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有胸器 恶寒发热

作者 : 沈大侠

少爷说,先发制人在他的世界中,只分为两种,一种是先一步叫,一种是先一步跳。以前夏凉总觉得这种招数,普天之下除了少爷能够发挥的淋漓尽致,恐怕无人能及,可今天,他突然后知觉悲剧的发现,自己其实也不弱……

“你们这群庸医!”

夏凉冷冷的骂出了声,“连诊个脉都不会了?什么阳虚阴虚的,简直胡说八道!我家少爷这是落水,不是体亏!你们这群龟儿子,到底会不会治?”

一众太医脸都涨成了猪肝色,老夫人连忙沉声喝斥道,“放肆!还有没有点规矩?这里哪里轮得到你说话?”

夏凉红着眼眶看向老夫人,声音终于软了些,“老夫人,少爷现在情况如此紧急,这么多人诊脉还诊不出个所以然来,简直是浪费时间。照奴才看来,还不如先叫福伯来扎两针,好歹让少爷身子先暖起来。”

满众太医羞愧难当,夏凉虽然说得难听,倒的确在理。况且沈家福伯那一手神乎其神的针灸,在医界也是非常有名的。现下少爷这情形,尤其是舒筋通络,非常重要,片刻都不能耽搁。

老夫人心头自然有论断,一听说少爷危在旦夕,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福伯,毕竟他在沈家那么多年了,平日府里谁有个不舒服,基本都是他在看,扎两针,保管好。所以在医术这方面老夫人还是觉得福伯最靠得住。

可碍就碍在皇帝招来的这群太医都是有品阶的,她肯定也不好冒冒然先叫自家奴仆看,况且说不定他们能有更好的救治呢?

这下好,夏凉一通骂,就见他们个个是面红耳赤,并没有反驳的样子,老夫人自然看出了犹疑,便不愿意耽搁时间,所以就意思的征询了下太医们的意思,“各位大人以为如何?不若先叫老身的家仆来看看?”

谁还敢拿捏腔调说不行?说好听点这可是关系到沈家大少爷的性命,说难听点,又何尝不关系到他们的性命?自然有招比他们无招强了。

“就听老夫人的,这针灸通络,想必对沈少爷的情况极其有帮助。”

一个说好,当然此起彼伏都说好。

乔楚涵背手在后冷了脸,当真如这小瘦子所言,这帮人简直就是一群庸医!

“阿福?快进来!”

老夫人转头,冲门外急急叫了声。

话刚落,一个五十多岁年纪的中年男子,拎着一个黑色的药箱,推门急急走了进来。

太子和乔楚涵忽地齐齐出声,“不用多礼。”

所有人皆是一楞,福伯斯斯文文,一身儒衫,也不客气,虚声说道,“多谢殿下与王爷。”

老夫人连忙打了岔,“阿福,快来看看尘儿。”

福伯神情凝重,点了点头,就见床边夏凉眼眶通红,眼神忽闪,急忙放下药箱,抬手给少爷模起了脉。

一众太医神情莫名,互相对视,皆而沉默不语的在心头冷哼,他们一个个模出的脉都稀奇古怪,这沈家的家医难道还能模出个正常的?简直浪费时间。

“嗯……”

福伯垂眼,又隔着被子按了按少爷的月复部,抬手搁在他的耳后,不一会儿便抬头沉声对老夫人说道,“夫人,少爷现在情况不是很好。气血受阻,且体内积水涨月复,老奴先给他扎针舒筋活络,再看如何。”

老夫人连连点头,站起了身,“好好好,你快给他扎针。”

话罢抬脚就往门外走,一众不由愣住了。

夏凉将少爷放平,急急叫道,“你们还不都出去?福伯针灸是家传秘术,不允许有人在旁的。”

老夫人脚步一顿,似才想起来,连忙转头跟着附和道,“是啊,阿福针灸向来有个习惯,不许有人在旁,还请各位挪步,和老身在外面稍等。”

老夫人都这样说了,还有谁敢质疑?太子当即应声,第一个跟了上去,后面一众太医心里虽然不服且不屑,但都面色不动,佯装原来如此的样子,也跟着退了出去。

“夏管事,你留下来帮我搭把手。”福伯站在床边,招回夏凉。

乔楚涵立在旁边,盯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少爷,忽地转头对福伯冷声说道,“你好好医治他,务必要让他醒来。”

福伯楞了楞,看着乔楚涵脸上触目的鲜血,点了点头,声音平淡,“老奴对自家小主子自当尽心尽力。七王爷王公贵胄,还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吧。”

