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元翰强行闯进萧敏住的小楼,死乞白赖,非要喝酒。舒欤珧畱
萧敏素来豪爽,答应过的事自然不会推月兑:“成,今日舍命陪君子,不醉无归!”
元翰很是高兴,拉了她往外就跑:“好,不醉无归!”
“我懒得跑来跑去,把他们几个叫过来吧。”还要出门,萧敏便有些不乐意了。
“咦!你个没见识的!”元翰白她一眼:“坐在家里有啥意思?这酒就得对着皓月长风,幕天席地喝起来才够劲!嫱”
“有得喝就不错了,还挑!”
元翰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子午岛的景色很美哦,说是人间仙境绝不为过。最重要的是,那边有时还有魔兽出没哦!运气好,搞不好能捉到一只。嘿嘿,不去肯定后悔!”
“子午岛?”萧敏警惕起来镝。
不能怪她敏感,最近被石隽那小子搞得,看见水都有心理阴影了!
“你不知道?”元翰讶然瞥她一眼,跳上屋顶指着面前烟波浩淼的湖面:“呶,就是子午湖心的小岛啊!别看只这么小一个黑点,离这有几百里地呢!”
萧敏骇了一跳:“什么破岛,去一趟跟出海一样?一来一回都个把月了!不去!”
“哎呀!”元翰一副看白痴的眼神:“我的傻妹子!谁说要坐船去?!”
萧敏更不愿意了:“游过去?那就更不行了!”
就算石隽那变态在,也不能这么牛掰吧?
元翰啼笑皆非:“想哪去了?就算你愿意游,哥还舍不得呢!明珏不是说了嘛,送你一只鹤,骑过去也就个把钟头的事。”
知道闹了笑话,萧敏也不脸红:“又不早说?走,喝酒去!”
两人刚走出门,就见一人吼了一嗓子:“就是她!穿粉紫宫裙的妖女!”
整个皇家武院,几乎每一个女人都穿着战铠,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圣斗士模样。
少有几个不穿战铠的,也打扮得万分妖娆,走哪都招人眼球。
穿着宫中统一“制服”的女人,只有萧敏一个。
一群人立刻围了过来,个个面红耳赤,目眦欲裂,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萧敏一个也不认识,自然很不高兴自己给人当猴子围观:“好狗不挡路,滚!”
元翰却认得其中几个是冰月族的好手,立刻挡在萧敏身前:“干什么,输了不服气,想来找场子?”
陈婧激动得眼都红了,指着萧敏,恨不得把她的皮扒下:“若她是凭真本事打败师兄,我们自然无话可说!但她分明是用卑鄙的手段,下毒暗算了师兄,欺世盗名,我们如何服气?”
“放屁!”元翰气得跳起来:“你哪只眼睛看到小敏下毒?技不如人,就别乱找理由!怪不得冰月族逐年没落!人材越来越凋零!”
“你说什么?”陈婧尖叫。
“她若没下毒,为何师兄到现在还不醒?”陈婧愤怒这已。
“交出解药!”冰月族的人齐声吼。
萧敏总算闹明白怎么回事了,俏脸一沉:“说完了没有?”
“什么事?”贺兰惊鸿几人久等萧敏不至,忍不住派了南湘过来催促,见了这一幕,急忙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元翰冷着脸,推开人群,拉了萧敏就走:“一群疯狗在这里乱吠,不用理!”
“你说什么?”冰月族的人齐声怒吼。
萧敏拂开元翰的手,冷眼扫了众人一遍:“对,我是下毒了!你们想怎样?”
元翰一愣。
她真下毒了,什么时候?
为毛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居然没有一个人看出来?
没想到她竟然敢承认,陈婧先是一愣,继而大怒,破口大骂:“不要脸!技不如人,就下毒残害对手,不但没有一丝愧疚,竟还一脸的理所当然!无耻!丢光我们武者的脸!”
“无耻之极!”冰月族的人愤怒了,个个捋袖掳拳,一副干架拼命的架式。
“强烈要求大赛组委会取消萧敏的比赛资格!”
“对,这种阴险小人,没资格做一个武者!”
萧敏冷笑一声:“大赛又没规定不许用毒!你们喜欢用暗器,元素,兵刃,老子偏偏就喜欢用毒!明知对手比我高一大截,我为什么要跟他硬拼?有病啊?”
