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码显示是负责守候在医院里的保镖的号码。
接二连三地拨打,难道是医院里的那个诡计多端的女人病情有了反复?
脑子里突然闪现女子与他在一起时的笑靥如花,还有女子与另一个男人赤、相对,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不堪画面,让他厌恶得想吐!
这莫名的反感让他不想去管那个女人是死是活,于是摁断了,‘啪’地一声将手机重重地拍在茶几上,转身就欲走。
可是停顿了一秒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让人烦不甚烦。
抓起手机想一把掷出窗外,可突然间想到夏小昕的话,她说她不想私自地剥夺任何人的生命,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公正法律的存在,不管谁犯了罪,都应该由法律来裁决。
那是夏小昕想要的结果!
如果现在是那个女子性命再次出现问题,那
想到这里,他痛苦地纠结起来。
一番挣扎之后,他颓然地接听了电话,“喂?有什么事?”
不管怎么样,他不能再让夏小昕的这一愿意也得不到满足了!
“喂?boss,蒋小姐想要见您一面,说有话要跟您说!您现在可以过来一趟吗?”电话里传来保镖小心翼翼的声音。
“她醒了?一切都好吗?”吴寒皱着眉头问。
“嗯。刚刚醒。医生说暂时稳定下来了。”保镖据实以告。
“既然如此,让她好好呆着吧!至于我,她就别指望了!”吴寒冷冷地说着就欲挂断电话。
“哎!boss!请等等!”保镖急叫。
“还有什么事?快说!”
吴寒烦不甚烦。
“如果您不来,只怕会出大事!她只怕,只怕会自杀的!您也知道,这种事防不甚防啊!”保镖苦哈哈地说。
吴寒的眉头皱得更紧,声音也更冷,“好!我马上过去!”
那个阴魂不散,死到临头还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还胆敢以死相胁他去见她的面?!
呵呵!她倒真的把她当成一回事了!
‘啪’地挂断电话,他不再犹豫,快步走到衣柜前取衣服换了,然后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在经过夏小昕的房间时,他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见门虚掩着,便禁不住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正对着门的那张大床上,夏小昕沉沉地睡着,雪白而松软的被子,一头黑发披散的她美丽脸庞是那样的安静,甜美。
她的嘴角高高地上扬着,脸颊旁的梨涡时隐时现
很显然,她在做着一个美梦,一个来之不易的美梦
今天,应该是她这一年多来做的最安心最美丽的梦吧?
这辈子,他已经无力再为她编织一个美丽的梦境,但最起码让他尽力地将过去一直萦绕着她的噩梦统统都驱除干净吧!
就算这是他能够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吧!
想到这里,再无犹豫,轻轻地阖上了门,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半个小昕后,他匆匆地出现在了医院,保镖一看到他便急忙迎了上来,低声说:“boss,方才医生正找你呢!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他眉头一皱,“是她的病情有反复?”
“似乎不太可能。医生的神情很奇怪,具体奇怪在哪里,我也说不上来。总之他方才急匆匆地说要找您,我说您待会便会来,他便说如果您来了,那么便立即通知他!”
“嗯。我知道了。”吴寒淡淡地应了,抬眼看了看那扇虚掩着的门,“她怎么样?”
“方才医生为她注射了镇定剂,现在还在睡着。不过估计您跟医生谈了回来,她也就该醒了。”
“嗯。那我去去就来。”吴寒转身离开了。
在走廊的另一头,他找到了蒋盈的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一看到他,立即请他坐下,并为他倒了杯水。
他的确很口干,可是因为心情极其糟糕,所以根本没有喝水的**,只是坐下来淡淡地说:“医生,我的人说方才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是她有后遗症吗?”
医生笑着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激动,“我方才才拿到结果,那就是发现夏小姐已经怀孕一个月了!真的是奇迹啊!被车撞了,竟然没有流产,这可真的是件值得可喜可贺的事情!”
