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婚霸宠娇妻 V章节077

作者 : 语语菲菲

尹桑莫和苏兮言刚迈进诊所,一个穿着淡蓝色衬衫的男人微笑着向他们走来,他很年轻,眉目清秀,苏兮言第一次知道,心理医生也可以这么年轻有为。

男人主动对苏兮言伸出手:“你好,我叫古金,很高兴为你服务。”

苏兮言一愣,随即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因为她联想到了“古今”。

古金似乎并不意外苏兮言的反应,笑了笑:“我是古色的‘古’,金子的‘金’。我每小时的收费是500块,我们随时可以开始。”

苏兮言伸出手:“你好,我叫苏兮言,现在开始吧。”

古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苏兮言跟他进去。

尹桑莫突然拉住苏兮言的胳膊:“兮言姐,你疯了吗?这回你怎么不杀价了啊?这不是你的性格啊!”

兮言姐杀价的本事他可是有幸见识过的,她是绝对有本事能将一毛钱用出两毛钱的价值来的人。这回这么爽快,尹桑莫感觉太不寻常了。

苏兮言淡淡地看了尹桑莫一眼:“为什么要杀价?冷彦爵赚那么多钱,我不挥霍,我对得起阔太太这个名词吗?”

反正钱是冷彦爵的,反正他最多的就是钱,她无所谓了。

古金笑了笑:“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够爽快,我给你打个八折!”

苏兮言看了看古金:“为什么要给我打折?不用,我要用最好的治疗。”

古金点点头,然后看向尹桑莫:“兄弟,以后这样的客人多介绍几个啊!”

苏兮言跟着古金走进里面的房间,尹桑莫留在了房间外。

轻关上门后,古金倒了杯水给苏兮言,然后坐在了她的对面:“说说看,你怎么了?”

苏兮言很坦白,自从发生车祸以后,她就对所有给她治病的医生坦白,尤其是心理医生。因为她始终觉得,他们是可以帮助她找回过去的人,她不能对他们隐瞒。

“我四年来一直接受心理治疗。四年前我出过车祸,醒来之后,我的脑子里模模糊糊的似乎有点什么,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于是我妈带我去看了心理医生。”

古金笑了笑:“那效果怎么样?”

苏兮言摇摇头:“可以说,基本没什么效果。之前我是每个月都会被催眠一次,效果不好,就改为一个月催眠两次,最后发展到每个星期都会催眠一次。催眠过后,我好像记起了什么,但是那些似乎又不是我的记忆。”

古金的神色有些惊讶:“四年?现在每个星期都催眠?是哪个医生给你治疗的?催眠是不能太过频繁的!”

“那医生叫叶欣素。”

“叶欣素?她是业界很有名的心理医师了,从业很多年了,照理说不应该的,可能你比较特殊。好吧,我们重新来过。最近感觉怎么样?”

苏兮言叹了口气:“最近的感觉,只能用‘很不好’来形容。我的记忆力越来越差,常常会迷路;我总是听到有人和我说话,我以为是幻听,可是那些话,似乎在我的记忆里存在过。我总是失眠,而且越来越严重,即使好不容易睡着了,我也会做梦,那些梦境都很像,我总是梦见一个人,只有他的背影,即使面对面我也看不清他的脸,可是他给我的感觉又好熟悉。”

古金叹了口气:“看来不给你打折是正确的,你比较复杂。我们催眠一次试试吧,可能催眠对你已经不起作用了,但是还是试试吧。”

苏兮言起身,关掉手机,然后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古金在她耳边缓缓开口,音如天籁:“放松,放松,你现在进入你的梦境,那里很美,鸟语花香,这里是你经常来的地方……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许久后,苏兮言被古金唤醒。当她睁开眼皮时,看到古金的神色还是初见时那样轻松自在,好像在他的眼里没有困难。

古金笑着说:“今天就到这里吧,以后你每个星期来一次,之前的那个心理医生就不要再去看了。还有你可以随时打我电话,只要你听到了什么声音,或者你再做梦,都告诉我。”

苏兮言点点头:“很严重吗?”

