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玉手里拿着的是慕容秋的绿林号令,“快点!”她对车夫说道!
赶马的车夫无奈的回道:“玉小姐,不能再快了!”再快就车得散架了!李掌柜叫他来送玉小姐出城,却不是往刘家村的方向向是往山林而去!
断魂山寨上的土匪这两天在离玉的水田里帮忙,她只能去其他的山寨找救兵,如果邬乔能带人去的话,柴晞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她也得做两手的准备!
邬乔出了府,带着几百邬家军还没走到城门口,便被邬兴挡下,少女脸色焦急,又看到自己的哥哥拦着自己,顿时有些气愤:“兴哥哥,你怎么过来了,你让开,我有事!”
“刚刚爹问我,你带这么我兵出城做什么?你调动兵马,怎么没跟我说?”邬兴身后跟着的是鲁书雅!
鲁书雅这个女孩一直跟在邬兴的身边,跟邬兴身边的丫环差不多,可是鲁书雅也是个小姐,肯定跟普通的丫环是不同的,至少这个鲁书雅迟早是邬家大少爷身边的一个女人!
“晞遇到危险了!”邬乔那个焦急!当时鲁书雅陪她正在读书,教书的先生还在夸鲁书雅聪明伶俐,邬兴正坐在课桌上拿出一个磨刀石磨她的小匕首!这时候烨领着一个伙计模样人进来,将一封信交到了她的手里!
“那个纨绔的少年,只怕又去跟人打架闹事了,关你什么事?辰南伯伯已经带人去了,乔乔,你不要太胡闹了!”邬兴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只要遇到柴晞的事情,却会不顾后果!
邬乔心心念念着柴晞的安危,哪怕是打架,晞也应该带上她嘛!而且这回不一般,因为那是离玉派人送的信!想到晞有危险的时候,是离玉在他的身边,少女的心底有些酸酸的,“我才不管什么后果,谁欺负晞就是欺负我!我绝对不能放过,兴哥哥这么拦着我,莫非你一早就知道了,要是我知道这件事情跟你有关系,我就告诉爹爹,绝对不会轻饶你!”
邬兴微微一愣,脸上有丝难看:“乔乔,你不要太任性,辰南原耀有事,关我什么事?还不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天虞府这趟浑水,你还是不要去参和的好!”
邬乔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哥哥,“怎么这么复杂,兴哥哥你说什么,我怎么一点儿也不听不懂?”
邬兴也不愿意跟她多说,邬乔虽说是世家小姐,却从来不知道贵族之间的一些利益关系,都怪父母把她惯得太过!“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小姐带回去!”
邬兴身后的武士听命,便围了过来,邬乔眼睛里有些浓浓的怒意,怒喝道:“你们大胆!烨,带着兵出城!”
烨脸色难看,小姐的话不能不听,可是大少爷的话也不能不听,“小姐……”
“哼!你是谁的侍卫?!”邬乔气呼呼的一鞭子甩了过来。甩到了烨的身上,烨闷哼,咬牙忍住那痛楚!
邬兴见此,脸色严肃,“乔乔,今天你好好的呆在府里,不要出门,别惹祸上身!”
辰南府夺嫡的事情,邬家是关键,邬家有什么动静,直接影响到事情的发展,邬兴本来和辰南大少爷关系不错,可是父亲说了,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静观其变便可!
邬乔晶莹的眸子转了转,她也不是讲不清道理的,只是家里的人总给她讲些让她不认可的道理,她表面上听着,心里却是不服气的!“好,我跟你回去!不过烨必须带着人去!”
“不行!”邬兴直接拒绝,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邬乔坏了大事!
天虞府内乱,对于邬家来说,结果也可能是好事,邬兴那天偷听到父亲与人的对话,便也明白了不少!
或许父亲的野心太大,可是贵族之间的利益战争便是如此,如果你不够强大,却随时有可能被别人吞掉!
“来人送小姐回去!”邬兴冷道!
鲁书雅上前,拉着邬乔的手,“乔乔,兴哥哥叫你回去,是为了你好,书雅陪你回去吧,回去之后我帮你抄先生叫你抄的书!”