吴寒这才醒悟到医生口里所说的夏小姐竟然是指蒋盈!
当初夏小昕在写蒋盈的姓名时,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啊?!
一定很痛吧?
却不得不忍着!
心里愈发地痛恶着蒋盈,所以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只淡淡地说:“医生,我在这里更正一下,这个女人不叫夏小昕,而是叫蒋盈,当初她的名字是填错了的!”
医生一愣,但随即笑道:“这个改名字是挺简单的一件事情的。不过现在,我觉得在这种特殊时期,你不该只把她交付给你的朋友或保镖了,毕竟怀孕初期,而且是在遭遇了这么一次车祸之后,她的情绪很不稳定,你陪在她身边才是最重要的,这有利于她身体的恢复,也才有利于孩子在她身体内可以很好地生长。”
吴寒站了起来,嘲讽地笑了,“医生,您误会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应该是现在正巴巴地陪在她身边的男人的!”
医生再度愕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我去跟他说,他却说是你的啊!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啊?”
“一团麻!”吴寒冷冷地笑了,“这事我去解决吧!”
说着掉头就走。
医生急忙追出了门,冲着他的背影叫道:“吴先生,不管这孩子到底是谁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她的情绪稳定啊!不然很容易出事的!”
吴寒不理会,只是怒气冲冲地朝病房走去。
他已经受气受得够够的了!
事到如今,那肖伯尧竟然还想栽赃陷害他,让他帮他们这对奸夫婬、妇养孩子?
靠!他吴寒再傻,也绝对不会傻到这种地步!
保镖看到他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也不敢多问,识趣地替他将门打开了,让他进去了,又急忙妥善地将门给关上了。
正坐在病床前的肖伯尧死死抓着脸色苍白一脸病容的蒋盈双手默默垂泪,听到越逼越近的脚步声,急忙松开了蒋盈的手,举手狠狠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站了起来,正欲对已经逼近的吴寒说什么。
谁知话还没说出口,一个拳头就已经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此时的吴寒处于极度的气愤之中,所以这一拳可谓说是用尽了全身最大的力气,结果毫无防备的肖伯尧被打得脸偏向了一边,身子更是因这拳头的冲力而接连退了三四步,最后身子撞到了墙壁这才停了下来。
只听‘噗’地一声,肖伯尧吐出了一口鲜血。
雪白地砖,殷红的鲜血,还有两三颗被打落的牙齿,这一切显得极其地怵目惊心!
肖伯尧苦笑,“你到底还是发怒了!”
门牙被打掉的他说话有些漏气,因而声音显得极其地奇怪。
吴寒冷笑,“这一拳是警告你别再得寸进尺!虽然小昕说要让你们受法律的制裁,可是如果你们不知好歹的话,我不介意在把你们送进监狱之前,先在你们身上狠狠地出口恶气!”
“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你今天就是把我打死在这里,我也无怨无悔!只不过,对于她”肖伯尧转头,痴痴地看了一眼仍然昏睡中的蒋盈,“她如今怀了你的孩子,你得好好想想到底该把她怎么办了!”
“你找死!明明是你们的孩子,竟然想赖到我的头上来么?!”吴寒终于气急败坏,重又挥舞着拳头冲了上去,对着肖伯尧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肖伯尧完全没有还手,就这样任由着吴寒雨点般的拳脚一一地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最后,他被打得整个人几乎全趴在了身上,原本就受伤不久的伤口也渗出了鲜血,嘴里一边吐着血沫一边不停地咳嗽着。
吴寒终于收了手,冷冷地后退了一步,晒笑道:“我懂了!你是故意的!你恨我!你是故意想激怒我失手将你打死!然后你可以免了牢狱之灾的同时,又让她重新对你回心转意是不是?哈!你们俩可真的是绝配啊!变态的绝配!”
