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斯张口yù言,可想了想却又闭上了嘴巴。公爵夫人则是眨了眨眼睛,笑微微的开口:“听起来,我们的朋友似乎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呢?”
小夏微一欠身:“那么我就献丑了,如果又不同的意见请尽管提出来,二位都是聪明人,知道这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的开始说了起来。
“看起来摆在我们面前的主要有两个问题,玛斯面对的是来自官方的将要把他的组织从松蓝连根拔起的压力;而夫人您,则是来自dìdū上层势力的欺诈刁难和打压,并且这些该死的官僚无时不刻都在拆您的台,我说得没错吧?”
两人都点头表示赞同,小夏又继续说下去:“表面上看起来这两件事一是黑道一是白道,似乎没有相关的地方,一般不知道内情的人很难把他们联系在一起。所以,这是第一个有利于我们的条件,就是目前我们的联盟并没有被其他的人所知晓。”
玛斯和爱尔玛两人飞快的交换了下眼sè,再次点头表示同意。
“很好。”小夏满意的点头:“听刚才玛斯的叙述,松蓝这次的战争发动时间大概是今年的五月对不对?”
“的确如此。”玛斯说道:“这消息的来源相当可靠,虽然具体的时间我们没有办法知晓,但前后相差绝对不会超过一个月。那时正是入夏时节,无论是气候或是其他的方面都应该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这样就足够了。”小夏一拍手:“根据我的经验,zhèngfǔ在这样的情况下从事活动肯定是有一定的时限的,一旦到了军事行动来临的rì子,一切其他事情则必须要为战争让路,那时候松蓝国内的情况便会松懈下来,不会再有人追究这件事了。”
“那么,要怎样做?”毕竟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玛斯忍不住急急问道。
小夏的回答来得相当的快,也相当的简单,只有一个字:“拖!”
“拖?”玛斯眨了半天眼睛:“现在只是一月底,距离五月还有好一段时间,除非这段时间里dìdū发生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把官方的注意力从这方面转移开来,不过这似乎不大可能啊!除非,除非是……”他忽然似有所觉的望向小夏。
小夏却没有看他,而是把目光投向坐在一边沉思着的公爵夫人。
“……您的意思是,要在dìdū制造出一些事端来?”她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两位都是聪明人了,我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这样的办法我们也曾经想过……”玛斯不无担忧的说:“可是这里毕竟是松蓝的dìdū,戒备森严不用说了,仅仅每天在街上巡逻的保安部队就有三万多人,如果有什么紧急事态的话dìdū近郊还有卫戍部队三个师团近十万人,一个小时便可以赶到dìdū平叛,有谁能有这个胆子,敢在老虎头上拍苍蝇去?”
“另外,这样的人选也太难找了,即便是找到而且能够完成任务全身而退,rì后也必然给自己惹上无穷的麻烦,有这个能力的人放眼全大陆也不会有几个,而他们未必就肯惹上这个麻烦。这些人是刺客,不是狂热的亡命殉道者。”
小夏不耐烦的摆摆手:“这有什么难的?他们不敢做并不代表没有人敢做,仅仅是引起一些sāo乱来转移官方的注意力而已,这有什么难的?尽管交给我去做好了。”
“可是……”玛斯结巴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在担心我没有能力做到这件事,还是担心我没有这个命活到那一天?”小夏板起脸冷冰冰的说道:“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这点事我自信还可以办到,虽然需要花一些时间而已。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事情失败了,你也没有什么损失对不对?至多我拍拍走人继续亡命天涯去,和你又没什么关系。”
“至于夫人您的困难,也并不是什么难办的事,在这场即将来临的,将要持续数月的混乱里,想让一些与您过不去的家伙永远闭嘴或是改变他们的立场,那实在是太过容易的一件事了。dìdū保安司令又怎样?和厨房里正要拿来炖汤的母鸡也没有什么区别,难道他可以把五万的保安部队每天都带在身边吗?”