邬乔微微的皱眉,这个鲁书雅很乖巧,又很能情达理,她跟鲁书雅站在一起,就一直被家里的父亲说书雅如何如何,而她怎么这么粗鲁泼辣!总之鲁书雅那是大家小姐的典范,而她邬乔,明显就是一个泼辣的野丫头!
这个鲁书雅倒很和善,只是邬乔对这个鲁书雅实在没什么多大的好感,一个太乖,一个太叛逆,她们在一起,那是矛盾的结合!
“好。”邬乔说完,一扬鞭子,策马回去!
邬兴朝鲁书雅温和的笑笑,“书雅,还是你有本事,乔乔居然就听了你说的话,。”
鲁书雅脸色有些红,她不知道为什么邬乔就听了她的话,平日里邬乔可是不拿正眼看她!邬乔世家的大小姐,而她只是一个富家之女,云泥之别,让鲁书雅的心里渐渐的在变化着,她开始有些埋怨命运的不公!
邬乔回家之后,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连贴身的丫环也只能守在门口,不能进去!
邬家的邬老爷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对邬兴说道:“这两天好好守着乔乔!”
“爹,你放心吧,乔乔也不是不通情理的。”邬兴说道!
邬老爷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自己的女儿还是了解几分的,“这就好,只是我心里总觉得乔乔被你带回来之后,有些怪怪的!”
天虞府是辰南王的,但是邬乔一早就驻扎于天虞城,又是楚南地区最强的一个仕族,与西北的西漫府段家不相上下,可是却要受制于辰南王!
早春的天空阴晴不定,上午的阳光已经被厚厚的乌云挡了去,天边一片片黑沉沉的云层压了下来,离玉皱眉,清亮的眸子里的抹淡淡的焦急之色,突然马车一停,车夫一声惨叫!
离玉匆忙掀开了帘子,看到晕倒在地上的车夫,车夫的胸口还插着一只飞镖!一个黑影突然就扑了过来!
离玉匆忙以肘为力,抵着车拦从车上跳了下来。轰的一声,马车倒塌了,眼前是大群带着刀斧的武士,身上的衣服上各自都绣着狼头的标记!那样黑压压整齐的队伍,确实不像是打劫的土匪。
“只是一个小丫头!将军我们走!”刚刚毁了马车的黑影对领头的人说道。
“嗯?那是什么?”领头的男人目光如狼,看到了离玉手里的绿林号令,那玉牌本来就在大人的手掌那么大,黑漆漆的泛着寒芒,离玉手小,那玉牌露出了一大半,领头的男人顿时有些怀疑!
离玉将玉牌捏在手里,女孩一双清澈的眸子此时是一片警惕的光芒,她就这么半跪着在这两三百人的面前,打劫号令两三百人过来,实在是太大排场了!
“把你手里的东西交出来,我们留你一条小命!”那领头的将军突然开口,刚刚那黑衣小弟好像告诉他,那玉牌有些儿像慕容秋手里的绿林令号!
“想从我手里拿出来?你们是什么人?”离玉冷冷的说道。
“我们是天虞府的铁狼军!”将军冷哼,朝身后的士兵打了个杀的手势!
那个黑衣人说道:“将军,大少爷紧急号令,我们还是赶紧将这小丫头先抓了,她手里的慕容秋的东西,想必跟慕容秋一定有什么关系!到时候也可以左右慕容秋!何愁大事不成?”
那将军听来也觉得有道理,这些日子隐藏在山林里,不仅要躲开慕容秋的追查,还要躲开天虞府的骁卫,如今大少爷终于让他们出来了,想必事情开始有转机了。
离玉一看这些人就不是善类,几百号人,还骑马!举着着狼头旗!明显就是军队!这个时候落在军队的手里,再想救柴晞已经是不可能!
“上!”将军开口!
几个领头的先锋便举着刀朝离主走过去,他们心里有些疑惑,怀疑这个小女孩只是一个诱饵,或许后面会突然钻出来一群人将他们包围!
