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温郁打来的电话时,王带弟早洗好澡上床了,这么多年,除了工作,她似乎就没人任何的娱乐和爱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慕容清帮她解了围,母亲没有像往常一样打电话来,心里没有压力,边看着电视,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觉,她睡的很沉,电话响了很久,她才拿到耳边,迷迷糊糊的“喂”了声。
温郁听出她睡意惺忪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道:“王秘书,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电话给你。”
一听是温郁的声音,王带弟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昏昏沉沉的脑子,一片清明,以为温郁出了什么意外,连忙问:“温总,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以她对温郁的了解,不是十万火急的事,她断然是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给她。
温郁声音又压低了不少,隐隐透着不好意思,“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麻烦你帮我订张机票。”
王带弟虽然奇怪温郁为什么这么晚还要机票,却是很知趣的什么也没问,只问要去哪里的。
温郁告诉了她,王带弟似乎就明白了,说等会儿打电话给温郁后,就挂完电话,翻出通讯录里的号码,直接拨打了过去。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也已经睡了,声音迷迷糊糊的,“喂,王秘书,有事吗?”
这个人是家票务中心的经理,因为温叶清出差的机票都是她订的,一来二去,时间一长,她和这个经理倒是已经很熟。
因为很熟的老朋友了,王带弟直接说自己要订张机票。
那人的口气里虽然带着被打扰到美梦的起床之气,还是打开电脑,帮王带弟查询起来。
王带弟只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噼里啪啦的键盘声,紧接着那人把最近那般航班告诉了王带弟,时间有点赶,大概还有两个小时就起飞了,那人问她要不要订,要是再不买订,马上系统就不再售票了。
王带弟想起温郁说的要最早的航班,连声说要,大概一分钟后,王带弟听到自己手机传来短消息的声音,对那头人道了声谢,然后客套着有空请他吃饭后,就挂了电话。
她先打电话给了温郁,把航班时间大概告诉她,确定她要之后,才把订票成功的消息转发给她。
有王带弟这么贴己的秘书,温郁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千言万语,暂时都只能化作一声“谢谢。”
王带弟笑了,“温总,您太客气了,我是你的秘书,说穿了,您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分忧解难只是我的本分。”
挂完电话,温郁对司机说:“师傅,飞机还有两个小时就起飞了,来得及吗?”
一般的航班都是提前半个小时就不换登机牌了,温郁还真怕时间来不及。
显然,司机也知道航空公司的规定,始终踩在油门上的右脚一个用力,车在去机场的高架上疾驰而去,“小姐,你坐稳了,我保证你半个小时之内,肯定能到机场。”
……
挂完电话,王带弟反而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把床头灯关上,刚才打电话,她把电视机的遥控顺手按下了,现在窗帘紧闭的房间里,就只有挂在墙壁上的液晶电视有个红点亮着。
在这个寂寞的黑夜里,那点红色的光亮,越发能刺激能脆弱的神经。
王带弟出神似的看着,然后打开手机,不由自主地按下温叶清的另外一个号码,按下拨通键那一刻,她心里真的一阵恍惚,有的时候,她多么希望电话能打到天堂,她奢求的不高,只要能和那个人说上两句话,就足以了。
她根本没报什么希望,按下通话键后,只是把手机木讷的放到耳边,以为会和前几次打的时候一样,那头传来的永远是关机的提醒声,谁知道,这次居然传来嘟嘟的接通声。
王带弟的心,一下就悬到半空中,她喉咙紧的连最本能的吞咽口水都不会了,眼睛瞪到最大,不可置信的把手机拿到眼前。
手机是根据外部光线,自动调节亮度,屏幕发出幽幽的蓝色,她清清楚楚的看到号码没错,也清清楚楚的听到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
心里就像是什么东西打翻了,五味陈杂,难道说这么快,温叶清只有为数不多人知道的私人号码就被运营商注销掉,然后拿出去卖给新的客户了。
可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号码上预存的话费,比一般上班族一年的工资都多。
犹记得,当时是温叶清让她去存时,她当时还很诧异,没什么特别需要存那么多话费干什么,温叶清却说,移动公司的一个老业务员是他认识多年的朋友,一下子充那么多钱,是为了给他提升业绩。
温叶清人已经死了,电话在一段时间的关机后,又重新打通了,难道说……是运营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洞察到温叶清死了,然后钻空子把那笔钱据为己有了?
