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谋,赖上温柔暴君 第084章 噬妖链

作者 : 妖木

“殿下是……”

“别唤我殿下,我如今姓苏,名圆圆,昌南宁城人氏,你唤我大小姐便行!”几月不见,夏鸣似是黑了许多,一身男装穿在她的身上,不知内情的人还真看不出夏鸣是个女子。

“大小姐!”夏鸣也知出门在外不比宫中立刻就更改称呼,“您是想知道阮小郎的消息吧?”

“随便,谢谢阿三!”欢歌嘴也甜甜的回,阿三做的菜太好吃,导致欢歌潜意识的就想笼络阿三。

“不用,就他们俩!”欢歌道,会武的怕反会招来青九他们的注意,她的性命有洁癖狂护着,除非司徒旭要她死,否则不会有任何问题,而若到了司徒旭要她死的地步,她现在这点根基,没有半点可挣扎的余地。

欢歌语气威性十足,两个人虽然心有胆怯,却不敢违抗这话语,乖乖的抬起头。

“不叫就不叫,干嘛这般心狠,让我情何以堪!”齐子然捂着伤臂,疼的丝丝抽着冷气。

齐子然哪容得欢歌泼他污水,忙辩解,“我可不是什么色中恶狼,我是君子,风流不下/流的君子!你可不要听阿三乱说。”

“阿三对我很好!”下巴被捏住的欢歌只能含糊回答。

“他该告诉我什么?”欢歌没有正面承认司徒旭什么都没有告诉她,千九,千一,这两个名字分明就是同门同辈,原来司徒旭在长生门里的辈分竟然这么高!

欢歌知道自己那一下并没有伤齐子然太深,或许就是戳破一点皮而已,所以并没有强求,坐在齐子然对面的椅子上问,“你怎么进屋也不说一声,若我手中的是刀,你可就不是流点血这么简单。”

这个她,指的是欢歌。

“阿三,这个月的月租想不想免掉!”虽然阿三说的是实话,可阿三用词太俗,导致齐子然的牙齿立马就嘎吱吱作响,那副望着阿三的表情恨不得将阿三一口咬在嘴里使劲蹭两蹭。

许是夏鸣对两个人的洗/脑太多强劲,从搬箱子到现在,两个人都没有敢抬头过,跪在地上磕头的时候更是扑通一声响,一听就是用了力气。

“你说的极对!”欢歌严肃点头,“所以你以后还是少爬几处墙罢!”

见两人一进门就扑通两声跪在地上,头像是断了一般垂的比昨日还低,想必昨晚夏鸣又给两人思想教育了一番,欢歌有些哭笑不得,“抬头看着我!”

“小姐,阮小郎那是因为你……”夏鸣并没有明白欢歌说这番话的意思,不过她觉得阮小郎能为欢歌这般,欢歌应该高兴才是,为何听这语气却好似与阮小郎有不共戴天之仇般。

一直到千一上楼消失不见,阿三才唏嘘将视线从楼梯处移到欢歌身上,“怎么感觉这人这么变扭。”

“你怎么过来这里了?”欢歌自动将齐子然这话忽略。

“起来吧你们!”欢歌道,“以后你们就跟着我,先去门外候着!”

等将账本搬完,夏鸣站在欢歌一侧,对那两个般箱子的男子道,“你们俩,还不快见过大小姐,这可就是我们的大当家,你们和你们家人的生死富贵都是篡在大小姐的手心里的!”

“夏鸣,这些事情都必须你亲自去,我身边就算放个不可信的人也成,然而这些事情,都必须是要一个可信的人去办!”欢歌望着夏鸣,眼中意味深长,“你和秋呜要明白,我对你们的期望,秋呜可有将各地的账本收齐,拿来我看看!”欢歌想,如今最缺的便是可靠的人了吧,夏鸣与秋呜虽说是与她一同长大,然而有些时候人心最是可怕,就像一把双刃刀,杀人也可杀自己,若是自己只依赖着这两人,便会生生将两个益虫变成蛀虫。

“自是!”

“那你可要说话算话啊!”

一直到阿三出去,齐子然才又坐回刚刚的椅子上,脸上已经收了那副吃瘪的表情,而是极其认真的与欢歌道,“商人的生意我真不做!”

“你进来也不说一声,我以为你是那人派来的杀我!”终究是欢歌误伤,嘴上辩驳,欢歌面上还是无比愧疚,下床从桌上找了药递给齐子然,“你自己抹点,我刺的不深!”