离玉突然跳了起来,很快就夺了一个人手里的长刀,长刀很重,在女孩手里却异常的灵活,她的身体像只灵巧的小猫,举着刀退到了一棵大树下,目光里着凌厉的寒芒,手里的玉牌显然是用不上,这些人跟绿林没什么关系,似乎像辰南大少爷的人!
领头的将军见这个女孩竟然如此有本事,顿时用另一个眼光看离玉了,这个女孩的反应与暴击力明显跟一个大人不相上下,那么,他也不能再浪费时间,“放箭!”
“咻咻咻……”无数的寒光朝她射了过来,女孩的身体已经滚到了树后,将玉牌埋在了树下,又用树叶将土盖好,这些人心狠手辣,若是将绿林令夺了去,慕容大叔就会有危险了,或许徐虎大叔他们还有疯娘,十九爷他们也会有危险!
那些箭顿时全部都被树挡去了大半,钉在树桩上发出凌厉的声响!
突然之间的平静让狼骑军们一阵惊愕,躲在树后的女孩没有了动静,那些士兵有些疑惑,但又小心翼翼的朝大树移了过去!
离玉见他们逼近,甚至感觉到了层层的杀机,扑天盖地的压过来,她突然举起了手里的长刀,狠狠的朝士兵丢了过去,然后一个急跃,滚入了旁边的树丛里!
那些士兵见一明晃晃的东西朝他们丢过来,已经惊得脸色一变,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女孩已经躲入了树丛里。
铁狼军的将军目光阴寒,他显然没有料到,这么多人要对付一个小孩子都对付不了!再眈搁的话,只怕大少爷会有危险,他沉道:“留两个利索点的去追那孩子,其余的人赶紧跟我走!”
那黑衣人听命,带着两个士兵朝离玉翻滚的山坡下找去!
一阵纷乱的马蹄声再次响起,天下已有变势之势,天边乌云密布,黑压压的沉下来,离玉滑到山底的一处山沟下,耳边是凌厉的风声,还有追兵肃杀的气息,她抿着唇,如今将玉牌藏起来了,再去请山寨的人,只怕没人相信!
黑衣人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一眼奸狠的眸子盯着她,发出桀桀的怪笑,手里的一把泛着绿光的匕首一步一步的逼近女孩!
黑衣人的身后同样跟着两个黑甲的士兵,拖在地上的长刀泛着森冷的寒芒,突然那两个士兵倒在了地上,胸口溅起一片巨大的血花,一个血洞呈现出来。
黑衣人脸色一变,回头的时候,看到一脸冷峻的男人站在那里,男人淡淡的挥了挥衣袖,袖中一道风刃朝他袭击过来!
“慕容大叔!”离玉抬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真是来的及时!
慕容秋见那黑衣躲开了风刃,目光一冷,袖中突然滑出一把长锏,散发着淡绿色的光芒,慕容秋手里的长锏朝黑衣人一扫,巨大的力量冲过来,黑衣人举刀,硬生生的挡住,却后退了好几步,最后被撞飞出去,撞断了一棵大树,轰然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慕容秋见离玉这般狼狈的模样,心想她不是去城里处理酒楼的事情吗,怎么被人追杀?“阿烈,去把她提过来!”
阿烈走过去,将离玉拦腰提拉在手里,“主子,刚刚那是隐藏有绿林的铁狼骑,阿善费了好大的工夫才调查到,如今这么大规模的全数出动,只怕有大事发生!”
慕容秋皱眉:“这些贵族的军队不是针对绿林的,那么又是要做什么?”他又看了一眼阿烈提着的离玉,问道:“你知道吗?”
离玉摇头,“我怎么会知道,慕容大叔,你放我下来!人命关天,你赶紧调集附近山寨的人跟我走。”
“你还说没事,身上这么多血。”阿烈轻哼,这孩子还这么倔强呢。
“慕容大叔,你赶紧带人跟我去呀,回头我把我娘娶给你!”柴晞若是有事,她一定会一辈子不安心了,那个嚣张的家伙替她引开追兵自己却陷入了危机四伏的境地!
阿烈轻哼:“主子才不会娶你娘。”
“那我让我娘娶慕容大叔,行了吧!”她从阿烈的手里挣月兑出来,上前拉着慕容秋,见慕容秋没有动,女孩急了,“好吧,你不去,我就自己去!”