伸出一根纤指,竖起来摇晃:“这不叫阴险,叫策略!在战场上,这就叫决策千里!懂?一群无知的蠢货,只知蛮干的莽汉!”
眸光一冷,竖起的手指向内弯起来,轻轻一勾:“怎么,还不服气啊?那就来打,打到你们服气为止!”
“正好我手里还有许多新研制的毒药,没试过效果。你们自愿做试验品,我成全你们!来来来,谁先来,还是一起上?”
她这嚣张地一放话,冰月族的人哗一下散开好几十米远,深恐被她的毒药沾到,死得不明不白!
开玩笑,族中公认的第一高手,都被她打趴在地,其他人不是一团泥,任她搓扁捏圆?
南湘忍不住乐了。
其实这种场合,不应该乐的,可当时的场景,不乐不行啊!
尼玛,以前只听说书的讲过,今天总算知道什么叫,兵不血刃,舌战群儒!
一分钟前还是激情四射的好战份子,为捍卫本族荣誉,敢抛头颅,洒热血的爱族青年,给她几句话一堵,立马就跟染了瘟役的鸡似的,全体蔫了!
这场面,实在太好笑了!
“我说,”元翰摇头:“人家都不计较你们群殴了,靠近的胆量都没有,还是别杵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冰月族的人羞得满面通红,无词以对。
萧敏一脸不耐烦:“打不打?不打就滚,别耽误老子喝酒!”
“你,你把师兄的解药交出来!”陈婧鼓起勇气,提要求。
萧敏不屑:“他打到月兑力,气怒攻心,睡一觉自然就好了!要什么解药?”
“你,你骗人!”陈婧哪里肯信?
此时也顾不得丢脸,大声质问:“若果真只是月兑力,为何直到现在,师兄还没醒?”
“白痴!”萧敏丢下一句,大踏步离去。
若是你被个功力低自己一大截的人在众目睦睦之下打得惨败,还想活吗?
换成谁都只想两眼一闭,沉睡不起吧?谁特么还傻不拉叽地坐在那里,忍受众多异样的目光,接受众人的同情和嘲讽?
到了湖边,果然见草地上两只美丽的丹顶鹤悠闲地漫步。
萧敏眼中闪过惊喜,三步并两步冲过去,伸手模着它雪白的羽毛。
丹顶鹤很是温顺,乖乖地任她抚模不说,还伸过长长的鹤嘴,亲昵地蹭着她的胳膊。
萧敏被逗得咯咯直笑,方才那点小小的不快,立刻烟消云散。
贺兰惊鸿等得不耐烦,劈头就是责备:“叫你请个人,磨磨蹭蹭到现在才来~”
明珏微笑着看了一眼天空:“时间还早,赶得及看落日。”
“遇到点小麻烦。”元翰含糊带过。
贺兰惊鸿会意,不再多问:“少废话,赶紧上路!”
六个人分乘三只鹤,翩然掠过湖面,朝着湖心一点飞了过去。
夕阳正在落下,宽阔的湖面上泛着万点金光,远处是终年积雪不化的凤山,衬着天边艳丽的晚霞,浮光掠影,煞是好看。
似曾相识的一幕,恍惚间,令她生出一种错觉。
纪安考到飞机驾照的那一年,曾满怀喜悦地载着她,翱翔在阿尔卑斯群山间,脚下是著名的莱蒙湖,湖水潋滟,烟霞万顷……
她不禁心荡神驰,脸上漾起梦幻般的微笑。
明珏不禁意间转头,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逝的笑。
仿佛贬谪人间的仙子,明眸如月,鬓发玄髻,皓齿朱唇。
一抬首,倾国倾城。
一回眸,眼波如酒,中人欲醉!
暮色苍茫,山岚浮动,彩霞满天,萧敏的笑容如此明朗,可隐隐的忧伤却明明白白地流淌在每一片飘飞的衣袂之间。
多么奇妙的组合,多么奇妙的少女!
野蛮与娇俏,刚强与柔弱,明媚和忧伤,两种截然不同的风貌,同时出现在她身上,如此诡异矛盾而协调统一!
在在撩动着他的心房,使他油然生出一种渴望。
想要靠近,靠近再靠近,触模她内心最柔软的那一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