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她好像在网上看到过,有个中年妇女一个不小心给自己手机充值了好几十万,却被拒绝偿还,有的时候啊,在利益面前许多商家真的会昧了良心。
正胡思乱想着,电话有节奏的的连接声,转变成了忙音,她不是个情绪化的人,从来不会因为小事生气。
但,此时此刻,深更半夜,她忽然就非常生气,用力吸了口气,再次按下那个号码,和刚才一样,传到耳边的已经是甜美的关机提醒声。
如果不是她刚才够清醒,真的会以为是睡意朦胧出现幻觉了。
王带弟自从温叶清去世后,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宣泄出来。
有人说,情绪压在心里其实是最可怕,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发泄出来,把床上的枕头被子都扔到地上后,气喘吁吁,浑身乏力的同时,心情果然好了很多。
拿过手机,按下营运商的客服电话,哪怕已经是深更半夜,电话那头传来的客服声音,依然甜美,“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王带弟堵在心头的怒火,在听到这样一个甜美的嗓音时,缓解了不少,用最简洁的语言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电脑那头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最后以号码并没注销,依然有人在用,结束了本次的客服。
王带弟想打电话给温郁问一下那个号码是怎么回事,毕竟温叶清的葬礼是她一手操办的,她是最有可能知道那个私人号码去向的人,想到温郁正在赶飞机,而且以她的身份真的不再适合关心温叶清的任何事,她一通脾气发过后,也就作罢了。
把手机扔到床头柜上,依然毫无睡意,她去厨房倒水喝,隐隐约约,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却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只是种感觉。
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好像有什么天大的事要发生,却不知道是什么事,就好像被人蒙住双眼朝前走。
前路是平坦是坎坷,自己一点都不知道,却没有任何退路,只能咬着牙继续朝前,和赌桌上一掷千金,把家产全部压在最后一把,一念之间就是天和地的差别。
……
千里之外,正当温郁为会不会赶不上班机忐忑不安时,陆希南已经下了飞机,因为时间已经很晚,张忠召派了专门的车来接他。
车,自然是挂着军牌的军车,陆希南没什么行李可取,大步朝出口走去,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个戴墨镜的男人,看着就是个正常的旅客,其实呢,他在越过陆希南时,飞快的说了句什么,然后就朝取行李的地方走去。
陆希南的脸色始终平静如水,朝出口走去,然后看到了来接他的战士,再接着,他就坐上了车,俊逸的脸上始终挂着生人勿近的疏离。
一个小时后,夜幕中疾驰而来的军车,拐进西南某个县城的县级医院,已经是后半夜,张忠召却还没睡,陆希南就是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去敲响他的门,“老师。”
外人在,他叫他张院长;当没人时,他一般称他为老师。
张忠召的声音带着很明显的倦意,“进来。”
陆希南推门走了进去,看到台灯下,那个老人还在研究最新的治疗方案,他没有说话,就是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那样站在他身边。
橘黄色的灯光,照的他的脸昏暗不明,陆希南却是清清楚楚看到他比起上一次,又不知道白了多少的双鬓,心里微微的一软,开口叫了声:“老师。”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张忠召这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来了啊。”
陆希南点点头,很轻的“嗯”了声。
“你小子,最近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说给我这个老头子听听?”张忠召拿下老花镜,揉了揉发酸的眉心。
“我……”陆希南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点什么,刚开口,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抿紧了嘴巴。
张忠召看着自己这么多年来,最得意,也是当成接班人培养的门生,一声冷笑,挖苦道:“陆希南,看样子,你真的是翅膀硬了,连我问你东西,你都不肯说了,色令智昏啊,你小子,怎么也就逃不出这个俗套呢!”
话一开始的确是挖苦嘲笑,到最后却是带着深深地叹息,看样子,他对最近陆希南的表现真的很失望。
“老师,对不起,是我让您失望了。”陆希南低下头,很诚恳的说着。
张忠召一拍桌子,怒道:“陆希南,你是让我失望了,但是,最失望的,不是我,少了你陆希南一个,难道武警医院都存活不下去了吗?我告诉你,不止是少了你一个陆希南,就算是少了我一个张忠召,少了任何一个人,这个地球照样转!”