“把主子的玉牌还回来,我们就帮你。”阿烈说道,今天他把她家里的每一处都翻遍了,却什么也没有找到,想必小丫头把东西带在自己身上,刚刚他提着她的时候,又把她全身都模过了,没有找到!
阿烈空空妙手,没有他偷不到的东西,若不是主子没说话,他早就从她的手里把玉牌拿过来了。
慕容秋将她抱在了怀里,靠着一棵大树隐藏着身体,一阵人马从眼前经过,而且还很焦急,慕容秋的嘴角滑过一丝笑意,对离玉说道:“看来不需要我们帮忙,已经有人过来了!”
阿烈疑惑不已,“这个辰南王就带一百多人,不怕到时候回不来?”
慕容秋轻哼,“自己的两个儿子打架,不知道他会帮谁?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天虞府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你说最后得益的会是谁?”
“属下不知道,不过天虞府如今这么混乱,倒是给我们很大的机会!只要他们不再频繁的派兵对付附近的山寨,我们就有时机,况且我们还有这么大的一座矿山!”阿烈说得异常的兴奋!
离玉等那帮人走离的时候,才说道:“我不管你们之间的恩怨到底是怎么样,我只是想要求柴晞,大叔如果愿意帮忙,我会感激不尽,不愿意的话,就放我下来,我自己过去!”
慕容秋蹙眉,“我没说不帮你,不过玉牌在哪里?”
离玉鄙视的目光瞟向慕容秋,这大叔也跟阿烈一样,想拿走她的绿林号令,不过到她手里的东西,那就是她的。
“没那玉牌怎么去山寨叫人过来帮你?”慕容秋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可是这个小丫头好像还不信任他!他又沉沉的说道:“阿烈,那玉牌是我送给她的,以后不得要回来!”
离玉宛尔一笑,这才差不多,走到大树底下将玉牌挖了出来,看得旁边的阿烈一阵吃惊,可是主子说不能拿回来,他忍住了心底的不甘!
阿烈从树丛里牵出一匹马,慕容秋抱着离玉便上了马,一声长喝,策马而奔!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天空里响起一声闷雷,有大颗大颗的雨水滴落下来,慕容秋的面庞冷峻,露出刚毅的下巴,隐约的看到青色的胡茬儿,雨水随着他的下腭流下来,男人将身后斗蓬裹在了离玉的身上!
离玉将头探出来,大滴的雨水落在脸上,只好将头缩回了斗蓬里,她一直想不知道柴晞怎么样了,阿烈大叔速度怎么这么快,叫个人而已!
雨水夹杂着的血水流在山林的泥土地里,有着诡谲的气息,小南小北此时已经气喘吁吁,看得出体力透支的状态,身上也有大大小的伤口,柴晞眸光露出嗜血,带着仅存的十几个骁卫且战且退,少年此时全身被血水染透,再加上天空的雨水淋了下来,衣袍顿时全部都粘在了身上!
“晞,这就是上回我们去连庭山剿匪时遇到的土匪,果然是大少爷暗中驻扎的军队不错,亏我们花了这么的力气把他们引出来!”小南气喘吁吁,抹了嘴角的一丝血迹。
小北推了推小南,“只怕我们没命回去跟老爷告密了!”
柴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哥,我看你还是适可而止吧,大家都是兄弟,若是父亲知道了……”
此时辰南原千很是得意,这个天虞府的五少爷很快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什么嫡系,嫡位,现在拥有这一切的将是他天虞府的大少爷,“小五,别怪我心狠,要只怪父亲偏心!把什么好的都留给你,就连胭也是邬家的大小姐,而我却只能娶个小户的千金,从小父亲就对你不同,就连请个师父都是天下第一谋士明千机,你贪玩四闯祸,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我们从小就被他严格要求,有时候做得不好,还会挨打……”
柴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什么嫡出不嫡出的,我根本不在乎,大哥要的话,尽管拿去。”
辰南大少爷哈哈大笑起来,“小五,你现在说这话还有什么意义,不过是想我放你一条生路而已,不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现在你们就十几个人了,不要做垂死的挣扎了,只要你们把小五送到我的手上,本少爷就放你们这帮奴才一条生路。”
小南推了推小北,说道:“大少爷说只要我们把晞交出去,就给我们一条生路呢。”
小北白了她一眼,“一条生路?是死路吧,大少爷杀了晞,还不赶紧把我们杀人灭口,就你傻了吧叽的!”
