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城下,烽烟蔓布。舒榒駑襻
子凝陪同陆逊一起检阅士兵,已是黄昏的荆地夜风微凉。
行走在军营中,沿途将士纷纷议论,闲言杂语皆入耳:“哎,你们听说了么?华容道上关羽竟然放走了曹操。”一士兵高呼喊,引得众人皆围聚在一起。
“放了?到嘴边的鸭子都让他飞了。”另一士兵道。
“可不是么,听说关羽被曹操三言两语劝说后,正欲放了他,谁知半路杀出一名橙衣女子。”
“橙衣女子?后来呢?是不是立马就死在了关公的青龙偃月刀下?”
“嘿。你小瞧了那女子。几个回合下,两人可是势均力敌啊。”
“当真有这样的奇女子?那后来呢?”
“但那关公毕竟是八尺男儿。女子体力耗尽之后,关公依旧不依不饶,派了三百骑兵去追杀她,如今还不知所踪。
闲杂之语入耳,子凝嘴角扬起了一丝轻蔑的笑意:“华容道上义释曹操,橙衣女子故意阻截,孔明这出戏倒是出彩的很那。”14671500
“你认为这女子是孔明派的?”陆逊停下脚步,问。
子凝也驻足,道:“孔明明知曹操有恩于关羽,故意让关羽去华容道,再派一女子去阻截,无非是想要引起议论,让天下的人都看到关羽的大义,最后的好处都收入了刘军囊中,难道不是么?”
陆逊环视军中,别过脸,道:“不然。若当真只是做戏,几个回合便可,又何必刀光见血,怕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关军杂蔓。
子凝秀眉一蹙,不禁问:“你是说那橙衣女子背后还有别人?那此人是谁?”
“刚搅了华容道这一盘棋,又怎会来趟南郡这趟浑水。不管他是何人,不久之后,定会出现。”陆逊俊眸半合。目视前方。
忽然,一士兵从后驾马而来,急急下马,神色惊恐。
“报告上将军,曹军连日叫骂,都督不堪受辱,金疮逆裂,已是……已是无力回天。”士兵双手上恭,如是道。
子凝侧眸,凝视陆逊,四目交织,有一种温软的默契浮上心头。黄昏,南郡城旁。
马蹄嘚嘚,铁甲铮铮。
一群东吴士兵低眉垂首,用铁盔尽掩面容。手中皆牵着马匹前行。马匹之上,驮着一石一石的粮草。脚步沉稳,却又像是故意放重了脚步,马蹄声如闷雷,在荒烟蔓草间格外突兀。
子凝驾在马上,身着重达十几斤的铁甲男装,面颊故意涂上了厚重的枣黑色。一身装束,就算近观,也觉是一男儿。只是铁甲过重,压的肩疼,剑也只好配在了腰间,不能提拿。
两百个步兵,步履沉重。不过半柱香时间,前方南郡境域内的荒草从中.便有了动静。
子凝右掌一举,示意全军停步。
忽然,铁甲铮铮擦肩而响,荒草丛中几百士兵持矛将子凝一行人团团围住,虎视眈眈。
“来者何人?”一阔脸将士驾马上前,神色轻蔑,想必他定是认为区区二百人,不堪为敌罢。
子凝没有开口,唯恐一出语便被洞察是女子。
“我们是孙吴的士兵。”一小兵从军队中出列,佯装惶恐。zyj6。
阔脸将士一眼扫过马车上的粮食,贪婪之色显于脸表。
“这里共有多少石粮食?”阔脸将士心.中.的算盘已打起,两军交战,一拼实力,二拼精力。而粮草又是维持精力的必备之物。
“共……共有两百石。”方才的小兵开口。
阔脸将士捋了捋胡须,长目半眯,狡黠地一笑。
倏尔,开口:“把他们全部给我抓起来。”
周围的曹军皆持矛上前,将吴军踢到在地。
“这是曹军占地,你们擅闯南郡,现在,你们是曹军的战俘了,哈哈!”阔脸将士大笑,转身策马。
子凝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无声的浅笑,蠢货。
跟上曹军的脚步,几乎是被驱赶到了南郡后城门下。
“你们,听着!”阔脸将士喝令道。“把这两百石粮食给我运到粮仓。”他指着东吴的两百将士,道。
正中下计!子凝亦牵着一石粮食跟着领路的曹军。
粮仓愈来愈近,就在几步之内。
众士兵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一切都必须一再小心,绝不可让曹军看出破绽。
“你!”忽然,一曹军士兵指着子凝。子凝只是低头垂首兀自向前走,不予理会。
“说的就是你,给我停下。”长矛指向子凝的腰际。
“你也是东吴士兵?”那士兵强令子凝转过身,“转过来!”