这么多天,他白天去疫区给病人诊治,晚上回来还要研究最新的救治方案,基本没睡过一个囫囵觉,真的很累了,是双手支撑着桌子才勉强站了起来。
陆希南看到了,忙去搀扶他,“老师,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你呀!”张忠召看他真知道错了的样子,也心软了,语重心长道:“有的时候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看到你这副样子就心烦,还不快点滚回去休息,明天一早,还要去疫区。”
……
陆希南不是没有睡过高低床,甚至比这更差,甚至在连床都没有的地方都睡过,时间明明已经很晚了,他却睡意全无。
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一个人影,哎,这个女人啊,做这么多,只为了不让他知道那个“真相”,如果她知道“真相”是另有真相,真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陆希南其实挺鄙视自己的,自己是个男人,也看着这个女人竭尽全力,那么艰难的设置着每个只为保护他的局,却没有点破,甚至还故意上当,又是怒吼,又是青筋暴起,又是扬起手打她,天知道,他心里多难受,差点就快说出来了。
温郁说那天晚上,她是故意那么热情的,他何尝不是,因为任务已经到肩上,身为军人,作为医生,他没有办法置那么多人的性命不管。
他明明对前路毫不知情,甚至连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知道,还是强迫自己要了她,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对她的爱,同样铭心刻骨。
……
凌良辰挂了电话,一路过去,看到红灯就闯,是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人民医院,林嫣然的病房里。
推门进去时,她已经睡着了,床头灯还开着,昏黄色的灯光下,她的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他站在床边看着她,定定的看着,脑子里百思千绪,却什么也没做,只是瞪大眼睛看着。
查房的护士推门进来,看到他,有些意外,“你是这床病人的家属吗?”
生怕吵醒床上人,凌良辰压低声音,“嗯,我是。”看了眼床上人,又对护士说:“她的主治医生还在吗?”
小护士边拿起床头的病历夹,边说:“在的,唐医生在值班室,你要想知道什么,可以去问他。”
大概是鲜少看到这么帅气的男人,小护士态度格外的好。
凌良辰很有礼貌的道了声谢,就转身走出病房,直朝值班室走去。
他走的很快,浑然没察觉,在他转身时,病床上本来双眼紧闭的女人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底有痴迷,又有感动,唯独看不到半丝睡意。
小护士检查完病历夹,刚放好,一抬头就看到林嫣然醒了,于是,笑着说道:“刚才那个是你男朋友吧,可真贴体。”
林嫣然没说话,只是牵强的扯了扯嘴角,男朋友称不上,是她的男人,倒是事实。
小护士羡慕的叹了口气,去查隔壁的病房了,不算大的特护病房,只有林嫣然一个人,她感觉到了寂寞,就像小时候,爷爷要出去挣钱,把她独自一个人锁在家里那样,寂寂的黑色把她从头到脚的包围住。
……
凌良辰敲敲门,医生值班室传来一声“请进”。
走进医生值班室时,小护士嘴里的唐医生还没有在值班室的高低床上休息,他正低头在病例上飞快的写着东西,看样子是明天出院那些病人的出院小结。
一抬头看到有人进来,示意他坐下后,才问:“你就是十六床病人的家属吧?”
凌良辰听他这么一问后,就知道他这么晚还不睡,就是为了等他,大概猜到事情比他想的还要严重,于是点头,“嗯,我是的,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唐医生叹了口气,这才说:“我希望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我们在她的脑子里查到了一块阴影,目前是良性还是恶性,要等明天详细的检验报告出来后才能知道,但是,初步判断,应该恶性的可能性比较大。”
凌良辰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中,脑子轰一下,被炸开了似乎的,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生值班室的,只知道精神恍惚的朝前走,等他恢复正常,人已经再次站到林嫣然床边。
他又定定的看了她好几分钟,终于伸出手,帮她把被子掖好,然后逃也似的飞快离开了病房。
看着林嫣然毫无任何血色的脸,心底最深处,快被他遗忘掉的害怕和孤寂,就像洪水猛兽,一下子蜂拥而出,像是要一口把他吞噬掉,他非常非常害怕这种感觉。
一口气跑出医院,找到自己的车,拿出钥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想把钥匙插进锁孔里,才发现自己手抖的很厉害,半响都没能顺利入锁,他低吼了一声,把钥匙扔到仪表台上,把手插进头发里,用力揪着。
有件事,他好像一直在自欺欺人,这么多年,他一直告诉自己喜欢的是男人,是陆希南,但是,下午,因为意外,尝试到了林嫣然的美好,他似乎有些上瘾了。
比起十多年前,那个初次的美好,他似乎更沉迷,心底的某一处觉得这两次的感觉,好像有那么一点相似。
……
林嫣然的病房,在凌良辰走后没多久,再次被人推开,来人却是刚才才和凌良辰交谈过的唐医生。
林嫣然通过脚步声判断出来人不是凌良辰后,就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半坐了起来,对着来人微笑,“唐健,谢谢你。”
被林嫣然叫着唐健的医生,看着她,有些惊讶的问:“为什么要骗他呢?”
