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新娘 仇恨如火

作者 : 沉浮梦醒

一个女人家,正好赶上农历月底天上连月光都没有。浪客中文网舒殢殩獍她跑出来有好多天,最后又饥又渴又冻,就这样倒在了他家门前;就遇到他们这家好心人收留了她。她用柔软的手抚模着他的胸膛说后来的事她不用说他也知道。他问哑姑那天夜半离家出走和那场火又是怎么回事呢?哑姑说他赶了车外出的空,那个队长就来家里,几次三番地调戏她。她说那次他到公社拉化肥,队长就又窜到家里,很胆大的对她动手动脚,后来就很强硬地把她摁倒在炕上,扒下她的裤子。虽然她很顽强地反抗,但还是被队长给弄了。她说当他发泄完,她趁着他满足的时候一脚就把他踢下了炕,那个畜生队长蹲在地很长时间起不来。她说她抽起裤子就用扫地的扫帚冲他打过去,他站起身就朝外面跑了。谁知那畜生队长得了一回便宜就想两回三回。他每次前脚出去,他后脚就踏进他家门。哑姑说她恨的那人牙都快咬碎了,但当时也不会说话。况且这种事她觉得羞,很难开口说。她说那天夜里趁他睡熟了就把那瓶煤油拿了,一个人跑到队长家一把火把他家的房子给烧了,看着火越烧越旺,她心里就开始有些后悔,也真的有些害怕了。像她头一次出走,大黑夜也不辨方向。那天夜里风很大,她一个人越走越害怕。虽然她有些返回来但朝前看朝后看都黑洞洞的让人害怕,再说她点着了人家的房子,人都在里面边睡着呢。想到把人烧死了是要偿命的,她就一路脚下生风,高一脚低一脚跑了一夜······

疤脸说哑姑在诉说的时候就没有提到过关于孩子的事,也没有问过他关于孩子的半个字。这是他现在想起来最大的疑点,可那分明就是哑姑活生生的。哑姑说当时她感觉到了报复的痛快,又担心那把火烧到后来会怎么样?心中也不知道是啥滋味,其实放火的时候也没有想很多,只是因为队长几次三番来家里***她。她说那一夜也都不敢在路在走,担心被人追上来逮住了。她不顾一切地往田野沟梁上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她说反正都豁出去了,啥也不怕了。怕也不挺用。她说有几次就是从圪针丛里钻进钻出,冷不丁惊起一只受惊的野兔,可她的心里比那只兔子更受惊呢!有时候惊起一群扑愣愣乱飞的野鸡或者栖息在田里的鸟。那该是一种怎么样的惊吓呢?半夜三更一个女人在荒无人烟的野外,那该经受多少心惊肉跳的事呢?她说要搁平时大白天地也不敢一个人到那么背静的地方去,她说直到现在想起来都有些不可思义,当初那晚是怎样熬过去的。

她说当黎明的时候她才觉得很累,鞋子上裤子上都是露水打湿了后再沾上些土沉沉的,上衣也不知啥时候挂破了好几处,一条条地耷拉着。此时此刻她才觉得又饥又饿,眼皮像灌了铅水一样地沉,一双腿也好像不是她自己的。拖着一身的疲惫困乏饥饿勉强地朝前走,也没有一个目标。在明亮的阳光下她看见一片瓜地,当时就不管不顾了,径直跑过去。就在瓜秧上扭下一个香瓜,也不管是生的还是熟的,也不管上面的有露水还是泥土,三口五口就吃下去,也不知道是什么味儿?吃掉一个就又扭下一个。直到连着吃掉了三个香瓜之后,正低头吃着的时候就听的身后有人问话。原来尽顾着吃连人家走到身边也没有觉察到,猛然一惊忙把吃剩的半个香瓜藏在身后。抬头一看,那个看瓜的人就站在眼前。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她遇到了歹人。看瓜的人疑惑地望着她,盘问了半天,其实那时她不用装可怜就已经让人看了觉得十分可怜。她情急之下声音竟意外地恢复了,由于紧张她居然还没有意识到这天大的事。她说那会就忙着去应付看瓜的人真的没有发现她的嗓子发音恢复的和正常人一样了。看着她困顿的样子,看瓜的把她引到看瓜棚里,她就躺在那去睡。那人把一个破皮袄盖在她身上,她几乎一躺下就进入深深的睡眠中。好像从来没有睡过觉一样,迷恋着睡眠。内心的恐慌身体的疲惫都被那酣美的睡眠挤出了身体。那一觉睡的很长很长很甜很甜,疲乏的连梦也顾不上做一个。当醒过来的时候,已过了中午时分。太阳将斜斜的光从人字形的瓜棚外射进来。她掀开那个盖在身上的破皮袄,静静地坐起来。静静地梳理着内心的一些不安,静静地观察着······