小南轻哼,“我才不傻,我只是问问你,怕你傻嘛,反正都是一死,还不如死得有价值点,我们拼死保护晞月兑险,总好过出卖主子,被人唾骂得好。”
柴晞蹙眉,“你们说完了没有?我怎么可能死在这里?!”那是不可能的!就凭一个辰南原千就想对付自己?以前他带人打架的时候,从来没有哪次输过,这回绝对不能输,输了就再也机会!
小北的脸色坚决,“晞,大少爷想要你死,除非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身后的骁卫举着刀挡在了柴晞的身前,声音沉亮:“想要杀五少爷,除非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辰南原千摇头,拍了拍后,“还真是忠心耿耿,只怕你们这忠心要带到黄泉路上去表了!”他一挥衣袖,“杀!”
铁狼骑已经过来,手里的武器是长长的长枪,又是在马上,对付起十几个已经精疲力尽的武士就像切萝卜一样容易!
眼看着那些骁卫一个一个的倒在自己的面前,柴晞心里有着深深的怒意,更加有着深深的绝望!他的兄长,竟然是如此的容不下自己,要将自己赶尽杀绝!
眼看着小南和小北也被人刺成了重伤,柴晞手里只剩下三支飞刀,而面前是辰南原千的大队铁狼骑!
少年目光望向站在队伍前面的辰南原千,手腕间已经酝酿着巨大的能量,一抬袖,手里的飞刀急急的飞出来,瞄准的正是辰南原千的脑袋!
辰南原千黑色的眼睛里看到的是瞬间瞄准过来的飞刀,飞刀急急的朝他飞了过来,这个大少爷身子一底那飞刀从他的头顶划过,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血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大少爷恼羞成怒,“杀了他!”
柴晞节节后退,那些铁狼骑军的长枪就要刺入他的胸膛的时候,辰南王抢过侍卫手里的刀顿时将柴晞胸口的那把长枪打落!
柴晞眼睛里有抹惊喜,少年动了动嘴唇,“老头,你怎么现在才来,老子差点就挂了!”
辰南王看着这个一身是血,还笑得如此玩世不恭的儿子,“晞儿,你太自以为是了!”
辰南大少爷看到自己的父母,脸色就白了,“爹……”
“晓!你太过分了,他再怎么说也是你亲弟弟!”辰南王愤怒的看着眼前的辰南原千!
辰南原千眼睛里划过一丝惊惶,不过看到辰南王只带了一百多人过来,他的脸上突然有抹狠绝之色,“弟弟?”他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什么弟弟?他不甘心呀!
“我已经将黑羽卫交给你管理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晞儿并没有妨碍着你什么。”辰南王叹了一口气!
辰南原千冷冷一笑,“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反正我回去你也不会放过我,我还不如博一博,我暗中隐藏的铁狼骑有几百人,你才带一百多人来!”
柴晞脸色一黑,望向辰南王,“老头,你怎么就带一百来人,你看大哥这么多人,你这不是来送死吗?”
辰南王瞠了一眼柴晞,“你少给我装蒜,我给你的骁卫就几十人吗?你不会跟人打架,只剩下这么点人了吧?”
柴晞轻抿红唇,看到倒在身边的那些侍卫,个个已经如蔫了的白菜一样,没了生机,又看了看此时一脸疯狂的辰南原千,这些侍卫全是保护自己的,宁可自己死,也不会让他受到伤害,忠诚是他们与生俱来!
“晓!你真的令我太失望了!”辰南王摇了摇头!
那一百多人顿时摆成了阵列,突然四周有脚步声逼近,打着楚南狮子旗的军人一步一步的逼近,顿时将辰南大少爷的军队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可能,这些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辰南大少爷不脸的震惊!