“无法拆下!”这次的千一终于对上了欢歌的视线。

“我要把它拆下,该怎么做!”欢歌这不是询问,也不是试探,而是一种不得着目的不罢休的决然。

两人自是想过这个问题的,不过夏鸣说小姐长得和仙女一样,他们虽然没有见过欢歌的容貌,却是听过欢歌的声音,自是觉得这么好听的声音也就小姐这样的仙女才会有,所以下意识认为以后只要见了长的和仙女一样的人,定然是自家的小姐无疑。

呃,这个欢歌倒是明白,能炼制的物质太多,不一定只是铁。

欢歌这一晚上都是在看账本中度过,前世她只是一个小警察,经商与她来说完全是个陌生的行业,不过没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而且当初父皇请了人教秋呜的时候她也曾在一侧听过,或许她在这方面是个生手,不过并不是一窍不通。

欢歌缩着脚,抬头再去望千一,见千一脸上又是一副没有任何表情的模样,视线都不带往这里望她,“为什么?”她嚅嚅着,只以为是司徒旭BT才给她脚腕上套了这么一个链子,而现在,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我不拿着!”见阿三两手兴奋的朝自己抓来,大有他再不交货就搜身的势头,千一道,“在她的脚上!”

“千九,俗名司徒旭!”

“这你就不懂了吧,很多东西是带灵性的,能炼制的东西好多呢,不一定只有铁!”阿三得瑟,继续满脸期待的望着千一。

“阿圆果然爽快!”

“你去安排他们,明日再过来见我,顺便告诉秋呜,给各个掌柜通知一下,我要见他们!”

欢歌心虚,真说那个别人,应是她与她母妃才是,“我父亲到不曾有错,我那继母继兄也不曾有错,只是有时候,人所在的位置不同,便注定了立场不同!”

“阮小郎在去了边关挣了军功回来,听说陛下在太极殿上为阮小郎加封时候说起中意阮小郎当自己的妹夫,问阮小郎愿不愿意!阮小郎回答愿意去长公主殿下为妻!”夏鸣没有其他几个婢子那么多心眼,她说这话时候也没有瞧欢歌的脸色,几乎是一口气回答下来的,“陛下说长公主殿下染了风寒卧病在床,问阮小郎可喜朝阳公主!阮小郎回答不愿意,说要娶便只娶长公主殿下。”

欢歌的声音冷冽,那本是带笑的面容犹然转冷。

“奴旺生见过大小姐!”

唔,貌似吃喝齐子然都给银子了吧,而且还不是一般般的给吧……

这一路上,欢歌将千一当了影子存在,两个人之间就没有再说过话,就算同桌吃饭,也都是相看无言,何况欢歌有了阿三作伴,早将这位洁癖狂撇的十万八千里远,没想到某一日这位洁癖狂还会主动说话。

“阿圆啊,这半个月我对你不错吧,瞧瞧你脸色红润,一看就是吃好喝好睡好的缘故!”阿三丝毫不理会欢歌的小纠结。

“奴会一直忠心与小姐!”二人齐齐道。

“那你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帮我问一下啊!”见阿三说话时脸色是难得的紫涨,家家一本难念的经,欢歌与阿三又是萍水相逢,她不会也不能逼着阿三领着她去见楚荀。

青九在门外唤着欢歌启程的时候欢歌真没有多少诧异,在阿三这里修养了半个月有余,胸前的伤口愈合的几欲完好,因为怀疑是齐子然从家里弄的好药,所以走的时候她将这些伤药全都打包带了上,被阿三喂养了半月,竟然发觉自己难得的又长肉了,下巴被阿三捏着的欢歌,此刻两眼泪汪汪的望着阿三。

“活该!”阿三掀帘进来冷笑道,“最好哪一天连那祸根一起伤了,也省得你祸害别人!”

