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卿言面色一白,半句话都说不出。
赵慕寒这时开了口:“母亲,你在说什么?”
“怎地,慕寒。到了这步田地,你还要护着她不成?”
卿心不许二人志,言君此生不悔情……
寻山寻水寻风景,
说自己怎么样冷卿言尚且还能忍耐。但冷卿若至今下落不明,冷卿言怎肯任何人当着自己的面诋毁自己的妹妹!
不知!他原不知!冷卿言对那个郑少洵的心意竟是坚定至此境界。原本以为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才知自己竟是错的离谱。自己怎么生当了一个恶人,硬是将郑少洵和冷卿言这一对佳侣拆散。
冷卿言几乎被赵慕寒绝情的话语鄂的忘记了呼吸。屏息看着一脸冷冽的赵慕寒,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言君此生不悔情。
赵慕寒没有开口,只是转移话题,问道:“母亲,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以为自己的泪在得知赵慕寒对苏锦袖动心的那一刻已然干涸枯萎,心也成灰碎裂。但是为什么,看到这般陌生冷冽的赵慕寒,她的心仍旧是痛到窒息一般,泪如何止都止不住?
老夫人对这个冷卿若早已经是隐忍已久,今日终究是抓住了冷卿言的小辫子,轻易不肯松手的。
“寻-山-寻-水-寻-风-景,觅-心-觅-意-觅-知-音,卿-心-不-许-二-人-志,言-君-此-生-不-悔-情。卿-言-赠-少-洵-小-楷……”
震惊不置信的视线转向冷卿言:“卿心不许二人志,言君此生不悔情……卿言,这可是你写的??????”
老夫人看了,将那方锦帕猛地掷到赵慕寒的身边,冷语道:“看看你的好媳妇!”
老夫人见自己的儿子没有震怒反而是笑了起来,不由得又是顿了顿手中的拐杖:“慕寒,难道这时候你还要偏袒这个贱妇不可?!”
突地,视线被榻上一方卷着的白帕吸引。
赵慕寒只觉得心神俱疲,无论自己站在那一边都不是。几乎就要崩溃。
却原来自己竟是错的离谱!
老夫人被郑少洵鄙夷的视线几乎气的晕倒。拐杖在地上重重的一顿:“好你个郑家的小崽子,老身还不曾计较你与冷卿言的通歼之过。你却是言之凿凿的要来教训我了吗?”
老夫人却并不能容许此事就这般轻易的揭过去。恨恨的道:“今日是你与锦袖大喜之日。你不去锦袖的新房里,还赖在这里不肯走。还要我这个做母亲的来提点你什么吗?”
老夫人啐道。
郑少洵如何肯服,奋力的挣扎起来。奈何慕王府的家丁都是武功高深的高手。寻常一个家丁能一人斗众夫。纵使这郑少洵曾经学过几个招数的武功,却如何奈何的了这武功深不可测的家丁呢。挣扎了几下,终究是不得法,只能是无奈的被家丁缚了手脚。挣扎着被拖拽下去了。
目光冷冽无情,唇瓣扯笑,道:“如此娼妇,我又岂能轻饶!娘将她仗毙了浸猪笼吧!”
郑少洵鄙夷的对老夫人说道。
赵慕寒几乎被婆媳间的争吵吵的头疼欲裂。不禁低喝出声。
话罢,又将矛头对准了冷卿言:“当日冷卿若与人奔逃之时,为娘就劝告过你。不要再重蹈覆辙的再娶冷卿言。现下你可知道了,这姐妹俩骨子里都一样。背夫偷人,无耻娼妇!”
“慕寒,今ri你必须出妻!不然你别认我这个娘!”
却原来……
“好!”赵慕寒狠狠地目光蹬着她,从胸腔中满溢出一股悲痛莫名的情绪。
“怎么的?你心疼了?这还没怎么的呢。你便是心疼到这步田地。真真是下jian妇人!”
老夫人愤愤的啐道。
“无辜?她又如何担得起这无辜二字。嫁为人妇,当守妇德!这是人人皆知的道理。莫非你冷府的家教与众不同。你冷家姐妹竟是连半点妇德妇容都不知的么?”
“娘!”
赵慕寒笑声渐渐的歇止,看向了冷卿言。
赵慕寒目光冰寒冷冽的与冷卿言震惊的目光直视。那一片毫不加掩饰的鄙夷和嫌恶像是无边的浪潮向着自己漫卷而来。瞬间便将她吞没。她几乎不能呼吸,不能视物,不能耳闻。屋子里一切的人影瞬间模糊掉,只剩下了她与赵慕寒。而赵慕寒站的那般的远,那般凛然的看着自己,绝情,陌生……鄙夷、厌恶、轻蔑……心脏被生生凌迟一般的痛,眸子里的泪瞬间夺眶而出……
赵慕寒一字一顿的念下去,至尾声已是声带哽咽。
“你那个不知廉耻的妹妹做下与人奔逃之丑事。你却是在我慕王府婬乱。你们还真真是亲厚的姐妹吖……”
冷卿言几乎被这一幕吓坏,“放了我表哥!我和表哥是清白的。娘!你心中若是有怨便发到卿言身上吧。表哥,表哥是家中独子,受不得的!真的受不得的……”
加重的语气带着几分的惊痛!
