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虎符我让别人缝在了我的背上,你把它拿出来教给绝儿。”奕丰城的话语很轻,带着一种说不清的安定,但是风云的心却怔住了。
她从未想过,一个男人为了权力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将虎符缝在自己的身上,这种决心和气魄,只有为君者才能做得出来。
此时奕丰城已经趴在了床上,隔着幔帐,风云就看到他的背上一道长长的疤痕,上面的线被血染红,还暴露在空气中。
“皇上,等你了断之后,我再来取虎符吧!我不想你最后还承受那样巨大的痛苦。”风云缓缓的说道,她觉得此事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甚至都有些让人难以呼吸了。
“不用了,让这生的痛苦牢牢的镂刻在我最后的生命中吧!”奕丰城的话语中不知道为何包含了一阵浓厚的鼻音,听起来似乎在哭泣一样。
风云看着男子的背,随后拿起了腰间的落痕。
拔出落痕,风云感觉那刀刃的光感晃目的有些激励。她的手缓缓的下移,刀尖触到那疤痕的上面。
“我开始了。”风云缓缓的说道,手毫不犹豫的按下了短刃。
刀刃没入了奕丰城的身体中,他的背猛然紧缩了一下。风云看着他的反应,微微吸了一口气,猛然的按照他背后的伤痕划开血肉。
鲜红的血液如同流水一般从他的背后流了出来,几乎一瞬间就将他的整个人染红。巨大的疼痛让他整个人有些无法自制的颤抖,但是他却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再…深…点。”奕丰城有些艰难的开口。
风云看着已经血液纵横的背,心一横,再次加重了力道。
此时他背上的肉已经快要翻了出来,肉里面藏着的虎符也很快的显现出来,风云用刀尖将两半虎符挑了出来。
而这时,风云猛然发现,虎符所在地方的血肉已经被挖。
看着这样的情景,她的心无法抑制的颤抖着。她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男人,竟然可以为了权力做到这样的地步。
不得不说,让人钦佩。
虎符上的血,风云已经下不去手去擦,将虎符装好。风云的目光忍不住再次看向奕丰城的背,上面翻腾的血肉看起来异常恐怖,但是却让她震撼。
或许,和平的年代,人们的心变得安定,所以心会变得软弱。
可是,在这样动荡的年代,心却越来越坚强,坚强到自己的身体都可以随意的利用。
“皇上,你或许不是一个好父亲。”风云缓缓地说道,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沉静。眼眸直直的盯着那鲜红的颜色,她的眼眸似乎也变成了红色:“但是,你是一个真汉子,真男人。”
能够这样的决绝,软弱的人绝对做不出来。对于奕丰城,风云不知道到底该如何评价,但是至少她承认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呵……”奕丰城发出一丝低沉的笑意,他趴在床上没有动,沉默了片刻后,轻轻的开口:“在这最后的时间,陪陪我吧!”
对于他最后的要求,风云没有拒绝。她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算是对生命最后的安慰。
不过半刻,奕丰城的呼吸消失,风云低下头,深深呼了一口气,随后从凤鸾宫中出来。
此时凤鸾宫外,横亘着数不清的尸体,生命的哀歌回荡在黑夜之中,到处都是愁云惨雾,血腥无情。
“杀!”一声宣泄着恨意的声音传来,风云循声望去。此时弈萧幽正坐在凤鸾宫外,而他的面前跪着一排宫女,宫女的身后站着一排拿着剑的侍卫。随着弈萧幽的一声令下,所有的侍卫几乎在一瞬间拔出了剑,然后落下了一片血流和哀声。
看着这样的场景,风云心中压抑这怒气,但是却没有办法发泄,她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而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她听到弈萧幽的声音。
“把百里风云带上来。”
风云微愣,正不解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地上的侍卫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启禀殿下,百里风云未被抓到。”
“这样都能跑掉,要是被她通知弈萧绝就前功尽弃了,她现在必然还在宫中,传本殿下命令,全皇宫拘捕百里风云。”弈萧幽的声音伴随着此时的冷风传来,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慌张。
风云知道,他在怕,没有虎符,他能猖狂的时候不过这一刻而已。
此时,从旁边走来一个侍卫,他附到弈萧幽的耳边低语,而弈萧幽的表情竟然在一瞬间沉静了下来。
这样的极大的转变,让风云感觉到一阵不好。她心一急,脚慌乱的一动,一块瓦片从她的脚下滑了下去。
“啪……”砖瓦落地,在这样沉静的夜中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刺耳和响亮。
“屋顶上有人。”突然有人喊了一声,风云的心一紧。
糟糕,急中出乱。
快速的从屋顶中移到一片的黑暗中,风云的心似乎放了一点。幸亏凌霄步法跑的快,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月兑身才好?
目光望向面前的凤鸾宫,她的手不禁抚了抚胸前的虎符。瞬间,风云的心中如同磐石落下一样坚定,她知道自己就算是拼了命也会帮奕丰城完成这件事,对于承诺,她从来不会违背的。
“把所有的地方照亮。”弈萧幽的声音响起,风云正想后退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回头,刚好是侍卫拿着火把走了过来,而她的前面,也是士兵走了过来。
手缓缓的按住腰间的落痕,风云的眼眸,此时幽深的异常。前后夹击,看来免不了一战了。
风云正想出手的时候,黑暗中横出了一只手,快速的抓住了她的手,一用力,便将她拉入了一片的黑暗中。
侍卫拿着火把很快的走过,并没有发现一边藏着的风云。借着火把的微光,她微微的抬起头,刚好看到那只手的主人,是云中君。
待侍卫走后,云中君缓缓的才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