乔楚涵不言不语,几不可查的点了下头,亦转身走了出去。

隔厅内

黄大海陪在老夫人身边长吁短叹,“早上那会儿,万岁爷就说他今天老觉得心绪不宁,杂家还说他想多了,唉,哪曾想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儿……少爷真是个命苦的……”

老夫人扶着额头叹了口气,“老身可就这么一个嫡孙,承蒙圣上宠爱,平日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是要哪样就给哪样,比我这个亲女乃女乃都还疼爱他。这事儿出了,怕是不比我担心……”

“父王再担心肯定也比不过老夫人您这亲女乃女乃……”旁边,太子神情凝重,安慰道,“不过您可要保重身体,沈少爷肯定会吉人自有天相,转危为安的。”

老夫人摆了摆手,吸了口气,端庄的面容上又有几分凝重,“太子吉言。这逆子平日逞凶斗恶,这次的事……多半也是他自食恶果。只是,我们沈家一脉单传,他再不济,老身也当他是个宝。”

正赶上乔楚涵一脚踏进来,老夫人接着道,“这次他要是能够侥幸留有一条命也就罢了,若是有个意外……老身是拼死也要为他讨回个公道。”

这话落,几十双眼睛忽地齐刷刷集中到了乔楚涵的身上,屋内气氛一时凝重非常。黄大海眼中光芒忽闪,非常自然的接了话,“理当如此,万岁爷说了,这次的事情定要彻查到底,一定会还沈少爷公道的。”

旁的人心惊如鼓,都颇为同情的看向乔楚涵,可老夫人什么耳力?自然听出了意思,不由抬眸看向黄大海。

定要彻查?也就是说还没查?说还公道,却又没说处罚?如此晦暗的一种偏帮……

老夫人心下暗震,其实她刚刚说的那番话,也多少是个宽松的态度,毕竟这个七王爷兄妹三人是皇太后一心要保的人,自己多少也要考虑掂量。本以为他们几个不受皇宠,可没想到皇帝居然会……

“劳七王爷担心帮忙了。”老夫人转头说,面上还带着几分歉疚,“只是尘儿现在府内救治,望七王爷保重身体,否则老身身心难安。你看你,忙来忙去,这里这么多太医,就歇会儿让他们看看你的伤吧。”

说的可不就是他额头上触目惊心的血痕?只是老夫人虽然面色似是歉疚,说出来的话却非常让人遐想。七王爷和恶少能有什么交情,两人不对盘的事儿谁人不知?现下却不顾自己的伤忙前忙后,看起来似乎非常担心的样子……只是,这次恶少落水变成这样又主要是因为谁呢?众人嘴上不说,心里可都有一壶。

有些事情做太过反而就显得很刻意,很虚伪了……

黄大海神色一凝,心道坏了,没成想皇帝这个意思,倒把沈老夫人给惹怒了……也对,毕竟恶少是沈家唯一嫡子,而七王爷……

乔楚涵长眉拢起,幽深的黑眸直直看向老夫人,好一会儿才沉声说道,“多谢老夫人关心。这次的事情本王避不了责任,不知道沈少爷不会水,否则也不会如此。忙前忙后,只为心安尽力弥补。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本王一定会给老夫人和父王一个交代。”

一众惊愕的睁大了眼,刚刚还觉得他虚伪刻意,不料此刻光明磊落的一番话,不说煽情动人,却极为正气果敢,毫不推卸责任,一肩全都给扛了下来。

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她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不过黄大海刚刚那番话着实让她有些恼怒。难道皇帝的儿子是儿子,她沈家的就不是吗?况且她沈家为整个黎国付出了多少,皇帝心里最清楚,如此偏帮,实在是有点欺人太甚。

她本来还想着再为难一下,不料这个七王爷倒真是个有性情的年轻人,自己身为长辈,如若再咬着不放,倒失了长者之风。

“七王爷言重了,此事前后始末如何,还是等尘儿醒来再说吧,你快去给太医瞧瞧伤。”

“嗯。”

乔楚涵点了点头,他生得极为俊美,颈脖纤长,整个人背手在后,只微微一颌首,与生俱来的那股桀骜和出尘就显了出来。

太子在袖中握紧拳头,这一段对话他自然是将各中辗转听得清清楚楚,心中震怒于皇帝态度的同时,又非常不解他平日如此疼爱沈如尘,却又为何为了一个多年未见的乔楚涵,而不惜怠慢于沈家?难道真如母后所说,他对乔楚涵还是存有寄望?不……既然这样,却又为何赶走他们?

