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爷又是大叫一声,仰头栽倒,昏厥不起了。舒榒駑襻众人赶紧一阵慌乱,御医们赶紧诊断,却都认为是心疼所致,还是要好生调养。
他们上前把脉、下药,最后仔细嘱咐了一番,这才一个个摇头而去。
却说靖王爷在病榻上躺着即日,只觉得心头像是被人挖去了一大块肉,疼痛不已,常常在梦中大喊着:“回来吧,我的宝贝“
“我的宝贝,小烟飞!”
这样不知不觉的又到了这天下午,靖王爷依然在病榻上不能起床。王妃却在一边窃喜不已,以为这下子自己的王妃之位无人能够危及了澹。
她也不关心王爷病情如何,只是按照常规叫人向宫里禀报了了事。她一面吩咐管家小心管事,一面却是抓紧时间好生打扮,心想只要王爷病情有所好转,立马把王爷拉到自己的床上,从此以后谁想再有非分之想定叫她不得好死。
管家遵照王妃吩咐,只好更加敬业,里里外外巡视不已,倒也是忠心耿耿。
两个看门狗也是更加卖力,睁大眼睛,不敢有半点马虎。这天下午,却突然看见一大队红翎带气势汹汹地过来,领头的竟是新科武举状元明松。只见他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大刀,满脸横肉,气势汹汹,那双歪歪的眼睛猛地一瞪,冲着靖王府吼道:“包围起来,一个也不要放过!瘐”
慌得两个看门狗吓得变了脸色,赶紧跌跌撞撞地报告给管家。管家听了也成了绿脸,但他却胸脯一挺,叫道:“胆敢在王府撒野他是不想活了,小的们,操家伙,剁死了他们再说!”
众家兵家将跟着,一起呐喊着,冲向府们。却见明松大吼一声:“圣旨下,谁敢乱动,格杀勿论!”
这声怒吼,直吓得管家屁滚尿流,慌忙丢下手中兵器,扑通一声跪下,哭道:“我家王爷病在床上,还得请将军到病榻前传旨。”
明松却冷笑一声:“笑话,本将军奉旨行事,还要听你这个奴才的!给我统统拿下!”
只听得这声令下,那些红翎带顿时成了一群禽兽,个个如豺似狼汹涌而至,将一个个吓得的变了脸色家丁家将们死死捆住!
那些家丁家将谁敢反抗,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任凭着红翎带绑了自己。倒有几个胆子大一些的,颤抖着声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翎带冷笑道:“你们家王爷反了,你们都得死!”
顿时,王爷府里内外哭声一片,管家只有憋屈地大叫着:“不,不可能,我们家王爷病在床上,何来的谋反之意?”
明松冷笑不止,大踏步地向前进,府里所有人等没有谁敢说出半句话,只有跪倒在地上,任凭着死神的降临。
早就有人慌忙着通报进去,正在精心打扮的王妃顿时愣在那里,一声不响,好半天突然哇哇大哭,叫道:“奴家命就是苦啊!好不容易弄稳了位置,又来了这么一个灾祸!”
正哭着,红翎带一拥而入,不由分说,就叫她呆在府里不得乱动,又叫把所有女眷一起点齐,统统压上囚车。
在病榻上的王爷一见明松威风凛凛地进来,吓得滚落床下,颤抖不已,只有听着明松扬声朗读者圣旨:
大凰皇帝诏曰:
查王子靖康犯上作乱,捣乱先帝皇陵,实属大逆不道,令拿下问罪。
钦此
明松读罢,冷笑道:“王爷,没有想到您也有今日呀!”一面朝后一挥手,猛喝一声:“拿下!”
“慢着!”靖王爷战抖着站起身,几乎不能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到底是哪一个在胡说八道。本王这两日重病在床,什么地方也没有去过,何来的皇陵之说?简直……简直就是污蔑!”
明松更笑道:“王爷身体是否有病?或者心里是否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这些,就请您和皇上说去吧,不是小将所能管得!带走!”