“您好像很有信心。”相比之下公爵夫人则是冷静得多:“不过您真的可以一个人促成这件事?我还是要表示怀疑,要知道,您面对的是庞大的国家机器,这个后果并不是一两个人可以承受得了的。”
“当然不是,你以为我这是去五万士兵决斗吗?”小夏翻了翻眼皮:“俗话说术业有专jīng,你们各自的事情我的确是处理不来,不过道理同样,我擅长的二位同样不行,我不是说笑的。”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您是从事哪一行的呢?”公爵夫人笑道:“不知道我没有这个荣幸知道呢?”
小夏认真的看了她一会,很认真的说道:“夫人,请恕我直言,为了您的健康和美貌,您还是不需要知道的好。”
见人家无意提及,公爵夫人也很知趣的笑了笑,没有继续问下去。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我毕竟不是神,还没有神通广大的无所不能的地步。”小夏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这还只是个简单的想法,具体实施起来还需要一些配合。当然,这也是为了能够让事情更加圆满的进行,毕竟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合作,对不对?”
公爵夫人和玛斯二人凝神想了一会,又互相交换下眼sè,这才开口:“您的办法虽然简单,但现下也是没有办法,不妨一试。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我们协助的话就请开口,在这里我们还是有一定的活动能力,能够为夏你提供一些便利也好。”
“他妈的,说到底还是不相信我能做出什么来……”小夏暗自恼怒,当然面上他则是笑成了一朵花儿,一边笑嘻嘻的和一男一女两只狐狸鬼扯着,一边暗自盘算着要如何去干。
“对了二位大人,我差点忘了。”他忽然一拍脑袋:“二位在圣京有什么至爱亲朋或是有关系的人?最好事先告诉我一下,免得事到临头要是误伤了便不好了。当然,有什么特别需要关照的人也事先交待一下,也好早早的送他们上路,是吧?”
公爵夫人听了这话还略显得有些不以为然,这是所有没见过这个面貌清秀的人的手段的第一反应,并不让人意外。小夏见状也只是笑笑,并不多言。
相比之下玛斯就紧张了许多,一听到这个他立刻便起身冲到桌前奋笔疾书起来,其势如火烧,甚是狼狈。
“噢,玛斯,我不得不说你在圣京的熟人还是蛮多的。”小夏好整以暇地翘起二郎腿,笑嘻嘻的看着在桌前忙碌着的金发青年:“果然是多个朋友就多条路啊!弄得我都有点羡慕你了呢~”
“哎,我是个商人嘛……”玛斯咬着笔头想了想,再次低下头去写下一串人名:“为了生意着想,交游总是要尽可能的广阔一些,谁知道一个人什么时候就可以帮上自己呢?这些人都是可以利用的资源,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因此我可不希望他们遇到什么意外。”
“我对你的记忆力表示钦佩,不过你圣京的朋友们最好开始祈祷吧,如果哪个倒霉的家伙凑巧被你忘掉的话……”接下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冷笑了几声。
“请原谅,我还是相当的好奇。”公爵夫人终于有点忍受不住周围这有点诡异的气氛,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您难道打算在圣京来一次屠杀么?”
“屠杀?”小夏连连摇头:“不不不,夫人,我想您对我有一些误解。难道我看起来像是个冷血的屠夫么?噢,这太让我伤心了……”
“我并没有打算任意伤及无辜。当然,也许一些误伤在所难免,可是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还是再次提醒您,难道您在圣京就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人吗?”