一听到她脑子里有个恶性肿瘤,他能很明显的看到那个男人脸色都变了。
林嫣然苦笑,“我这是在为了自己的幸福,最后一搏!”顿了顿,看着唐健的眼神里,有丝哀求的味道,“能不能求你不要告诉他真相?”
“我既然都帮你骗他了,怎么还可能会告诉他真相!”唐健撇撇嘴,想起了什么,又有些担心的皱紧眉头,“我是怕以他的能力,为了你的病,他会去找我们的院长,我怕到那个时候,就算我想瞒也瞒不下去了。”
林嫣然知道他说的都是随时有可能发生的事,不然也不会因为小护士给凌良辰打过去的一个电话,就把她由普通病房转到特护病房来。
林嫣然沉默了一会儿,才又说:“你放心,明天我们这样做,他肯定不会再去找你们院长。”
她压低声音,把自己想到的计划说了一遍,唐健虽然不怎么赞同,但是,既然已经帮了她第一步,就决定帮她到底。
唐健又和林嫣然确定了下口径,就退出病房去了值班室,为了明天早晨的万无一失,他还特地让护士站的护士,帮他把明天的中班调成白班。
本来医生在值过夜班后,第二天等白班医生过来,查好房,交好班就可以回去睡觉,唐健这样做,虽然不合规定,但是,他为人一直很好,其他医生无论有什么事要和他换什么班,他从来没有二话,久而久之,他难得想换个班,也没人会不愿意。
……
这个夜晚啊,对许多人来说,似乎都是不眠之夜,林嫣然也睡不着,躺在和家里的席梦思没什么两样的病床上,她开始胡思乱想。
以前,她一直以为凌良辰喜欢的是男人,因为她不止一次看到凌良辰看陆希南的眼光是闪闪的,和看别人很不一样。
她知道他和许多女人,甚至和B市一半的名媛闹出过绯闻,那些传出绯闻的明星,更是不计其数,她从来没有在意过,也一直觉得那些女人其实是可悲的,都不过是凌良辰为掩饰他不正常取向的挡箭牌而已。
直到今天,凌良辰真真正正的,把她当成女人要了,她似乎才察觉出不对,把她当成女人时,做正常的男女之事,他似乎更享受,她是当事人,能非常清楚的感觉到不同。
那瞬间,她感觉自己身体没了任何痛楚,心里像是开满了鲜花,春意盎然,盛夏时节,在昏迷前,她竟然看到了满眼的桃花。
以她的聪明,早猜到凌家当年出事,或许另有真相,这些年,她一直陪在凌良辰身边,也不是没察觉到他一直在调查,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多年,要再去取证弄清真相,岂是一点点的难度。
她只是个喜欢凌良辰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女人,她是想帮他,但是,她更想知道这么多年了,他对自己有没有一点感觉,巧的很,居然会在人民医院看到曾经的高中同学,他现在已经是医生,而且就在人民医院。
说是资源利用也好,心生一计也罢,反正她让唐健帮她撒了个谎,侧过脸朝窗户外看去,好像起风了,吹的树叶沙沙响。
明天或许她就会知道凌良辰对她最真实的感觉了。
……
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总是喜欢隐藏在黑暗里,比如说,眼前,在看不到任何光亮的房间里,有个男人正坐在大班椅上抽着烟。
楚梦蝶从外面走进来,过了好一会才适应屋子里的光线,这就是藏在她幕后,那个掌控着大半个娱乐圈生杀大权的老板。
说起来有点可笑,她是他花高价捧出来的,到目前为止,却是连他一面都没看到过。
这个男人在娱乐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到底长什么样?楚梦蝶眯着眼睛看去,结果失望了,光线实在是太暗了,除了他指尖的那抹红星,什么都看不清。
“老板,你找我。”楚梦蝶打了个哆嗦,恭恭敬敬的开口。
“你真的那么喜欢陆希南吗?”大班椅上的男人身子朝前倾了倾,指尖小小的红星,从眼前划过,楚梦蝶有那么一瞬间,仿佛能看清那个人的模样。
混迹在娱乐圈这么多年,楚梦蝶深谙当中的道理,不是她该看到的,绝对不能看,忙低下头,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小,还带着微微的颤抖,“老板,我……对不起。”
那人心情似乎很好,大笑了起来,“男女之爱,很正常,干嘛要和我说对不起,这样吧,我问过小齐了,这段时间你没有什么公告,要不你就休假吧。”
“老板!”楚梦蝶一声惊呼,眼睛里飞快掠过惊慌,他的意思是要封杀她吗?
