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南笙也挺恨自己,对秦时雨的无端指责她可以当场冷静回击,句句不让,可面对混蛋贺兰擎的强硬,每每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儿。
南笙吸吸发酸的鼻子,心里有点发闷难受,回家忙不迭想躲进自己屋里。
“我就几天不在家,木门坏了一角你都没有察觉,女儿家怎么这般马虎大意!”宋长葶指着缺了一角的木门拦下她唠叨。
南笙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下,贺兰擎抱着她进来踢坏的,有关那夜,她努力让自己忘记,母亲无意提及她脸色苍白哑声道,“我不舒服,明儿再找人修。”
宋长葶见她钻进屋里,蒙着头也不出声,“哪里不舒服?”
“我睡会儿就好。”
皇帝赐婚,他已经有未婚妻,还对她
南笙痛苦翻转身子,贺兰擎这名字无孔不入缠住她,脑袋骤然钝痛加剧,她与他之间再无任何情分可言,那个混蛋欺骗她欺负她,她不可能对他产生丝毫眷恋不舍的!
“贺兰擎,我恨你,我恨死了!”她紧阖双眸低喃,呜咽声死死埋入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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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如素倚着贵妃榻,身旁入宫看望她的薄素卿,一母双生的姐弟,真的天生有种通晓对方心中所想的感觉。
“素官,傅家的事闹的不小,别的家姑娘难道就真没入你的眼的?”
薄素卿听闻淡笑,“我们薄家的名声也不太好听,家姐,北昭世家子弟或者贵族碍着家姐才与薄家结交,这里面谁又有几分真心?”世态炎凉,薄素卿比寻常人看的通透,这也是南笙吸引他的地方,即使落入尘埃,还是努力生存。
她浅笑,与薄素卿相似的容貌,倒是比这个弟弟更多几分英气。
薄家世代坐拥地域广阔的上都自立为王,父辈那代北昭讨伐,薄家苦战不敌,为保上都子民,主动降城。姐弟两人同来北昭,一个入宫为妃,一个实则为质子,薄家可没有世人表面看的风光。
“无论我与谁接近,都免不了被人猜忌,令家姐在宫中担忧。”薄素卿神情歉疚,他何尝不明白薄如素后宫生存何其艰难,想保月复中孩子平安出世,家姐要费尽多少心机,尤其防备那些暗中虎视眈眈紧盯薄家的人。
“这点素官别担心我,进宫前我就料想到要面临什么。反而是你,大夫叮嘱你不能过分用操劳,汤药需按时服用,我无法照顾你左右,若傅家小姐真有你说的那么好,有个贴心的好女子真心对你,我也安心。”薄姬轻抚微微隆起的月复部,面上初为人母的温情,看薄素卿眼神溢满担忧。
“再服药,我这病也好不了,不过再拖几年,何苦再多害人。”薄素卿揶揄笑着,对薄如素连连摆手,“偏就她让我动了心。”心若动,一发不可收拾,本就不长命的他,一头栽进情海,相思煎熬,生生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