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无雪手下极具鲜明个人sè彩的七个贴身侍卫,清一sè真灵高阶的实力,除了在流云山照看过逸少四年,随后就再也没有交集过,只是在逸少去龙城上学之后老虎这才受了慕老头指使进行了一次别开生面的探亲,接下来就按照逸少的吩咐尽心尽力保护陈砚秋,至于其他人一直神出鬼没,逸少都不知道这六人行踪。
当感觉到事情超出可控范围,杨福立刻回去至云城的金殿找援军,没想到没有找到南宫皓却遇到了这六个人,简单说了下情况,六个人这不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好。”被中年文士唤作巨爵的九尺大汉瓮声瓮气的答应,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却震得整个官道都有一些摇晃,两边密林里惊飞了不少飞禽。
大汉明显是那种四肢发达嘴笨口拙的莽夫,答应一声后就一跃几十丈,连火莲执事看都不看一眼,径直朝着往这边赶来的杀去。
火莲执事也没有阻挡的意思,现在的情况也由不得自己去照顾那四个手下,只能让他们自求多福了,前面的五人绝对不是易于之辈。
“喂,老二,这个君临的家伙就交给我吧,你可不能跟我抢。”孪生兄弟异口同声道,果真是心有灵犀,语气一模一样,说完还同时转头看了对方一眼。
他们可清楚文士一收扇子就是要出手的前兆,不能让他抢了风头。
直到现在也分不清谁是哥哥的文士翻了翻白眼,轻声嘀咕道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家吗,却也不计较摆摆手道那你们可要好好招待天马蛮子,要是少主醒了不满意的话,到时候可别说哥哥不帮你。
“安啦,保证把他给伺候爽了。”面貌普通一看就是路人甲的二人又是同时摆手,看的火莲执事一阵蛋疼。
火莲执事轻蔑一笑:“我倒要看看文明古玉的南宫七侍卫到底有何独到之处。”说完就化成一团灼眼的火焰,如水银泄地,迅速铺陈开来,往四面八方散去。
“想逃?可没这么容易。”两人摇摇手指,却往相反方向窜入蓊郁的森林。
其他人依旧动也不动。没有一点要上去帮手的意思,这就不单单是自信了而是赤~果果地自负啊!
“牡丹,少主怎么样了?”中年文士行至一旁问道。
“没什么大碍,估计要修养一段时间了。”长相yīn柔喜欢被熟人唤作牡丹的男子小心的为逸少输送灵力驱逐火毒说道。
连续喂服了三颗冰心丹,天湮诀也开始有微弱运转,慕老头的家传绝学真不是吃素的,这种程度的火毒要是换做其他玄灵阶灵士不死也残,根本不是寻常人能够抵挡的。
牡丹啧啧称奇,没由来的想起唯一一次和那个老妖怪过招,不对应该是被老妖怪指教的情景,打了个冷颤不敢再想。
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牡丹自我安慰道,心安理得。
“内鬼。”一直没做声的斗笠女冷不丁说道。
中年文士脸sè一变,道:“堇然,族里的事不是我们能参和的,这话搁我们说没事,届时家主问起你就只说少主被君临执事暗算就行,知道吗?”
言语之间有种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凝重,他何尝不知道逸少被刺杀的这件事中透出同根相煎的意味,换做平常,恐怕君临的人一进城就会有消息传达到南宫家的情报收集部门,这次人家都把少主骗到城外了南宫家还没有一点消息,要是没有南宫家人在里面cāo作那就出鬼了。
是姬家吗?
中年文士心里暗暗嘀咕。
被中年文士叫做堇然的斗笠女说了两个字之后就不再说话,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将中年文士的劝告听进去。
一如侯门深似海,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这件事传到家主的耳朵里,他难道会看不出一点端倪?怕是也不了了之了吧。
这个外人不知道有多羡慕的南宫少主,他所背负的心酸和苦楚又有谁知道?