“还好,你只是复杂,并不严重。我会帮助你想起过去的,相信我。”古金笑了。

古金的笑容,让苏兮言莫名产生一种安慰,于是苏兮言也笑着对他说:“我相信你。”

“Good!你是一个很配合的朋友。”

苏兮言发现,古金没有称她为病人,而是朋友。她知道,不是她没有病,而是他在回避,不打击她的自信心。

诊所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尹桑莫有事提前回去了,苏兮言不想回家,便给林妃儿打了电话。

十分钟后,大月复便便的林妃儿从一辆车里缓缓下来,笑眯眯地出现在苏兮言面前。

苏兮言一见林妃儿,就在她圆滚滚的肚子上模了一把:“这么大肚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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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馆里

林妃儿解决了两个十寸披萨、六盘里脊肉、三盘肥牛、两盘鱼丸外加一盘猪肉,看得苏兮言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掉了出来。林妃儿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然后靠在椅子上,那神情像极了太后老佛爷:“说说,突然请我吃饭的理由吧。”

苏兮言笑了笑:“妃儿,今天晚上收留我吧?”

林妃儿直起身子,警觉性地望着苏兮言:“你老公呢?”

苏兮言一怔:“他出差了。”

林妃儿重新瘫回椅子上,一副放松的表情:“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呢?”苏兮言微微低下头,低喃道:“你想多了。”

林妃儿笑道:“书上说怀孕的女人爱胡思乱想,还真的是这样呢。你老公这么爱你,疼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和你吵架呢。”

“谁说他爱我?我只是恰巧长了一张这样的脸而已。”

“你在说什么啊?你言情小说看多了吧?这么烂俗的剧情你也说得出来?你可别跟我说你是个替身啊!”

替身?虽然可笑,但是她不否认。可是这些,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尤其是她的好朋友。林妃儿是个比较冲动的人,如果她知道了,她还不拿刀找冷彦爵算账?

苏兮言笑了笑:“逗你呢!我和我老公恩爱着呢!对了,你跟杨慕云准备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林妃儿摇摇头,皱了皱眉:“这事还没个准呢。”

“怎么了?不会是杨慕云又变卦了吧?”

“问题倒不在于他,而在于他的父母,他们现在还没同意我们结婚呢。”

“为什么啊?”

“大概是觉得门不当,户不对吧。”林妃儿顿了顿,叹了口气:“哎,同样是嫁豪门,怎么你公公婆婆就这么开明呢,不但没反对,而且对你又好。”

苏兮言由衷地感慨道:“杨慕云真心爱你就好,其他的都不算什么,慢慢都会解决的。”

餐馆里出来后,苏兮言跟着林妃儿来到杨慕云的小公馆。林妃儿将杨慕云赶到了客房,自己跟苏兮言睡在了主卧室里。

熄灯后,两个女人照例在黑暗中聊天,大部分是林妃儿在说,苏兮言侧耳倾听,林妃儿谈的最多的就是她做准妈妈的幸福感。末了,林妃儿对苏兮言说:“兮言,你变了,睡吧。”

变了,是的,她是变了,也许从遇见冷彦爵的那天起,她就不得不变了。

一切都源自冷彦爵,是他让她变,是他让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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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时候,苏兮言的电话响了,是冷彦爵打来的,苏兮言怕吵醒林妃儿,所以开门到卫生间里去。

冷彦爵的声音有些疲惫:“你在哪里?”

苏兮言说:“我在妃儿这边。”

“为什么不回家?”

“不想回去,我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乖乖的,明天回家我,我让司机去接你。”

“我说了我不想回去。”

“听话好吗?不要让我分心。”

“冷彦爵!我就不回去,你少管我!”苏兮言愤怒地挂上电话。

于此同时,在美国的马里兰州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一个高级病房里,

冷彦爵的脸色有些苍白,他坐在病床上,缓缓放下手中的电话,伸手揉了揉眉心后,抬头对站在一侧的西门说道:“去跟布鲁斯医生说一声,就说我要提前出院。”