“原来你真有这么厉害的一个三师兄?改天介绍我认识一下可好?”欢歌两眼放光,炼铁术了得的人,截铁术应该也了得,她脚腕上这根链子,说不定有希望能弄开了。

欢歌有心理准备,账本一定会很多,可瞧着夏鸣指挥两奴仆打扮的下人抬进来三大箱时候,仍是有些愕然。

“阿三,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这种话是你能说的?”齐子然恼怒道,“成日里钻厨房到也罢了,好歹你做的菜好吃没人比得上,可这种话却不是你能说的,定是那些厨子说荤话带坏了你,改日我将他们都辞了去。”

千一没有回答欢歌的问话,淡淡的瞟了一眼欢歌,虽然只是一眼,欢歌却从千一的眼里感受到了怜悯之意。

是啊,怎么可能!欢歌苦笑,执拗的望着千一,她也想问问呢,这链子为什么在她的脚上!

“嗯,是有点疼!”

“阿圆啊,我的饭菜好吃吧,瞧瞧你,都有了双下巴,还这么肉!”

这还是欢歌第一次感觉到千一有表情情绪,不过这表情也就一闪而过,若不是欢歌一直盯着千一,都会以为这是错觉。

“啊?”

自然,这话欢歌是不能说的,“嗯,改天阿三去了我家,我一定好吃好喝的供着阿三!”哪里来的什么家,不过是客气客气的话语。

阿三这语气无比的严肃认真,导致欢歌觉得阿三这又是用哪一出来诓她。

“阿三,我受伤了!”深知阿三的嘴利,齐子然立刻转移话题。

“家父过世,继母继兄全都不善!”许是一夜未睡正逢脆弱时候,亦许是觉得阿三这人尚可,欢歌倒没有隐瞒,“我若不把自己变强一点,只怕与母亲一起会被他们吃的渣都不剩!”

若非此刻的谈话关乎自己,欢歌觉得听到司徒旭这不为人知的名字一定会嘲笑一番的。

夏鸣歇口气的功夫,欢歌便郁郁叹气,自言自语道,“我如今在俞京城中的名声那般糟糕,阮五这话,只怕是要遭到朝堂众人的取笑罢,还有阮老将军,最是爱惜名声的阮老将军一定会被阮五的话气的半死。”

“明天你启程回去,寻个时机将这番话说给阮五!他若是问你那些传言是否是真的,你便告诉他:高墙大院的皇宫里有陛下护着长公主也能成这般模样,他一个小小的阮五,如何能护得住,长公主可不愿最后落个凄惨下场!”这大秦,只要还是司徒旭坐在那至尊龙椅之上,欢歌便不能让阮五与司徒旭生隙,可她这一身狼狈总要寻个对头,那便只能全部将这污水泼在公孙家的头上,

“奴旺财见过大小姐!”

齐子然的脸顿时又红又紫,颇有些调色彩的意味

夏鸣以为真是伤口的问题,忙在包袱里翻找着药,又替欢歌轻轻换着药,见欢歌垂着眉脸上的表情郁郁的纠结着,她以为是自己手劲重了,忙放缓了手劲。

听着欢歌这话是有求于自己,齐子然笑脸一甩故作高姿态道,“苏姑娘,我好不容易来看你一次,可不可以不谈生意!”

见阿三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包袱挎在了背上,欢歌一时还有些无法反应。

“三郎意思是要和阿圆你谈谈情说说爱,顺利的话还可以一起滚滚床单。”一旁的阿三接口。

“当然,我的那些师兄,一个个都了不得的很!”阿三自豪道,转头又问千一,“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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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不见我,以后见了我又如何能认识!”

不是舍不得,而是下巴被阿三捏的太疼。

欢歌极力让自己镇定,可手指却仍是抑制不住的颤抖着,“阿三,那妖物长什么模样?”

“好吃!”欢歌内牛满面,碍于分别在即,实在不好意思说要阿三将她下巴放开的话来。

两人出去的时候,有一个很是机灵的将门闭了上,“这两人都是可信的,都识字,也会点武把式,不过也就是比寻常人强一点,大小姐也用着,等我找了合适的人来,立马就把他们替走!”

阿三将欢歌的下巴放了开,拍了一下欢歌肩膀,双眼米米笑成一团,“那走吧!”

夏鸣一大早便领了旺生与旺财候在了门外,欢歌吃了阿三送来的吃食,又与夏鸣嘱咐了几句,那些账本让夏鸣原样带回,待夏鸣走了,欢歌才让门外守着的旺生与旺财进门。

这些店铺看似各行各业无不涉足,看着每个店铺都算是每个城里的大店铺,可从这些账目上瞧,极赚钱的竟然没有几个,大多干一年都是不亏不赚。

“好!”齐子然的脸又黑的一层,跟着阿三在一起久了,他这白女敕脸蛋生生变成了黑脸。

“妖物?”欢歌也好奇,“打铁打的不是铁器吗?妖物是活的东西吧,怎么还能炼制?”