“……说起来,也只有库斯比尔算是亲人了,虽然他是个十足的势利小人。”公爵夫人沉吟了一下:“除此之外,我……”
还没有等她说完,小夏已经接过话头:“除此之外,大概都是需要特别关照的人吧?您不必客气,有什么特殊的需要请尽管说,我会尽力替您办到。”说着他朝公爵夫人扮了个鬼脸:“放心,这很容易,不收钱的。”
公爵夫人显得有些诧异:“您真是个奇特的人,似乎总能窥测到别人的内心。”
小夏无所谓的耸耸肩:“啊,这并不难理解。请恕我失礼,一个成年人,特别是像您二位这样的高贵人士,交游总是相当的广泛。人么,总是分三六九等,总有那么一些不识趣的家伙与您过不去。自然,其中肯定会有那么特别的一位或是几位,您在场面上自然要和他们保持良好的关系,但在背地里——请您原谅我这么说,您一定会相当乐于看到他的死亡,为此您甚至原意付出那么一点点代价。当然,这对您是微不足道的。”
“……尽管您的说法有些无礼……”公爵夫人目光闪烁:“但我不得不承认这个说法还是相当的有道理。没错,这样的人确是存在,而且为数还不能算少。”
“那么……”小夏站起身来微一躬身:“夫人,在下愿为您效劳。”
公爵夫人微微点头:“那么,一切就拜托您了。我事先要声明,如果到了五月,您能够圆满的解决这个问题,那么我个人还有一件相当重要而棘手的事情要拜托给您。”
小夏彬彬有礼的再次鞠躬:“那是我的荣幸,夫人。”
加西亚别墅的人们这几天都不约而同的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位个子不高一头银发的少年总是一大清早便独自一个溜出门去,直到晚饭前才匆匆回来。饭后的他也不在参与主人和房客们间例行的聊天活动,而是一个人躲在书房里不知道搞些什么。据打扫的仆人说,从书房里收拾出来的写画得满满的羊皮纸足有数千张之多,只是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谁也看不懂的文字,以及一些同样让人头大的杂乱线条,看上去似乎是一些建筑,可上面却是又圈又点涂抹得乱七八糟,众人不由得私下里议论纷纷,可还是全无头绪。
“哟,亲爱的,你这是在忙些什么?”伯爵轻佻地拂了一下少年额际垂下的发丝,轻飘飘的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现在忙得很,没空和你开玩笑。”小夏皱着眉头也不抬回答,依旧抓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另只手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无聊的话去和他们聊天,我可不奉陪了。”
“和他们聊天很无聊嘛。”伯爵选了个舒服的姿势,翘起二郎腿:“所以我就来看看,你这几天来神出鬼没的都在做什么?”说着他顺手抓起桌上一张写满字的纸,可看了半天还是扭着眉毛把它丢到了一边。
“看不懂,这是什么文字?”
小夏晃了晃手中的羽毛笔:“汉字,这是我们那个世界通用的文字,所以你看不懂也是很正常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么你写的这些都是什么呢?”伯爵耸耸肩:“亲爱的,你不会是想转行做吟游诗人吧?”
“当然不是。”小夏随手把笔丢到一边,站起身来活动着腰和手臂:“一些事前的准备工作而已,虽然比较麻烦,但还是有必要的。”说到这里他忽然很不爽的呸了一口,恨恨的骂道:“真该死,这些东西原本都应该交给zhōngyāng智脑处理的,结果现在居然全都要手工来计算,累死我了!”
换做一般人肯定又会追问那个zhōngyāng智脑是什么东西,不过伯爵大人好歹也和他相处了不短的时间,对不时从小夏嘴里蹦出的奇谈怪论已是习以为常了。听到他这么说伯爵只是笑笑:“那个什么zhōngyāng智脑能对你有很大的帮助?”
“当然了!至少可以不用累死累活的计算这些该死的可能xìng!”小夏烦恼的晃了下头,并且还忍不住在散落了一地的纸片上狠狠踩了一脚。
“没有其他东西可以替代吗?”
小夏略为沉吟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其实也不是没有,我记得我来的时候13号机上好像有便携式主机,这些工作用它也完全可以胜任……不过,不过13号机好像不见了……我是说,我想不起来它丢到哪里去了,该死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哎……”他很苦恼的叹了口气。
“13号机?”伯爵微微挺起了身子:“是不是你刚来的时候带来的那个很大的钢铁怪鸟?”
“就是那东西,可不是什么钢铁怪鸟!”小夏很郁闷的一坐回椅子上:“要是它还在就好了,这些东西就不必这么辛苦的计算,上面还有不少的陆战武器,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只剩一把刀子了……”说着他看了看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苦笑了一下:“赤手空拳去对付一个国家,难度会很大呢。”
伯爵大人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轻轻的一抚掌:“亲爱的,你不会是真的忘记了吧?说起来,这还算是我们之间的一个约定呢!”
