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夜总会 第639章 他的娇妻惊慌失措

作者 : 鹰翔长空

渐渐地,他的威信超过了厂长陶新福,这就引起了陶的不满。陶就处处刁难他,压制他…性格刚直的他一气之下,辞职不干了。他想出去闯荡,那年他二十八岁。

可他还没有走出村子,陶新福就在与心月复马小军和石兵等人喝酒时,打赌说:“他刘林峰要是能闯出名堂来,我就爬给他看。他太老实,又不懂事,仅凭这两条,就注定要失败。别的不说,我举个小小的例子,你们就知道了。一次,我到镇上开会,会议结束,我骑车往回赶,正好碰上镇工办主任唐忠良,我想跟他搞好关系,对厂里肯定有好处,就请他去饭店吃了一顿饭,吃完饭,还给他买了两条烟,四瓶酒,总共才一千多元钱。我这是为厂里请的客,应该由厂里报销。可刘林峰却说啥也不肯,说这是我私人请客……哼,这种人到社会上,能吃得开吗?”

刘林峰听到后,气得鼻子冒烟。让人带口信给他说:“你陶新福别小瞧人,我刘林峰要是出去,不干出点名堂,就决不回来见你!”

于是,刘林峰就来到苏南,先在村里的一个建筑小老板手下当财务,后来那个小老板亏本破产,他又去另外一个工地学做预算和资料。这个工地结束后,他一时找不到事做,就自己试着跑工程。没想到一跑,就跑入了一个浆糊圈,被捣浆糊人捣得晕头转向。但他一直想着与陶新福赌的气,就卧薪尝胆,拼命努力,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孤注一掷。

但他哪里想到,这些钱不是给骗子骗吃骗喝骗红包骗押金骗了,就是白白送给了那些朝南坐的人。最后荒不择路,他做了一个垫资活,回村里偷偷向乡亲们,借了钱垫进去,却一直要不回工程款。这样,只几年时间,他就被捣浆糊人涂了一身浆糊,一身浆糊又粘了一的债务旄。

濒临绝境时,老天有眼,终于让他接到了一个分包活。这是个两百多万的装潢工程,如果顺顺当当地做下来,他就翻身了,就可以扬眉吐气地,回去见陶新福了。

然后请人把两间七路头瓦房,翻建成楼房,也象在外发了财的小六子那样,神气活现地站在楼上,对着乡亲们傻笑。所以,他非常重视这次机遇,请了几个高素质的技术人员,和一批专业队伍,每一个细小的部位,都严格按照图纸和规范施工。

他想,宁愿少赚一点,也要做做好,给自己树个口碑。也就是说,他要凭质量赢得总包方的好评。可他抓了大事,却疏忽了两个细节,又栽了峒。

一次是总包方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是总包方罗总经理的一名亲戚,很少来工地,刘林峰不认识他。他说他姓石,罗总派他来送一份资料。

他来的时候,恰好中午刚过,工地上的饭菜都吃光了。刘林峰赶紧让人到街上,买了一客十元钱的客饭给他吃。这是最好的客饭了。

没想到小石回去,却在罗总面前大发雷霆:“他刘林峰当我是什么?啊?阿毛阿狗?竟然只给他吃一盒客饭,太小气了。”

罗总说:“这是小事,你就不要计较了。”

小石瞪大眼睛说:“这不是小事,也不只是小气,而是看不起我!罗总,下次验收,我一定要参加,不报复他,我咽不下这口气!”

罗总竟然笑笑,默认了。

那天,刘林峰按照规定,要求总包方来验收隐蔽工程。罗总就让小石来了。小石带着报复心理,在路上用一条南京烟,将那名工程师买通。

到了那里,工程师找来找去找不到问题。但小石不罢休,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挑个毛病出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工程师只得昧着良心,说了一句违心话:“通风管的壁厚差了那么一点点。”

小石就抓住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要求刘林峰返工重做。这下惨了,起码要损失十多万元钱哪,还要影响施工进度。

刘林峰急得满头大汗,东奔西走,求爷爷,告女乃女乃,到处请人评理。但没用,不重做,就不让干!刘林峰知道是小石为了一客盒饭,而从中作梗,悔恨不已。

他连忙请人出面,想请小石吃饭,当面向他赔礼道歉。只要不让他返工,给他几万元钱,甚至给他下跪也行,但小石坚决不肯。

万般无奈,刘林峰只好返工。日夜苦干,拼命赶进度,好容易如期完了工。最后请质监站来验收,总共来了三个人。有人提醒他,他们其实只是来拿红包的。

包红包时,刘林峰不知包多少好,就问施工员。施工员说:“一般这种红包,三五百一个差不多了。他们一个月要验收很多工地,收入很高的。”