“老板,您才刚……”西门担忧地望着冷彦爵。

“去吧。”冷彦爵的声音较往日轻了很多,满满的全是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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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兮言在小公馆借住的第三天,她和林妃儿一起从外面回来,发现小公馆前停靠着一辆她熟悉的车,冷彦爵就依靠在车门边,他的神色有些疲惫,他的发丝有一点点的乱,更彰显了他的桀骜不驯。

看到冷彦爵的那一刻,苏兮言整个人都定格住了。

冷彦爵微笑地望着苏兮言,伸出手:“过来,让我抱抱。”

苏兮言下意识地后退,再后退。

“听话,不要再让我重复一次,过来。”

苏兮言顿了,然后看向林妃儿,苍白一笑:“妃儿,我要走了,你要想我啊!”

林妃儿笑了笑说:“怎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快去吧,你的帅哥老公等着你呢!”

苏兮言慢慢朝冷彦爵走去。

走到离冷彦爵半米远时,冷彦爵突然伸手用力将她拉入怀中,苏兮言撞在了冷彦爵的胸口上,只觉得一阵生疼,疼的是她的心,而非*。

“我好想你,跟我回家。”冷彦爵在苏兮言耳边柔声道。

苏兮言麻木地看着冷彦爵,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她麻木地坐上车,麻木地跟随冷彦爵回家。

一入家门,冷彦爵便亲吻着她,发疯似的亲吻,仿佛在宣泄着一种不满:“以后不可以这么任性,不要离开我的视线,不然我会发疯的!”

冷彦爵话音落下的刹那,他的唇已碾过苏兮言的唇瓣,重重地吸允着她紧闭的唇上的芬芳。

他的力气极大,似要将她胸腔中的空气全部挤出般,在她的唇瓣上狠狠地咬噬,狠狠地蹂躏着,苏兮言所有的挣扎在他的钳制下,如云淡风清般无用。

骤然,苏兮言觉得身子凌空,唇瓣一空时,冷彦爵已将她揽腰抱起,上楼,大步走向卧室。

他将她扔在卡其色的大床上,未待她有任何的闪避,他已覆身上来。

苏兮言用力去推冷彦爵,冷彦爵用一只手钳制住苏兮言的两只手,固于头顶,他的唇再次重重地吻向她。

他的强势终是让她屈服,让她不再反抗。

苏兮言身上的最后一件遮蔽物被月兑掉后,密麻的吻便落了下来。

她想她的身上一定非常可怖,因为他几乎不是在吻她,而是在咬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褪去了往日所有的温柔,他狠狠地进出着她的身体,她只感觉到自己仿佛要将被他撕裂。

然而,苏兮言咬着唇,微笑,一语不发。

从日落到月中,他一直没有放过她,他的汗滴落,湿了她的眼。

苏兮言的泪缓缓流下来,虚弱地抬起手,去抚模冷彦爵俊秀的脸,喘息着:“冷彦爵,她是不是也这样抚模过你的脸?”

冷彦爵的身子明显一滞,他迷离着眼看着苏兮言,没有言语,只是望着。

猛地,他一个挺身,他刺穿她所有的尖锐,那是他们从来不曾尝试过的深度。

苏兮言的泪更加快速地流下来,她昂起头去亲吻冷彦爵的唇:“她吻你的时候,是不是也这般轻柔?”

有谁说过,想哭的时候,只要把头昂起来,眼泪就会倒流回去,这样你就不会软弱,可是为什么她昂起头,可是她的泪,却依然流成河了呢?

冷彦爵的目光瞬间冰冷,他的红唇落下,更加粗暴地吻着苏兮言。

他咬破她的樱唇,唇齿间有腥甜的味道,那是苏兮言她自己鲜血的味道,弥漫在鼻端,原来她的血液是如此甘甜。

他的唇,华而不实,就像是一株毒药,如他送给她的罂粟,她张开嘴咬他的唇,将他的血液与她的融合在了一起。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血脉相连?

冷彦爵吃痛,将唇从苏兮言唇上抽离。

唇上不再温热,仿佛她全身的温度,都随着他的抽离而逝去。

冷彦爵望着苏兮言,目光冰冷,从未触及的冰冷:“不要胡思乱想,不要试图去猜测我,你是我的妻子,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冷彦爵起身,穿好衣服,转身,没有一丝留恋般地转身,离开。

苏兮言默默地看着冷彦爵离开,她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妻子的本分?

