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温采一而再再而三的推阻激怒了某人,等到她所要求的万事俱备之后,某人直接化身为狼,大逞兽/欲,饱餐了一顿。
温采午餐也没吃,被某人折腾了半个下午,又累又饿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时候,才终于解月兑。
山庄的特色菜一如既往地对她的胃口,吃饱喝足之后,终于恢复了一点体力,时间还早,温采也睡不着,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对于已经连续忙碌多日的她来说,这样悠闲的日子简直是天堂,因此即便是抱着那些幼稚无聊的综艺节目,她也看得津津有味。
宋席远当然无心看这样的节目,在私人电脑上处理了一些文件之后,便走过来抱着温采,又毛手毛脚起来桁。
“你有消停的时候没?”温采恼火地打开他的手,“让我休息会儿。”
宋席远原本也没想真做什么,被她嫌弃之后,果真便消停了一会儿,静静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胸口看电视。
只是没过一会儿,他便又不安分起来,手一下子模模温采的头发,一下子捏捏她的耳朵,终于搅得温采再一次不耐烦起来之后,才开口问出了酝酿已久的问题:“你跟乔绍容怎么认识的?楗”
温采正看节目看得起劲,敷衍地回答了一句:“就那样认识的呀!”
“我要听具体过程。”宋席远岂能就这样被打发,又道。
温采被他闹得没办法,终于关掉了电视,坐直身体,认真道:“在飞机上认识的。”
那年她离开A市,飞去了英国,在照顾了傅斯年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后来,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长大,而宋席远又随时都可能飞过来看傅斯年,她不想见到他,只能再一次选择离开。
这一次,她选择飞往温哥华。
因为那时已经怀孕将近五个月,她就选择了舒服一些的商务舱,谁知道飞机飞到中途,经济舱内突然有一位老人犯了疾病,需要治疗和休息,温采便让出了自己商务舱的座位。
而另一个商务舱的客人,也让出了自己的座位给那位老人的太太,好让老人得到更好的照顾。
这个客人,就是乔绍容。
所以温采和他一起被换到了经济舱,坐在一起,又因为大家都是华人,很快就认识了。
“就这样。”温采淡淡道。
“后来呢?”宋席远依旧不满足,继续追问。
“后来,下飞机前,他给了一张名片,说我在温哥华人生地不熟,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找他帮忙。”温采道,“后来,在那里住着的日子实在有些难捱,我就想起他说过他是一家公司的创始人,找到他给我的那张名片,打了个电话给他,问他需不需要请人,后来,他就聘用了我。”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温采有些不耐烦地道,“你不是问我跟他怎么认识的吗?就是这样认识的。”
宋席远把玩着她的头发,不无讽刺地道:“看来这位乔先生不仅是一个大企业家,还是个大慈善家呀。他遇见什么人都收留的?”
温采一听就不高兴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在你那语气里是什么人?”
宋席远低笑了一声,温采气得起身就走,又被他一把拉回怀中,继续追问:“你给他做什么工作?”
“私人助理呀。”温采别开脸,淡淡答了一句。
“又是私人助理?”宋席远忽然轻笑了一声,“看来你很擅长做这个职位啊,有没有兴趣也给我当一当私人助理?”
温采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就这样每天下班面对着他都嫌多,还要上班的时候也对着他?
“没有,我只是想回去B市继续教书。”温采微微哼了一声,道。
宋席远仍旧将她圈在怀中,顿了顿,又追问道:“再后来呢?”
“什么再后来?”温采这下真是不耐烦了,“你到底还想知道什么?”
“一切。”宋席远轻轻卷着她的一缕发,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不在我身边时的一切。”
温采身子微微一震,随即用力推了推他:“肉麻。”
宋席远依旧苦苦相逼:“你告诉我我就不肉麻了。”
温采被他逼急了,咬牙片刻,道:“后来,宝宝没了,乔先生给了我很多照顾和帮助,我很感激他。后面的那两三年,虽然我名义上依然是他的私人助理,但实际上却几乎完全是他在照顾我。”
听到这里,宋席远果然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他才再度缓缓拥紧了她:“再要个孩子吧……”
温采微微别开头,低声道:“有了囡囡,我已经满足了……”
“只有一个女儿怎么算圆满?”他轻轻咬着她的耳朵,沉声道,“总该再有个儿子,凑成一个好字,才算是完整吧?”