肖伯尧倚着墙壁慢慢地坐了起来,无力地摆了摆手,“不!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指望她回心转意吗?我了解她的性格,既然她已经决定了,便再无可能回头了。我一直一直很了解她,只是我一直不肯甘心罢了!我方才说的是真的,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你的。因为我和她早就知道我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我和她在一起五六年,她都没有怀过孕。我觉得很奇怪,悄悄地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医生说我的精子活跃度不够,根本不可能让女人怀孕。所以,无论你承认不承认,这孩子的的确确是你吴寒的!”
吴寒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谎言?”
肖伯尧苦笑,“如果不相信,那么我愿意现在就再去做个检查,我相信结果很快便会出来的!”
说着便扶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在我去做检查的这个时间,请你留在这里一会吧!”
“你别想偷偷地跑掉!”吴寒上前一步,手如铁箝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
肖伯尧颓然地说:“你若不放心,叫人全程跟着我吧!”
“这个是自然的!”吴寒冷哼。
抓着他走出去,对保镖说:“阿伦,将他带去医生那做个精子测试,全程跟随,注意无论任何情况都不要让他离开你的视线!”
阿伦应了,立即抓着肖伯尧就欲走。
吴寒又叫住了他们,沉吟了一会,又叮嘱道:“告诉医生,我要尽快知道结果!”
“是。您放心吧!”阿伦点头,带着肖伯尧离开了。
吴寒看他们离开后,并没有转身进病房,因为病房里的那个女人,他多看一眼都觉得肮脏不堪。
而她如今竟然可能怀上了他的孩子,这真的让他快要抓狂了!
转身走到走廊的尽头的窗户前点上了一根烟,烟雾袅袅,他眉头紧蹙,脑子快速地运转着。
当烟燃尽,灼痛了他的手指时,他伸手一弹,将烟头远远地弹了出去。
决定已经下了!
那就是就算蒋盈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也绝对不会要的!
因为像她那样卑劣的人,根本就不配做孩子的母亲!
他更不会让孩子生下来,被她当作一辈子威胁他的筹码!
堕胎,是必须的!
决定一下,便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他转身,正好看到保镖阿伦匆匆地跑了过来。
“boss!这是结果。”阿伦将一张化验单递到了他手里。
他接过,赫然看到一行大字,很明显地写着肖伯尧方才所说的事实。
那么,可以肯定地说,蒋盈肚子里的孩子的的确确是他吴寒的了!
看来,等她病情一稳定,一场堕胎手术便立即要着手安排了!
将化验单揉成了一团,随意往一旁的垃圾桶里一抛,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回了病房。
病房里,被他揍得鼻青脸肿的肖伯尧见到他,急忙站了起来,低声说:“现在你知道我没有说谎吧?”
吴寒淡淡一笑,“你的确是没有说谎。不过这个孩子的出现并不能改变什么!”
肖伯尧震惊,“你还想让她坐牢吗?她现在可是特殊时期!就算你想,国家也有法律规定,地让她缓刑执行的!还有,孩子生下来之后,就没有母亲,你不觉得很可怜吗?”
吴寒淡淡地说:“不会有孩子的!我不会让我的孩子有那样一个卑劣不堪的母亲!她不配!”
“你你不要这个孩子?!”肖伯尧无力地顿坐在椅子之上,一脸的绝望,“你当真对她就全是恨意?你们在一起一年多,想想你们在一起的日子,你就没有一点点喜欢她?”
当他刚听到蒋盈怀孕的时候,他欣喜若狂,因为觉得这是老天给蒋盈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他以为吴寒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定会心软,一定会看在过去的份上,与蒋盈重新牵手!
因为如果换做是他,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的!
孩子是天使啊!
他这辈子都极度地渴望与蒋盈有一个共同的孩子啊!
可是吴寒竟然不要?!!
吴寒表情仍然淡淡的,“我有没有喜欢过她,你不是很清楚吗?你说得对,她虽然披着和小昕一模一样的皮,可到底不是真正的夏小昕!既然不是,何谈喜欢?”