他可曾当她是他的妻子?

当初若不是他的强势,她怎么会嫁给他?

如果不嫁给他,她怎么会沦落如此?

苏兮言的泪倾泻而下,打湿被子,被子上面有冷彦爵的气息,却没有他的温度,或许,他从来就没有过温度。

“不要哭,你还有我。”一个声音在她耳边柔声道。

苏兮言猛然止住眼泪,抓起电话,拨打古金的号码:“古金,我又听到了。”

古金的声音很干净,有些低沉:“你明天过来吧,早一点,我等你。”

挂了电话,苏兮言看见镜子里自己苍白的面色,浑身的青紫痕迹,她用力地抹了一把眼泪,不再哭泣。

她这样哭给谁看呢?有谁会在乎呢?

苏兮言将被子搬到客房,然后将她自己沉浸在热水中。

泡了很久,她身上那种撕裂的疼痛才缓缓地减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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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好澡,穿上衣服,苏兮言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目光涣散,没有焦距。

直到她想起冷承黎的话,她才猛然地从床上坐起,赤脚在每个房间穿梭,发了疯似地每个房间翻箱倒柜地查找。

从主卧室到客卧,从客卧到书房,找遍二楼的所有房间,没有,去三楼,没有,再去一楼,依然没有。

苏兮言虚月兑地瘫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气,她的脸色苍白,及腰的长发犹如青藤般披散开来,犹如鬼魅。

在哪?到底藏在哪?

那个能够打开她和冷彦爵所有纠缠的秘密,那个冷彦爵带走且尘封的秘密,藏在哪里?

冷承黎既然能说出打开秘密的密码,就不可能是骗她的,可为什么她找不到?

不甘心,苏兮言撑起发软的双腿,开始了第二轮寻找。

她找遍了整个别墅,找了很久很久,终于,发现了一个楼阁,一个很掩藏的楼阁,一个没有窗,在外面绝对看不出的阁楼。

望着精致的密码锁,苏兮言颤抖着手按下冷承黎跟自己说的密码。

1……

2……

3……

每按一个数字,苏兮言的手都要顿一下,因为她的心在抽了一下,因为,她按的是冷彦爵最爱的女人的生日。

终于,按下了最后一个数字

0……

锁开了。

房间很昏暗,但是却十分干净,虽然没有窗,但是空气很好。

开灯后,一个少女的笑靥生生刺入苏兮言的眼,瞬间,她浑身的血液停止流动;瞬间,她的泪不可抑制。

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柜子,墙上挂着一个少女的照片,黑白相间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很美,但不是那种张扬外露的美,而是那种婉约古典的美,她的身上有一种灵气,即使是这样黑白色的照片,她的笑容也能够打动她,她的眼睛弯成新月,巧笑嫣然。

苏兮言一边流泪一边慢慢地抚模着这张黑白照片,就好像是在抚模她自己的脸。

桌上的薰衣草非常鲜艳,看来刚刚更换过,还有泥土的清香。

这种花她见过,她和冷彦爵去普罗旺斯的时候,在一个庄园里,冷彦爵亲手种植过。

普罗旺斯是最适合薰衣草生长的地方,冷彦爵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恋人,可惜,不是她的。

苏兮言的手慢慢地从照片划过,照片上有一行刚劲有力的字,笔锋有的地方断了,看来写的时候很心痛。

此生之爱,吾妻婉婳,2008年10月17日。

原来,她就是婳婳,冷彦爵的每一次亲吻,每一个拥抱,都只是因为她像极了婳,他醉生梦死时呼唤出的婳,而她只是一个替身,一个可怜的替身。

苏兮言踮起脚,去亲吻婉婳的唇,婉婳的笑容还是那么的明媚,可是却将苏兮言身体的心击碎,一瓣一瓣,破碎成纤尘粉末,就算是她想要修补,都无能为力。

婉婳,你的笑容对我来说,是一把利剑啊!