小夏没jīng打采的撩起眼皮:“什么鬼约定?我jǐng告你少胡说八道啊!否则我就……”说到这里他忽然结巴了,本来他是要说干掉你的,不过想想自己似乎没能力把这个整天笑嘻嘻的不良贵族怎么样,生xìng谨慎不喜欢放空话的他还是下意识的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噢~”伯爵夸张的以手抚额:“难道你忘记了我们之间曾经缔结过的空间契约吗?”
“什么空间契约?那是什么?”小夏一脸迷糊。
“详细说的话那便太麻烦了,尤其你又是个对魔法一窍不通的外行。”不理会小夏的白眼,伯爵自顾自的说下去:“还是再次重复一次好了,虽然我很不喜欢这样。”
片刻之后,书房里突如其来的响起了一阵疯狂的大笑,吓得从门口路过的女仆失手打翻了端着的咖啡壶。
“虽然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这至少对我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呢!”好容易平静了情绪的小夏看着凭空出现在手中的便携式生物电脑主机,仍旧是欣喜不已:“如果想要拿到其他的装备也要这样做吗?”
“当然,这已经是特别的优待了。”伯爵托着下巴,静静的注视着露出开心笑容的少年:“以前的很多时候,我都会要求一些等价的交换呢。”
“这个契约魔法会不会失效?”小夏不理会这家伙的暗示,直接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伯爵显得略有些失望,不过很快他看起来又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一样:“除非我死掉,否则这个契约是不会失效的,放心好了。”
“那就好。”听到这个满意的回答,小夏立刻又开始继续自己的工作,不再搭理他了
伯爵又干巴巴的坐了一会,觉得有些无聊的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喂,我说亲爱的……”
“啊?”正在忙于录入资料的小夏从纸片堆里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伯爵,愣了半晌后他才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噢,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说着还不是很耐烦的挥了挥手,活像面前站着的是堆垃圾。
“……”纵然如伯爵的那样好涵养的人也觉得一阵无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见某个毫无自觉的人丢下这句话后又只顾忙自己的事去了,觉得挺没趣的他只得干咳了一声,站起身来慢慢地走了出去。
那天,小夏少有的没有到餐厅去用餐,自己一个人躲在书房里不肯出来,连吃的很少的一点东西也是仆人送过去的,整整一天他都没有走出书房一步。
第二天的一大清早,正当众人齐齐聚在桌前品尝刚出烤炉的苹果馅饼的时候,小夏忽然猛地推开门闯了进来。
“喂,死变态,你过来一下!”他毫不客气的大声嚷道。
餐桌上其他人的目光刷地一下齐齐落在正悠闲的品尝着咖啡的伯爵,后者则是不慌不忙的喝掉了最后一点,又慢腾腾的拿起餐巾装模作样的擦了擦嘴巴,这才站起身来。
“快点好不好?”小夏站在门口再次催促,伯爵笑了笑,示意要跟过来的奈依坐下,这才不慌不忙的跟了过去。
书房里,原本地板和书桌上那些扔得到处都是的纸片看样子都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使命,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通通丢进了壁炉。不知道怎么了,这些天总是皱着眉头的小夏现在完全看不出一丝颓唐,甚至也不像个连续几十个小时没有休息过的人,搓着手在桌前走来走去,jīng神得吓人。
伯爵坐在对面,手里依旧是把玩着他那根jīng美绝伦的小小手杖,看着眼前走来走去的少年,他只是微笑不语。
“我需要你的帮忙。”转了一会之后小夏很快的开口,不过他倒是丝毫没有转什么弯子,就这么直直的说到。
“……说来听听。”伯爵不置可否,不过眼里蕴含着的笑意已经暴露了他的想法。
“我决定要开始工作了。”小夏语出惊人,伯爵略有意外的挑了挑眉:“工作?你现在不是在和那位盗贼头子还有那个女大公合作么?”
“我不是说这个,你忘了我的本行了?”
伯爵过了一秒钟后反应了过来:“啊!你是说……”
“对!”小夏笑得像个开心的孩子:“我决定一会就去刺客工会注册一下,今后你若是有要杀的人完全可以拜托我啊!给你打八折!”