肖伯尧怆然,无言以对。
一时之间,病房内孤寂一片。
良久,吴寒冷冷地转身就欲走出去,突然一个阴恻恻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声音幽幽地钻入到他的耳朵里,“吴寒!我会把孩子生下来的!我会让他叫我妈妈!我会让他过着悲惨不堪的人生!他会成为你所不齿的流氓小混混,甚至杀手!想想看,当他亲手杀死你,而我再告诉他你就是他的亲生父亲时,他会是怎么样的一副表情啊?哈哈!想想就很痛快啊!”
一声声怪笑充斥于整个病房。
肖伯尧抬头先是愣愣地看着她,随即脸上渐渐泛出兴奋地光彩来,“好!我会当孩子的爸爸!我们一起把他养大!”
一脸铁青的吴寒想着蒋盈描绘的未来禁不住嘴角直抽搐,转身冷眼看着那一对变态至极的男女,冷冷地说:“蒋盈!如果你以为用这个威胁我吴寒,迫使我继续跟你在一起的话,那你就真的痴心妄想了!”
蒋盈看着他喋喋冷笑,“是不是威胁,十几二十年后自然便见真章了!”
吴寒气急败坏地走上前,双手死死扼住了她的脖子,冷森森地说:“我现在就掐死你!让你根本没有以后可言!”
蒋盈被他掐得满脸胀紫,无法呼吸,可是仍然狠狠地瞪着他,用尽全身力气地一字一顿地说:“掐死我就好了!想想看,当你因谋杀罪锒铛入狱,最痛苦的人会是谁?哈哈!夏小昕?你最最心爱的女人夏小昕?她是不是得一辈子活在对你的愧疚之中啊?因为若不是她费尽心思地将我救活,又怎么会让你犯了谋杀罪?!哈哈!这样也不错!比方才我说的还要痛快!我既惩罚了你,又惩罚了夏小昕!哈哈!太痛快了!太痛快了!来吧!赶紧用力!再用力点!把我立即掐死了吧!喉咙掐断了也没关系!来啊!”
“我要你死!要你死!”吴寒双眼赤红,双手不断地用力。
“是!赶紧掐掐死我”蒋盈的脸色越来越青,声音也越来越小,可是眼睛却泛着奇异的光彩,像是极其兴奋极其期待。
肖伯尧坐在一旁看着,也不停地笑着,仿佛这是他们的一场盛宴
就在他们以为一切就将结束的时候,吴寒猛然松开了手,后退几步,离那一对疯狂的男女远远站立,冷冷地说:“你们疯了!”
蒋盈捂住疼痛难忍的咽喉一边咳嗽一边笑,断断续续地说:“是是!我们是疯子!可是,知道吗?疯子你惹不起!”
看着他们,表面上已经平静的吴寒心里却是又惊又骇。
他转身走到窗前,颤着手从口袋里模了一根烟叼在了嘴上,摁动了几次打火机才将烟点燃了,猛吸一口气,再缓缓吐了出来,待心境平复不少之后这才眯着眼睛看那袅袅上升的烟雾淡淡地说:“事到如今,咱们开诚布公地敞开来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蒋盈坐直了身体,笑靥如花,“我的条件很苛刻,你作好准备了吗?”
“别废话!”吴寒不耐烦地低吼。
“真不懂风情!”蒋盈娇笑一声,挑了挑眉眼,“听好了!我要你去跟夏小昕说不控告我和肖伯尧!过去的事情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还有你必须往我的帐户上打五百万!另外,我在这里很无聊,所以想要只小猫过来陪我!这三个条件满足了,我自然会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吴寒冷笑转身,“你会吗?你舍得放弃这个可以威胁我一辈子的筹码?”
蒋盈笑了,“我已经知道你从来没有一丁点喜欢我,我又何必为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生孩子?我蒋盈再傻,也不会傻到这种地步!没有听说过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只要你给我自由,那么孩子和爱情我都不会要!因为我很清楚地知道,他们都不属于我!”
