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彩旋在屋里大喊着他们的名字,又把屋里每个角落都搜了个遍,甚至床底,窗外都看了,还是没人。舒榒駑襻怎么办?彩旋有点担忧地看着震天,说道:“我们现在需要去把无影道长追回来吗?他会不会绑住他们,锁在哪里了,让我们找不到?”
除了客厅有他们刚才的打斗痕迹,其他地方都是整整齐齐。震飞在屋里走了一圈之后,说道:“应该不是,如果有,刚才无影道长不可能不拿他们的生命来要挟你我,或者换取火影?”
彩旋有如惊弓之鸟,想想又喊道:“他们不会是出了别的意外吧,否则怎么可能到现在都还没见人?”
震飞皱了皱眉,抬头看看时钟,说道:“要不,我们出去吃饭,顺便在附近走走,看看能否遇到他们?”
“这,好吧。”
吃了晚饭,在外面绕了几圈,包括那个儿童游乐场,但还是了无踪迹。两人都有点忐忑不安地,又赶回家里,期望那一人一猫能安然无恙地在家等他俩。
再次回到家的时候,乌灯黑火,没人在家。茶几上,彩旋的留言条依然压在茶杯底下,甚至都没动过,他们根本未曾回过家。他们究竟去哪了,彩旋急得在客厅里团团乱转,不断四处打电话找人。
“彩旋,放松点,炮炮留在维维身边该没事的。”
两人在屋里又坐了段时间,然后彩旋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说道:“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再出去找找,再找不到我就要去报警,去抓无影道长回来查问。”
任震飞思考了一会,也站了起来,说:“那我们去找无影道长。”
俩人沿着刚才无影道长走的方向,一直追去。当他们找到派出所时,兜兜转转地才找到了刚被审问完的无影道长。
从派出所出来,两人的心仍是吊在半空。原来维维他们早在无影道长到来前,已经离开了家,估计是为了躲避无影道长,所以才溜上街。但这么晚还不回家,彩旋又不禁担心他们出了意外,毕竟那是个7岁的小男孩和一只不懂人类社会生活法则的猫妖。
两人在人行道上走着,眼睛在人潮中搜寻,老是找不到人让彩旋有点心烦气躁。甚至,当她看到任震飞还那么沉得住气,步伐不急不慢地跟在她后边的时候,她无名火起,骂道:“你就不能走快一点吗?”
震飞有点愕然地看她,他走得不算慢,但太快,是否会错过什么呢?想到她挂念儿子安危,便忍耐着她此时的臭脾气。只是,他沉默不语的做法,让彩旋更恼。
彩旋就趁此,把所有的不满向他发泄:“我知道那不是你的儿子,你可以一边休息去,不需要那么勉强陪我去找人。”
说完,她开始一路小跑,一路穿梭于大街小巷,凉亭和广场的聚众之地,发疯似地在人群中跑来跑去。她的脑里,不断重播着任震天的意外,每想到这,她就担心维维,怕他一样霉运,遇到不测。
任震飞愣在街头,委屈中流露着矛盾纠结的神情,只是彩旋早转身跑开,并没看到他的神态。
在这个凉快的春季,陈彩旋跑得汗流浃背。不知过了多久,街上的人逐渐稀少,黄色昏暗的街灯下,彩旋拖着疲惫不堪的脚步慢慢地往家走去。她的心,做着最坏的打算,今晚若再不见维维,她明早就去报警。
她和维维的家,由阳台和窗户望进去,无一丝灯光,黑蒙蒙一片。远远地瞧着那个房子,彩旋心里一阵凄然,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却听到了熟悉的童音“妈妈”,然后是整个人扑到她的怀中。
她都已累得筋疲力尽,这样子猛撞过来,她没法站稳,只好后退。她搂着维维,两人快跌倒之际,任震飞从后面搂住了彩旋的腰,转眼,两母子都靠在他怀里了。
彩旋惊讶地看他一眼,原来他一直跟在身后,始终没离开她?
震飞也愕然地看着怀中的母子,不知所措。但没多久,他表情丰富起来,时而阴沉,时而扬嘴轻笑,似乎这个怀抱,带给他一种全新的感觉,让他有意想不到的情绪体验。
但怀中的母子已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并没看到他那阴晴不定的脸色。
“维维,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借震飞之力,彩旋站稳了身子,自然地轻靠着震飞的身体,但她一心跟维维说话,便没在意这细节。
维维知错地低下了头,小声说:“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去哪了?”她重复道,语气甚是严厉,因为紧张他的安危,所以生气。
“额,跟梁叔叔去了昌隆动物世界,然后赶回来的时候刚好遇上塞车,所以,晚了回来。”边说边偷偷瞧了瞧不远处的梁一斌,声量越来越小。
陈彩旋很惊讶地随着他的眼光看向一斌,问:“你怎么在这?”不待一斌答话,她已开始四处张望,问道:“炮炮呢?”