翌rì,城外的那场刺杀没有在至云里掀起任何风波,只是有不少无所事事的败家子发现一般下午都会在青山茶社喝茶的肖家大少爷肖羌忽然消失了,没有一点征兆,就连和他最要好的龚扬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副遁世修行架势,让很多人都搞不清楚什么情况。
逸少整夜未归,南宫宇收到南宫皓的羽鸟传信后就继续以一个小东道主的身份带戚敏几人吃喝玩乐,一直和逸少不对口的黄元瑶却对叫自己窑姐的南宫宇颇为喜欢,原因无他两人都是一副大手大脚不把钱当钱的败家玩意儿。
几人前几天去虹县耍,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因为当地一家颇有特sè饺子馆的小二驱赶在大门前要饭的老人,南宫宇一时看不过眼,当场砸下一万金币包场,导致整个饺子馆里除了南宫宇几人就只剩下那个孤苦伶仃的老头在邻桌一边吃一边哭。
窑姐顿时觉得遇见同道中人,从此见小纨绔南宫宇就更加顺眼,这些天南宫宇带几人去了虹县,去了至云城外的海滩烧烤,甚至还去了能够俯瞰至云城的青山茶社。每次都是一掷千金,这些天下来花销估计都要上六位数,只是南宫宇打小就熟悉钱生钱的门路,自然不担心弹尽粮绝。
北疆龙玩了几天就回古北省去了,而黄元瑶也硬是因为南宫宇而在至云多逗留了几rì,最后被裴姨强行带走。
至于戚敏则也在看望过逸少之后就在一个清晨和同是云韵国人的胡三金一同离去。
原本热闹的一行人忽然全部散了,让好不容易欢弹几天的南宫宇唉声叹气不已,这不每天就和留在至云的李朝暮呆在宅子里,除了找一群同样大小的少爷们在后院里喝酒,就是和李朝暮一起去古巷弄里看书。
就等着逸少稍微康复,一起回南宫家的宅子。
年关将近,在外漂泊的游子也要回家了。
一个空荡的房间,穹顶上悬挂着一个用水晶做罩的油灯,房间的装饰十分简单,就只有一幅看不清楚年月的字画,上面写着:何以飘零去,何以少团栾。何以别离久,何以不得安?
逸少苦笑,这句话和自己的境遇还真是雷同呢。除去几把黄梨木椅子和一方茶几就空无一物了。
这是逸少醒来时看到景sè,印象中自己貌似被牡丹几人给救了,接下来就完全没有意识了,既然自己能安然无恙的躺在这儿那就说明天马那批人应该没有援军后招。
虽然现在还有些虚弱,但是jīng神十分好,看来一睡三千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少主醒了。”逸少还有些惺忪睡意时,旁边突然有人冷冰冰说道。
正是逸少都没有见过庐山真面目的七侍卫之一的堇然,尽管在房间里她也戴着千年不变的黑纱斗笠,仿佛在她身边的温度都比其他地方要低。
“美女,把斗笠掀开让本少爷看看有没有变漂亮。”逸少嬉皮笑脸逗道,可是却扯着伤口顿时一阵龇牙咧嘴。
黑纱下的清秀面孔嘴角扯出一个微妙的弧度,似乎只有在看到这个吊儿郎当的少主,心情才会不自觉的轻快起来。
本来还嬉皮笑脸的逸少忽然神情黯淡下来,自嘲道堇然我被人家打成丧家犬了,你说我这次是不是特别丢脸。
一向惜字如金的堇然摇摇头,黑纱飘荡轻扬,破天荒的说了个不是。也不知道心中嘀咕着什么。
能从五个君临手中逃出来还算丢脸的话,至云城里整rì标榜自己是高手的无良纨绔又该如何自处?
堇然沉默不语有些走神,无趣的逸少就开始试图透过面纱看清堇然的面貌,吹了口气眼看黑纱就要扬起,被堇然伸手挡住。
偷窥未遂的逸少毫不介意,哈哈笑道我昏迷了几天?
“三天。”
“那我和我一起来至云的那群人怎么样了?”逸少继续问道,伺机而动,总有一次要把她的面纱揭开,其实逸少也问过牡丹他们,和堇然有许多年交情的牡丹他们也从没见过堇然的真面目,和逸少关系最好的牡丹还怂恿逸少,要是逸少能把堇然的面纱掀开,他就请逸少去玉阁潇洒一个月,包吃包住包妹子。
向来艺高人胆大不知天高地厚的逸少这不就答应了,反正两人没有定下期限,稳赚不赔的买卖。
窥破逸少的小心思,堇然后退两步,道都走了。
逸少点头,意料之中,年关将至想来北疆龙那几人都要回去和家里人一起过年,这几天逸少也要启程回家了,虽然对那个空旷的大宅院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每年过年必须回家的这个习惯还是被逸少保持了下来。
“慕老头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逸少问道,想着过年后就去流云山看慕老头,顺便再让慕老头摧残一下自己,为半年后的天之灵士大赛做准备,免不了要去给慕老头当几个月的伙夫。
“坐吃等死。”堇然冷冰冰道,想起那个为老不尊的慕老头堇然就气不打一处来,记得第一次去流云山的时候,堇然还对那个神秘老头充满了敬畏,只是那个老头却在看到他们七人第一面时候就说了句:这个女女圭女圭形状真好,生儿子啊!
逸少哈哈大笑,刚结痂的伤口又崩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