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然铁青色的脸充满了疑惑,凝向了凤飞雪,看她的模样凄凄楚楚的可怜,像是蒙受了很大的委屈和冤情,难道真的是有人错怪她了?
林萧然不觉间拧起眉毛,望向了林茹雪,难道这件事与茹雪有关系,是她想嫁祸若曦吗?
在三夫人夏氏的印象里,凤飞雪一直都是坚强,高傲到不可一世的女子,没曾想到她竟然也会这样泪光楚楚,柔弱的像个小家碧玉般,让人看了就想疼爱和怜惜。
她纤白的十指伸出,抓住了拓跋天的双腿,浑身颤抖着,泪流满面央求道:“五殿下,您明明知道我没有刺伤你,求您说句实话,饶了我吧!”zVXC。
林茹月划伤茹思手臂的这件事,她一直都不曾相信过,她总觉得这件事与眼前的这个女子有关,直到她用了同样的神情出现在大夫人的面前时,她有着不祥的预感……林茹雪的闺阁名誉想必要毁于一旦了。
林茹雪突然疯掉了一般,拿着簪子飞快的跑到了凤飞雪的面前,狠狠的刺向凤飞雪的胸前。
拓跋天微微错愕,摇摇头:“不劳烦了,我的伤口已经被四小姐处理过了,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林茹雪见到自己的娘亲晕倒了,她眼珠子瞪的更圆,猛力的摇着头:“不是我做的,这件事我不是我做的……”突然她抬起眸子,用哀求的眼神望着拓跋天:“五殿下,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他这样一说,众人又将眸光凝向了凤飞雪。
大夫人更是脸色苍白,因为她仿佛看到了曾经林茹月也是这般,苍然失色的跌坐在地上,脚边有她落下的那只带有血肉的簪子,大家都以为是她拿着那只簪子伤害了林茹思,而今又出现了同样的场景,难道这一切都是林若曦这个小践人下的手吗?可是为何她一点都看不出破绽,甚至她的每一个动作和每一句话都做的天衣无缝?这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茹雪你好大的胆子,刚才竟然不顾及本殿下的安危私自逃走,还想将这一切的罪过的加害给四小姐,你的心真是太恶毒……”他缓缓勾起薄如梨花的唇角,冷然中有着风华绝代的美,但却如冰刀一般刺进了林茹雪的眼眸:“本殿下会将你一切的德行都告诉父皇,告诉天下的人,即使本殿下不想治你的罪,让所有人用那种鄙夷的眼光看着你,本殿下就不信你还能像今天这般心肠恶毒的活着。”
她惊愕的将眸光望向了林茹雪,既然她能装的这般像,如果要是将一切的祸都往林茹雪的身上添堵,那么她的宝贝闺女岂不是要被她算计死,以后有损的名誉要是传出了丞相府,那岂不是没脸让她在活下去吗?
三夫人突然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她万万没想到这只带血的簪子会从自己的女儿身上落下,她太受惊吓竟然一时间帮不上自己的女儿,晕倒了。
她说的话句句在理,振振有词,既考虑到五殿下拓跋天的安慰,又想到了去维护丞相府百年的名誉,不得不说,她做的简直是天衣无缝,林茹雪和三夫人即使想钻空子,反驳几句都困难,甚至无从下口辩驳。
当!~
凤飞雪坐在石地上,缓缓起身,拿出绣有梅花的帕子,轻轻拭去了眼角的泪水:“父亲,母亲,事情就是大家所看到的,五殿下伤势很严重,我怕事情耽搁久了,五殿下要是出了事对他,对整个丞相府都不会有什么益处。我本就想着让六妹去找父亲和母亲,让您们去找大夫过来为五殿下医治,没想到她却撒开退跑了,不闻不问,也不管了。情急之下,若曦突然想起自己有带李太医给若曦的止血散,而五殿下的伤口就在肩膀上端,他不方便上药止血,我怕事情会闹大,情不得已所以才亲手为五殿下上药止血,没曾想到……”
拓跋天薄薄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线,星辉般的眸子不带任何地温度,仿佛他认定了,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林茹雪。
想必五殿下一定伤的不轻吧!