这张唇,是冷彦爵刚刚亲吻过的,现在我用被他亲吻过的唇来吻你,婉婳,你感受到了吗?这上面,有冷彦爵对你强烈的爱意,你怎么忍心,丢下这样的冷彦爵,一个人离开凡尘呢?

泪,为什么越擦越多呢?

苏兮言缓缓蹲在地上,眼泪颗颗掉落,身子不停地战栗着。

许久,许久以后……

苏兮言的身子不再战栗,她缓缓抬起头,红肿的眼睛望向墙角的一张木质单人床。

那是一张很窄小的单人床,床上有着雪白的被单。

苏兮言走过去,躺到床上,床咯吱咯吱响了一下,看来年代已经久远,无论是色泽还是款式,都已经很陈旧。

苏兮言抚模了一下木床,纤尘不染,看来每天都有人来爱护这张床。

床头上歪歪扭扭写了一行小字:明天上学一定不要再迟到!字体很娟秀,看来这床是婉婳的。那么她现在躺着,是不是对婉婳的一种亵渎?若是冷彦爵现在看见,是不是会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呢?

虽然她不讨厌这张床,甚至还有一点点旧爱的感觉,但是苏兮言还是撕碎了床单,剪烂了被子,枕头里的羽毛飞扬在整个房间,刹那间就好像是天堂。

一张泛黄残缺的照片,缓缓地落入苏兮言的面前,照片的一角有些褪色,看来是有人常常捏这里。

照片上的女孩笑容更加明媚,她一头乌黑的短发,穿着白色的衣服,身边站着一个同样拥有明媚笑容的男孩,男孩的笑脸很清澈,他的笑容充满了欢快,他的眼神瞟向女孩,而女孩似乎在看着另一个方向,那里是残缺的,被人剪掉了一部分,只留下他们。

照片里的这个男孩,如今已经褪去青涩,他干练帅气,他夜夜睡在她的枕边,而女孩,和她惊人地相似,她是婉婳。

苏兮言笑了,充满讽刺意味的笑。

她拎起一旁的椅子,痛痛快快地砸烂这张床,顷刻间,一片狼藉。连同那张照片,撕得粉碎。

墙上的那张黑白的笑靥,在苏兮言将它摔碎在地上之后,化为灰烬。

婉婳,你没有错,冷彦爵也没有错,错的是我。因为我爱冷彦爵,所以容不得你。错的是我的爱,明明他不爱我,可是我却容不得这样的欺骗。

收拾好所有的东西,苏兮言最后看了一眼主卧室,墙上挂着的照片,是他们唯一的合影。照片里的她穿着洁白的婚纱,身后是美丽的巴厘岛库塔海滩,冷彦爵抱着她,他眼里有着怜惜,甚至泛着点点的泪光。这是他们那次去拍婚纱照唯一的合影,她走在沙滩上,他拍她的肩膀,然后拥她入怀,被摄影师抓拍到的镜头。那时候她并不知道,他看着她温柔的神情,全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

这一切,多讽刺,多残忍啊!

关上房门,关上心房。

在死一般沉寂的夜色中,苏兮言悄然走出家门,看了别墅一眼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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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兮言到古金那里的时候天还没亮,遥远的启明星,孤独但是却不彷徨。

冬末的天气,带着干干的寒冷,苏兮言裹紧身上的外套,坐在古金的诊所门口,不断呵气,但是怎么却也温暖不了自己的手。

天大亮的时候,诊所的电动门开了,古金从里面出来,看见苏兮言时,有些惊讶:“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啊!”

苏兮言的牙齿止不住地打颤:“我一直等你,来了很久了。”

古金赶紧将她拉进去,触及到苏兮言的手时,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怎么这么冷?你来了,怎么不叫我开门呢?我知道你今天要来,昨天晚上就没走,睡在这里的。”

苏兮言笑了笑说:“古金,你不早说。”

香气浓郁的蓝山咖啡,手工磨制的咖啡豆,唇齿留香。古金同样是个享受生活的人,他有些无奈地看着苏兮言:“兮言,你还是第一个这么浪费我咖啡的人。”

苏兮言对他笑:“心疼了?”

