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时候她都没有惧怕过,但此刻她却有些恐慌和害怕起来,想扭开脖子,但又怕红绳被拉断,不扭开吧
,又担心被人强硬的扯掉。
"你干什么?那是我的东西,放开,听见没有!"
"别担心,我不会要你的东西?只是借用而已,而且还要连你一起借用?"
来人细细的把玩了一下手中之物,剔透圆润,色泽如凝脂般的月牙形玉佩,散发着温润的光,如当年见到
的一样,最重要的是月牙勾起的底部有个细小如蚊的-黎-字。
的确是真的!
"连我一起借用?什么意思?你倒是一次说完行不!"
感觉到玉佩又贴回自己身上,月彤紧绷的神色才稍稍缓和,但也没放松警惕。
如果有人只是要对她动粗,哪怕就是死,她也没什么好惧怕的。反正都是不值钱的小命,没人疼的贱命,
但是想要打她玉佩的主意,她就是死也不会同意!
这玉佩装载着她的身世,寄托着她的思想,怎么可以随便给人使用?
"黎帮,你知道吗?"来人不答反问道。
"什么吧?泥巴?"
"小小年纪挺能装的。"来人不自觉的冷哼了一声。
"我装什么装?你给我说清楚,什么泥巴,我还大便呢!"
"哼,不管你知不知道,总之我抓你来,就是要你重新把黎帮人马重新召集振作起来,让黎帮的人听从你
的话,然后为我所用!"
来人口气很是不悦,不明白这女子到底知道多少,眼看着她打马虎,也不想跟她东拉西扯,直接进入话题
说再多,他也只有一个目的!
"哈哈……我不知道该叫你大叔还是大哥,你是存心没事,绑我来这里开玩笑,逗乐的吧?你当
我三岁小孩,逗弄玩呢?我先不管什么为你所用,就那泥巴,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啥振作?你倒是先跟我说说
清楚,别让我觉得我是在跟一个精神病患者讲话。"
"你——!"来人满脸青黑,握拳的手筋脉一股一股的,像是随时会爆炸一样。思索片刻,他终是忍住,带着
阴森森的语气不确定的问道:"你真不知道?"
难道殷止轩那兄弟俩也不知情?
如果知情,为什么不将她藏好?
为何不好好利用这女子一番?毕竟这女子现在跟殷止轩关系匪浅,不是吗?
除了能证明这块玉佩是货真价实的黎帮信物-黎玉-以外,其他的他都有些迷惑了。|
难道这20年里发生了什么事不成?平原无故失踪了20年的人,却突然间出现在殷王府,而随身携带这宝物
的女子竟然毫不知情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到底她是真不知情还是她根本就不是那个失踪的婴儿?
不过既然黎玉出现了,不管拥有者是谁,都得被他利用,否则,只有一个下场——
"大叔,大哥,你到底想要我知道什么?"
她算是低声下气求他了。
这破朝代没有精神病院,所以才放任那些有病的人到处走动,到处发病吗?
"我要你靠这块玉掌控黎帮,除去殷氏王朝的势力!"
不管她知道多少,不管她是否是装疯卖傻故意不懂,干脆就让她知道个明白,免得嚼舌根把自己给气死。
"什么?!"
后面的话月彤含在肚里,没有叫出声来。
除去殷氏王朝的势力?那不就是除去那个男人?
这人到底是谁?
这人就算跟那两兄弟有仇,也不至于要她去做吧?
她不过就一小女生,啥屁事都不懂,一个没权没势没钱的她有什么利用价值?还非得逼她去做陷害人的事
她承认她脾气不好,习惯不好,说话不好,但从来都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更何况还要她去对付那个男人?
那男人之前对自己说的都是真的!他们的江山基业真的有人俯视耽耽!
而这人似乎正在她面前,拉下脸来喝她说话。
先抛开什么谋朝篡位不说,光是想到要去伤害那男人,跟他作对,她本能的意识就是:不可能!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不舍,不忍心!
不舍?不忍心吗?
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想法?她不是要想法设法离开那男人吗?为什么还要对他不舍,不忍心?
思绪万千,月彤没了声音,静静的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
是的,她是想离开那霸道,随时对她动手动手的男人又怎么样,这是他和她相处在一起的问题。性格不合
,家世不同,她有权利选择逃开他,不接受求爱乃至求欢。
但并代表她恨他,让她去伤害他。她只是讨厌,并没有恨!
更何况那还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不是吗?
凭着这点,她就不该受陌生人的摆布,去做一些自己不愿意的事,而且是不光彩,违背良心的事!
