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灯柱之所以藏不住我,一定是因为它太细了,一定不是因为我太胖。舒残颚疈不过总之,它是没藏住我,以至于史迪文一偏头,就看见了我,并且让我下不来台:“何荷?你躲那儿干吗呢?”我灵机一动,一模耳朵:“我掉了个耳环,正找呢。”
史迪文向我走了两步,露出黄鼠狼般的目光:“掉了俩吧?你这两边耳朵上都是光溜溜的啊。”我正色:“你该干吗干吗去。”
这时,那香草咖啡也走了过来。史迪文看看她,又看看我:“你们俩还不认识呢?何荷,这是汪水水,现在在咱们这儿培训。水水,这是何荷,市场部的顶梁柱。”汪水水对我伸出手:“我见过你,在招聘会上。”我不得不握住她的手:“哦,是吗?不好意思,我对你没什么印象了。”这下,史迪文咋呼上了:“什么?面对如此花容月貌,你竟然会没印象?”汪水水的“花容”红了:“好了好了,你们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先走了。”
这就是汪水水?令姜绚丽心升敌意,令交易部爱意汹涌的汪水水?我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也不怎么样啊。皮肤不错是不假,不过化妆品柜台的小姐们,也是个个晶莹剔透啊,这实在没什么大不了。她不把长发别在耳后,而是任其垂在脸颊,颇有女鬼风范,又或者,她有一对高颧骨,高得见不得人,不得不遮?她的眼睛是不错,像她的名字,水汪汪的,仿佛刚滴过眼药水似的。可惜她的嘴太小了,不符合现代美。我突然觉得,姜绚丽的大嘴是那么性感,那么可取。
“看够了没有啊?”史迪文突然开口。
“你认识她?”我问。
“大家同一个屋檐下,哪有不认识的道理?”史迪文反问。
“我和她同一个屋檐下好几天了,也不认识。你今天第一天换白班,就认识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刚培训完,我作为她的前辈送送她下楼,就认识喽。”
我二话没说,扔下史迪文,走向了楼门口。送她下楼?她是残疾人吗?再说了,如今残疾人也都追求自立自强了,有什么好送的。史迪文跑了两步,追上了我:“你知道我今天第一天换白班啊?你对我的事儿,这么上心啊?”
我后悔了,非常后悔,我为壮壮千挑万选的这个基因,真的好吗?史迪文这欠揍的天性,会不会遗传给我的壮壮?
我去了餐厅,狼吞虎咽吃了两个花卷,一份红烧猪蹄,还有一份紫菜汤。我的孕吐反应,就这么随着汪水水的降临,以及史迪文的“鞭策”而倏然成为了历史。
才吃了这一顿,姜绚丽就说:“你今天脸色不错嘛。”而我说了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我看见那个水汪汪了,的确令人不爽。”姜绚丽一把拽住我的胳膊:“真不愧是我的好姐妹。”
我觉得姜绚丽的大嘴真是越来越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