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你的话,我听不明白。舒残颚疈”果然又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史迪文不理会我的“不明白”,没边没际丢出这么一句来。
到了楼下,我走向大红色的奥迪:“还行。”我的手模上了车门,不过,并没有马上打开。我回头,与史迪文面对面。今天阳光灿烂,史迪文的胡茬根根明朗,我用力看着他,几乎连他的毛细孔都看清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看他,好像历经了久别的恋人似的。恋人?汪水水才是他的恋人。连他家的电话,汪水水都可以接了。而我和他,除了在床上,从未那般亲密无间过。
我回过神来:“你是来调查我的近况的吗?还有别的事吗?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有,”史迪文嚷嚷道:“我还有话要问你。”
在史迪文面前,我不需要装傻:“是有关这辆车的问题吗?”我可以想象,汪水水已经向他汇报了有关奥迪的“巧合”,也许,她还猜测了这其中的不单纯,又也许,他史迪文做贼心虚,不需汪水水猜测,就已经乱了手脚。而他稍稍一乱,就来找我的麻烦了。
史迪文不回话,眼神闪躲,一会儿看向我的脸,一会儿又看向车。
他的犹豫和懦弱惹火了我:“史迪文,你有什么话可以痛痛快快说吗?你被爱情冲昏了头吗?被汪水水吃定了吗?你看看你,还有个男人样儿吗?”
我的口不择言同样惹火了史迪文:“我什么样儿跟你有什么关系?说实话吧,你巴不得我不成人样儿呢,对不对?难道你是个无私大度的人,衷心希望我过得比你好?难道你没有成心在我和汪水水中间作梗?我太了解你了,何荷,你肚子里的弯弯绕太多了,上次是金字塔,这次是车,下次又是什么?你要把孩子的事告诉她吗?你非要插在我和她中间吗?你跟我,已经是过去时了,这是你自己说的,你忘了?后悔了?”
又来了,跟上次的金字塔后果一模一样,史迪文指责我有意在汪水水面前暴露我和他的瓜葛,诬蔑我“后悔”与他一刀两断。真是无聊的剧情,重复,拖沓。不由得,我嘴角一扯,嗤笑了一声。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打开了车门。
史迪文阻止了我:“你想就这么走了?”
我抬了头,捋了头发,直视着他:“你听好了,这话我只说一遍。关于这辆奥迪,你既然送了我,就无权干涉我开不开它,怎么开它。我并不招摇,甚至没有把它停入‘宏利’的停车场。碰见汪水水,是个意外,就像她接到奥迪售后服务打给你的电话一样。我没能力阻止意外的发生,如果你有这个能力,我可以虚心向你请教。”
“何荷,你,你还好吧?”史迪文的脸突然变得焦虑。我的视线突然变得模糊,大脑也混沌了:为什么我这么一番理智的分析,换来了史迪文这么一副至情至性的神色?“何荷,你脸色很差。”史迪文用双手扶住我,几乎像是把我拥在怀里了。我的脸色很差吗?也许吧,我的心的确很不舒服。史迪文,我也曾是你枕边的女人,即使你没有爱过我,也曾对我有过喜爱吧。可为什么如今,你会像剥我的皮似的误会我,批判我。我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这是你明知道的吧,你竟如此排斥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