“不要。”温采推开他,站起身来,“我的心力只够用来照顾囡囡。”
说完,她就转身走向床边,掀开被子躺上去,将自己紧紧裹了起来:“困了,我先睡了。”
宋席远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直挺挺地躺到床上,有些无奈地扶额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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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昨晚将自己裹得紧紧的睡觉,结果早上醒来,温采发现自己还是在他怀里。
看着眼前这张熟睡中的俊美到让人痴迷的脸,她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从他怀里坐起身来。
答应了陪他一周,这才过去一天呢,也不知道两个人这样日夜相对有什么意思,也只有他这样乐此不疲。
温采起身来,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时,床上的睡美男依旧没醒,她想念囡囡,就给文欣打了个电话,然后打开宋席远的电脑,和囡囡视频聊天。
“妈妈!”囡囡看起来心情很好,刚在屏幕上看到温采,小嘴就凑到摄像头面前,“mua”一声,给了温采一个吻。
温采忍不住轻笑起来,也回亲了女儿一下,才道:“囡囡有没有听爷爷女乃女乃的话?”
“囡囡很听话,女乃女乃说要带囡囡去新的幼儿园,认识很多新的小朋友。”囡囡高兴地向温采汇报。
温采听了,却有些高兴不起来。在A市给囡囡找幼儿园的话,那文欣一定会找最好的,只是这样,她还能带囡囡回B市吗?她正有些发怔,忽然看见囡囡身后还有个孩子小小的身影一闪,不由得一惊:“囡囡,你在和谁一起玩?”
“小澈呀!”囡囡忽然转过了头,对着镜头外的小男孩招手,“小澈,这是我妈妈哦!”
小澈,是秦宁家的那个孩子。温采倒是记得,只是没想到囡囡又跟他玩到了一起。
“妈妈,女乃女乃接小澈来跟囡囡一起玩的,女乃女乃还说,小澈会和囡囡一起去上幼儿园哦!”囡囡说着,小手移动了一下摄像头,画面终于捕捉到藏在桌子底下沉默不语地玩着小火车的那个男孩。
温采的心,一下子就疼了一下。
跟囡囡一样大的孩子,囡囡已经是口齿伶俐,能和大人做完整的交流,可是小澈却那样沉默,几乎连话都不说。
这么小的孩子,心里会在想什么?
温采怔怔地看着桌子底下那孩子的身影,眼眶忽然有些湿润。
“妈妈!”画面一下子又切回到囡囡的小脸,又看不见小澈了,“妈妈,爸爸呢?”
温采刚要回答,身后却突然出现一个人,将她一把抱住,同时对着镜头朝囡囡打了个招呼:“囡囡!”
这人什么时候悄无声息起来的?温采被吓了一大跳,电脑那边的囡囡却一下子兴奋地尖叫起来:“爸爸!你有没有记得给囡囡带礼物?”
“当然记得啦。”宋席远笑着凑近屏幕,伸出小指,“爸爸不是跟囡囡打过勾勾吗?”
囡囡立刻高兴地拍手大笑起来:“爸爸最好!”
宋席远微微挑眉一笑:“那囡囡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喜欢爸爸!”囡囡爽快利落地回答了出来。
宋席远顿时扬声大笑,温采在一旁微微皱起眉来。
“也喜欢妈妈的哦!”囡囡见状,连忙又抚慰温采。
温采对宋席远这种幼稚的挑拨简直无语,这才微微笑起来:“好了,囡囡,你先去陪小澈玩吧。小澈是客人,不可以冷落了小澈哦。”
宋席远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囡囡在那头很懂事地答应了一声:“嗯,那囡囡去陪小澈玩,爸爸再见,妈妈再见!”
挂断视频,宋席远忽然皱眉看向温采:“哪个小澈?”
温采犹豫了片刻,才道:“秦宁家的那个孩子。”
宋席远闻言,脸色立刻沉下来,拿起手机,给文欣拨了个电话:“妈,秦宁的儿子怎么会在家里?”
“怎么了?我让人接那孩子过来的,囡囡在A市这么久,都没有玩伴,认识的家庭中又没有跟她年纪相仿的,难得她喜欢跟小澈一起玩,我就让这两个孩子在一起玩。你有意见?”
“是,我有意见。”宋席远淡淡道,“我以后不想看见那孩子出现在我们家,也不想看见他再跟囡囡一起玩。”
温采在旁边听了,连忙拉了他一下:“你干什么呀?”
文欣在电话那头也有些不高兴了:“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从小到大一直针对秦宁也就算了,现在这个孩子也招惹你了?”