顿时上来几个如狼似虎的红翎带,像拎小鸡似的一把捉住靖王爷,往外就走。
王爷的思想几乎要僵化,这一切怎么回事?在床上躺着也会触怒天颜,也会有灾祸降临,真是邪乎了。看来是那个宝贝丢失了,上天降下了灾难了。
“上天啊,我靖康到底咋了!”靖王爷仰天长叹,却也只有被带走。出了门却见王妃、自己的几房妻妾一起被红领带赶了出来,一个个都是哭哭啼啼。她们见到王爷,一个个哭着奔了过来。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呀,王爷,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王爷,您这是……”
“王爷……”
她们一起哭着,见到王爷虽然是病体怏怏,还是被强行带了出来,一个个都心灰意冷,知道灾祸真的来了。
王妃哭得更惨,满俩泪痕,叫个不停:“奴家何来的谋反,要是有都是这个老不死的想当皇帝,跟奴家没有关系呀!还不快放了奴家!”
“是呀,是呀,我们都在深宫后院,哪里可以出的去!”也有几个应和着,但很快就有女子幽幽道:“我们王爷犯了事,我们这些奴家又能独善其身吗?还不是都是死到临头了!”
“那该如何是好……”
“天啊,我们的好日子还没有过上几天呢……”
“就是,怎么办,真的就要死了吗?”
…………
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贵妇人,如今却是成为阶下囚,一个个花容失色,互相埋怨不已,却也是于事无补。
靖王爷见状仰天长啸:“人人都说夫妻感情好,生生死死不相弃。其实都是假的,还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说得好啊!只是你们想飞也飞不走了!只是本王不相信,父皇那么英明呢,怎么可能相信如此胡言乱语,想他日本王定然不会有事!”
众妻妾听了才稍稍心安,又是哭哭啼啼往外面走去。
明松在后面冷笑着:“这一次你们还想翻过身来除非太阳可以从西边起山!”
他忙喝令将王府所有的家丁家将,所有的女眷一起押走,带到大名府听候发落不提,却是将靖王爷直接打入死牢,令人好生看管,千万不要出了纰漏。
靖王爷熟知进入死牢要想再出去那就难了。一进入这里,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我靖康真的就如此了吗?
一阵冷意直冲脑门,他不甘心。他刚刚失去了宝贝,接着又失去了柳烟飞,现在难道自己的小命也要断送吗?
不甘心,不甘心啊!更何况是如此糊里糊涂地断送,连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一个糊涂王爷,他哪里知道赵昇他们趁乱出了王府,更不知道赵昇背着他在皇陵里闹了个天翻地覆,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最亲爱的弟弟设下的圈套。
他完全给蒙在鼓里,糊里糊涂!他只知道自己陷入了痛失宝贝、女人的痛苦中!
他简直要疯狂,他在牢房里大吼大叫:“我是王爷,快把牢门打开!我叫你们立即打开牢门!”
但是不会有任何人答应,平日里一呼百应的壮观景象,早就无影无踪,而今只有自己破锣一般的嗓音在空荡荡的牢房里回荡不止。再有的就是几个狱卒在一边吃吃地笑着:“他还当作自己是个王爷呢。”
见喊着的确没有效果,靖王爷只有放弃,缩到一边,却似乎又听到了脚步声,忙像落水的儿童又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慌忙蹦起来,扑向牢门,抓住铁栅栏吼声不绝:“快放了我,我冤枉啊,我冤枉啊。我要见父皇,我要见父皇,这一定是哪个鬼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靖王爷这些天身体不好,这下几下子折腾,他气力开始濒临崩溃边缘了。他喘着粗气,睁大双眼,看着脚步声传过来的方向。
来人却是明松。靖王爷顿时泄了气,他知道这个厮不是个好东西。他看着明松那张得意的脸,突然间明白了明松背后的那个人……难道是他?不可能!
那可是自己的弟弟,自己的亲弟弟,他怎么会诬告自己。
靖王爷向后面跌跌撞撞地去了。明松却奔向前来,冷笑道:“你不是喊嘛。为什么见到了本大将军你就不喊了呢?是不是失望了?是不是好像想起了什么?”
靖王爷脸色铁青,嘴唇颤抖,嘴里却在含糊不清地:“不,不可能,不会的……不会是他……他是我的弟弟,我们感情那么好……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