“八折?那又是什么?”伯爵有点哭笑不得,他再次发现自己实在有些跟不上这个家伙思维:“……亲爱的,你到底有什么打算?就算是需要我帮忙,至少也得把事情详细的对我说一说吧?我毕竟不是无所不知的神。”
“可以,我先问你,你会那种完全控制人的心神,让他听从你的命令的魔法吧?”
伯爵闭起眼睛想了一会:“……是的,这并不算是很难,我想之前你也见到了。我对那个倒霉的高级执事使用的就是这样的心灵魔法。”
小夏一拍手:“好,不过这种魔法最多可以控制的人有多少呢?”
“如果是我发动这个魔法的话,一次控制五百人左右应该不成问题。”伯爵仔细斟酌了一下,说了出一个数字,但他很快又补充道:“不过,如果若是有充足的准备、以及空间,再加上事先准备好的魔法阵来增幅,可以控制的人数会大大增加的。”
听到这个解释,小夏更加开心了。他又飞快的在电脑上敲击了几下,沉吟了一会后重新抬起头:“这样一来,整个计划里最关键的一环已经解决了。不过我还是需要证实一下,既然你可以施展这样的魔法,那么,有没有人可以破除掉这种魔法呢?或者说,有没有人能够发觉被控制的人的异常呢?”
“发现的话,我想皇家魔法协会的几个大魔导师应该能够做到,不过若是说到破除嘛~”伯爵高傲的一笑:“这片大陆上,除了教皇那讨厌的老家伙和他身边的九个红衣大主教,十三神圣守护骑士,其他的人想都不要想!”
“能破解你魔法的人这不是很多嘛,你有什么可神气的?”小夏立刻打击他,不知怎地伯爵心情大好,只是笑嘻嘻的看着他,毫不生气。
“只有这些人,估计是不成问题的……”小夏又来回转了几圈:“绝大多数的人都只会联想到民变造反上去,估计能够想到这一层的人不会太多,况且只要控制了高层便可以了……不过皇家魔法协会那边倒是比较难办,得稍稍动下脑子……”他不停的自言自语着。
“能不能详细对我说说?”一边的坐着的伯爵大概是嗅到了yīn谋的气味,明显来了兴趣:“或许我还可以提出点有趣的建议呢!”
“好啊!”小夏同样笑得不怀好意:“不过在那之前,你来帮我起个绰号吧,据说这里的刺客都是有自己的绰号的,至少在他们出名前是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名的。”
“这很重要么?”
“当然!”小夏一脸的认真:“站在你面前的可是未来历史上最伟大的刺客,没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怎么成?要是随便叫个阿猫阿狗的会被人笑掉大牙啊!”
“原来是这样。”伯爵展颜一笑:“抱歉,离开人世太久了,这类事情我差不多都忘记了,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似乎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他低下头略想了想:“就叫‘萨比杜奴齐卡迪依’吧!这个名字不错,至少听起来蛮吓人的。”
“……你,你说的那是什么啊?”对那句听不懂的鸟语,小夏立刻竖起了眉毛。
“啊,抱歉抱歉,那是家族的密语,我忘记你听不懂了。”伯爵干咳一声:“翻译成大陆通用语的意思就是‘深渊仲裁者’。”
“深渊仲裁者?”小夏皱眉:“听起来好像很诡异,这名字有什么意义吗?”
“当然有。”伯爵摆出一副认真的面孔:“在夜族的典故中,深渊仲裁者可是黑暗世界里相当了不起的人物,专门负责替暗黑神处罚那些有罪的家伙……”
“就是暗黑神的打手对不对?”小夏不耐烦的摆手:“没有用的略掉,说点有建设xìng的!什么深渊仲裁者和你比起来,哪个厉害一点?”