“总之我不想见到秦宁的儿子出现在囡囡身边,您别想当然地给囡囡安排玩伴。”
电话那头,文欣大概是生气了,说了一句“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育你妈了?”,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宋席远不死心,还要再打,被温采拉住:“你这是做什么呀?小澈招你惹你了?那么可怜的一个孩子,你怎么就这么不依不饶?”
“可怜?”宋席远冷笑了一声,道,“秦宁的儿子能可怜到哪里去?你没看老爷子对秦宁多好?”
温采顿了顿,忽然伸出手来,勾住他的脖子,道:“你为什么那么讨厌秦宁?是因为你爸爸对他好?”
宋席远将电话扔到一边,忽然将她抱着站起身来:“难得答应陪我一周,干嘛提这些扫兴的人和事?”
他抱着她回到床上,温采连忙以攻为守,继续紧抱着他:“你说一说呀,有什么事你一直藏在心里,也不说出来,跟你爸的心结,岂不是一辈子都解不开?你该不会就是因为你爸对秦宁好,而吃醋吧?”
宋席远猛地将她压倒在床上,低声威胁:“你再问一句,那待会儿我们就延长一个小时,怎么样?”
温采忍不住拿眼睛瞪他:“你卑鄙!”
“岂止呀……”宋席远笑着将手探进了她裙底,“你要是喜欢,我还可以无耻下流呢……”
“你本来就无耻下流!”温采忍不住扬起上半身,在他鼻子上咬了一口,却立刻被他回吻住,重新压下来。
这次他却出人意料地没有折腾太久,解了馋,就放过了温采,将她抱到浴室,一起泡了个鸳鸯浴,才又道:“走吧,带你去外面逛逛。”
“爬山吗?”温采想着这外面都是山,微微皱了皱眉。她可不太擅长这项运动。
宋席远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带着她走出房间,却坐上了车。
“去哪儿呀?”温采诧异。
“这附近有座古城,去转转。”
这座古城温采是早有耳闻的,古香古色的城墙和屋舍,虽然不乏后期发开,但是还是很大程度地保留了古城的原貌,还是值得一游的。
这样也好,不用两个人每天呆在房间里昼夜相对,温采欣然接受邀约。
古城现如今的旅游业算是相当发达,只是这个时节游人并不多,两个人手拉着手走在游人稀少的青石板路上,温采心里忽然升起一丝异样的感动。
每个女孩都有过青春怀梦的时候,哪怕是她的青春满目疮痍千疮百孔,她也曾在十几岁的年龄,幻想过自己以后的恋爱。
那样的幻想之中,便恰好有此时这样的情形——和自己相爱的人,手拉着手漫步逛街。
而后来,上大学之后,跟江楚然在一起,却从来没有过幻想中的情形出现。其一,是因为她那时候专注学习之余,还要打工赚生活费,尽管是恋爱,却很少有时间和江楚然一起做些什么浪漫的事,偶尔能在一起吃顿饭,就是她在恋爱中最满足的时刻。其二,大概就是因为江楚然本来对她也不是真心,所以,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她做任何花前月下的浪漫事情。
她走在略落后他半步的位置,回想着不堪的往事,再看着宋席远的背影,忽然悄无声息地抿了抿唇微笑,同时,却又忍不住湿了眼眶。旁边的店家有卖古城特色小吃的,宋席远上前买了一份,两个人像年轻的小恋人一样,站在街边分食。
温采吃一口,便要喂他也吃一口,对于这种小吃,宋席远当然是不怎么感兴趣的,可是温采拿着牙签将食物递到他嘴边,不吃又实在有些暴殄天物,所以堂堂席耀集团主席,纡尊降贵地站在街边,吃这种几块钱一份的小吃,也吃得津津有味。
正在此时,却忽然有路过的游人,对着他们举起相机拍了张照。
温采察觉到,立刻吓了一跳,抬头往拍照的人那边看了一眼,却见那两个年轻的小女孩一面对着相机研究,一面不时看向宋席远,小声地嘀咕:“是不是哪个明星呀?真的好帅呀!”
温采不由得瞪了宋席远一眼:“你能把你的墨镜摘了吗?”
宋席远顿了顿,才轻笑着摘下墨镜,朝那两个小姑娘扬手打了个招呼,引得两个小姑娘脸红尖叫着躲开了。
“招蜂引蝶!”温采说了一句,转身迈着大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