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君若醒来,只觉得头有些微痛,昨夜的记忆汹涌而来。她苦恼的捂住头,都怪上官鹤鸣没事吻她做什么,现在好了,都不知该怎么面对了。
不过这厮昨夜估计是喝多了将她当成别人,反正都喝多了,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了。
君若自我一番安慰之后,才片刻功夫就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眉头紧紧皱起。若这厮借着昨晚的事要娶她做十一夫人怎么办?
“谢谢公子。”开玩笑,她脑袋坏了才会舍不得!
噢,卖卦的!要她沾着口水梳头,她还不如直接被上官鹤鸣烦死的好。
等君若磨磨蹭蹭过去,上官鹤鸣已用过早膳去了书房。
“那个……”君若心虚的小声道:“我就会这样简单束起。”鸣是多吻。
她转头看向上官鹤鸣,只见他双眼闭着,不知是睡是醒,君若这才发现他发上攒着白色嵌墨玉簪子,那形状可疑得让君若猜测这和他送自己的是不是一对。
上官鹤鸣优雅的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君若去到书房,上官鹤鸣正埋头写着什么。
“本公子不管你会不会反正你必须重梳!”
温润?君若忙摇摇头,眼花了吧,这厮怎么也和温润搭不上边。
其实就在上官鹤鸣吻她那一刻她就吓得酒醒了,只是她不知该怎么办,只好继续装醉。
这厮有必要么,有必要这么为难人么!
“公子,之前君若不也这么梳么,公子可从来没说过什么?”君若小声抗议。
他似乎忘了昨夜之事,君若紧绷的神经稍稍松了下来。
“那时本公子事多,没工夫关注你,可现在不一样,本公子每天眼一睁就对着你,你可不能荼毒了本公子的眼睛。”
“那就梳个你会的发式!”
“公子。”君若等上官鹤鸣吃完饭才开口。
君若掀帘进去,只见上官鹤鸣正懒懒半躺在纯白的狐皮垫上,旁边的小几上放着水果和点心,还有几本上官鹤鸣常看的书。稍远一点的小几上,放着茶壶和茶杯。
今日的他穿着浅粉色宽袖长袍,袍上纹着白色不知名的花,又是这么恶俗,君若皱眉,这厮的品味真有够独特的。
虽然上官鹤鸣答应她不做十一夫人的要求,可若他借着昨晚的事强娶她她也是没法的事情。
君若盯着他,这厮反应太过平静,而且出现的太过巧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事前就知道她要去京城。
“什么?”君若一时反应不过来。
好吧,就当她脑袋被驴踢了,被门挤了吧,谁让她胆小怕死呢。
君若开始冥想本尊从前是如何梳头的,想到一半她就想不下去了,在想下去,估计她都要呕了。
距无烟城不远的官道上,远远驶来一辆马车,马车走得不徐不疾,让人怀疑马车主人是出来郊游的。
“君若有事想下山一趟。”
“刚刚君若是怕打扰到公子,既然公子如此盛情邀请,君若怎好拂了公子的意。”
正想着,一辆马车驶了过来,那是一辆四匹马拉的马车,车身足足比君若的大了两倍,四周装饰的华丽而大气,相比之下,君若原本小巧而精致的马车就显得小气而寒酸了。
君若疑惑,这厮怎答应得这么爽快,都不问问她去哪里,做什么?
“公子怀疑我的马车不结实?”
只见对面车窗里上官鹤鸣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看着君若。
“是。”
君若忽然想起,那晚他送她回房间。
君若说完,飞也似的逃出房间,丝毫没有注意到上官鹤鸣不悦的神情。
“乘风。”
“怎么,舍不得走?”
虽然只是接了个吻,可是在古代那可是天大的歼情啊!
“怎么梳?”君若一脸郁闷。
上官鹤鸣冷笑。
“看公子马车如此华丽,里面应该也比较宽敞舒适吧,君若还是过去和公子一道吧。”
君若郁结。山贼啊!
他身上有种夺目的气质,生生将那突兀的颜色压了下去,不管多艳丽的色彩穿在他身上都成了可有可无的陪衬。
“这样梳……方便。”
“属下遵命。”
“本公子还以为要派人去请,君若才会过来呢。”
最终,君若将两侧的头发捋起,在脑后挽成一团,用上官鹤鸣送的簪子固定住。
一匹马从车窗前闪过,君若眨眨眼,刚刚马背上那人好像乘风,只是乘风远在鹤鸣山庄陪着上官鹤鸣,又怎会在这里,眼花了吧。
谁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这么拉风做什么?
君若这才回过神来。
那一上午,上官鹤鸣都很忙,君若在一旁得心应手的伺候着,直到中午休息下来,君若才想起还有事找上官鹤鸣说。
君若深吸一口气,听不到,听不到!
上官鹤鸣无奈的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撒酒疯,然后靠着他睡去。
“去多久?”
上官鹤鸣脸上微微含笑,他没有反驳君若,只是命人将车停了下来,君若收拾东西上了他的马车。
“君若也不知?”
君若有些后悔,刚刚的决定是不是太冲动了。
君若掀起窗帘的一角看向外面,看着窗外景色移动的速度就知道这马车跑的确实快,可她坐在马车里却感觉不到太多的颠簸,上官鹤鸣确实懂得享受。
“我是不是女孩公子难道看不出来吗?”君若小声嘀咕。
“等等,”上官鹤鸣沉吟片刻,“顺便查查二十一时机是什么地方?”