"不可能,我劝你死了这条心,你我非亲非故,还用这种卑鄙的方式-招待-我,仅这一点我就不会答应你
任何事。
再说我跟那个人没怨没仇,我干嘛要对付他?还有就是,不管你计划什么,想要夺江山势力也好,想要除
掉你看不顺眼的人也好,我都只不过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没什么可以帮你的。也劝你找合作对象的时候把人
看清楚,别把我们这些阿猫阿狗的人物想的那么伟大。"
真是佩服她,这时还能保持头脑清醒的去分析问题,面不改色的拒绝一个可能杀掉他的人。
月彤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些,只不过杀人总要有动机的吧?她自己很是自信跟这陌生人毫无瓜葛,又没有深
仇大恨,那别人拿什么理由来杀她?
她的拒绝也在来人的意料之中。
毕竟她是殷止轩的女人,不可能听自己说几句话就把风向转到自己这边的。
要是她能毫不犹豫的答应,那自己才应该多些戒备之心。
狐狸终究是狐狸!
"你觉得你真的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吗?"
寓意很深的话传到月彤耳朵里,让她皱紧眉头模不着头脑。
这人一而再的强调她控制什么泥巴,还-不辞辛劳-的把她劫来,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都透漏出自己的身
份与众不同,难不成还有人比她更了解她的?
笑话!她是什么地方来的人她再清除不过。她是什么分身等级的人,她再了解不过,还需要一个陌生人来
给她说吗?
见她低头不语,来人也不想继续陪她周旋下去。
他这阵子很忙,金矿的事迫在眉睫,眼看着马上就能筹集到钱来招买大量兵马兵器了,他不能掉以轻心!
这女子暂且先放她一马,这是第一次见面,他也没抱希望听到她有任何满意的答复。没事,等了这么多年
,也不在乎多几日。
等他把金矿的事处理顺当,到时再来威逼利诱也不迟。
如果那时她还是不同意和自己配合,那就不能怪他心狠了!等到自己筹备好了一切,同样可以想计谋拉拢
黎帮!
这玉佩就先让她暂时保管也好,反正将她送到那个地方,也没有人知道!
"我会给你时间好好想清楚,反正你同不同意我也有办法达到我的目的,只是希望你放聪明点,毕竟荣华
富贵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得到的!"
半威胁半诱惑的口吻淡淡的飘进月彤耳朵里,她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到脚步离去的声响。
不多久月彤被人装进一个木制箱子里,并且朝她嘴里塞了一块破布,她还意识到自己这次恐怕要完了。
真的遇上神经不正常的了!
奈何她手脚被束缚着,狭小的木箱让她只能蹲坐着,左右都动弹不得。挨着哪一处都是粗糙的木面,根本
没有打磨光滑的痕迹,本来就轻盈的绸缎衫没几下就让她因为跟木箱的接触而被划烂,感觉到手臂上和背部传
来阵阵的刺痛,她才不得已,难受的安静下来。
对她来说,想骂骂不出来的滋味真的憋屈死了。但心中还是忍不住的将这绑架自己的人祖宗十八代骂了个
遍。
m的混蛋,要是让老娘知道是谁干的,老娘非把他根拔了,让他断子绝孙,不得好死!就算死了,老娘也
要鞭尸!鞭了之后拿肉做人肉包子喂狗!
敢这么折磨她,她到底招谁了惹谁了?
唉,听那人的口气,就知道不是个一般人物,敢对殷家江山社稷打主意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毕竟
有谋朝篡位野心的人,有几个是好东西?自己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被这种人看上,还有利用的价值?
能当面受她那样诅骂的人,定力还真不小,跟那男人有得一拼。可见也是不容易对付的!
她该怎么办?自己现在是被拉去什么地方?
路似乎越来越崎岖,在木箱里的月彤被颠簸的左右摇晃,两边的手臂被摩擦的灼热疼痛。可惜箱子里太黑
,看不清楚,要不她恐怕都会被那血肉模糊的惨样吓住。为了不碰到脑袋,她使劲的压低自己的头部,放在膝
盖的中间,可越来越痛的触感传来,加上被摇晃的厉害,脑袋似乎也晕沉沉起来……
偌大的殷王府,尽管下人各忙各的,但这两日来,王府上空似乎罩着一层大冰雹,随时都有将下来的可能。而原本冷清肃然的府里,处处飘散着冰窖里的寒气,虽然已是阳春三月,但是每个下人都觉得仿佛寒冬还没
有过去,所到之处无不是哆嗦抖擞,战战兢兢,知道的还以为要打雷下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鬼魅缠身。
黑漆漆的屋子没有掌灯,只能借着丝丝月光模糊的看清楚床边斜靠着的人影。
已经两天两夜了,他派出去的死士要不就是还没打探到消息回来,要不就是徒劳而返。
她究竟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