伯爵一怔,原本想好的典故说辞登时堵了回去,愣了半晌后他才支支吾吾不是很确定的说:“……其实,严格一点来说应该是他比较……不过这个是没有可比xìng的!那里指的是纯粹的暗黑世界,而这里是……”
“好好好!”小夏再次不耐烦的打断他:“那些我不感兴趣,既然他比你厉害,那就用这个好了。”他又停顿了一下,神态诡秘地朝伯爵勾勾指头:“那么,现在我就把详细的计划讲给你听。你应该还记得吧?那些披着黑毛披肩的家伙……哎呀,就是尤特教的教徒,什么什么哈斯德教派的家伙……”
一大一小两个不良凑在一起嘀咕个没完,不时还很yīn险的笑上那么一两声,搞得躲在门口偷听的艾米尔和奈依一脸的莫名其妙。
※※※※※※※
巴尔汉宫,圣京乃至整个松蓝帝国的权力中枢。曾经有人笑言,说皇帝陛下如果在这里打个喷嚏,那么整个松蓝都会严重伤风,这话虽然略显夸张,却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此刻,在巴尔汉宫的西御书房里,松蓝皇帝卡莱斯顿-汉默-库玛凯拉陛下正在听取西南回京的两位官员的述职报告。
陛下的心情明显很不好,以至于贴身的近侍不断的向被召唤进来的大臣们打眼sè,示意他们要小心说话管好自己的嘴巴,免得惹皇帝老子不高兴,丢了官爵是小事,吃饭的家伙没了可就不怎么好玩了。
当特思公爵和安德诺麦将军灰头土脸地站到面前时,皇帝陛下就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安德诺麦首先向皇帝鞠了一个躬,然后才瞪起一对牛眼,脸红脖子粗地对皇帝陛下说道:“陛下!这该死的老家伙不遵守协议,这卑鄙无耻的贼居然偷偷地在德克勒斯河上游我属地的军事禁区开辟矿区!他竟然胆敢发动了一万五千名矿工去那里开矿!臣下曾派使者向他们抗议过,也jǐng告过,说如果这种行为继续下去,由此引发的一切后果将由你们自己负责!可这些无耻的杂种竟然对臣下的劝告置若罔闻!”
愤怒的将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陛下,您英明睿智,完全可以理解的!臣下是在忍无可忍才派出军队驱逐了他们的矿工的,在德克勒斯河下流地域我已经没有什么矿产了,我的金钱已经都用来和商人交换武器、盔甲和马匹了。陛下,这个贪得无厌的老家伙妄想要霸占本应该属于我的德克勒斯河流域的矿区啊!”
“首先派遣军队杀害我的矿工的人是你!”特思公爵也不示弱,瞪起眼睛回吼过去:“最先发现德克勒斯矿区的人是我!这个野蛮又粗鲁的家伙什么都没有做居然恬不知耻的声称那矿区是属于他的!神啊!这是多么无耻的行为!”
“就因为你霸占了本应该属于我的矿区,所以你才会有那么多的金子!不仅这样,这个野蛮人还总是sāo扰边界地区,还杀死了不少我的矿工和士兵!陛下!这是对我个人和家族尊严的极大污蔑!我请求公正睿智的您给他应得的惩罚!”
“陛下!您不要听这个狡猾的老家伙的胡言乱语!”安德诺麦愤怒的大声咆哮:“臣下我的领地还没有完全形成规模的时候,这个该死的老家伙就常常派他的矿工到我这里的矿区来寻衅滋事,还打伤了不少我的工人和士兵!不但如此,这个卑鄙的家伙还在臣下和商人们交易的时候来到我的地区闹事,还哄抬物价,这是**果的挑衅行为!而且……”
不等安德诺麦说完,特思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天哪!天哪!让天上仁慈的诸神和伟大的陛下替我作证!竟然有如此无耻下流的人存在!陛下,这野蛮人派兵从我的领地里抢走了大量的宝物和魔法道具,而且还在我追他的路上设下埋伏偷袭我!天哪!这难道是一个帝国贵族所应该有的行为吗?”
“够了!”皇帝已经听得不耐烦了,两位封疆大吏的吵嚷让他头疼不已,他恼怒地用长长的权杖捶打着地面,似乎这样能稍稍发泄一些心中的郁气。
仅仅是预计在数月后进行的对仙度亚的战争已经够让他心烦意乱的了,诸侯之间这种你争我夺说不清道不明的利益纷争更是令人头痛,类似今天的这种因为经济问题的纠纷已经是本月的第三次出现了,这种活见鬼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完呢!
