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顿时一阵心软加自责,连忙将媳妇儿揽进怀里。舒骺豞匫
啵儿,在额头上啄一下。
大巴掌轻轻揉叶菁肩膀,在她头顶上方轻声说:“丫头,嫁给我吧!”
叶菁心肝儿一颤,抑制不住咚咚乱跳一阵。
然后,彻底怒了澹!
从他怀里跳起来,横眉竖目咆哮一句:“有你这么求婚的么!拿出点诚意来!”
说罢,咚咚咚跑到床边,把自己扔上去,拽开被子连头带脚一起捂住。
实在是太郁闷了啊…瘐…
哪有这样表白、求婚的?
活生生毁了她的爱情观啊有木有?
还说老男人会宠媳妇儿呢,就是这么宠的?他他妹的也太会省事儿了吧!
别说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就连一片玫瑰花瓣都见不到啊!
再抠门儿,也不能抠到这种程度吧!
啊啊啊……好抓狂啊!
懒得理睬这个木头疙瘩了!
辛博唯皱着眉头一阵纳闷,愣是想不明白,这丫头是怎么啦,刚才还乐呵呵的嘛,转眼间就翻脸啦?
女人心海底针,真是难以捉模啊!
差辈了,果然有隔阂!
但是媳妇儿年龄小,他一个老牛啃了女敕豆腐,不得不让着点儿。
于是走过去,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拽被子,“丫头出来,闷在里面儿空气不好!”
小媳妇儿一声不吭,被子动了动,卷得更紧了,小媳妇儿大概是趴在里面的,被子拱起一团圆圆的包。
辛博唯扑哧笑了,“小东西,你是鸵鸟啊,脑袋往枕头里扎!”
说罢,大巴掌伸过去,隔着被子,准确无误捏到小——
捏住,一拧……那叫一个稳准狠!
还配着音呢——“顾头不顾尾的小东西!叫你不出来!”
叶菁“嗷”的一声痛呼,唰掀开被子跳起来。
掳袖子挥拳头,气势汹汹朝着辛博唯没头没脸往下捶。
边捶边骂:“坏东西、老流氓!我讨厌你!讨厌讨厌讨厌!”
被女人喊流氓,是一件很值得窃笑的事情。
为什么嘞,说明占到便宜了呗!
辛博唯笑得表情十分荡漾,心情十分舒畅!
小媳妇儿那对粉拳,捶在身上真是惬意!
捶人家,人家反倒一脸享受,这种感觉太失败了,叶菁捶了几下也就没劲头了。
“怎么停了?”辛博唯指指自己左肩——“把这边再锤锤!”
叶菁撇撇嘴角,咕哝一句:“想得美!捶你,一点成就感都没有,真没意思!”
辛博唯揉揉她的头发,笔直地坐在床边,慵慵笑道:“小东西……那你说,做什么事情有成就感?”
有成就感的事情多了去了——
譬如系上围裙下厨房,亲手为心爱的人烧菜炖汤,然后端上来,看他狼吞虎咽吃得连一星半沫都不剩。
譬如受了气,立刻有人站出来,粗声霸气为她撑腰,坚决维护她的立场,跟她并肩齐行,打到一切反动派。
再譬如,心上人脚踏五彩祥云于万众瞩目之中翩然而来,手捧玫瑰单膝下跪,在人潮人海中公开向她求婚。
叶菁是性格爽直的人,可性格爽直并非缺心眼儿,也得要看什么地方。
就像以上所说的这些“譬如”,她是不肯往出说的。
这种事情需要接受方自己去体会去回味,如果都说出来了,索要的东西,那多乏味。
嘴巴一噘,脖子一梗,脑袋扭向一边,恼呼呼地丢一句:“自己猜!”
这可真是为难辛博唯了,要说研究作战技术,揣测敌军心理,他是一猜一个准儿。可这小东西脑瓜子一扭就这么考验他,他连她恼火渊源都还一头雾水呢,哪还能猜出个什么子午寅卯!
回头请教一下自己的参谋长?哎不行不行,那家伙是个爱情失败者,让他给参谋,还不得给带到沟里去!
老男人在心里掰着指头蛋儿,谋算着找哪位仙人给指条明路,好让他直达通途,不要再经历那些曲里拐弯儿的考验。
对待自家媳妇儿,当拷问不出个究竟时,辛博唯最有效的方法是——武力征服!