她再怎么爱陆希南,也不会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现在她正红的发紫,如果这个时候被封杀了,像她这样没有学历,也没有一技之长的人,后半辈子,她基本连吃饭都会成问题。
“不要紧张,前段时间你的形象,因为一些不该曝光的东西,大受影响,我想乘着西南那次疫情给你做个挽回。”顿了顿,那人沉着嗓子又说:“参加公益活动,对艺人来说,可是重拾影迷心中形象最快最好的办法,另外,据我得到的最新消息,陆希南也已经去西南了。”
楚梦蝶直觉告诉她,老板安排她在这个时候去西南,肯定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那么是为了什么呢?她一时又琢磨不出来。
“怎么了?对我的安排有疑议?”不悦的声音从办公桌后面传来。
楚梦蝶忙摇头,“不是的,我只是有些奇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是我花大价格捧出来的,在你没有给我赚到我觉得可以的钱前前,我是不会放任人把你毁掉的。”那人毫无任何的感情说道。
这番毫无任何人情味的话,并没有让楚梦蝶有一丝难过,她反而偷偷的松了口气,看样子,真是自己多心了,老板虽然神秘,却终究把利益放第一位的,她正当红,他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自己。
楚梦蝶刚走去,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又多出一个人,看样子,她像是一直都在,因为她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大班椅上人的面容,她不解道:“老板,你真的打算让她去西南吗?”
“是啊,你难道忘了,我当年培养她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什么吗?”
那人恍然,“我记得,只是……”她稍微迟疑了下,又说:“好像陆希南并不是真的喜欢她。”
大班椅上的男人长臂一伸,把眼前人拉到腿上,大掌毫无任何怜惜的搓揉起她胸前的柔软,甚至带着一点发泄的味道,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个世界上的事啊,并不都像全部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就像如果没有那么详细缜密的调查,我们也不会知道陆希南原来还有另外一重身份。”
女人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又说:“老板,你的意思是,或许陆希南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为了保护楚梦蝶,所以才做出不在乎的样子?”
男人婬笑,另外一只手,已经撕扯着她的布料,低头,张开嘴,用力的朝她脖颈咬去,“还还不算太笨,否者,真的已经不适合再在我身边待下去。”
女人身体绷的很紧,每寸肌肤都像是被人拿刀在凌迟,嘴唇里却故意溢出细碎的申吟,“老板……啊……轻点……”
……
温郁赶到西南的那个疫情很严重的小县城,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她什么都没想,直接奔去了上次曾去过的县级医院。
比起上次,这次两边站岗的武警,又多了一扎,温郁刚想靠近,就有人阻止她,“没有通行证,不允许进去。”
温郁眨了眨眼,“我找B市武警医院的院长张忠召,我是他的亲戚。”
年轻的武警战士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大概觉得一个弱女人,也弄不出什么名堂,让她站在原地等后,就跑进去报告。
张忠召昨天晚上睡的非常好,战士过来报告时,他刚起床,听说有人找他,而且是个自称是他亲戚的年轻女人,不由一愣,他什么时候有个这样的亲戚了。
也许是哪个远方亲戚,他没有多想,让战士把她带进了。
张忠召显然没想到自称是他亲戚的女人会是温郁,怔了一下,“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