亮着,等拿过来一看就发现了三通未接电话,而且来电人都是云长廷。
她赶忙回了过去,电话不过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这奇怪无比的速度更让她紧张的问:“学长,小家伙怎么了?”
电话那边轻轻笑了一下说:“你太紧张了。”
她这才放松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没有,只是小家伙说你刚刚打了电话过来,而且听上去有点不对劲,我看他有点担心。”云长廷平静的解释。
所以才有了那三通的电话吗?君慈笑了一下说:“没有,只是刚刚听小家伙说他都会自己洗澡了所以我就有点感慨而已。”
“所以你在生气。”云长廷的声音依然平静,但是却已经一语道破了君慈先前的情绪,这也让君慈直接避无可避,只能苦着脸似真似假的抱怨:“是啊,多少觉得有点郁闷,那小家伙现在就更不需要我了。”
“可是你想过没,他早晚有一天会长大,现在他才五岁,等再过十三年他成年。而他成年的时候你才多大?”这种算术题即使是君慈这种智商也能月兑口而出。
“三十八。”对女人来说很尴尬的一个年纪。
“从那一年开始算好了,我算你活到八十岁,你还有四十二年的人生要度过,那时候你怎么办?”对君慈对君素的感情云长廷自问是看的最透彻的那个人,其实并不是君素依赖她,而是她在依赖君素。
或许这个孩子来的太是时候了,在她人生的最低潮的时候到来,在她决定生下这个孩子的那一天开始,她的所有的感情重心都转移到了君素的身上,甚至可能包括一些对君微的感情。
当然这并不是说君慈就一定有恋子情节。
而只是很正常的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爱,只是君慈把这种爱给的更多,也希望从君素身上得到更多的回应是一样的。
不过因为性格的关系君慈显然不是一个细心的妈妈,而也因为早熟和性格或者还有自己的关系,君素也不是一个会特别喜欢依赖妈妈的孩子,虽然说这一句话可能会让君慈的心里有些别扭,但云长廷还是认为这个孩子的眼睛里面只有强者。
或许这一方面是因为继承了苏徵的基因,也或许是其他,但是在君素的眼里比起跟君慈撒娇,他更乐意做的应该反而是看着君慈对他又做了什么事情而感到惊奇。
所以这是一种感情上的供需不平衡。
君素越长大就越给不了君慈想要的一些东西,但是她给君素的也会慢慢的会让小家伙觉得不耐烦,只是现在这个倾向还不太明显而已。
“学长你也认为我这样不太好吗?”君慈蔫蔫的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把大毛巾放在脖子上,完全没有了再去擦头发的心思,对头发上的水珠落在背上也没有任何反应。
她那学长总是喜欢这样说话一阵见血,不给她留下丝毫的情面,更不会给她余地,可是每一次他都是对的。
一点也没纵容她呢。
“好不好是显而易见的,素素毕竟是一个男孩子。”
云长廷今天并没有多说下去的**,“我觉得这个问题你可以跟苏徵两个人商量一下,毕竟对孩子来说他的存在也很关键。”
听到云长廷有想挂掉电话的倾向,君慈连忙说:“学长等一下,我问个问题。”
“恩?”
“我是说……素素如果不再跟以前那样依赖你,你会觉得难过吗?”
苏徵那个笑面虎这几天跟君素两个人之间很快就有了一点感情,根据她对苏徵的了解,他真要哄小鬼的话而云长廷也放任不管,很快那个男人就会得意的跟全天下宣称他是素素的爸爸。
毕竟素素再怎么早熟也终究是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被他忽悠的喊出了爸爸那两个字对苏徵来说有什么难的?
那个时候,学长,你又会是什么心情呢?
云长廷沉默了一下,他把眼镜摘了下来轻轻的揉了揉内眼角然后缓缓的说:“从我的角度看的话,我觉得苏徵的确是最适合你的男人,也是最适合素素的爸爸,但是从心里说的话,我会难过。”
不等君慈说什么,他又说:“会难过但是还是会去做,因为素素终究不是我的孩子,我爱他,但是孩子有一个爸爸就足够了。”
他挂上了电话。
君慈看着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靠在靠枕上,一个人静静的坐着。
虽然她学长是在美国长大的,但给人的感觉除了有世家养出来的那种待人接物的圆滑之外,还有英国人的优雅,她自从认识云长廷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他这么挂了电话。
她一个人静静的坐了很久,最后庆幸——有这么一个学长真的很好啊。
苏徵说夜袭就的确夜袭了,当时他还刚从书房里出来,工作的时候习惯戴着的眼镜都没摘掉,路过那间套房的时候比起君子更胜任小人这一点的苏太子直接模了一下门把,然后轻轻一转,很好。
她自己没有锁好门应该不怪自己吧?
而且门缝里直接透出灯光,这让本来只是手痒了一下的苏徵瞬间紧张了一下,难道那女人还没睡?可是紧张完了之后他就直接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没睡更好嘛,他现在可只是“非请勿进”没有敲门而已,可是算不上什么夜袭。
等进去之后他才惊讶的发现君慈居然就在起居室的三人沙发上睡着了,他大步走过去伸出手轻柔的抓住了那肉眼看还能看出来有些湿润的头发,顿时一张脸变得黑了起来。
这女人果然是没有吹头发,而且别说被子了,就连一条毯子都没有盖!
这宅子虽然房龄几十年,但是毕竟是苏弦的爱宅,所有的房间都是中央空调控制的恒温最适宜人类活动,但是也自然的,当睡着之后没盖任何东西就在这种温度下睡过去也只有一个下场。
再加上没吹头发!
直接一个公主抱把人抱了起来,手很是痒痒的在君慈的上比划了一下想要狠狠的给他拍下去,结果终究是没舍得。
把人先放在床上然后盖上被子,把从她身上拿下来的大毛巾拿进浴室,然后在浴室干区的储物格上拿了出来无线电吹风,在浴室里测试了一下声音发现也和自己房间的那款一样是低噪音的才拿出来。
刚回到床边就看到已经卷着被子从他刚刚放的床边滚到了床中央的女人无奈地苦笑,然后纳闷一个问题——她睡觉要是真这么不老实的话刚刚自己就没有直接摔在地上呢?
虽然掉在地上他也会心疼,但是左右能让这女人自己长点记性不是?
考虑了一下吵醒她和不吵醒她的两种结果,最后苏徵选择了直接把那一团连人带被子一起挖过来,然后自己坐在床边,让君慈的头枕在他的腿上。
看着她的安逸恬静的睡颜,苏徵伸手指轻轻的在她脸上戳了一下,真睡假睡?
刚刚那个公主抱没醒也就算了,现在这么大的动静她居然还能睡的跟一只小猪一样是不是也睡的太死了一点?自己睡觉特别警醒的苏太子不能理解这种睡功。但是一戳之下发现君慈只是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结果一侧身整个脸扭向他小月复的方向,他瞬间脸色一变。
这……可有点不太妙。
这倒不是他自己胡思乱想什么,而是这女人的动作仅此而已的话他忍耐一下理智一下再克制一下也就算了,可问题是君慈的手居然环上了他的背,不知道是把他当成了素素呢,还是当成了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