这一方法屡试不爽。
当下揽住小媳妇儿柔软的腰肢,将她推到床头上,头一低,滋溜……噙住女敕嘟嘟的小嘴唇儿!
滑滑的,甜甜的,柔软得就跟花瓣儿似的,那么令人不敢大力,唯恐揉碎了她;却又抑制不住本能的涌动,忍不住想把她吮融了,揉进他的身体里,骨血交融,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吮着,轻轻舌忝抵着,把她的唇瓣儿濡得湿漉漉。
然后松开,一下一下触碰着,就跟小鸟儿啄米似的。
他的舌尖那般温柔,上下忙碌着,舌忝她的嘴唇,那种被男人味蕾掠夺甘美的感觉,又麻又痒,滑溜溜的,就像在吃热凉粉!
这种美妙的感觉是相互的,叶菁觉得辛博唯的唇像热凉粉,辛博唯则认为叶菁的唇是爽滑可口的甜美果冻。
美味在口,当然要吃干抹净。
可这一次,辛博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被媳妇儿吃了!
叶菁先是被动地接受辛博唯的**,滋滋地交换着彼此的甘醇,吮着吮着,越来越觉得香滑可口,不知不觉中,化被动为主动,两只手溜上来抱住辛博唯的万年小板寸脑袋,嘴巴使劲儿往上凑!
嘴唇被他胡茬扎得又痒又痛,可那种痛,却带来了极致舒爽的快感,两个人的舌头拼命往对方口腔里探,搅拌着,纠缠着,掠夺每一寸密地。
长蛇直驱,攻城略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逮住对方舌尖,仿佛觅到奇珍佳肴一般,使劲儿砸着吮着往自己嘴里吞,恨不得一口吞进肚子里!
辛博唯的舌尖在叶菁嘴里横行霸道放肆游走,舌尖那般灵巧,一下一下触碰着每一处甜蜜部位。
抵舌忝着她的齿根,她的颚,然后顺着口腔顶上的弧度,一点点滑向喉咙深处。
“唔……”
叶菁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哼唧,他的舌压着她的舌,几乎要将喉咙完全堵住,让她呼吸不得,极致的刺激,极致的大胆,那种甜蜜的窒息简直令人疯狂上瘾!
以前都是被这老爷们强行摁倒攻城的,这次,叶菁仿佛忽然开了窍,恍然品尝到交换津液的美好。
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接吻也能接出高潮!
难怪老男人以前说“头茬子苜蓿二溜子醋、姑娘的舌头腊汁肉”呢,敢情他早就把这种极致的刺激性大餐品尝到骨髓里了,享受得恁般欢实!
继领悟了滚床单的妙处之后,菁丫头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咬舌头的美好!
顿时心里一阵叫屈,哼哼,不公平啊不公平……
妒性一作祟,立刻化冲动为行动,将门虎女一翻身,径直推倒猛将军!
辛博唯先是一愣,随即立刻乐了!
哇咔咔咔……小东西要发威啦!
不得不说,被女人压在身下当马骑,其实男人也是很得意滴!
要没魅力,那个女人愿意主动揽这体力活儿啊!是吧,嘿嘿……
女敕生生的小媳妇儿跨在他腰间,俯,热情而迫切,生涩而笨拙地将他那一套**抵咂的本领尽数施展出来。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一点儿都不吝啬,一点儿都……不客气!
哎呦小娘们砸吧得那叫一个欢腾啊……就好比月子里的女乃女圭女圭叼住女乃嘴儿,不吃个肚皮滚圆,哪里肯轻易松口!
辛博唯两只大手握住媳妇儿的棉花腰,上上下下摩挲着,那双手就跟远红外定位系统一样,透过媳妇儿的军装,敏感而又精确地捕捉着那些发热的敏感肌肤。
重点地方重点对待,模准方向,准确定位,一阵捏揉模搓,弄得媳妇儿那个娇声细气,那个香汗淋漓!
媳妇儿一哼唧,狐狸大叔的血管顿时开始剧烈泵动!
灼热的气流在体内四下蹿动,犹如洪荒猛兽泄闸而出,来势凶猛无可抵挡,犹如两军对垒沙场,将军一声令下,三千乌鸦兵擂鼓晃旗齐呐喊,激情澎湃震彻乾坤!
