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香宜的电话,我还来不及细细回味,就接到了于小杰的电话。舒残颚疈于小杰没用他的移动电话,而是用一部外地的固定电话,而那个“外地”,是青岛。他说:“何荷,我们来青岛拍片,路上撞车了,我的手机完蛋了。”
“撞车?那你有没有受伤?”今晚我的心脏真是饱经考验。
“没事儿,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手机用不了了。”于小杰语调轻快。
“你,真的没事儿?”我湿了眼眶,控制不了。在于小杰的世界中,我的重要性好像已经逾越了他的身体安康。
“真没事儿,我过几天就回北京。还有就是,何荷,我想你。”于小杰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得令我愧然,因为他的深情,因为我对他这片深情的辜负,因为就在刚刚,在我打不通他的手机时,我还愤愤然,说他不是个好东西。
可结果,若连于小杰都不是好东西了,那这苍茫天地间大概就真没好东西了。
周一中午,毛睿加入了我和姜绚丽的午餐。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唉?你们俩这就又和好了啊?这还没等我弄明白你们俩为什么不好呢。”姜绚丽眼皮抬都不抬,对待毛睿的态度就像对待一个跟班儿:“多吃饭,少说话。”毛睿呵呵一笑,把桌上的果汁向姜绚丽推了推:“来,多喝几口,青春永驻。”
我逮着机会插话道:“毛睿,嫌我们老啊?”
毛睿一瞪眼:“你们这不叫老,叫风韵。”
我摆摆手:“得了得了,你恭维你姜老师一个就行了,不用捎上我。”
姜绚丽抬眼盯着我:“我真佩服你,还谈笑风生呢。”
我一扯嘴角:“要是哭丧着脸能解决问题,我就哭。”姜绚丽以为,我应该和她一样,为着史迪文的风流倜傥而欲罢不能,可实际上,除了史迪文,我还比她更多了周综维和于小杰要去挂心。可就算这样,我何荷也不会对着不相干的人愁眉苦脸。
毛睿又颠颠儿地去给姜绚丽端汤端水了,我换了话题,问姜绚丽:“毛睿他上你们那课,有没有效果啊?”姜绚丽换上了专业面孔:“虽说他不太用心,但天天耳濡目染的,多少管用。”
“对了,你们俩现在交不交心啊?你知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这么爱糟践钱?一笔一笔赔个没完没了,眼睛眨都不眨。”
“不知道,他爱跟我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他不爱说的,我也不问。”
“那他爱说什么啊?”我苦中作乐,管起闲事来。
“没一句正经的,天天让我当他女朋友。”姜绚丽老气横秋:“哼,乳臭未干。”
看来,青春对女人而言至关重要,可对男人而言,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吃完饭,电梯上,毛睿盯着我瞧:“穿着外套你不热啊?”我瞪他:“少管我的闲事。”姜绚丽一听毛睿这话,也上下打量了我,末了,目光止在了我的肚子上。我哈哈一笑,拍了拍壮壮:“唉呀,吃得好饱啊。”姜绚丽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