古金叹气:“你喝吧,暖暖身子,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冻僵了怎么办?”

“真的能僵了就好了,就不知道痛了。古金,你是我的心理医生,你要是不知道我在想什么,那还有谁知道啊?”

古今笑了笑说:“心理医生只是帮助你,让你知道你在想什么,而我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不冷了,我们就开始吧。”

苏兮言放下被子,主动躺到了躺椅上,放松全身,然后闭上眼睛。

阳光中似乎带着海水的味道,有点咸咸的暧昧时光,似乎是午后,金色的海岸,海水一点一点地蔓延上来,然后又退回去。

女孩躺在男孩的臂弯里,海水不断地亲吻他们的交心,痒痒的,柔柔的。海风轻轻吹拂着他白色的衬衫,女孩调皮地将手伸进男孩的衣服里。

他睁开眼,戏谑地看着她:“你知不知道,当你躺在一个男人怀里的时候,应该安分一点儿,不管这个男人会做出什么事来,你都不能生气,这是他正常的反应。”

女孩娇笑着:“你是男人吗?”

男孩有些恼了:“你什么意思啊?我不是男人?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好看?”说着就去亲吻女孩的唇,一双修长的脉络清晰的手,也开始在女孩的身上不安分起来。

女孩咬男孩的唇,轻柔的。

男孩吃痛,放过她的唇:“我真怀疑你是只小狗,你怎么总喜欢咬人?”

女孩咯咯咯地笑起来,钻进他的怀里:“我才不是狗,我是只狐狸,勾引你的狐狸精。”

他抚模着她的脸,深情对望着她的眼:“你的笑容只可以为我一个人绽放,你知道吗?不许你对别人这样笑。”

她点头:“知道了少爷,真是霸道!”

男孩支起身子俯视她:“我告诉你啊,等我过了这个生日,就到了法定年龄了,到时候你就要嫁给我!我要把你锁在身边一辈子!”

她咬唇,故意气他:“谁说我要嫁给你了,我才18岁,我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呢,还有大把的帅哥没有泡呢,怎么能这么早就嫁人?我才高中啊,我还要读大学呢!”

他急了:“我们可以先结婚然后一起读书啊!你报考我的那所大学吧!我想每天看着你!”

“我才不要,你读的是服装设计,我是要读工商企业管理的,你那所学校没有这个专业,不要不要。”

“那你要读我哥的那所大学吗?”

“也许吧,那里的财经专业是很不错。”

男孩将女孩紧紧地搂在怀里:“你要和我哥保持距离,不许对他笑,谁也不能从我身边抢走你,就算是哥也不行。”

女孩回抱他,将脸紧紧地贴在男孩的胸口:“除了你,还有谁的心脏是为我跳动的呢?不会有了,你的拥抱这么舒服,除了你身边,我哪都不去。”

谁的心脏是为我而跳动的呢?在这句话中,苏兮言缓缓睁开了眼睛。

古金递给苏兮言纸巾,苏兮言这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想起什么了吗?”古金温柔的笑意,让苏兮言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哭泣起来。

古金轻轻地抚模着苏兮言的背:“想哭就哭吧,哭完了记得把我这件衣服送去干洗。”

“古金,告诉我,梦境里的那个人是谁?他是谁?”苏兮言紧紧地抓着古金的袖子,就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兮言,不要着急,我们会知道的。我们需要时间,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苏兮言点头,从古金的怀里月兑离出来,尴尬地笑:“衣服能不能你自己洗?我现在没有钱。我从冷彦爵那里逃出来了,我不想再和他一起了,我不想再和他有瓜葛了。也许以后不能再支付你钱,但是你必须继续帮我。我们是朋友!”