吴寒只觉得恶心透顶!
那首革命烈士为国家英勇赴死的决心竟然被她用上了!
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不过,她说的的确是解决所有问题的唯一方法!
他走上一步,淡淡地说:“好!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过,得给我一些时间!毕竟要说服小昕很难!”
蒋盈娇笑,“不着急!不过在你说服夏小昕之前,你得找个佣人来服侍我,而且得一天三餐好汤好水地送给我才行!我现在是个孕妇,缺了汤水可不行!”
“行!”吴寒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字,不想再看她一眼,转身匆匆离开。
走得那么急那么快,仿佛这间病房里充满着无数置人与死地的病菌一般。
当他离开,病房瞬间变得安静无比。
蒋盈无力地靠在了床上,闭上眼睛,两颗热泪悄然地从眼角滑落。
肖伯尧看得又心痛又难过,走到她身边坐下,轻声问:“真的要把孩子做掉吗?反正现在他给了咱们一些时间,或许我们可以想个既把孩子留下来,也可以让他不得不答应咱们条件的办法?”
蒋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颓然笑道:“你以为咱们还有翻盘的机会吗?方才的那一下,已经是我目前能够想到的殊死一搏了!”
肖伯尧无力地垂下了头,“对不起”
蒋盈摇头苦笑,“其实,我早就醒了。我只是不甘心,我只是想从他口里听到他对我哪怕有一点点的怜爱!可惜既然事情已经无可挽回,我再傻傻地去追逐,那就是我蒋盈太傻太蠢了!”
“你怪我吗?”肖伯尧颤着声音问,却不敢抬头去看她的脸。
蒋盈叹了口气,“事到如今,还说什么怪不怪?更何况,在这件事上,始终是我对不起你在先!”
“那么,那么我们还有以后吗?”肖伯尧心一跳,有无限的希望冉冉地在心里升起。
“或许吧!”蒋盈不确定地转头看向窗外,“或许如他所说,我们是绝配,我们注定要绑在一起!”
肖伯尧欣喜若狂,情不自禁地就伸出手去握她的手。
她却缓缓地将手从他掌心里抽了出来,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慢慢来吧!”
肖伯尧立即点头如捣蒜,“是是是。阿盈,咱们慢慢来,慢慢来!一定可以回到从前的!”
原本以为这辈子都要失去她了,没想到事情竟然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拐弯,她竟然又给了他机会给了他希望,这真的叫他欣喜若狂,感激涕零了!
这时,有人叩响了门。
肖伯尧一惊,轻问道:“他们一向是直驱而入的,这次是谁?”
蒋盈淡笑,“还会有谁?自然是吴寒请来服侍我的佣人了!”说着提气扬声叫道,“进来吧!”
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她手里提着两个保温桶,笑嘻嘻地说:“蒋小姐,我是林妈,从现在起,我负责照顾您的起居饮食。”
“嗯。谢谢你了!我现在真的饿了,你带了什么来?”蒋盈心安理得地问。
“带了血燕粥,几碟开胃小菜,还有筒子骨汤!”林妈笑嘻嘻地将保温桶放在了桌上,“您现在吃吗?”
“呃。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件东西?”蒋盈不急不缓地挑眉问道。
林妈笑道:“您说的是指猫吧?我的确带了过来,不过现在正在医生那作着检查呢!因为怕它身上有螨虫之类的,你也知道,那对病人不好!”
“嗯。谢谢你了。食物放在那,出去候着吧!等猫送过来之后,我再吃不迟!”蒋盈淡笑着说。
“是!”林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自转身离开了。
肖伯尧温柔地问:“现在还不饿吗?”