虎落平阳被犬欺,子凝只好低眉垂首,小心侧过身来。
环视了一下周围,离粮仓还有几十步之遥,如若在此次暴露,怕是手下的两百将士皆要埋骨于此了。
“恩”子凝佯装怯意地颔首。
那士兵仔细打量了子凝一圈,忽然大笑:“哈哈哈!看来东吴早晚要败了,连女娃子也要上战场!”
众人的心皆提起来,藏匿于腰间的剑呼之欲出。
可子凝朝众人一皱眉,示意别动。
曹军将士皆觉好笑,便围上来。
“呦!模样倒是娇丽,连男装也如此好看,看来是东吴特地送给我们的!”曹军脸露色相。
子凝心中虽急,却面不改色。按着离,正准备出鞘,忽然,从南郡城门口传来了擂鼓号角声,曹军闻之,神情立即绷紧,匆匆执起长矛,没有再为难子凝,纷纷向城门口奔去,看来,伯言那边,已经开始了。
子凝右掌一挥,众人皆尾随而上。十几步开外,子凝从腰间取出火石,只听嘶的一声,火光飞溅,粮仓之上即刻闪起了红红星火。
“众将听令,立即分成三纵队,分别向粮仓的正南,正东,正西纵火。只等火势点起便立刻月兑身。记住,从后门直回营内,途中上将军自会派人接应。”子凝一声喝令,众将士分别向南,东,西驾马而去。
子凝正欲驾马而前,忽然,一士兵调转马头,回来大声问:“郡主,你不回营中么?”
子凝意味深长地一笑:“我去打开城门,在城内迎接上将军。”
“驾。”长鞭一挥,策马离开,马蹄扬土。
子凝一路驾着飞马,惊拢了帐中的曹军士兵。曹军皆拔出长矛,一路试图拦截。
飞马身旁,曹军蜂拥而上,子凝启剑而应,只因身着重甲,无法自由动弹。
曹军愈来愈多,马匹被重重包围,再顾不得身上的盔甲,手中宝剑一挥,重甲系绳断裂,“呼”一声重重落地。鲜红的束腰战衣勾勒出子凝飒爽的身姿,那一抹艳丽更是极为醒目。这件战衣也是刻意为之,为的就是吸引曹军注意,好让其兵力都围聚到自己身边,如此一来,粮仓哪里的吴军便可全身而退。
战马疾飞,嘶鸣破天。
丢弃铁盔,青丝如瀑布般泻下,手中的离得心应手,削铁如泥。曹军围聚的越来越多,子凝的笑也越来越明艳。
刀光剑影,兵刃相接,发出金属碰撞之声。
远方山峦之上。
男子白衣明媚,不染于尘。极美的双眸远视南郡城楼之内,刀光飞转,红衣丽人。
“想必这就是那巾帼不让须眉的孙郡主罢。”亦沐朝南郡望去。
张臣没有回应,眼神不离,不知是看那红衣,还是这南郡。
亦沐兀自言语:“也许她手中根本没有八阵图。”
张臣微微别过脸,美目狭长:“说下去。”
“若孙子殷有八阵图,那她为何不直接用八阵图之法将南郡中的曹军一网打尽?”亦沐道。
“按你之说,诸葛亮为何不用八阵图灭了东吴,又何必和东吴结盟。”张臣语气平和,眼中却似映照着那熊熊战火。
亦沐颔首:“少主高见。可……既然少主已知晓八阵图并没有传言中那般威力,有为何要借取八阵图之名出山呢?”