辰南王摇了摇头,“晓,本来我还想给你个机会的,可是你利欲熏心,自取灭亡,也由得我不动手了。”
“你……你们一早就有预谋,好一个父亲,好一个弟弟!”辰南大少爷从马上摔落下来,头上凌乱,样子狼狈至极!
辰南王缓缓而道:“上回晞带人去打连庭山,我本来还不相信你会暗中用土匪的身份,暗中培养自己的军队,如果证据就在我的面前,不由得我不信了!”
几百号的铁狼骑军被一万多的狮子军围住,顿时个个像霜打过的茄子,脸色吓得一片苍白,手里的武器纷纷落了地!
慕容秋抱着身边的离玉,雨水已经渐渐的小的,毛毛的细雨迎面吹过来,女孩打了个哆嗦,看到柴晞平安,悬在心中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看来你是自作多情!白操心了。”慕容秋扬了扬唇,眼睛里有抹寒意,带好让阿烈带着兄弟们在外围等着,他自己先过来看看,不然兄弟们就落入辰南王府的狮子军手里了!楚南的绿林就会受到极大的损失!
离玉轻轻的咳嗽着,该死的柴晞,原来一早就预谋,亏她还这么担心他,可是看到柴晞用骁卫几十条人命换辰南大少爷的底牌,这份心思,实在令离玉有些惊骇!
“怎么,吓着了吗?”慕容秋剑眉轻轻的扬了起来,他觉得只怕离玉再怎么有本事,也改变不了一些事情,就像贵族可以为了达到一个目的,牺牲一些忠心的奴才,本来那些奴才一生下来,就必须对主人忠诚!
“慕容大叔,我们回城吧。”女孩的嘴角泛些一丝苦笑!若是疯娘在这里,只怕会激动得犯疯病吧,在这个平民的命纸薄的社会,她又能改变些什么呢?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越来越强大而已!
慕容秋捏了捏她的脸蛋,见她皱眉,心想抚平她皱起的眉头,可是现实本来就是这么残酷!“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我看你以后还是量力而行吧。”
离玉抿着唇,没有说话,在这些贵族的眼睛里,当真是平民的命一文不值?柴晞之前替她引开追兵的时候,对她说的那翻话,原来另有深意,他只怕让她看到他无情的一面吧!原来如此!
回到天虞城的时候,天色刚刚黑下来,城里来来往往的百姓,脸上多少有些焦急之色,或是赶着回家吧,慕容秋模了模女孩滚烫的额头,眸色深深的,“好像在发烧!”
阿烈跟了上去,将玉牌放回离玉的手里,“玉小姐现在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吧。”
离玉握紧着手里的绿林号令,嘴角泛地一丝苦涩的笑意,“阿烈大叔或许说的是对的。”
来到祥和酒楼的时候,酒楼里已经点了夜灯,映着大堂里一片灯火通明,三三两两的顾客坐在大堂里吃着饭。那些修好的桌椅上隐约的还看到了上面捕快用刀砍过的痕迹。
李掌柜见到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孩进店,女孩正是玉小姐,掌柜赶紧迎了过去,“玉小姐,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慕容秋的声音清冷低沉,“她淋了雨,发起了高烧,赶紧去准备一间上房,请个大夫过来。”
李掌柜脸色一变,惊道:“怎么会弄成这样,哎呀,玉小姐,你没事就好了,今天罗师爷过来找你了,等了你一个下午,后来走了,不过他已经答应下回县令带人过来吃饭的时候,会带上大印盖上,打白条,治安管理费,罗师爷也说回去的时候,让县令开张收据单过来收取!”李掌柜带着慕容秋上了二楼,又指挥着伙计赶紧去请大夫!
“今天下这么大的雨,寒气这么重,我本来就很担心了,赶车的一直没有回来,我在想玉小姐再不回来,我就派人去找了。”李掌柜说着,伸手模了模女孩的额头,顿时就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烫呀!”
离玉生病的时候,身体的各项异能全部处于休眠的状态,不能用读心术,也不能用植物唤灵术,就连通语术也不能用了!