“不知道。我中午吃完饭,上个洗手间出来,刚好梁叔叔过来,然后我们回头想找炮炮一起去玩,就已不见它了。”维维说得很委屈,仿佛他出去玩是因为炮炮不在家。这家伙分明是推卸责任,一斌的额头不禁黑了一条线。
彩旋轻皱着眉毛,那心不知怎么不是很舒畅,暗想着炮炮这妖怪又溜了,看来指望猫妖保护维维,真的是异想天开。
维维见到她有点不开心,以为她还是为了维维出去玩而晚归的事情,便向一斌努努嘴求救。
梁一斌也感觉到她心情不佳,悄悄地朝维维打了一个ok的手势,便走上前,充满歉意地说:“抱歉,我带了维维出去玩,没跟你打声招呼,让你这么担心。”
陈彩旋神情恍惚,不知道为啥那么在意炮炮又闹失踪的事情?她牵强地笑了笑,说:“没事。”
“我只是觉得与其在家等无影道长来恶战一场,还不如带他出去躲开他的攻击。所以,我就擅自做了决定,顺便带他去玩玩。”
彩旋听到这,倒是有点难为情地说道:“你很细心,想事情真周到。额,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帮我照顾孩子。”想起她开门受袭,打了一场,如果当时维维他们在,成了他的人质,后果将是什么?想想都觉恐怖。
“不客气,举手之劳,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只是带维维去看动物而已。”
“动物?”怪不得炮炮不出现,如果让他看到其他动物都是被困在笼子里,他肯定郁闷死!彩旋想着这些,心就自然而然地顺畅了些。
“饿了没有,要不一起去吃宵夜?”说着,彩旋就搂着维维往前走,感觉到腰部有阻力,低头一看,原来是只男人的大手,皮肤雪白雪白的,正勾着她的蛮腰,让她走不了。
彩旋回头,腼腆地看着任震飞,然后指了指他的手,说道:“你不松手,我走不了。”其实嘛,想说的是,拜托,你既然想继续搂着我,那得跟着我的脚步走呀。这世上,还有没有比他再笨一点的男人?
震飞随她眼神方向,看到自己的手,竟然无动于衷地“哦”了一声,放下手,厚脸皮地说道:“那你站稳了,别搂着维维又摔倒。”明明他都想捂脸遁去,还得硬着头皮,装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搂着她的腰,时间长了一点嘛!尴尬?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月复诽他千万遍,占了便宜还卖乖?但她已立即换上了若无其事的面孔,反唇相讥:“放心,早站稳了,谢谢你扶了我这么长时间。”
任震飞嘴角抽了抽,脸微红。他又不是笨蛋,怎会没听出她生气了?但生什么气呢?不解!
梁一斌若有所思地瞧着他们的互动,笑容跟着有点僵住。
四个人半路转了个方向,去江边吃宵夜,喝啤酒吃烧烤,聊聊今天发生的事。
宵夜结束后,梁一斌与他们分道扬镳,早早就与他们分开了。陈彩旋望着一斌远去的身影,情不自禁紧握着陈旭维的手,心里对一斌有着说不出的感激。不过,今天她好像有了点感动!
再瞧瞧任震飞,她不禁有点心酸。这个滴酒不沾,只喝茶和白开水,只吃素,例如烧茄子、玉米和马铃薯等等,但绝不沾荤的男人,难伺候啊!
偏偏陪着她赴汤蹈火,却明确告诉她他是无心的男人,简直让人抓狂!不过,既然你要无心,那我就会无意,绝不虐待自己,与自己的心过不去!一切随缘,不强求!
三人并肩而行,维维走在中间,牵着两个大人的手,此时的三人行宛如一家人,显出和美的景象。任震飞一路上都逗维维说话,听他讲今天见到的趣事趣闻。震飞的眼里有着笑意,嘴上说出的话,自然地流露出疼爱和宠溺的感情。
彩旋安静地听着这一大一小的交谈,不自觉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与震飞分别后,两母子才慢慢爬上楼。
“维维,今天开心吗?”这有点古怪,本是惊险的一天,劳累的一天,但对维维来说却是玩乐的一天。
“开心。梁叔叔很好玩,跟他一起很开心。不过,任叔叔人也很好,但安静了点。妈妈,你究竟挑哪个呢?我觉得不好挑呢,不如两个都要好不好?”维维说的时候,那表情特纠结,还皱眉眯眼,让彩旋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妈妈和他们只是朋友,维维别胡说八道,否则两个叔叔就不肯过来了。”
“哦。”但维维眼里都是问号,摆明不相信的话。
彩旋暗自苦笑,却不想再多解释。
开了屋门,灯还没亮,炮炮已边喵喵叫,边冲了过来,绕着彩旋的裤腿磨蹭。彩旋艰难地走到沙发边坐下,才一手抓着炮炮的脖子,把它吊在半空,斥道:“今天中午去哪了?中途丢下维维,你还有义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