张臣双眸微合,低语:“群雄逐鹿,问鼎中原,时机到了。”
南郡城内
厮杀之声遍地皆是,千骑曹军不敌一女子。
城楼之上,守将曹仁方听闻周瑜暴毙之讯,大喜,对身旁的副将中金道:“哈哈哈!周瑜匹夫死得真他妈是时候!如此一来,别说守住南郡了,今晚我们就可将周瑜老巢翻个天。”
中金大喜:“好!就依将军之言,属下不才,愿领命直抄东吴大营。”
“哎!”曹仁皱眉,不屑道:“不用你去,我自己去便可!还有,丞相嘱咐我们三日之后回许都,所以不用今晚了,我现在就领兵去杀他个措手不及!你且在城内准备庆功宴。”
“可……”牛金不安地看了眼城内,只见红衣女子宝剑轻挥,千骑曹军便不堪为敌,再这般下去,怕是无人挡得了她,可谁也不知她到底要干什么。
“一群废物!”曹仁大骂,“一个女娃子也搅不了大局,待我大胜归来,亲自收拾她。”
城内,子凝的战马被重重曹军包围,举步维艰。为突出重围,手中的剑更是愈战愈勇。血光遍布,血液溅上脸颊,却无暇顾及。子凝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打开城门,伯言自在外面。
兵刃相接,在日光下,冰冷的兵器发出白耀的光芒。离城门还有百步之遥,忽然,战马的前腿中箭,马匹扑通一声半跪下来。子凝脚尖轻踏,一跃而起,从马背上轻点落地。曹军从四面八方围剿而来,子凝身轻如燕,只一侧身便将前后两方敌军甩下,直奔城门口。
城门之外,曹仁引了数千骑兵正准备直袭吴营,忽见吴营寨前空无一人,只是虚插了些兵枪而已,大呼一声:“不好。”才知中了周瑜之计。方欲鸣金回城,只听得四方号角鸣起,炮声齐发。东边韩当,蒋钦杀来,西边周泰,潘辛杀来,南面徐盛,丁奉杀来,北面陈武,吕蒙杀来。曹仁大惊,四面楚歌,已是走投无路。这时,周瑜一身战甲策马而来,大喝:“曹仁狗贼,今日要以你命报我辱名之仇!”语毕刀光相见,两军相交,血光冲天。
南郡城内,子凝听得外边已经开战,便加快了手中的剑,一路直奔城门,两边曹军皆见血封喉。
几个箭步终于来到城门口,守卫见子凝手中的宝剑沾满血迹,又见一士兵倒地,难免全身战栗,举着长矛不知所措。
子凝宝剑高举,直对云霄,眼神凛然,低沉的声音从喉间溢出,有种难以名状的威慑:“让开!”只两字。
曹军皆丢盔弃甲而逃,子凝跑上前,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偌大的城门。随着咔吱一声巨响,巨大的城门射进来第一缕阳光——极为刺目,伴着战争的血腥和硝烟。
城门打开,子凝在纷乱的士兵中无法辨认回营的方向,只见在厮杀的军队中,一匹栗色宝马从天边一跃而起,顿时纷乱的士兵由于惊吓而散开,一条大道出现。马蹄重重落地,马背之上,陆逊一身墨绿战衣,英姿焕发。而他的嘴角依旧挂着一抹令子凝熟悉的不及笑容。“上马!”长臂一伸,子凝便被捞上马背,紧紧靠在陆逊背后。四周血光接天,两人却好似旁若无人,子凝望了一眼陆逊,上下打量了一番,佯装恼怒道:“你又欺负我!”陆逊明知他是在说自己着了一身绿衣与她的红衣相配,却回敬给子凝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容。策马奔驰,子凝还未坐稳,马蹄就飞奔而起。
战事愈来愈烈,子凝坐于马后亦是舞剑杀敌。黍离相合,天机成壁。剑在手中得心应手。
城楼之上,万箭齐发,城楼之下,血流成河。
新城起旧城破,纷纭乱世,又守得住什么?
