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疑惑似乎找到了一个解释的缺口,风云看着此时仿若白昼一般的皇宫,心中猛然的沉了下去。
帝位之争,自古而存,多少人为了他将平静打破,而在帝位前的硝烟中,又有多少次血流成河。以前,风云只是在书上,电视上看到这样的场景。
不管是人扮演的,还是书中描述的,都是那么的无情。而现在,她终于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了。
弈萧幽进了凤鸾宫,里面的场景让他的嘴角掀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眼眸望向内殿,里面闪烁着无法睥睨的光芒。
“全部杀了。”弈萧幽冷冷的说道,无情的命令瞬间可以夺取无数的生命。侍卫很快执行,凤鸾宫立刻被一阵痛苦的哀嚎声铺盖。
那是一种生命最后的宣泄,带着一种无法诉说的悲伤。
身边人的哀嚎声让弈萧幽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快乐,就像是压制了太久的东西一下子发泄出来一样。完全是情感的宣泄,没有一丝的理智可言。
缓缓的走到内殿,透过朦胧的幔帐,他可以看到床上躺着的三个人,异常的清楚。
“父皇。”跪到地上,弈萧幽嘴角邪勾缓缓的开口。
床上人厚重的喘着气,在经过一段漫长的时间沉默过后。床上的奕丰城,缓缓的开口:“幽儿,你注定失败。为君者,忍,狠,绝。你狠,绝,但是却不能忍,你绝对不可能胜过绝儿。”
“胜不过?”弈萧幽嘴角掀起一丝嘲讽的弧度,他缓缓的站了起来,嘴角上的笑布满了得意和张狂:“皇兄是能忍,但是就是因为他能忍,百里风云被我派人带走凌辱以致和离,就是他能忍,即将过门的妃子被自己的父亲压在身下。这样的男人,还真是能忍啊!”
“果然……”奕丰城听了他的话,似乎像是解惑了一般。或许是原先的猜想,此刻都得到了证实一样。
“父皇猜到了,怎么也不杀了我?天机门之后,不是有很多机会可以杀我吗?下不了手了,还是忍着等待时机啊!”弈萧幽的话中满是嘲讽和不屑,眼眸中更是带着一种蔑视和冷漠。
权力的诱惑下,无数的人都失去了自我。
奕丰城,弈萧绝,弈萧幽。
“不用朕杀你,你绝对活不了。”奕丰城缓缓的说道,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的疲惫和无力。
“父皇,整个皇宫现在都是一片污垢之气,父皇更是泯灭人伦,强占子妻。此时,您老人家将皇位传给我,不正好给你收拾烂摊子吗?父皇也应该不想自己的女人现在的样子,明天会出现在百姓面前吧!”弈萧幽笑着说道,眼眸中似乎泛着一丝的微光。
这个位子,终于要是他的了。
“你……不是人。”奕丰城怒火中烧,他坐了起来,奋指弈萧幽。
“你不过是浣洗婢女的儿子,怎么有资格继承这奕家江山?只有齐儿才有资格,你和弈萧绝都没有资格。”
奕丰城愤怒的话语落入弈萧幽的耳中,他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是在屋顶上的风云却看到他紧握的右手中有一滴红色的液体缓缓的流了出来。
或许奕丰城的话是错的,弈萧幽才是能忍之人,只不过他似乎被仇恨和愤怒蒙蔽了双眼,乱了心智。
“你的齐儿,现在已经死了吧!”弈萧幽嘲讽的说道,随后转身,背对着奕丰城冷道:“父皇,你就随着凤鸾宫一起消失吧!”
他缓缓地走了出去,丝毫不顾身后奕丰城的叫骂声。
只有失败者才会被愤怒蒙蔽双眼失去理智,那种失仪的事情,也是他们最后的宣泄。
血腥的味道布满了整个凤鸾宫,大殿正中的大红喜字此时与鲜红的血液交相辉映,成了最好的讽刺。
等到弈萧幽出去,风云缓缓的从屋顶揭开了一大片瓦,然后跳了进去。
“皇上。”风云快速的走到床边,床上的人此时只剩下奕丰城一人。独孤云裳和奕萧齐都已经自杀,想必是无法承受这样的屈辱。
“风云?”奕丰城的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幔帐外的少女,明艳漂亮的容颜,一双澄亮的眸子闪烁着如同星辰一般璀璨的光芒。
“皇上,你应该知道我救不了你,我只是想知道在天机门的时候的陷阱是为了什么?”风云缓缓的开口问道。
这是一只围绕着她,不得解的事情,她现在一定要搞懂。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奕丰城有些惊讶的问道,当时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就算知道也不会将这件事情随意的告诉别人。那么只可能是当时在场的人,忆起当时场上的人,随后他猛然的想起了站在九歌山庄人身边的那个女子,应该就是风云。
似乎是明白了,奕丰城缓缓一笑,随后开口,语气有着淡淡的无奈和悲凉:“绝儿的母亲是被朕亲手掐死的,他恨我。而弈萧幽,他是朕醉酒后的错误。他们无时无刻不想将朕从这个位子上拉下来,朕不能让他们得逞。不过……”
奕丰城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他只是看着风云,眼眸中的神情有种说不出来的坚定。
“风云,答应我一件事。”奕丰城突然开口,语气再也没有以前的那般高高在上,而是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恳求和悲哀。
“你想要我把这件事告诉弈萧绝,让他平乱。”风云一眼便能看出他的想法,毕竟她对于人的心理太过的了解了。
“你果然很聪明,只不过绝儿太不知道珍惜了。”奕丰城的话语中似乎有着一丝的可惜,不过这此时早就已经不重要了。
“他应该是像你,不然在这样的时候,你也不会讲奕家的江山交给他,你相信他会将无忧治理的很好。”风云缓缓的开口,眼眸扫过床榻上已经死去的独孤云裳和奕萧齐,随后点头:“我答应你。”
整个宫中,必然只有她一个逃月兑了此劫,如果她不去做,那么等待大局定下之时,就回天乏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