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悲痛的目光,亦刺痛着步媤妘的心,她多想说不是,她多想说,是为了他不做出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可她,不能说!
玉荀,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等北帝得救这一次,你我,就把各自的误会全部说清,好不好?
她目光里的哀求,赵玉荀却误会了,冷笑一声:“不必回答了。舒榒駑襻”
赵玉荀的冰冷眼神,刺痛着步媤妘的心,步媤妘依然抓着他的衣服,玉荀,我是不想让你做出悔恨终生的事情,背负着罪过活着。
她与北帝在一起的这些日子,虽然她不肯定北帝一定是个好人,却是个极其护着赵玉荀的兄长,也是极其护着雪后的丈夫。
即使,雪后是魔,即使,他们会激烈的争吵,即使,他对她或许冷若冰霜,可是,他爱她。
“救他,可以!你和我……却不能救了。”赵玉荀唇角颤动,眼里的悲伤与孤独,都如同一把刀插进步媤妘的心口。
赵玉荀甩开步媤妘,走出仙音阁,他回望仙音阁,帝符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闪烁着神圣的光,十年前,十年后,他竟然都是一个失败者。
难道,那个自己从来都不想争夺的皇位,才是始作俑者?
难道,真的只有坐在了这天下至尊之位,才能不会再失去拥有的一切?
赵玉荀为北帝找来一名宫女,他不明白的是,即使他需要处子,为何一定要将处子杀死,这一次,他不会杀掉这个宫女,他要看看,这是为什么。
宫女被送入仙音阁,北帝苍白的脸色,令他急不可耐的扯下宫女的衣服。
步媤妘站在帘幔之外,这样的场景,她不是第一次经历,却每一次都痛苦无比,龙榻上,传来女子凄然的哭喊声,和北帝渐渐沉重的喘息。
其实,每一次过后,北帝并没有过多的欢愉,而是痛苦居多。
她亦不懂,即使被破了处子之身来养护花烛心,却为何要杀掉这些可怜的女子。
那女子被拉出帘幔,她很清楚即将发生的一切,她乞求的看着步媤妘,哭着喊:“不要杀我……不要啊……”
那宫女,步媤妘见过,竟然是曾一起住的一个姑娘,明叫玉兰。
如今雪后不在,是否可以放过她一命?
内监的表情冷冷的,步媤妘看着他,这仙音阁的内监与宫女定然都有些古怪,不然雪后不会如此放心他们的出入。
她要是去求北帝放过这个姑娘,这些人就真的会放过她吗?
她如果没猜错,这些人,都是听命于雪后的。
“媤妘,求求你,救我……救我啊……”玉兰哭得声嘶力竭。
“把她交给本王。”
此时,只见萧山王走进门来,他俊美的脸容,再也不见了温润与和暖,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与凝重。
他甚至,没有看步媤妘一眼。
步媤妘的心骤然一抽。
玉兰如同看见了救世主,拉住赵玉荀衣角:“萧山王,求你救救奴婢。”
赵玉荀低头看她一眼:“跟本王走吧。”
老太监忽然叫住赵玉荀:“萧山王,凡是侍寝女子都要被沉入湖底,萧山王不可……”
“放肆!还轮不到你来和本王说不可!”赵玉荀冷冷一哼。
“那么朕呢……”
此时,只见北帝瘦长的手指轻轻挑帘,他步履缓慢的走出来,说话的声音虽沉,脸色却不再是苍白的。
赵玉荀回头看他,挑唇一笑:“这是皇兄该对救命恩人说的话吗?”
北帝清瘦的脸,比赵玉荀显得要弱势许多。
但却不慌不忙的说:“玉荀,这件事,你不插手比较好。”
赵玉荀冷笑:“我若非要带走这个宫女呢?”
玉兰生怕赵玉荀会在北帝面前妥协,更加紧紧拉着赵玉荀衣袖。
北帝冷眼看一眼那宫女:“早知道,应该将你解决在床上。”
赵玉荀道:“皇兄好好保重,臣弟改天再来看您。”
“玉荀!”北帝叫一声。
一个女人却闪身在他的面前,艳美的脸上带着冷淡笑意:“萧山王且先行一步,我正好与媤妘有些话要讲。”
是于青烟!
赵玉荀见于青烟挡在他和北帝之间,他知道,于青烟不会让北帝阻止他。
赵玉荀带着玉兰离开仙音阁,临行他目光微侧,却终究也没有看步媤妘一眼。
步媤妘望着他的背影。
赵玉荀,你当真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于青烟见步媤妘怅然若失的表情,笑了:“既然这么舍不得,又何必……三心两意?”
她挑眉看一眼北帝:“假装柔弱的姑娘,总是能让男人们怜惜,然后……为了你而受苦。”
步媤妘不想与于青烟争执,却听得出她话里有话。
“青烟姐姐,为何要对我有敌意?”步媤妘问她。
于青烟笑笑:“妹妹言重了,何来敌意?若是有敌意,我却会瞒着师傅,跟着一个凡人千里迢迢来到玉都城救你吗?”
提到这个,北帝脸容顿时一暗,走上一步:“雪儿呢?你将她如何了?”
于青烟冷冷看他一眼:“倒是个痴情人,可想让那女人活命吗?”
北帝凝眉看着她,这女人也来自天心山,那么想必也是仙,可为何她的眼神这样恐怖而危险。
她看上去,没有一点步媤妘的天真与善良。
“你要如何?”北帝凝视她。
于青烟唇角一挑:“交出花烛心!本仙饶雪魔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