战马的嘶鸣声划破寰宇,利剑从耳边呼啸而过,“婆娑”之声令人胆寒。子凝竭力挡住,兵刃相接之声如雷贯耳。
忽然,从南面的山口出现了一身战甲的周瑜,举着长剑追杀欲逃回城内的曹仁。
曹仁驾马落荒而逃,方逃至城门下,便见子凝和陆逊同驾一马,与曹军平分秋色,几欲要将城楼攻下。
就在这时,曹仁一个转身,从袖间射出一柄小剑,直射周瑜身上,周瑜措不及防,应声落地。
“公瑾!”子凝大呼,陆逊才意识到周瑜已坠马,大呼:“德润,弓箭!”
阚译闻声策马飞驰而来,马匹穿过万千剑阵,阚译将一柄金色大张怒从几十步开外猛地一甩,陆逊伸手一接,箭至弓上,“叟”的一声,正中曹仁心脏。
子凝坐于马后,接过陆逊递过的箭囊,陆逊右手一摊,子凝将三只利箭掷于陆逊掌上。陆逊略一怔,随即道:“三箭齐发,你这是在考验我。”嘴角一勾。
子凝笑的明媚,仿若周遭战乱已停,俯身在陆逊耳旁低语,耳后一热,略带笑意:“我信你。”只是三字,却让陆逊耳根一热,背脊猛地一挺,大笑:“哈哈!有卿此言,三千敌军又有何惧。”笑容极为不驯。
随着笑声戛然而止,嗖的一声,就在三箭穿破几百米的艳阳之时,南郡城楼上的三个角落的守卫皆应声倒下。
曹军见主将曹仁已亡,已慌了阵脚。
吴军士气高涨,奋勇杀敌。
副将牛金一直畏战不敢出城,而城楼外的曹军没几株香的时辰便已狼藉一片。
“咣当”曹军城楼上响起了鸣金声,示意战场的曹兵退守城内,可这兵,收的迟了些,所剩曹军,已寥寥无几。
子凝见胜券在握,便从箭囊中取出一箭,瞄准身旁驾在马上的曹军,用力一甩便将剑射中那人心脏。子凝一跃而起,眨眼间便跨到了马上。
陆逊见此,唇角轻勾,她还是这般胆大。
剩余的曹军进退两难,只能奋力最后一搏,和吴军厮杀在一起。没过多久,便已节节败退,寸甲不留……
乱世之中永远没有孰是孰非之分,只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
吴军大胜,子凝和陆逊相视一笑,一种温软的默契荡漾开来。
南郡已被吴军攻占,周瑜回营治伤,大任交到了陆逊手上,陆逊右臂一挥,喝令:“进城。”
子凝笑得明媚,红衣映霞。
一声令下,三军策马进城,一片尘嚣。
全军方奔至城门下,城楼之上忽然挂起了一面绣着刘字的旌旗。
陆逊勒紧缰绳,一怔。
“怎么回事?”阚译见前面的陆逊停步,便策马上前,问道。
“难道刘备是从后门进城的?”子凝口中喃喃。秀眉紧蹙,望向陆逊。
陆逊紧盯那一面旌旗,不发一语。
三军顿时鸦雀无声,只等着他们的主将开口。
忽然,城门上出现了曹军的副将牛金,神色极度惊慌,话语也是磕磕绊绊:“你……你听着,南郡已被刘军占……占领……”
牛金身旁,是一身着刘军军服的的士兵,士兵将头盔压得很低,手持一把匕首抵在牛金的腰上。
城楼之内,张臣白衣胜雪,丝毫未被周围的血腥所污染,轻挥折扇,眼色不明。
忽而一探子来报,俯身在张臣耳边轻语了几句,便见张臣俊眉微蹙,神色有些怒意。
“亦沐”沉沉开口,张臣紧握折扇,“传令,退兵。”虽只四字,却仿若隔了千年光景。亦沐一惊,良久未回过神来。好不容易攻上城楼,这是七年来第一次出兵,少主为何会做出这样草率的决定。
“少主……”亦沐深谙张臣之意,一旦他做了决定,谁也无法改变。
亦沐的话还未说完,身后忽然传来了士兵的厮杀声。一惊,转身竟见一蓝甲少将手持长戟一路厮杀而来。来者不善,张臣眉心一蹙,手中的折扇握紧。
“常山赵子龙在此!”蓝甲少将大喝一声,士兵皆为之一震。
张臣虽也是一惊,神色仍旧波澜不惊,不发一言。而双眸之内早已暗藏杀机。