卿言赠少洵小楷。
仗毙!
“娘!卿若当初百般不肯嫁与你慕王府,你慕王府动用极权强娶了卿若。现下凭什么要来职责与卿若?卿若何其无辜,要承受你们百般鞭挞……”
果然老夫人身子顿了顿,似乎是有所顾忌。视线从冷卿言略略臃肿的身子扫过。
冷卿言几乎被他惊痛而受伤的目光灼烧的灰飞烟灭:“是……”护许事成。
这一场错信的情缘,伤了冷卿若、伤了冷卿言、伤了郑少洵、更是伤了……他!
冷卿言想解释,这是她未遇见赵慕寒之前写的。但是赵慕寒却是不容许她多余的话语,只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一般的再度发问:“这!可!是!你!写!的?”
觅心觅意觅知音,
而老夫人身后的苏锦袖见这一幕,心中连连的冷笑。面上却是摆出一副关怀备至的样子,扶着老夫人不住的安慰着:“娘!夫君这是爱护姐姐心切。并不是忤逆您,您不要多心了!”
当日桃花树下,嫣然一笑的情缘似乎已经质变的厉害。面目模糊的乏善可陈。
“将这个郑少爷和二少夫人,都给我绑起来。告上官府!”
“老夫人,请你注意你的言辞。不要诋毁冷家和冷家姐妹!”
冷卿言闻言也是泪已模糊的看向了老夫人。出妻?这便是苏锦袖要的结果么?眸子略带着恨意的看着苏锦袖。颤抖的手几乎捏碎了手中的锦帕。
冷卿言则是被气的浑身发抖。自己连带着卿若和冷府都被老夫人连讽带刺的骂了进去。冷卿言只觉得心钝痛的厉害。当然在慕王府的花会与赵慕寒的偶然一遇,竟然生出这般的事端来。
老夫人积蓄了许久的怒意一旦爆发,连带的也变得尖酸刻薄起来。
赵慕寒突然笑了起来,笑声悲痛莫名,遥远又陌生。
话音刚落,家丁旋即上前来,将那衣衫不整的郑少洵给架了起来。
苏锦袖不出声还好,这般添油加醋的一说,老夫人心头怒火更盛。
“来人!”老夫人扬声。院子里顿时来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丁。
老夫人身后的苏锦袖也是一脸的紧张。她不曾想过要冷卿言下堂出门啊,这个老夫人看来是和冷卿言积怨已久,不然也不会如此的震怒啊。想到这里,苏锦袖不由得抻了抻老夫人的衣角。zVXC。
满脑子都是娟帕上那两句诗。
“那如何证明你自己的清白呢?”
卿心不许二人志,
老夫人却是被赵慕寒这一声喝给震得心神俱碎,震怒的看着自己仅剩的这个儿子。“慕寒,你为了这个女人,居然敢如此的忤逆为娘吗?!”
郑少洵早已是被老夫人对冷家姐妹和冷府的诋毁之词,而对老夫人好感顿失。
冷卿言几乎被老夫人鄙夷的目光看的羞愧欲死。但仍旧是面色苍白着辩解着:“娘!我和表哥是清白的,还望娘明察。不要冤枉了我和表哥的清誉……”
冷卿言早已经是被老夫人的这一番话气的浑身颤抖起来:“娘!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一个眼风扫过去,身边的丫鬟赶忙上前去将那方白帕取了过来。
目光也不似刚刚那般凌厉,萎顿的目光却是在扫向郑少卿之时,顿时亮了起来。
老夫人嫌恶的将那娟帕拾起来,只见娟帕上绣着一枝冷梅压雪图。白梅傲雪,精致怡人的绣艺。旁边用黑色的丝线绣着一首小诗:
“怎地,我的这番话可有半个字说错了么?”
赵慕寒震惊!不可置信的看向老夫人。出妻?!这他从未想过……
“娘!姐姐现子有孕,怎能承受这般的打击呢……”
“郑少爷,怎地。你没话对老身说吗?”
他以为,花会那一遇,心动的不仅仅只是她。她纵使不说,他却是看得出她的心动的。
边说着老夫人的目光边在屋内四周扫视了一圈。
赵慕寒怔怔愣愣的将那方锦帕捧至眼前细读。
他与她缱绻的深情,竟然是换来他这般绝情的字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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