但凡开铺子的人都知道,只要运营的好,没有天灾人祸,铺子大多都是只赚不赔的,所以说定是父皇疏于这方面的打理,这些铺子里的人上下伙串,将盈余全部都吞吃了,只留一点在账上意思意思。

这一夜/欢歌睡的并不踏实,知道了脚上链子的名字与来历,这是一个突破,但是司徒旭当时坚决说这链子弄不开,现在千一也是这么说,这两个人都不是说谎的人,所以虽然有了进展,但目测情势对自己不利,不过欢歌就不信,既然这链子能扣在她的脚腕上,就不会没有打开或断开的办法。

“倒也是,我有个师兄天生喜欢勾/引人家小媳妇,每每被我父亲打个半死不活,待伤好了照样又出去勾/引人家,他就说,这个喜好是天生的,注定了该干啥干啥!”

阿三点头,一脸同情,“你父亲真是的,有了你母亲,为何还要娶别人,这是你父亲的不对!”

一晚上没睡,乏累的同时胸口的伤也在痛,欢歌揉了揉眼角太阳穴,倒在床上又是一觉昏天暗地。

“可记住了你们小姐的模样?”欢歌重复。

“小姐是为了我们过得好!”夏鸣反驳。

“小姐,奴婢还是想跟在您身边,奴婢与秋呜都不放心您,您瞧您现在瘦的……”

“十多年前找的他!”千一缓缓道,“我们俩人一起在山上呆了十年!”

阿三的这个师兄好是无/耻呀,怪不得阿三连那么隐晦的词语都可以听懂,原来是受环境影响。

“噬妖链与你大有益处!”欢歌一脸倔强的神情入了千一的眼,他垂眸,无声叹了口气,“千九没有告诉你么?”

“嗯,去吧,无事不用在我面前出现!”

说起这个刀,齐子然就想起了那晚上欢歌刀起刀落干净利索切那人玩意的情形来,冷不丁又打了个颤,齐子然无比后悔的嘟囔,“谁让你睡着的时候和醒着完全不一样,教我一时看的痴了去呢!”

本是想安慰一下欢歌,哪知夏鸣将这些话说出,见欢歌的脸色更加不好,一时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只能呐呐的望着欢歌道,“小姐,可是伤口疼?我帮你看看伤可好?阿三姑娘有替小姐买药!”

“那些人不识殿下……不识小姐的好,是那些人有眼无珠!”见欢歌猜到了结果,夏鸣安慰的道,“小姐你不必伤心,那阮小郎还是不错的,听说被阮老将军打的皮开肉绽,还一直嚷嚷着阮将军不守信用,先帝去了就违约,没有一点大将军的气概,他还说这一辈子就只娶小姐您!”zVXC。

欢歌觉得,似乎不能同日而语吧,不过见阿三说的极其认真,她便忍着没有反驳,呐呐点着头。

同样的两声,阿三是惊讶,欢歌是疑惑,阿三惊讶的是自家师兄嘴里的那人原来是眼前这位,而欢歌疑惑的是千一在山上呆了十年怎么就没有戒掉这洁癖的毛病。

寻常人碰不得?

“你们两人以后便直接听从我的吩咐,现在开始,在别人面前不能自称奴,要称我!我会与朋友一起先行,你们便沿着我留的记号跟着我,记住,不能跟的太近,也不能被人发现,想必这些夏鸣已经和你们说过,我也不多说什么,跟着我的人我不会亏待,但前提是忠心!”

“人在江湖要低调,我这是在隐姓埋名!”见欢歌爬一个马车慢的与蜗牛有得一拼,阿三手一提,拎着欢歌的后领将欢歌提上马车,“你以后也别唤我大名,若有人问,一定要回答不知道!”

“得了得了,什么时候你这么爱拍马屁了,还不赶紧的把账本弄进来!”这种话语,放在心里便好,说在嘴上的永远不如实际行动来的好,虽说如此,能听到一向木讷的夏鸣说出这么一番话,欢歌还是有些高兴的。

欢歌失笑,一脸的无奈,“你看看我有什么本事惹那样的人?”分明是那人惹她才是。

“噬妖链对你有益!”千一重复这话。

“你的瞳孔为什么是白色?”欢歌觉得此时自己不该纠结这个问题,可她突口而出的便是这么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语。

“阿三,你三师兄没有告诉你,怎么可以把这链子解开吗?”欢歌垂着头,像是极力在压抑自己的悲。

“他不是我家的!”欢歌跟上阿三的脚步,“他是前面那辆马车家的,这些也不是我的什么家人,阿三,你确定要跟着我走啊,可不能反悔!”