心脏疯狂泵动着,几乎要夺腔而出。
那次地,怎一个“急”字儿了得!
简直就是心急火燎、十万火急、急火攻心嘛!
可越是心急想吃热豆腐,越是容易被烫到嘴。
辛博唯闷哼一声,大手刚准备伸下去拽开军裤拉链,把窝屈得使劲儿闹意见的那东西给放出来。
手才刚碰到拉链头,“笃笃”两下力度适中的敲门声倏然响起。
警卫员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喊:“首长,夫人回来了,大首长请您去一楼。”
噗嗤……
正在水深火热中挣扎煎熬着准备沉沦的两个人,顿时齐齐被放了气……
辛博唯满面恼怒大吼一声:“滚!”
警卫员吓得一声不敢吭,没请到人,也不敢下去,只好硬着头皮在二楼大厅找了个角落带着,一遍遍祈祷待会儿辛博唯出来不要看到他。
瞅着老男人那一脸欲求不满的德行,恼得眉毛都蹿上了红,叶菁笑得肠子都抽筋了——“瞧你那点儿出息,就跟果儿那只蹲在鱼缸前的猫一样,真丢脸!嘿嘿嘿……”
“你还不是一样,”辛博唯黑着脸乜了笑得毫无形象的媳妇儿一眼,揶揄一句:“你刚才那副猴急样儿,比老子还馋,没吃到好东西,急死你!”
老男人不过是寻求一点心理安慰罢了,要揶揄就揶揄吧,已经直挺挺站立起来的东西忽然被敲门声惊得缩回去,确实挺值得同情的,被他取消两句儿算什么,嘿嘿!
叶菁瞟一眼辛博唯的裤裆,啧着嘴唇摇头感慨,“可怜啊,又是被踢肿又是被吓软的,老是这么受打击,以后会不会站不起来啊?”
“放屁!”辛博唯板着脸吼一声:“老子要站不起来,你就得饿死了!”
“饿死就饿死,”叶菁嬉皮笑脸地吐舌头,“饿死总比撑死好!”
论说起来,这两种死法其实都挺丢脸的。
无论哪一样,都没办法往墓志铭里刻!
辛博唯站到地板上整理衣服,又习惯性对着镜子检查了军容,转身掸掸叶菁的衣服,这才拉着她的手,柔声说道:“下楼去。”
下楼去……
楼下,可坐着辛博唯的亲生母亲呢。
也就是她叶菁的婆婆啊……
但凡是个媳妇儿,要见婆婆了,谁不得一阵儿紧张啊!
更何况,叶菁现在还是个不被辛家承认的媳妇儿,很自然地不淡定了。
“丫头,有我呢……”
宠溺的话语在头顶响起,高她一头多的男人温柔地伸出大手,将她那只还戴着别人石头环儿的小手握进掌心。
丫头,无论什么困难,有我挡着呢……
无声的承诺,随着他掌心那丝丝暖意传导过来,叶菁瞬间充满勇气。
有他,什么都不需要担心,什么都不需要害怕!
一楼客厅内,高旷屋顶上的巨型水晶灯被打开到最亮的程度,璀璨奢华的光芒给一屋子古香古色的中式花梨木家具投上一层晕不开的幻影。
水晶灯的造型设计为一方一圆,寓意天地交辉。
垂直角度下方,那一方一圆的投影里,悄默无声站着几个人——
辛红旗、辛东来、岳红、辛果儿,一堆子如影随形的警卫员。
在他们对面,站着一位身姿窈窕的中年女性。
大眼睛,高鼻梁,瓜子脸,高锁骨,脸上完全集中了辛家三个相貌俊美的孩子所具备的所有优点。
叶菁从楼梯上往下缓缓走,远远望着那个大衣下面穿着中式改良长旗袍的女子,情不自禁想起之前在辛博唯房间里看见的那张照片,这一对应,照片上的倩影顿时与面前的女子重合为一人。
唯一不同的是,照片里那青春鲜活的女孩儿穿军装,梳两条麻花辫儿,蓄齐刘海。
而面前这女子显然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又有着厚重的心事,眉间眼梢,晕着化不开的愁意。
可无论如何,她的眉目清秀恬静,却竟是一点都没有改变。
安安静静站在一室古幽中,浑身散发着民.国时期女子身上那种馥郁知性的迷人气息。
第一夫人,这样一位有着美丽容颜和高贵涵养的女子,为什么,明明已经是世人皆知的烈士,当年为了研制最新型的某流行性疫病的疫苗,不幸在实验室内感染病毒,经抢救无效,光荣牺牲。
可现在,她却活生生站在辛家这奢华却又空旷的大客厅中。
一身风霜,遮不住的,是满鬓苍凉的明媚。
辛博唯携着叶菁走过来,脸色沉得犹如一口古井,实在看不出究竟是什么表情。
“这是……博唯?”
