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还记得妾身的话哪,”曲意含晏晏道,“妾身以为王爷黏在沐充华那里,亦不会在意妾身的处境,更别提妾身说过的话了。舒蝤鴵裻”
“呵,”姑苏卿皊撑不住闷闷地笑出声,透过半开的眼皮里能看到他眸中的不可置信,“王妃,你这是……吃醋了么?”
曲意万没想到他会扯到那方面去,呆了一呆,“妇人爱极而生妒,妾身亦如斯。”
“是吗?”姑苏卿皊笑中有深不可测的阴冷和明了的警告,“妒,为其乱家也。这是七出之条。王妃可要小心。”
“情之切深,法不容情。”曲意心神一乱,软糯道,“王爷可是要休了我?”
两人目光相对,一个宛转,一个沉稳,却都精光四射,在空气中似乎擦出了火花,姑苏卿皊喉节微震了震。他不能让花曲意独揽大权,至少看上去不能。他暗暗吸了一口气,决定赌上一回。
“其余的事你随便折腾,只是桐儿人不能动。”姑苏卿皊面色冷凝如铁,身体前货,在曲意颊畔印上一个没丝毫感情的吻,“只要不犯了本王的禁忌,你永远是王府里荣宠不衰的王妃。”
姑苏卿皊已经不屑于惺惺作态,反而或对峙的姿态,站在何思桐那一边。曲意蓦地涌上一陈好笑。为了一个女人,他不惜在这紧要关头和她撕破脸皮?就算他敢,她亦不敢。“王爷说得哪儿的话,妾身身为王妃,当然要做到谦让可亲,宽容友爱。何来动不动充华妹妹一说呢?”她慢慢收住了嗓音中的柔媚,淀下肃重。“王爷应做的是管好自己的女人,只要她做的事,无碍于妾身所处之事,自是妻妾和谐同心,助王爷举大业之力。”
姑苏卿皊不置可否,又逼近了一分,挺俊的鼻尖贴着鼻翼,声音中自带了震摄心魂的压力,“才同儿做的事,对错本王判断,轮不到你插一寸的手。”
卷着牡丹香气的潮湿呼吸喷在曲意的脸上。她有点疑惑,这个时节哪里有如此馥郁的牡丹?又忆起京畿流转的一句童谣,“金乌折两翼,坠入迷化笼。馥馥称贵胃,只闻牡丹香。”这诗歌是从太子府里流传出来讥讽轩清王昏溃无能,从前只以为是喻指,现在想来诵有牡丹香之回事的。似乎第一次闻到,恐怕是很少亲密又不放心上,或者被薰香遮掩住的缘故罢!
曲意眸子黯了黯。眼前如牡丹高傲华贵的少年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那个女人玩着自以为是的争宠游戏,刻意放大自己的辛苦和悲伤,却不知道有个人全心全意地待她好,无论是虚与委蛇还是周,旋威胁,目的只是要佑她平安。她什么都不知道,她该有多幸福。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还一钱,人还犯我,挖她祖坟;人再犯我,抢她男人!”溢着甜的笑爬上布满寒霜的面容,曲意知得清脆,声音也是脆生生的,似乎毫无心机。
又在姑苏卿皊张口前率先引到另一话题,“太子府的开支……你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