他就包了五百。他们拿了红包,真的只在里面转了一圈就走了。谁知一会儿又回来了。嘴上没说什么,脸上却写满嫌少的意思,然后重新验收起来。

他们在墙上敲敲,说瓷砖有空鼓,要敲掉重贴;在木线条上模模,说有色差,要调换;他们开了天面上的灯照照,说乳胶漆做得不平整,要补做……

这是刘林峰下海以来,精心打造的第一个工程。用旁人的话说,质量是一流的,但他不懂做人,再好也没用。

其实,他不是不懂做人,而是不懂行规,或者说是他的思想,跟不上已经改变了的形势。事已至此,他能怎么办呢?只得按照他们的意见进行整改,结果这个工程做下来,他白忙了五个月,还亏了十多万。

他们轻飘飘的几句话,就给他带来了灾难:材料商问他追讨材料款,民工们围着他要工钱。没钱,民工们就群起而攻之,

打得他鼻青眼肿……好在他翻围墙逃得快,否则命都没了。

就这样,他从村里出来三四年,化光了所有积蓄,还背了一债,被陶新福不幸而言中。他无脸回老家,只得一直躲在外面。

他还连累了妻子。他出来后的第二年,一天晚上,陶新福突然来到他家里,关心地对亚芳说:“刘林峰在外面咋样啊?唉,我说他不行的嘛,实在闯不出名堂,就让他回来吧。”亚芳信以为真,立马给他打电hua,他一口回绝,还提醒她要小心。她当时气得骂了他。但事情却真的如他担心的样子发展了。

陶新福没话说,却依然呆呆地坐在他家里不走,还色迷迷地盯着她。

亚芳脸红心跳,惊慌失措,又不好赶他。陶新福就越发大胆,站起来对她动手动脚起来。她一下子跳到场院上,气得想喊,又不敢喊,只得躲到毛坑里,一直不出来。

陶新福没有得逞,气呼呼地回去了。不久,这个厂被陶新福承包,然后买下,变成了他的私人厂,亚芳就被他辞退了。

过了几个月,陶新福又来了。亚芳一见他,就警惕地走到场院上,生气地说:“你还来干什么?”

陶新福笑了:“别怕,这次,我是来跟你商量事情的。”

亚芳不相信地看着他:“啥事?”

陶新福说:“我想跟你调换一个宅基地。我们的厂太小,要向东发展,正好碰到了你们的宅基地。”

亚芳说:“我们不换。”

陶新福说:“嗳,你别回得太早,我们可以贴钱嘛。你们拆了平房,正好可以到别的地方,盖个小洋楼。”

亚芳说:“他没赚到钱,哪里盖得起楼房?”

陶新福说:“没钱,可以借嘛。你看看,村里多数人家都盖了楼房,就你们家没盖了,多没面子啊。”

亚芳被说动了,打电hua跟他商量。他说:“他的厂可以向北砌的,他这纯粹是要看我的好看。”

不久,陶新福又来威胁亚芳,说再不同意,就要来强行拆了。亚芳打电hua问他咋办,他说:“他来拆,你就搿了被子睡到乡里去,看他还敢不敢?”

他这块宅基地,正好在两条马路的交叉口上,如果有钱砌楼房,楼下就可以开商铺,绝对是个交通方便,商住两用的好地方,据说以后镇还要搬到这里,所以陶新福就想先吃了它。他让亚芳顶住,陶新福一时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开始,亚芳也支持他搞工程,想等他搞成功,砌了楼房,她就在楼下开个商店。为了支持他,她一次次地向娘家人开口借钱。谁知这些钱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他不在家,债主们就都找亚芳要,一个个逼上meng,搞得她鸡犬不宁,无脸见人。她就在一天深夜,丢下九岁的女儿,离家出走,至今杳无音讯。

是我害了她们啊,刘林峰有时气得要刮自己的耳光……后来,他只得再到建筑老板手下去打工,打了一年多,情况刚有所好转,就在火车上碰到了马小宝,就一步步被逼入了今天这个境地。

想想,刘林峰还是不舍得死。我不能死,我要还债,要去寻找亚芳。苦命的亚芳,现在在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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