“哦,那正好同路。”
“就你那破马车,一个月也到不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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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鹤鸣说完,将头偏向一旁,不再看君若。
君若四下里打量着车厢里的环境,上官鹤鸣却是两眼阴郁的盯着她。
后面的秀发如瀑落下,黝黑的秀发间,隐隐一点纯白加一点翠绿,这样的君若看上去多了几份少女的柔美,额两侧垂下的几缕发丝,让她看上去有些俏皮,配着她一双慧黠的眼睛,整个人瞬间灵动起来。
上官鹤鸣似乎是睡着了,隐隐有悠长的呼吸声传来,君若看着他宁静的睡颜,少了些平日的冷厉,多了些温润的气息。
说她笨拙吧,明明挺灵巧的,说她愚钝吧,其实挺聪明伶俐的。只是她的聪明伶俐都用在男人应会的部分去了,至于作为一个女孩子应会的,她一样也不会,甚至可以用又蠢又笨来形容。
“若儿,这么巧。”
她脑袋被驴踢了才乐意同他一道上京城!
乘风呆了呆,世间还有这么怪异的地名么?
“呵呵,怎么会。”
君若这才发现上官鹤鸣神色不善,忙从怀中拿出簪子。
“怎么,看你那副表情好像不乐意本公子去?”
他不过是将她当成了另一个人冲动之下吻她罢了,与其两个人尴尬相对不如她继续装醉,然后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这可是官道,本公子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上官鹤鸣悠然道。
“去吧,去吧。”
“你……你怎么在这里?”君若惊得目瞪口呆。
啊啊啊!她该怎么办,都怪她昨晚鬼迷心窍了,没事跑去和那厮喝酒,说不定这正是他的圈套呢。
“杵在哪里做什么,还不过来帮本公子研墨!”
君若默,这厮阴魂不散啊!
“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当游玩了。”
“属下在。”
“本公子现在怀疑你是不是男扮女装,否则怎么连梳头这么最基本的事情都不会做,你的手是猪蹄吗?”
“也只有你会把头发梳成这么奇奇怪怪的样式,丑死了,哼!”
君若看看他的,又模模自己头发上的,脸不禁微微一红。
“既然如此那就过来?”
上官鹤鸣见她贴身收着簪子脸色微霁。
“去查查李白是何许人?”
上官鹤鸣无语的望了她半晌。
里面很宽敞,足足有君若坐的两个大,两人在里面不管是坐是卧都不显拥挤。车厢里垫了厚厚的软垫,确实比君若的要舒服多了。
“梳成及笄那天的模样。”
有些人或许天生就不美,可是她周身散发的气息和光芒却能瞬间吸引住别人的眼球,甚至让人怦然心动。
不得不说,不管她装扮成什么样,她的灵动,她的聪慧是不会改变的。zVXC。
“倒是你,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一人出来了?”上官鹤鸣怀疑的看着她。
“你——也去京城!”君若后知后觉。
“本来就不像女人,”上官鹤鸣一脸嫌弃的瞧着她,“重梳!”
上官鹤鸣瞪着她。
他将她送回房间,放到床上,然后细心的盖上被子,就在他想起身离去的时候,他的手却鬼使神差抚上她的眉心,那一点朱红在黑夜里依旧那么醒目。
开玩笑,和他一个车厢去京城?除非她脑袋被驴踢了,被门挤了!
君若使劲眨眨眼,她今天怎么老是眼花。
上官鹤鸣斜眼睨她半晌,这才朝她挥挥手。
此时正值响午时分,阳光较之清晨有些烈,却不会给人炙热的感觉,君若懒懒斜倚在窗上看着外面的景色,古代的风景就是好,可惜交通设施太落后,马车行了一上午还没走出无烟城地界,最要命的是,这马车行驶太快颠簸就厉害,她只好让车夫慢慢走……
后面有马蹄声渐渐接近,这一片有许多村落,一路上来往的车辆、马匹不少君若不以为意,依旧欣赏着路上的风景。
君若正月复诽,对面马车窗帘拉了起来。
君若舒了口气,总算是过关。
君若窒了窒,这厮是什么意思?
车厢里飘着淡淡的清新气息,那是属于上官鹤鸣身上的味道。
君若郁结,她这副模样有这么不堪吗?她若不重梳,这厮估计会一直喋喋不休揪着她不放,也罢,她就暂且先忍一忍,忍过了这段日子再说。
“不会。”
“你到底是不是女孩子?”
“你马车结实不结实本公子倒是不知,不过这一路上有山贼的地方本公子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既然如此,那本公子就先行一步了,不过……”上官鹤鸣瞟了一眼君若的马车,“你确定你这马车能顺利到达京城?”
“嗯。”上官鹤鸣漱完口喝了口茶才懒懒应着。
“本公子说过不许你再这样梳头的,怎么不听?”
“本公子送你的簪子呢?”
“我……我去京城。”君若嚅嗫道。
“你刚刚不是……”
许久他的手滑向了她的眉,脸颊,最后是她的唇。
“若儿,”他喃喃低语,“往日我没有办法留住什么,只能夜夜守着回忆,如今我一定会牢牢握着,不让你远离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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