“曾托他炼过东西!”千一放下手中的筷子,用手绢擦拭着没有半点脏污的嘴唇。

“城里这两天怎么样?”欢歌笑着替齐子然解围。

“你说什么?”一旁看热闹的欢歌被波及到,一时无法反应。

阿三收获的是青九的一个背影。

齐子然双目盯着欢歌痴痴的点了点头,见欢歌面上的笑突然收起,竟是蓦然没有了半分笑意,心底突然就激灵灵的打了个颤,忙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道,“不用,我自己来,自己来!”

“千九是谁?”欢歌抿唇,噬妖链,好霸道的名字,若不是亲眼看到亲耳听到,她会以为这种名字只会在小说里出现。

“查的严,就差挨家挨户了,城里所有的郎中都被请进了城主的府邸!”齐子然视线在屋里搜寻,竟然没找到第三把椅子,只能故作潇洒抱着受伤的胳膊依在门柱旁。

“喂,是我啊圆圆!”欢歌的速度太快,齐子然堪堪一躲,胳膊仍是被刺了个结实,还好他有出声,欢歌收了力道。

阿三再粗心,也发现了欢歌的异样,欢歌问千一的这话极其突兀,但若是和前面那些话语链接起来,就有了根据,恍悟的阿三手脚极快的弯腰掀起了欢歌的裙子,“怎么可能?阿圆,这,这玩意怎么在你的脚上?”

阿三有给欢歌送过两次饭的,所以第二日见欢歌两眼青黑的坐在桌前,吃饭的桌子上堆着小山般高的账本,并没有太过吃惊,反而是好奇问欢歌,“怎么你一个女孩子家的看这种东西?”

“是啊,我花在你们身上的,的确很多,其实培养你们最大原因是为我自己!”

两个人仓惶的收回目光,只觉得像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头一低,又磕在了地上。

“没有!”阿三摇头,“我以为这是什么短刀匕首之类,没有想到会是根链子,我三师兄也太不厚道,怎么能弄这么个链子来拴在你脚上!”阿三义愤填膺,转眼瞧到欢歌脸色越发不好,忙又道,“你放心,等我下次见了他,一定帮你问问这链子怎么能解开!”

阿三走近齐子然,刚一抬脚,齐子然就嗖的一下从椅子上起身后退了几步,“你你你别踢我,男女授受不亲啊你懂不,一个姑娘家家的成天动手动脚,小心你嫁不出去!”

“自然是!”自然是算话的,不过等有家那一天还不知是猴年马月。

或许说欢歌是无法接受,这一路来欢歌在千一与青九的面前一直隐瞒着自己脚上的链子,她没想到自己努力隐瞒的事情,在千一的眼里竟然什么都不是,而且自己这脚上的链子还是千一与一个叫楚荀的炼铁师一起炼制的,那炼铁师唤这链子为妖物……

醒来的时候眼前像是有个黑色的人影,欢歌眯了眯眼,虽然没有完全清醒,但手指下意识的模了袖中的木镖刺向眼前的黑影。

见千一这慢悠悠的动作,欢歌与阿三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

“那你们炼的是什么东西?”阿三满脸兴奋道,“我三师兄说那是什么妖物,你快拿出来我看看,什么样的妖物?”

“我身边不需要人!”欢歌道,“这次寻你来,一是问你生意上的事情,二是要你去找一种药,一种能让人吃了便如同死了一般,三五日之后才会正常清醒,你现在手下有没有可靠的人,让他日日沿着我留的记号跟着,有什么问题,我让他转给你与秋呜。再者,培养一些可信的人往皇宫里送,虽说我父皇在宫中也设有很多暗人,可父皇一去宫中的人基本全部换过,就算有留下的也一定能为我们所用!”

