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胖一瘦二人确信那刚才钻进林子里去的人是南宫宇后,这二人仰视此座山峰蹙眉近乎绝望——此山立于群山中若鹤立鸡群。舒殢殩獍遮日的树,绊脚的藤。能闻虎啸声声,可见高枝怪猿。无仙山霭霭之象,有阴风森森之感……若打此经过都要费尽体力,更何况在这荆蛮之地追杀人?
于是在肯定瘦高个所言有理后,这黄服胖子便又气又急的抱怨——竟然还骂起了那自己的主子南宫慕。
可见这胖子彼时已经是气急败坏了,不然哪敢造次骂自己的主子。
正是这黄衣服的胖子牢***之言,一下勾起了这瘦高个儿憋在心中不敢先开言的话。
听他哥俩一番不足为外人道的话后,大抵可知这二人对于追杀那南宫宇的任务并不厌恶,而是那南宫慕令他们服下的药才是他们真正恼火的事儿孚。
——倘若三个月不得解药,他们必尸骨无存于荒野之上。所以这就使得这二人对着这山林就斗胆开始骂起了自己的主子。
“你们好大的狗胆啊!”
“兄弟抄家伙!芈”
“哟呵!是要动手么?”
“等下兄弟,此人轻功邪术厉害,待我先问问这人是何来头!”
就在这二人以为无人处爱怎么骂南宫慕就怎么骂南宫慕时,不料身后一袭黑袍金玉冠的一个道人兀地出现在这二人身后数丈远。
看这人的神情,听这人的语气,这瘦高个儿的心中一下想到会是南宫慕的手下。于是急急在那已经抡起大锤的胖子耳边耳语一句,意思是暂时先别动手,这道人的武技不再你我之下。
“敢问真人为何出此言——你我可是第一次见面呐!”
“你这***,当着那南宫慕的面不敢说半个不字,而今出了他的眼线,你们倒是能耐啊!”
“这……”
见这人不是善茬,这瘦高个儿便言语客气了些,行了个江湖礼,便问起这道人刚才因何而出骂人之言。
好笑的是,不等这瘦高个儿话说完,这道人更是盛气凌人的一句劈头盖脸的骂。听他的语气,倒是也对那南宫慕心怀愤愤,不然不会如此直呼南宫慕的大名而骂他们。
当时这一胖一瘦二人被这道人的气场给震住了——从他那莫名其妙的怒骂中,你很难知道这道人到底是敌是友。
“道人你听好了!我兄弟敬你是道人,故给你先行个礼。你这鸟人别不识好歹,惹恼了我“胖瘦催命鬼”,我生吃了你!”
“哈哈……都是干这份营生的——只怕老子的这身子骨,你那主子南宫慕也不敢啃,你们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儿的能耐!!”
“这……”
在这一胖一瘦二人不好确定这道人的身份时,那脾气火爆的胖子便一正身,扛起他那大铜锤就朝那道人回以颜色。
此话中,这胖子似是有意震慑这道人而透露出自己的身份——“胖瘦催命鬼”。
顾名思义,人们从他二人的形体来看的话,一眼知胖瘦。至于那“催命鬼”之名,估计是他们杀人凶狠,出手必死,所以才有了“催命鬼”这一骇人称呼。
不错,这二人就是一直活跃于南涯的东神两恶魔,曾为这南宫慕提供了不少南涯的重要情报。而今他们俩被南宫慕派出去追杀南宫宇。
那瘦高个儿名叫李丰,而那胖子则名唤段莫。二人做害边界之地二十余年,凶狠狡诈,残暴无比。叫他来追杀那南宫宇,实在是考虑到这二人对于这南涯之地还比较熟,做事干净利落,所以这才派他们追杀那南宫宇。
然而当这胖子段莫亮了自己的身份时,那道人不惊反大笑,然后一句话差点把这爆脾气的段莫给气的吐血。
在这期间,那趋于冷静的瘦高个儿李丰则一直思索这到底是谁?此时的他大致已经排除这道人是听令于南宫慕的。但他出现在这个地方又是在执行谁的命令?
“真人息怒。在下乃南宫慕元帅的手下,因有眼不识泰山,一时半会不能说出真人是谁。还望真人动尊口,报出尊号,让我兄弟俩知道如何行礼。”
“看你这“鬼”说话还像是做大事的。那老子也不能不像话。告诉你吧!老子就是人言“百邪道人”褚化。”
“褚、褚化??‘无良道人’的弟弟褚化!”
“正是老子!”