倏尔,从赵云身后传来柔和的男声:“臣远,一别三年,你还是出现了。”
诸葛亮羽扇轻摇,缓步上前,直视昔日同窗,眼角含笑,淡定从容。
张臣缓缓揭下银色面具,绝色之姿映入眼帘,虽为男子,美不胜收,在场所有士兵都一时惊讶地收不回目光,就连一直陪侍在旁的亦沐,也不得不赞叹少主的容颜。
张臣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亦沐轻咳一声,他知道张臣平日最讨厌别人用这种目光看他。一旦逾矩,杀念便起。
“看来臣远是无意让出城池了?”诸葛亮轻笑道。
张臣微合眼,缓缓开口,带着往日的慵懒:“是非之地,何须多留。”拂袖一甩,方欲侧身离去,身后却传来孔明的声音:“臣远这盘棋还没下完怎么就走了?”
驻足,微微别过脸,张臣额上青筋毕露。
孔明继续道:“臣远兄大费周章地挑拨我军和吴军,为的不就是坐拥南郡,如今南郡在你手中,为何拱手让我?”语气有些嘲讽,见张臣杀意已起,又道:“你抢在我军之前挂了旌旗,不过就是为了想让吴军认为是我们抢了南郡,从而破坏我们的联盟,你便坐收渔翁之利。只是你没想到,这次带兵来南郡的是亮而非主公,所以你想撤兵。臣远,不知亮所言是否属实?”挑衅的语气。
张臣俊眸微合,浅吸一口气,道:“几年不见,你真是一点未变。”
孔明一笑了之,静看张臣率领几万兵马怏怏而归。
城楼之下,陆逊双唇紧闭,不发一言,城上剧变,并没有让城下之人看见。
“将军,如今该如何?下令攻城还是……”阚译小心试问,身后三军略有骚动。
子凝秀眉紧蹙,瞥见陆逊直视前方,不发一语,便向阚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退下。
忽然,从南郡城后扬起了一片尘土,似是有军队从南郡出去。
陆逊侧身对子凝道:“你留下,守住城门,我去去便回。”还未等子凝回话,陆逊已驾马而去,消失在一片尘土之中。
子凝抬头望了一眼城楼,正对上一双清澈如水的双眸,孔明的眼眸永远含着笑意,若是从前,子凝也许会将这种笑容理解为温柔,百转千回之后,渐渐明了,也许这叫笑里藏刀。
“郡主,孔明欺人太甚,要不我们直接攻城算了。”阚译开始沉不住气了。
“不可!”子凝直接否定,“诸葛亮既然有能力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进城,想必城中已布有天罗地网,冒然攻城只能送死!况且主将不在,我无权下令。”
子凝话语刚落,城楼之上,刘字旌旗落地,一支秀有诸葛字样的红色旌旗重置于城楼上。
子凝一惊,同一军队为何要变换将旗,方才城楼之上到底发生了何事。
“吴军听着”城楼上赵云高呼,“我家军师奉主公之命已占领南郡,各位请回吧。”
吴军顿时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啊?”
“明明是我们拼命攻城,怎么好处都落在了他们手里?”
“是啊,我们打进去!”
军队像炸开了锅,子凝一团怒气涌上心头,怒喝:“谁敢狂言,军法处置!”话语刚落,寂静无声。
子凝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盼伯言早日归来。
主将受伤,上将离去,军心涣散,无可奈何。
青山流水终年转,百转千回亦有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