“嗯。不饿!”蒋盈点头,看了他那像开了染房一样惨不忍睹的脸,叹了一口气,“去卫生间洗把脸吧!嘴角上都还有血迹。”
“哦哦!”肖伯尧心里暖暖的,站起转身离开时,眼眶悄悄地湿润了。
幸福又在向他招手,但愿这一次不会莫名其妙地就从指缝间溜走了
洗完脸出来,正好看到林妈抱着一只毛色雪白的猫走了进来。
“这猫不抓人吧?”肖伯尧急忙迎了过去,伸手从林妈手里抱了过来。
“不抓。很柔顺的。跟人特别亲!”林妈笑着伸手宠爱地模了模小猫柔软的毛发,“医生检查过了,说可以在这里陪着您。”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您出去等着吧!”蒋盈点头,从肖伯尧手里接过了小猫抱在了怀里,并低头轻轻地吻了吻小猫的头。
“是。那我出去了!”林妈放心地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茶几上的食物,“这些食物赶紧趁热吃了吧!放凉了不好!”
“嗯。我自有分寸!”蒋盈应了。
看林妈关门出去了之后,这才对肖伯尧说,“拿个小碗盛点血燕粥出来吧!”
“好!”肖伯尧应了,急匆匆地去盛了一小碗过来,温柔地说,“我喂你吃吧!”
蒋盈摇头,松开手让小猫跳到了地上,然后示意肖伯尧将碗放在地上。
看到小猫摇着尾巴朝那热气腾腾的血燕粥奔去的时候,肖伯尧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怕吴寒在饮食里下堕胎药!”
蒋盈点了点头,“是。不管他有没有想到这一点,我都必须防着点!这是我们最后的筹码了,我绝不能掉以轻心!”
肖伯尧转头悄悄看蒋盈,越看越觉得她眉目凌厉,越看越觉得心寒。
她如此厉害,他真的有资格有胆量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吗?
眨眼间,小猫就将碗里的食物都吃干净了,惬意地抬起头对着肖伯尧与蒋盈‘喵’了一声,并且舌忝了舌忝嘴巴。
蒋盈笑着拍手,“上来吧!”
小猫纵身跳了上去,惬意地窝在了她的怀里,没多久就开始打起了盹。
半个小昕后,蒋盈发现小猫一切毫无异常之后,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抬头对肖伯尧一笑,“没事了,把食物都端过来吧,咱们一起吃!”
肖伯尧点点头,立即将食物都一一摆在了小桌上,然后小心翼翼地端到了病床上。
“我手酸得很。你可不可以喂我?”蒋盈温柔地抬眸看他,语气里一改往日里的骄横,取而代之的是怯弱的哀求。
肖伯尧的骨头都快酥了,一时之间立即忘记了方才的惶恐,欣喜地点头,“当然可以!我愿意一辈子喂你!”
蒋盈叹了口气,“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是这辈子里唯一对我好绝对不可能背叛我的男人。只是,我当时鬼迷了心窍,竟然”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咱们着想未来才是真的!”肖伯尧心酸得差点落下泪来。
蒋盈低头‘嗯’了一声,低低地说:“给我一点时间吧!我一定会重新地爱上你,好好地开始我们的未来的!这也是我向吴寒提出要五百万的原因!有了这五百万,我想我们可以在希腊或瑞典的某个偏僻的小城镇上买一栋房子,然后做点小生意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的。我知道,那一直是你所向往的。”
“是。”肖伯尧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哗’地一声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泄而出,怕蒋盈看了反感,便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擦,谁知越擦越多。
蒋盈叹了口气,转身抽了张纸巾递给他,“用这个擦吧!心情平静后,我们便吃饭吧!我真的饿了!”
肖伯尧连连点头,用纸巾擦拭干净了眼泪,然后就急忙殷勤地喂起她吃起血燕粥来。
蒋盈吃了一小碗血燕粥,又喝了一小碗汤便说饱了,由着肖伯尧近乎虔诚地替她清洗了手脸后,便疲惫地说:“我有些累了,想小睡一会。你到一边吃吧!”
“好。你好好睡!”肖伯尧急忙应了,仔细地替她掖好了被角,然后端着剩下的食物自走到沙发上坐下,开始慢慢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