只是,这当场见到的人只有三夫人和林茹雪母女二人,她们虽然可以人证,但是也不能听信了一方的偏念之词?怎么也得听听凤飞雪和五殿下二人给出的说法。
冤关想道。但是俗话说得好,姜还是老的辣,她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女子是在逢场作戏罢了,但是她的戏演得太过逼真,以至于蒙骗了在场的所有人。
凤飞雪缓缓起身,抬眸朝着拓跋天眨下眼,拓跋天从思考中清醒,抿紧了好看的薄唇,星辉般的眸底是冰彻寒骨的凉意,倏然间将视线凝向了身侧的林茹雪,吓的林茹雪咣当一声坐到了地上。
这也是凤飞雪的厉害之处,要把别人的思想控制住,牵着别人的鼻子走这才是真正的本事。
这不是一只簪子吗?簪子上有鲜红还未干涸的血迹,而且上面还有些皮肉,明显是刚刚刺过人的痕迹。
凤飞雪娇美的容颜被林茹雪的身子挡住,她幽湖一般的眸子突然暗藏杀机,来吧,既然她想死,那么今日她就成全她。
众人一听,这才将眸光凝向了拓跋天的手臂衣袖之上,这一望他们倒抽一口冷气,果然被鲜血殷红了大片,就像是妖艳的红莲盛开在他玄色的宽大衣袖口子一般,触目却又凄美。
他们抬起眸子都凝在了林茹雪苍白的小脸上,是她,一定是她,刚才从她的身上掉出来的,这足以证明了林茹雪拿簪子刺伤了拓跋天,而拓跋天是大历的五皇子,身份何等高贵,又深得皇上的宠爱,一定会将整个林家都治罪的。
一声清脆的落地声,让本就怪异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众人循声望去,不由得屏住呼吸,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
凤飞雪幽湖般的眸子泛起了水光涟漪,看得人好想走过去轻轻安慰,或者抱在怀里好生的聊以慰藉,可是眼下的情况很特殊,她被人告说和五殿下有染,而她又是太子殿下拓跋睿提亲的准妾侍,这样一来,她的名声就大大不好,不知会有多少双眸子厌恶和轻蔑的睨向她。
林萧然咬牙切齿道:“林茹雪,你还有什么话想说?这件事你必须得给五殿下一个交代,不然整个林家都要受到你的连累。”
林萧然皱起眉头,上前一步,走到拓跋天的身边,拱手道歉:”五殿下,都是老臣招待不周,让你受伤了,老臣这就去找大夫给你医治。”
林萧然额头的青筋暴跳,唇角也不停的抖动着,他咬磨着牙齿,恨不得将林茹雪这个祸害女给一口一口咬碎。
林茹雪从地上捡起簪子,突然间失笑,两只眼珠子如同充满了血丝一般,那是愤怒,那是绝望,那是她平生最想不到的将自己的人生毁在了一个庶出的丫头身上,她恨她,对……她恨她入骨,她既然背上了伤害五殿下的罪名活不了,那么她也应该和自己一样,不能活到明天,绝对不能。
凤飞雪泪光涟漪的眸子凝向了早已双腿抖的跟筛糠子一般的林茹雪,继续道:“六妹非但没有去找父亲和母亲,而且还将三夫人找去了,两个人一起去嫁祸了若曦,若曦本着想挽救丞相府的名誉和顾及到五殿下的安慰才会做出了大家看的误会之事,难道若曦这样做有错吗?若是父亲真觉得若曦有错,那若曦对父亲真的太失望了。”
她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本想上前阻止这件事的发生,但是她想若果就这样急切的冲了上去,岂不是更让林萧然和大夫人们怀疑吗?不打自招?
凤飞雪做出极力在忍受,但是终究还是忍受不住的痛苦模样:“六妹,如今我不得不说了,刚才你与我争执,都是因为你嫉妒我能嫁给太子殿下,而你却不能,所以我们闹的很凶,你一气之下拿出了头上的簪子欲划花我的脸,若不是五殿下连丞相府里找父亲商议一些政事,恰巧碰到了并且出手阻止,恐怕我的这张脸早就面目全非了。可是你不依不挠还想伤害我,五殿下为救我,用胳膊挡住了你刺来的簪子,所以你们也看到了五殿下手臂上的玄色衣袖都被鲜血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