一扇简易的门遮挡了她望向瓜田的目光。人字形的瓜棚顶上留了几只眼睛一样的孔,阳光从那里照进来,形成几根亮亮的光柱,也许这是瓜棚里最亮丽的风景。瓜棚的墙上挂着一顶破草帽,地面均匀地分布着一些小土坑。她睡的这盘土炕,看样子也只能睡一个人多一点的地方。或许勉强还能睡的下半个人吧?灶台上放着几个香瓜,对于一个饥饿的人有什么比食物更对她具有诱惑力呢?看到吃的她就觉得饿,肚里一个劲地叫。她看了看又看了看,忍不住又看了看,然后以极其迅速的速度伸手去拿。她觉得那香瓜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好的东西,那香脆的感觉让一个充满食欲的人,连籽带瓤都吃了个干干净净。这一点都不足为奇。她当时吃的一点都没有剩下,连很苦瓜都吃进去,吃过她似乎有了些精神,却靠在那又睡了去。她觉得自己像一朵云,轻轻地飘起来。飘着飘着身边有鸟儿欢叫,阳光明媚的照着·······梦里的她飞过一片山林,飘过一座大山就慢慢地落在一片花朵里,那花开的要多美就有多美,要多鲜艳就有多鲜艳。那花香一个劲地冲着鼻子里钻,成群的蝴蝶在花丛里舞着。娇女敕的花茎往外渗出来,红红的,越流越多,然后不知怎么就成了一堆燃烧的火,那火烧的很大热浪逼人。她听到火里有哭喊的声音,那火里有人跳着冲她追过来向她索命。她大叫一声就醒过来。她捂着怦怦跳动的胸口,长出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想着刚刚的梦,她想那火肯定烧死了人,那是鬼魄向她索命呢!她心里就是那样想的,她尽量不去想那些事。

她这会她也养足了精神开始盘算着自己该何去何从,她看着这瓜棚,心里暗暗决定趁看瓜的不在的时候,先偷偷地溜走再说。虽说那看瓜的没有恶意,但她毕竟心里有鬼,内心里不得安宁的。当她推开那瓜棚的门时发现那个男人正要从外边走进来,面对面迎了个正着。四目相对,她觉得特别心慌不好意思,她低下了头。那个男人问她睡好了没有?她这才抬头看清了这个男人,瘦长条的脸相,高高突起的颧骨,眼睛小却很有神,中等的个子,标标准准一个庄户人。他手里提着一个饭罐,黑黝黝的,那罐沿灰黄灰黄的,是村里人往地里送饭的那种罐子。罐子有两个突突的耳朵,窜了一个绳子,方便提着。迎着门外的光她发现那男人的脸色微黑,那男人把饭罐往前一提,问她一定饿吧?先趁热吃吧!她摇着头说她吃饱了,她指了指灶台上还剩下的半个香瓜,这话说的真直切切,连她自己也吃惊不小,但她此时内心的喜悦显然多于惊讶。她这个时候放着嗓子大声啊了一声,倒把这男人吓了一跳。她高兴地一声接一声喊着,说她能说话啦!看着她又喊又叫,那男的像大白天见鬼了一样,一愣神就把那罐子掉在地上摔碎了。看样子把人家吓坏了,还以为她是个疯子呢!当她发现她发高兴冲昏了头,做了一些常人以为疯狂的举动,她觉察到有些不妥,随即住了声,但她内心的喜悦怎么也停不下来?一个因为生气而失语的人这么几年欲言不能,突然发现声音恢复了,那种心情在于别人又怎么能够体验到呢?如果确实要真实体验到她此时的心情,不妨闭着眼睛走很长一段路,然后再睁开眼,那样就能够体验到一些,她这会的心情。但肯定不是全部。除非是一个失明多年的人重新能看到鲜花、鸟儿、蓝天、大山和流淌的河水,或许才能同她当时的心情一样。一些失常对于她却是那样的正常,再正常不过的。一个沉浸在万分喜悦的人是不可能去顾及到别人的感受,在那男人眼里她就是一个疯子。随着笑过之后,她又开始放声地痛哭起来,哭的眼泪汪汪,心中一半是喜一半是悲,搅和在一起。随着那眼泪哗哗地流淌着,任凭那闷在心里的东西奔流倾泻·····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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