“给你们两个该死的家伙每个人一次机会!一句话!记住!只有一句话!说出你们最想说的!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然后给我滚出去!”皇帝已经很难有开始时候的平静情绪了。
特思到底是个文官出身,看上去略显胆怯,他小心翼翼的低声说:“陛下,对于我们这个特别依赖于经济的行省来说,经济才是最大的优势啊!他抢占属于我的矿区就等于拿着刀子明火执仗一样,这太恶劣了……”
“滚!”皇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破口骂人了,好在盛怒之下的他也并没有丧失理智,只是简单的骂了个滚字,否则若是骂出其他的话来,恐怕就很失皇家的体面了。
“陛下息怒,您的身体要紧……”安德诺麦的声音从旁边响起:“不过,那片矿区真的是应该属于臣下的……”
“滚!!!”皇帝真的已经快要疯了!他甚至怒气冲天的扬起了手中的权杖,看样子如果两人不识相的话下一秒这权杖就会狠狠的砸在两人的脑袋上。
两位封疆大吏狼狈不堪争先恐后地跑出了御书房。
皇帝狠狠的喘息了好一阵子,急剧的呼吸声中夹杂着一声声剧烈的咳嗽,看得出他的健康状况十分令人担忧。
还好,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缓和,皇帝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萨卡,告诉我,他们两个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帝突然说了一句话。
皇帝的左侧出现了一个不甚高大的身影,因为御书房内灯光昏暗,所以看不清他的面容。
“是的,陛下。”萨卡微一点头,很快地从怀里取出一卷羊皮纸,打开念道:“事实上,他们是从六个月前开始共同开发德克勒斯河上游矿区的,十五天后,特思和安德诺麦都开始清理了各自领地上障碍,又过了五天,他们双方都进入了对方的领地。”
“首先是安德诺麦到达特思的开发地,拆毁了特思的矿场,并且开始大规模的屠杀矿工和贫民,与此同时,特思也到达了安德诺麦的领地中心,开始屠杀矿工,他们双方的部队主要是以普通的轻装步兵为主,有少量的轻骑兵,一般都是担任斥候的工作。”
“这么说他们从一开始就有sāo扰对方的打算了是吗?”
“是的,尊敬的陛下。”萨卡恭敬地回答:“但是,这次大规模的sāo扰主要还是安德诺麦占了些便宜,因为他杀死了特思手下大部分的熟练的采矿矿工,要知道一个熟练的矿工可绝对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培养出来的,而特思自己却在sāo乱过程中被安德诺麦的手下给打伤了手臂,好在只是擦伤,并不重。”
“蠢材!白痴!胆小鬼!连自己都无法保护,居然还敢跑到别人的领地上去sāo扰别人!”皇帝冷笑道。
“因为矿工的大量死亡,伤者也很多,所以特思的开矿活动出现了停滞,新召集人手需要一定的时间;而安德诺麦虽然也受到了一定的损失,但人员的伤亡却比特思轻很多,所以比较有优势。”
“事实上除了德克勒斯河上游的矿区,他们都没有再开发过其他的矿区,除了牵扯jīng力,贵族的脸面可能也是主要的原因之一。因为这样的战斗,两人都已经势成骑虎,这种时候谁若是分散jīng力去开发其他矿区,无疑是给对方一个最好的可乘之机。毕竟矿区的初期开发成本是比较高的,现在的他们谁都不愿意把面前的肉吐出来,更加不可能向其他的地方投入人力物力了。”
“嗯嗯,你说得不错。”看起来皇帝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萨卡,继续讲下去。”
“他们表面投入的部队都是装备比较差,训练也比较弱的新兵,事实上两人都拥有jīng锐的私军大约五万人左右,组成都差不多,分别是重装步兵、轻骑兵、重甲骑兵、魔法师、弓箭手和牧师。严格来说在这种情况下能否战胜对手,部队的作用反而已经被放到第二位了,主要是在于他们的指挥。他们的钱大多也都是花到了重装甲骑兵和魔法师的身上——特别是魔法师,虽然近战能力等于没有,但如果运用得当,远程的杀伤能力是极其可怕的。”
“嗯,看起来确实不错。最后他们两个该死的家伙究竟谁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