渣毛好些日子没有在离玉的面前晃了,此时出现在离玉的面前,离玉皱眉,“这只小黄鸟长得真难看!”
渣毛恼了,离玉离开村子的时候,它窝在马车里过来,进了祥和酒楼的时候,就往厨房而去,厨房吃的东西多,它一吃就把离玉给忘记了!今天真是奇怪,渣毛突然全身泛着一阵金光,然后全身的绒毛就月兑了,就连小扁嘴也变得尖尖的,身子好像大了一圈,似乎是升级了!
渣毛嘎嘎的叫了几声,表示自己的愤怒,同时房间里的所有易碎的物品全部都碎了!慕容秋被这叫声叫得一股血气上涌,伸掌就朝渣毛拍过来,却见渣毛缩进了离玉的怀里,他顿时收回了手!
“好像是换毛了!长得怎么这么不像鸭子了?”离玉迷迷糊糊的说着!
大夫很快就请了过来,诊脉,开药方,然后又匆匆的走了,李掌柜小心翼翼的站在床头,看到守在床头的男人一身的戾气,这身气息实在是另他太紧张了!
离玉紧闭着眼睛,陷入了深深的昏睡,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滴落下来!
李掌柜急得来回走动着,“玉小姐呀,你可要赶紧好起来,罗师爷明天过来再跟你要那精油,我拿不出来呀。”
慕容秋一双如狼一样的眸子扫过李掌柜,顿时让李掌柜一阵哆嗦!
“她流汗了,应该很快就退烧了!”李掌柜脸上欣喜!
离玉的脑子里不停的回放着她看到的画面,柴晞,天虞府的大少爷,还是天虞府的辰南王爷!柴晞原来不是她表面上看到这的样,那些命如草菅的侍卫在柴晞的眼里,原来只是他利用的工具,小南和小北平时跟他嘻嘻哈哈,生死关头的时候,他们也愿意为柴晞去死!在贵族的眼里,那些忠诚的侍卫为自己去死,那是他们的使命,没有应不应该!
她应该一早就要理解贵族哪里会真心的把平民当成好朋友,女孩不禁为自己的天真感觉到好笑!柴晞,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吧,那样一个让她看不透的人,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危险!
慕容秋看着孩子那倔强的容颜,脑子里突然却想到了那个总是有一脸和善的笑意,目光里没什么心机的女人,那个女人明明这么谦逊柔弱,怎么这个孩子却这般胆大倔强呢,或许不是亲生的/!
屋里只有一盏烛光点着,发出微弱的光芒,映着女孩那有些疲惫的脸庞,慕容秋粗糙的手掌模着女孩的脸蛋,想将那块已经系着红绳的玉牌挂她的脖子上,突然手指触到女孩脖子上的另一根红线,将那块血红的玉坠拉了出来!
男人的眼睛里有着复杂的光芒,“她怎么会有这个?”怎么可能,这个血玉坠明明又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他的血液了。
阿烈进来的时候年到慕容秋手里的血红玉坠,也是一愣,“主子?”
慕容秋将玉坠挂回了孩子的脖子上,“可能是凑巧吧。”
阿烈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将旁边的油灯挑亮一些,房间里虚弱的光芒顿时明亮起来,“属下刚刚去了辰南王府,如主子所料,辰南大少爷被辰南王关了起来,并且还列数了诸多的罪状,打算过几日将辰南大少爷放逐于砂岩封地!”
慕容秋没有多说什么,这些事情本来就是在意料之内的,只是让他觉得自从这孩子见到那场血腥的场面之后,就闷闷的不怎么说话,好像也不是因为发烧的缘故!
“不过奇怪的是邬家原来和大少爷关系挺好的邬兴没有站出来说话!倒是那个邬家的大小姐闯进了辰南府里,非要住下来!”阿烈说完,推开窗户飞了出去!
阿烈或许有些明白慕容秋此时的心情了,特别是看到那块血玉的坠子之后,十年前的事情跟那天晚上发生的一样!
离玉一清早浑浑噩噩的醒过来,李掌柜端着粥水站在床前等候着了,看到女孩睁开眼睛,赶紧过去,“玉小姐,你总算醒过来了呀,刚刚罗师爷过来了,在楼下等着呢!”