辛夫人凄凄地自问一声,身形一晃,伸出右手,远远地,似要隔着沉重的空气,触模一下这个亲生的儿子。
许是羊毛地毯太厚,使人不能正确把握脚下的感知。
辛夫人向前迈了一步,落脚时没站稳,一个踉跄,瘦消的身形就像一只秋风中的枯树叶似的,轻飘飘坠落到地摊上。
“妈妈——”
一声惊呼,辛东来立刻冲上去,拉住辛夫人的胳膊,欲要往起搀。
可辛夫人却低下头,伏在地摊上,美丽而恬静的脸庞深深埋在毛茸茸的地毯中,肩膀抖得筛糠似的,顷刻间泣不成声。
面前站着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是她怀胎十月的亲生骨肉,可是她跌倒了,能上前搀扶她的,却只有后来长大后自己去国外投奔她的大儿子。
她终是错的太多,抛弃幼小的孩子,犯下太重的罪孽,不用等这世结束,便要生生承受骨肉陌对之痛。
佛家所说的现世报,大抵便是如此。
女人的心终归要软一些,叶菁瞧着辛夫人这幅光景儿,不由得一阵难过,可是瞧着辛博唯和辛果儿都是一脸冷漠的样子,辛大首长则面无表情装死人,而岳红是瞅着辛大首长脸色的,当然无动于衷,除了辛东来,完全没有一个人在意辛夫人的心情。
叶菁不禁有些恼辛博唯的冷漠,毕竟这是他的亲生母亲啊!
以前有过什么样的仇恨,她不知道,可现在眼前这幅情景却是在是太摧心蚀骨了。
手一松,甩月兑辛博唯,叶菁蹲下去,扶住辛夫人肩膀,轻声说:“阿姨,您先起来——”
辛夫人没抬脸儿,只是痛苦地摇摇头,疲惫地说:“孩子,谢谢你……我平静一下就起来。”
她的嗓音那么嘶哑,想来不知在来的路上哭了多少回。
叶菁心里真是酸楚难挡,恼着这一屋子冷血动物,站起来咚咚咚跑到茶几边,把抽纸盒抱过来。
取出一张纸塞到辛夫人手上,“阿姨,你擦擦脸起来吧,地毯里面有螨虫,不卫生。”
辛夫人似是不相信这个地方竟然会有人关心她一般,也没擦眼泪,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眼眸清澈的女孩。
似是想起什么,看一眼辛东来,转而抓住叶菁的手问:“你是博唯的女朋友?”
“嗯。”
叶菁淡淡点头,心中却苦涩地笑了。
辛夫人这么说是客气而委婉的,她很清楚,除却猛禽驻地外,外界没有一个人知道辛博唯有她这么个“女朋友”或是“媳妇儿”。
想起辛东来曾经要给她一条钻链,说是辛夫人让捎给她的,不禁对这位看起来心力交瘁的母亲又产生一阵好感。
辛大首长今天也没精打采的,一只手放在太阳穴上揉了揉,摆摆手漫不经心说道:“苓心,你先去休息一下吧,原来的房间还在,地方你还记得吧?”
辛夫人似是一怔,当着儿女的面,迅速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失魂落魄般点点头。
又幽幽扫视一遍站在面前却犹如隔了千万重山水的儿女,疲惫不堪转身,在辛东来搀扶下,脚步踉跄着朝某个方向走去。
辛大首长仍是一脸表情莫测的样子,转身往门口走。
辛果儿连忙喊:“爸爸,你要去哪里?马上就开饭了!”
辛大首长没回头,寞寞地摆了摆手,“我去办公厅开会……”
叶菁轻轻吁了一口气,这一家子人,真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就跟阶级敌人似的,关起门来窝里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