与其场面如此紧张,不如先说点软话试试对方底细。当时这李丰再一作揖,毕恭毕敬的说着求问这道人高姓大名之言。
当时这道人见得这比自己高半个头的李丰如此求问自己,这道人便不再那么盛气凌人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号。很是得意睥睨。
让人意外的是,这不说在江湖上搅起多大风浪但起码也是曾经沧海的“胖瘦催命鬼”在这道人话后惊得竟然一刹那瞠目结舌,似如雷贯耳的神情一样。
看来这自称“褚化”的道人来头不小——“无良道人”的弟弟。
前面有说,无良道人乃南阳子的师弟褚寒,此人诸多作恶行径前面章节有详说。
若真是那褚寒的弟弟,法术自然不容小觑。从那“胖瘦催命鬼”的神情来看,他们像是在极力回想这褚化的种种令人发指的行径。
——褚化,起先为南涯修行者,因欲登南涯正道师的职位而炼魔功。多暗地里玷污少女而取其交泰秽物修炼上古邪术。最后被南涯国主知道后令诸多修行者追杀,但如此十几年都不见这妖人的踪迹,直到五年前他兄长褚寒引荐给东方通天。
此人因长期修炼魔功,导致神智时清时浊,多年来不知糟蹋、残杀了多少少女。因此普天之下能容他之所就数东神之地,而东神之地能容忍他之地,就数那南涯之地(此时南涯国已无,以后以东神而称),这也就有了他为什么可能出现在此处的一个最大原因。
至于他现在是执行谁的命令,还得那李丰来套话了。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褚二爷驾到,多有冒犯处,请褚二爷恕罪!”
“对!恕罪!恕罪!”“好了好了,老子不喜欢这一套,跟你的主子这样吧!”
“是!是……”
“老子问你们,那老匹夫钻进这树林中,你二人不追如何还在这里骂自己的主子?!”
“这……这,还请段二爷到时候免启尊口,不要将我们骂元帅之事相说,在此我兄弟俩给你扣头救命了!”
…………
“起来!没骨气的东西!老子恨不得杀了那狗杂碎。敢嫌老子杀他的女人太多,迟早老子连他一块儿杀了喂狗!”
“这……”
确信眼前之人乃当年臭名昭著的褚化,这二人惊得赶紧跪地求饶。
——毕竟先前这段莫可是出言多不敬,这褚化没和他们动手算是万幸的了。
显然这褚化是个暴戾不堪的人——先厉言不要人给他行礼。最后他又问起这“胖瘦催命鬼”最怕他记得话题。于是这刚站起来的段莫、李丰又骇得全礼而跪,请求这褚化不要将他们骂南宫慕之事告诉给他们的主子南宫慕。
一时间这草地就被这二人磕的能见地下湿土,那样子之淟涊,让这仍是一副桀骜神情的褚化感到鄙夷无比!
最后这褚化开言了,先骂了声这二人“没骨气”,而后竟然恶狠狠的骂起了南宫慕。其思维之跳跃,让那跪地的二人不知作何举动——除了面面相觑,还是面面相觑!
他们哪知道这褚化为什么这么恨这南宫慕。按道理说,他的哥哥和那南宫慕的关系特别好,那么他和这南宫慕的关系差不到哪去。然而看他的神情、语气,似是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值得让人注意的是,他好像说那个“女人”的字眼时,语气特别重。好像一切大恨,扯到了女人头上。
“你们说说,南涯那么多女人,我抓几个练功怎么了?杀几个又怎么了?可那杂碎硬跟老子说是国主的意思,不许过分制造百姓恐慌。但老子从我哥那里得知,国主并未有此劳什子意思。你说那杂碎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这……这,定是这倭奴想一个人尽享万千女子之风情!”
“不错,你这个“瘦鬼”还有些头脑。他女乃女乃的,这杂碎趁老子喝酒之际给老子下了药,逼着老子说追杀了他大哥后就给解药、女人,这!这!他妈太遭气了。我那大哥也不知是怎么的,这个节骨眼儿竟然找不到他人。没办法,老子只有陪着你们这帮狗腿子漫山遍野的追杀那南宫宇!”
“是!是!我们也是身受那杂碎的蛊毒,所以气的在此骂那老儿。如今见那南宫宇进了这林子,就好像是龙入深海,再行追杀的话,可能会误了拿解药的期限啊褚二爷!”
“逼急了我们,我们就反了他南宫慕,最后我们就奉您为大元帅!”
“别妄想了“二鬼”!那杂碎这些年营党结私,海纳群魔不少,虽然在五年前被国主削弱了许多,但多少还是有些死忠之士。而我们呢??拢共凑不齐百人反南宫氏,所以别妄想了,等把解药弄到手后,老子再好好打算如何在国主面前参他一本!”
“对!对!不弄死这杂碎,很可能被这狗贼玩儿死!若是以后有用得着我兄弟俩的地方,‘二鬼’愿效犬马之劳!”
“可如今这么一个情况,如何能追杀那南宫宇啊褚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