厅内一众沉默不语,乔楚涵进了偏厅换了一身衣衫出来,有太医立刻上前为他处理伤口。

黄大海这心算是从油锅里炸了一圈,又给扔到了水里。老夫人刚刚的恼怒,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回想起皇帝乍闻二人落水的情景,分明是先担心的沈少爷,可却又为何听了细报让自己这样说呢?

正想着,屋外福伯提着药箱子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显然是已经帮少爷扎过针了。

老夫人连忙站了起来,向前迎步,“阿福,尘儿如何?”

“老夫人。”福伯微微点头虚了一礼,迎着一众关切的神情说道,“少爷现在全身算是开始回温了,气息也稍微实了点。如若按着情形下去,必然是无碍的。只不过……”

众人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松,就听福伯又继续道,“只不过他体内湿气太重,能不能发出来,全看今晚的了……”

“什么意思?”

乔楚涵拨开太医,蹙眉问道。

福伯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些疲累道,“少爷现在劳倦所伤,寒温不适,今夜肯定会发热恶寒,如果能够撑过去,自然无碍……可这热寒之症却极为凶险,尤其是少爷年少体……”

福伯话语突然嘎然而止,一众茫然,“体什么?”

老夫人眼神忽暗,福伯微微扯了扯嘴角,不动神色的看了眼老夫人,很自然的接着道,“尤其是少爷年少体旺,阳气较为蛮恨,就怕阴阳浮动太大,身体有损,难保不会……撑不过去……”

满室气氛凝重,乔楚涵心头一颤,红唇紧抿。

“那我等该如何做?”

太子大眼里闪过担忧,忙问道。

福伯面色晦暗,叹气摇了摇头,“一切只能全看少爷自己的了……”

……

京城今夜宫门大开,不是因为战报吃紧需要快马奏报,而是因为名东京城沈恶少,危难恐将不保……

整个太医院来的太医,今天虽然没发挥多大的作用,但是以防万一,还是都被留了下来,在门外值守。太子和今日其他几位侯爷公子,虽然担忧心急,但因礼数问题,所以只得回宫的回宫,回府的回府。

老夫人和黄大海则不然,乔楚涵中午因为情急,所以直接将恶少抱到了自己房间,可他的院子很单独,各种房间只有一间,太医们还好,屋里屋外随便窝一晚,但老夫人和黄大海就不能了,所以只得安排到最近的西厢,五步一个奴才守着,以便及时告诉他们情况。

又怕老夫人实在太过担心,所以乔楚涵安排十公主乔芙儿去相陪,而九王爷乔楚逸则和自己守在隔壁书房。

整个王府严阵以待,夏凉心下惴惴,布条塞在怀里都快捂干了,偏偏向长松这厮被乔楚涵派来盯梢,他是坐在床前尿急都不敢离开一会儿,就怕哪个不知死活的,突然想要掀开少爷被子。

房内的温度已经很高,加上门窗紧闭,少爷身上又盖了几层厚厚的棉被,所以一张俏脸从一开始的刷白慢慢又到嫣红,整个人阖着眼帘,却极其让人感到很不安。

夏凉第十二次模上了少爷的脑袋,已经开始有点麻木,不知道是不是房间温度的原因,他总觉得少爷全身都很凉。

“奇怪……明明很凉的样子,怎么还出了一头汗?”

夏凉嘀嘀咕咕,正好让推门进来的乔楚涵给听个正着。

忙疾步跨了过去,掀开帘子问道,“怎么回事?”

夏凉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豹子胆,自从吼过了乔楚涵一通,发觉没事儿,这态度愈发变本加厉,相当拽相当……欠扁。

“关你什么事儿!你没事儿老往这里跑做什么?以为自己是太医吗?”

乔楚涵眉头紧蹙,这要换了平时,这种角色压根活不过三口气,不用他亲自动手,向长松一把就能捏死,清理个干净。

可今天这情况,乔楚涵显然是没心情理会他,直接自己走到床前,伸手探了上去,却在下一刻不禁冷了声,寒眸犹似利剑一般射向夏凉,“他在发冷汗,你怎么不叫太医?”

夏凉浑身一哆嗦,结结巴巴道,“我,我不清楚……”

“不清楚你非要守什么夜?”乔楚涵气急,一转头冲门外大声道,“太医呢?都进来!”