古金有些无奈地笑:“就你这一句朋友,你就吃定我了。算了算了,我自认倒霉,以后不收你钱了。有什么需要你说吧。”

“我不想回家,我只想待在一个冷彦爵找不到的地方。”

古金想了想说:“你有护照吗?我在韩国也有家心理诊所,你可以跟我过去,给我打工。”

苏兮言点点头:“谢谢你,古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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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诊所里出来,苏兮言打车去了公司,径直向经理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苏兮言在门上敲了敲后,发现里面没有回应,便轻推来房门。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苏兮言从包里拿出写好的辞职信,放在肖煜办公桌的电脑前,关上办公室的门。

古金国内还有点事要处理,所以苏兮言一个人先去韩国,古金让她暂时帮他打理诊所,只要不倒闭就可以。

当飞机飞上高空,地面上原本清晰的人脸都变成黑色的一点,直至全部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就仿佛她对冷彦爵的感情,随着地面远离,也越发模糊,却又不可否认它一直以来的真实存在。

苏兮言的耳膜因高空变得嗡嗡做响,整个人能感觉到不断向上攀升的力量。泪水模糊了视线,却始终不肯落下。

一位空姐觉察到苏兮言的异样,走了过来,眼含关切:“这位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感觉不舒服了?”

苏兮言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空姐离开后,苏兮言将座椅放低,因昨晚一夜无眠,所以她很快睡着了。

隐约间,她听到有人叫唤她,用手抚模她的脸颊,轻吻她的额头,她就掉在这样的梦魇里,直至飞机降落,才被空姐唤醒。

到了韩国,找来计程车,去了古金在韩国的诊所。古金的诊所里还有一个心理医生,是古金的合伙人,地道的韩国人,是古金留学时的同学,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让苏兮言诧异的是,她会讲中文,而且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兮言,古金都告诉我了,你就安心地住在这里吧。你住在诊所,晚上的时候自己一个人不要害怕。不过,如果你愿意,可以住在我家里。”

苏兮言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转身进了房间,钻进被窝里,将自己包裹在这个小小的空间。

那个女心理医生轻轻地笑了一下:“兮言,你很没安全感,有什么伤心事?如果不介意,可以跟我说说吗?或许我能帮你。”

真不愧是心理医生,三眼两语就能将人看穿。不过,这种被偷窥心事的感觉,苏兮言觉得很不爽。

苏兮言开口拒绝:“谢谢。不需要,等古金来了吧。”

女人笑了笑:“那你先休息吧,对了,你以后叫我七月好了。”

苏兮言露出半个脸来:“我能叫你月子吗?”

七月愣了一下,然后说:“随你喜欢。”

苏兮言嘿嘿一笑:“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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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兮言想,她一定是太累了,所以这一觉才会睡得这么昏天暗地。等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不知道是哪一天的黄昏了。

她的喉咙有些干干的,刚想下床去喝水,房门的把手就扭动起来,走进来一个人,对她微笑,灿若春桃。

看到这个人,苏兮言本来还有的那一星点的睡意,全没了。

苏兮言呆呆地看着他:“冷承黎,你怎么在这里?”

冷承黎裂开嘴笑,干净得没有一丝杂念的笑,这是苏兮言第一次看到冷承黎这样的笑容。

冷承黎以前对她笑的时候,总是醉妖娆的笑容,他现在的笑容,是一个少年应该拥有的笑容。

冷承黎坐在苏兮言的身边,像一只猫,偎依在苏兮言的肩膀,撒娇道:“姐姐,我来找你啊。”

苏兮言将冷承黎的头从她肩膀挪开:“找我干什么?”

冷承黎突然抱住苏兮言,收敛了笑意:“兮言,和我在一起吧。我跟你保证,我只爱你,在我的眼里你就是你,绝对不会是其他人的影子。兮言,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也不要拿我当小孩子看待,他可以给你的,我能给,他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兮言,我爱你。”

苏兮言突然发现,自己被眼前这个看似天真的人给耍了。冷承黎把她从头耍到底,虽然他的外表天真浪漫,像个小孩子一样,其实他的心思比她成熟,比她稳重。

他应该早就知道冷彦爵和她结婚的真正目的,他也曾提醒过她,可是她那时候鬼迷心窍,根本就听不进去,直到今日,她伤的体无完肤,他再跳出来。

看来,冷承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地接近她的。难怪人们说,越来美丽的东西,就越是有毒。

苏兮言冷眼看着冷承黎:“放手!”

“兮言。”

“我叫你放开手!”