“不要叫我圆圆!”这两个字就是欢歌的一个耻/辱,虽然误伤齐子然令欢歌心中愧然,然而圆圆这两字更是让欢歌不悦。

公孙大郎估计是要那些郎中接上他那血肉分离的阿弟,也或许是想从郎中嘴里问出她的下落,还好身上的上没有找郎中,欢歌沉吟片刻抬头一脸认真的对齐子然说道,“齐三郎,我笔生意想和你合作。”

齐子然盯着欢歌的脸恍悟,一脸郁结的叹气道,“唉,人都说红颜薄命,其实薄命的不是红颜,是那些觊觎红颜的色中恶狼!”

“我三师兄从来不轻易给人炼东西的,这十多年来也只听他说炼过一样物什,还害的他差点没内力全失,你什么时候找他炼的东西?你炼的是什么,我三师兄炼出来的东西,个个都是宝!”

“小姐?奴婢这次是要跟着小姐您的,您身边怎么能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这些话,小姐以后见了阮小郎再说也不迟,小姐若是着急便是写封信也是可以的。”这些话若是说给了阮小郎,阮小郎定是不会再理会自家殿下了,夏鸣急的脸颊涨的通红,如今自家殿下能找到阮小郎这么一个一心一意的多么不容易,别人是眼巴巴的高兴还来不及,为何自家殿下却要这般急着赶着往外泼。

“天生!”千一起身,朝楼上走去,被白色衣服笼罩的千一,他的背影就像是一团白色的雾气。

这被世人称为妖物的链子,这会吸食人精血的链子,为何要套在她的脚上,而她却没有任何的事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那伤口快被夏鸣包好的时候,欢歌突然道,“我与他,这一世没有半点可能。并非阮老将军失信,而是阮家娶我,就等于是让整个阮家变成皇家的眼中钉肉中刺,他这样,非但娶不了我,反而还会让他阮家成为朝堂的笑柄。真是幼稚的行为,阮家下一代的家主,岂能这般幼稚!”只要她还是这大秦的长公主,只要阮五还是下一任阮氏家族的继承人,他们,便没有半分的可能,情深又如何,都比不过这世俗的万千问题。

他的声音温和,就像是洋洋洒洒的阳光,可这暖人的光却没有任何的起伏,欢歌望着千一,千一的眸像是有磁性一般,她的视线被他的瞳孔吸纳了住,然后任何的情绪都灰飞烟灭,她只是怔怔的盯着他的眼睛,意识如同油走的魂魄跟着他的瞳孔里的微光深入,再深入……

欢歌明白了,这就是个离家出走的少女……

“阿圆,我先走了啊,你一会想吃什么,我给你送来!”达到了目的,阿三笑米米的,就连声音也是无比的轻快。

“那你有没有觉得这样白吃白喝很是过意不去啊?”

嘎?

“我还真不知道他在哪里!”怕欢歌不相信自己这话,阿三又吞吞吐吐道,“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去了,平日里躲他们还来不及,三师兄的消息还是上次我被他捉住,他在路上向我炫耀的,不过没等回去,我就又溜了出来!”

“这些歪歪斜斜的账目有什么可看,秋呜看得津津有味,如今小姐联系奴婢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奴婢将这些账本拿来,小姐可是不知这些账本有多少!”许是明白欢歌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夏鸣眼中黯然,可尽量让自己语气轻松。

“嗯,阿三,谢谢你,你三师兄现在在哪里啊,我能不能自己见一下他!”

“可是记住了你们小姐的模样!”

“俩月!”阿三素来是能一口吃个胖子的时候绝对不会把自己变成瘦子。

“我楚三三顶天立地说话算话,自然没有反悔这一词的。”阿三拍着胸口豪然道。

一晚上的时间,她大概就明白了,父皇留给她的这笔财富,与其说是笔横财不如说是个烂摊子。

“阿三,你叫楚三三啊,三三就挺好,为什么要唤成阿三啊!”害的她老是想起印度阿三这个词来。

阿三说的无非就是她的那些师兄们,介于阿三把她的那些师兄吹的飞檐走壁天上地下无所不能,所以欢歌在心里默默把阿三这些话归类于消遣一类型。

“楚绚的确是个天才,这天下没有人比得上他的炼铁术!”饭桌上的阿三对欢歌唾沫横飞说起自家的某位师兄的时候,一旁的千一突然就插嘴。

“奴不敢!”

“你胡说吧,我三师兄说过那妖物寻常人是碰不得的,要不然我三师兄也不会差点废了一身功夫。”阿三哼了一声望着千一道,“你不想给我看就直说呗,何苦编这样的谎话!”