夏凉立刻警觉的跳了起来,就见十几个太医睡眼惺忪的撞了进来,抖索着行了一礼,“王爷。”

“快,他在发冷汗,都过来瞧瞧。”

太医们神色一变,连忙都急急的要过来,后首夏凉尖声一叫,将他们给定住了,“庸医!休想再害我家少爷!给我都呆在原地不许动,我去叫福伯!”

话罢,跟只老鼠一样跑到门前,一嗓子嘹了起来,“福伯……”

竟是连门都懒得出。

乔楚涵真是气急,后首向长松连忙一个箭步扯开他,走了出去。不多时,五十多岁的福伯拎着药箱急急赶了过来,彼时后面还跟着老夫人和黄大海。

“怎么了?发烧了?”

老夫人眼底黑青一片,担忧急切道。

“不,他在发冷汗。”

乔楚涵给福伯让开位置,转头接声说道。

“少爷这是恶寒。体内湿气甚浓,所以自汗不止。”福伯号了号脉,叹了口气,有些无力道,“他现在什么水都碰不得,汤药就更别说了。让人用热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不时换一换,好歹也驱些寒意吧。”

侍婢很快端来了热水,夏凉一把挥开她,亲自上前帮少爷擦起了脸。

这无疑是最难熬的时候,有药吃不得,能靠的只有自己。老夫人眼眶微红,看着不省人事的少爷,面颊绯红,彼时又一头冷汗且不知疼痛,死气沉沉,心中着实难受。

恶寒不过一会儿,少爷又开始恶热,一众跟着忙来转去,别人被烧得难受还知道出个声,他却迷糊的一点声息都没有,着实骇人。

而且这个恶热还不能用冷敷,只凭着他一口气撑住,将体内湿气给发出来。

夜无疑是漫长的,少爷情况时好时坏,无休无止,每隔一个时辰,总要快马加鞭的给宫里送信。老夫人年岁大了,自然撑不了太久,众人将她劝回,乔楚涵下令如若不是很严重,就不惊动她了,免得忧心。

一切又回归寂静,外面太医们打盹守候,福伯在隔壁开方子,夏凉憋着尿心不在焉的给少爷擦汗。

乔楚涵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将一切看在眼里,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走开。”

“啊?”夏凉愣愣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乔楚涵不言不语,弯腰抽走夏凉手中的毛巾,直直坐到床前。

夏凉尿意一下走了七七八八,忍不住失声问道,“你做,做什么?”

回答他的,是无言的行动。

这天要变了!冷傲的七王爷竟然在……在给恶少擦汗?

夏凉浑身打了个哆嗦,刚想跳脚出声,禁不住乔楚涵忽然射过来冰寒的视线,咕嘟一声,吞了口口水……擦,擦就擦吧,反正又不是擦身……

况且有自己在旁边盯着,他还能干出什么不成?

向长松站在帘外,里面的一切看得不清不楚,没有乔楚涵的命令,他自然不会走进去。只是……就算不清不楚,他的耳力还是相当过人的。只依据片言只语,他就立刻猜想到了自家主子在干嘛,可正是因为有了这猜想,心头不禁一跳,有些不敢置信。

时间慢慢过去,夏凉顶不住尿意来袭,终于跑了出去。

乔楚涵有板有眼的拧了毛巾,轻轻的在恶少额头来回轻按。说不出有多温柔,却极为生硬。

少爷的唇因为高烧而干裂,乔楚涵沾了点水轻轻碰了上去,寄望能够缓解,可没过一会儿又燥裂开来,乔楚涵不依不挠,擦一遍额头,沾点水润唇,渐渐养成了一个极其规律的步骤。

忽地,他的手僵在恶少的唇边,动也不动。

“嗯……”

乔楚涵以为是自己错觉,不敢置信的又点了点他的唇,那边立刻回应似的动了动,虽然没再发出声音,却让乔楚涵浑身一颤,紧接着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他下意识就想叫太医,可蓦地又顿住,整个手掌鬼使神差的缓缓抚上了恶少的滚烫润滑的脸颊,一遍一遍,没人知道他是一种什么心情。

渐渐的,恶少脸上开始有了更多的表情,先是眼珠一动,紧接着眉头纠在一起,像是在忍耐什么,彼时又轻轻一摇头,将脸沉在棉被里。

“嗯……”

这一次乔楚涵听懂了他的意思,是难受……

黑眸沉沉,室内寂静一片,乔楚涵轻轻将棉被拉开,捧回恶少的俏脸,刚想揉匀那一簇愁云,却惊愕的发现了两串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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