“你不信我?”

信?她也想要信任,可是他们给不了她,他们无法让她相信,她还怎么去信任?

“兮言,我可以为你去死。只要你点头,我立即就从这里跳下去。”

苏兮言冷笑:“你的命不是我给的,你的死活与我无关。如果你要跳就跳吧,反正这里就是一楼。”

冷承黎的脸红了:“苏兮言!我是离家出走的,大老远的,这里我一个人都不认识,就只认识你,反正你不能不管我。”

“你赖上我了?是我让你离家出走的?放着好好的家不待,你跑这里来还怪我?”

“没错,就是怪你,谁让我喜欢你呢!”

苏兮言瞪着眼,冷承黎却是一脸讨好的微笑:“姐姐,你别赶我走了,就让我在这里住几天吧,就几天,好不好?我从来没有来过韩国。爸爸不让我出来的,我真的是偷偷跑出来的。”

苏兮言发现冷承黎总是可以成功地激起她的同情心,他抓住她的那根软肋,而且死死地抓住,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退步。

冷承黎轻轻地摇曳着苏兮言的袖子,可怜兮兮的样子像足了一只流浪猫:“姐姐,你就留下我吧,我保证不给你添乱,姐姐,我都叫你姐姐了。”

“我说的不算,这里又不是我家。我也是借住的好不好!你要是留下得主人同意。”

当冷承黎的眼睛一亮时,苏兮言顿时又有了上当的感觉。

“真的?只要主人同意了,姐姐就不反对了?哈哈,那我可以留下了,古金哥哥肯定不会反对的!”

果然,她上他的当了。

苏兮言狐疑道:“你认识古金?”

冷承黎点点头:“古金哥哥以前和我是一个车队的赛车手,后来他转行了。”

苏兮言微笑道:“这么说是古金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冷承黎的狐狸眼转了转,摇头说:“不是,我自己猜得。”

苏兮言冷笑:“冷承黎,你可真是聪明啊,宇宙这么大,你一下子就猜出来我在哪里了。地球这么大,你一下子就猜出我在韩国了。不错,不错,那你给我猜猜下一期的大乐透出什么号码?”

冷承黎干笑了几声:“姐姐,你饿了吧,我叫外卖给你吃啊!”

“冷承黎,你这个臭小子,你给我回来!”苏兮言大吼一声之后,头有些晕,看来她真的是饿了。

她的吼声刚落地,一声清脆的破裂声便响起,接着她就看到古金蹲在地上,收拾着碎玻璃。

“古金!”苏兮言叫了一声。

古金哎呦一声叫出来,他的手被碎玻璃扎破了。

“流血了?”苏兮言问。

古金笑了笑,甩甩手:“没事”

“怎么搞的?”

“刚才你叫承黎的时候,手一抖杯子就掉地上了。”

苏兮言点了点头:“哦,报应。”

古金有些瞠目结舌,苏兮言接着说:“冷承黎,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主儿,他来了,我就没好日子过了。所以古金,我决定了,他要是赖上我,那我就赖上你。”

古金的笑容依然温暖:“交友不慎,而且还是两个。承黎那小子是哭着喊着要来找你的,我拦不住,兮言,承黎的父亲将承黎托付给我,我不能让承黎在我手上出事。”

苏兮言诧异道:“他怎么了?用自杀来威胁你?”

古金点了点头说:“差不多吧,他拿了一瓶硫酸来找我,只要我不说出你的下落,他就拿硫酸泼我。”

苏兮言拍了拍古金的肩膀说:“辛苦你了,为了防止未成年犯罪,你受委屈了。没事儿,不就是一个冷承黎么,屁大点的孩子,我能应付,不过以后我们两个就靠你养了啊!”

古金笑了笑说:“没事,承黎那孩子有钱,来的时候带了五百万,所以兮言你就撒开了吃吧!”

苏兮言的眼睛顿时亮了:“真的?我还真的饿了。有什么好吃的?”

古金点了点头说:“不饿就出鬼了,你都睡了两天一夜了。不过,兮言,我们现在都来韩国了,就不能吃中国菜了。我们晚上吃韩国料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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