阿三颇有些不屑的瞟了齐子然一眼,稳稳的坐在了椅子上,“谢了啊,劳驾你堂堂齐家三郎来给我让座位!”

“奴,奴记住了!”也不知为何,只是瞧了自家小姐一眼,还是在允许的情况下,两个人心颤颤的只觉得浑身都被惊的出了一身冷汗,然而冒冷汗的同时,又惊诧于自家小姐的容姿,原来夏鸣口中的仙女用来比喻自家小姐真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

“真的要我帮你?”欢歌歪头望着齐子然,笑的甚是温柔,“我帮你?”

“走啊,还愣着做什么,瞧瞧你家这位斗笠大哥都等的不耐烦了呢!”阿三与青九自来熟的打着招呼,“大哥,你师承哪派,功夫真是好哈!”

“秋呜自小便是经商的头脑,当年为了让她学习经营之道,本宫可是生生求了父皇十多天!”欢歌笑,“你又不曾学过经商,自是对这行不感兴趣!”

“啧啧,这酒楼你可是盘给我了,你现在坐的地方也是我的地盘,说这话之前你可得想清楚些!”

“我师兄还说,那些小媳妇注定是要被他勾/引的,与其被别人勾/引,不如让他当了这恶人!”

“三郎,为何我帮你做了这么多事,你却总是在说我坏话,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的,不知道在背后说人长短是街头巷尾的妇人才会做的事吗?”阿三人未到声先至。

“我也不知呀,不过听三师兄说那妖物是血红之色,传说那妖物善吸人精血,所以才是血红之色!”阿三素来大大咧咧,并没有发觉欢歌的异常,只以为欢歌也是好奇。

“奴婢当年学武,也是小姐为奴婢争取的机会,若不是小姐,奴婢们都只怕是一个卑微不起眼的宫女,小姐就是奴婢们的再生父母!”这几个月夏鸣虽然在皇宫之外,但冬吟的事情她和秋呜都有听说,她们第一个感觉便是自家殿下一定很伤心,走之前,秋呜就教着她怎么安慰一下自家殿下,她也想着千言万语来安慰欢歌,然而真正见到了,见到自家殿下这般模样,冬吟的事情却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是!”

“哪里不深,都流了这么多的血,若不是我躲的快,这可就刺进我胸口了!”难得见欢歌这副神色,齐子然不依不挠,“我这胳膊都伤了怎么上药?不若你帮我上药吧!”

赶车的青九没有多事,对阿三加入马车里没有发表言论,有了阿三在,这一路过的极其快,马车里总是阿三在说,欢歌在听。

“的确是商人的生意!”欢歌道,“不过利润却不是钱财,若是得利,你可以平步青云官途顺畅!”

“你认识我三师兄?”因为欢歌将千一说成了烂人中的烂人,三三自然也是对眼前这位没有什么好印象,见千一说话,她立马就警惕的打量着千一。

齐子然拿药的手一哆嗦,一包药全都洒在了地上,不过他倒是没有顾得上药,大张着嘴巴瞪着欢歌,半晌方自言自语,“好好的一个美人和阿三呆了没有三天就成了这般模样,阿三这家伙,真真是祸人不浅!”

“我知道那人是谁了!”齐子然收了面上委屈神色,一脸疑惑的望着欢歌,“苏姑娘怎么会惹了那样的人?”一比中装。

连续行走了三天,欢歌身体终于承受不住发起了高烧,上吐下泻了一天后,整个人虚弱的连下床都是问题,所以一行人在城中找了一个客栈住了下来。

白芒像是一把利刀刺进大脑,欢歌的双眼像是在那一霎那被针刺了般痛的紧闭双眼,她听到千一的声音飘渺若飞絮,“噬妖链无法摘下!”

……

“阿三可没有乱说!”欢歌一本正经教育齐子然,“其实我觉得,大多数的女人都喜欢风流且下/流的君子!”

“你确定你生病是装的?”租了一辆马车走在街上,车厢里的阿三仍是有些疑惑的打量欢歌。

“嗯!”欢歌声音虚弱回。

“怎么能装得这么像?若不是青九躲的及时,你肚子里的那些污秽就全都吐在青九身上了!”说起这个阿三就啧啧称叹,青九的轻功真的是太好了,躲闪速度之快,是她绝对无法企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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