离玉觉得喉咙干干的,张嘴说话,便是火辣辣的痛,“你跟罗师爷说一声,我今天不见客,他若是想要精油,可以去鲁家买!”
李掌柜脸色变了,“玉小姐,这样不好吧,那可是县衙的罗师爷!”
“我看县令也快当不下去了,罗师爷若是有点远见,必然会辞了他的文职,你去跟他说,等他不再当师爷,拿着县令的罪状过来找我的时候,我就见他!”离玉想昨天发生的时候,肯定第一时间知道的县衙,县令之前跟辰南府的大少爷关系不一般,现在辰南大少爷出事了,县令顿时没了靠山,再想怎么敛财,也不会那么嚣张,那县令如今如惊弓之鸟,离玉只不过是想推他一把而已!
李掌柜将粥水放下,就下楼了!今天一大早,大街小巷发出告示,天虞府的主子将天虞府的大少爷流放,整个天虞城的人全都知道,这辰南大少爷分明就是在天虞府的这方权力里垮台了!
罗师爷听了李掌柜传速的话,顿时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他知道辰南大少爷倒台之后,县令这方的势力也摇摇可危了,想想离玉说的话,顿时觉得有几分道理!万一县令贪赃枉法的事情一披露出来,他作为师爷也会受到牵连,还不如他大义灭主,直接将县令给拉下来!
罗师爷将县令贪赃枉法的证据收集起来之后,直接上交了天虞府辰南王的手里,辰南王知道后大怒,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背着做了这么多事情!
离玉坐在雅间里,伤寒已经好得差不多,三天的时间,天虞城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慕容秋见她好了,才带着阿烈离开,开始用绿林的力量去开采那个矿山了!
李掌柜领着罗师爷进来,罗师爷一身的脂粉香,娘炮得不行,说话的时候还翘着兰花指,“玉小姐,你看我做的如何?”
离玉想这个罗师爷必然也是个精明的人物,辰南大少爷倒台,县令肯定也如池中之鱼,迟早要秧及,所以罗师爷才会因为离玉的一句话,直接将县令举报了。
“罗先生真是大仁大义!”女孩开口!
“那玉小姐之前送给我的香精油是不是还有存货?”罗师爷笑眯眯的问道,他一家全是女人,他一拿回去,家里那帮女人就被吸引了过来,才这么小小的一盒,瞬间就被家里的女人给用没了。
“没有!”离玉说的可是实话,千真万确的实话,她本来想的就是要抓住县令的把柄,罗师爷很重要!
“怎么就没了呢,玉小姐,你可别跟人家开玩笑,若不是人家将县令收保护费和白吃白喝还白拿的事情抖出来,这祥和酒楼也不会如此的太平!”罗师爷皱眉,脸上的胭脂抖了几抖!
“我现在是没有,不过可以制作出来,先前给罗先生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外域的商人送的,而是我自己制作的!”离玉无奈的摆了摆手!
“自己做的?”师爷怔住了!
“不过我要是有自己的一家美容店,倒是可以多制作一些拿出来卖。”可惜这天虞城里的大小商铺都是鲁家的!
“原来如此呀,你要一家美容店这还不容易?把我家那米行改改就行了。”罗师爷笑道。
好吧,离玉确实是想在城里买家店来做她的胭脂美容业,她要一点一点的将鲁家的商业蚕食掉!“可是就算有铺子,我也要请几个专业的人才行,我没找到人呀。”
罗师爷抖了抖身上的花绸衣服,笑道:“这还不容易?我就很专业嘛,若不是因为是男子,我早就开家给人化妆的铺子的,哎,都怪我是家里的独子,我娘不同意呀,现在县令倒台了,不知道新派来的县令会如何,不过我想一朝天子一朝臣,也没我的份的,不如在家里好好做做生意也不错!”
离玉觉得这个罗师爷还挺有头脑的,看来之前她感应他的心思倒是没有出什么差错!“如此说来,那就请罗师爷多多关照了,那铺既然是你的,由你经营,我来提供商品,到时候五五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