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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罗狐疑,小铛铛扶着唐果过来问江鸣儿,“你,你怎么样啊?江鸣儿……小铛铛,还不快,快救她啊!”
小铛铛反应过来刚要去取药箱,江鸣儿摇头止住她,“别费力气了,妹妹……我,我不行了……”懒
身为一个医者,元气脉血她自己都是清楚的,白罗根本没想留她的命,刚刚这一鞭用尽了气力,再加上中了不知名的毒,她不可能活得下去了——
“妹妹…对不起……我以前那么对你……”
江鸣儿已经没有力气再阖眼,双眸空洞的看着她,她嘴巴里的热血一股一股的往外涌,根本不受控制——
“不用,不用对不起,没关系的!”
唐果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慌慌的摇头。头一次不那么拒绝江鸣儿对她的称呼,妹妹……只希望她能够叫的再亲近一点儿,时间再久一点——
可是,以往常的经验,她也猜得到白罗出手,虽只不过一鞭,却足以使江鸣儿致死!
“妹妹,我有……件事,想求你……”
江鸣儿血黏黏的手来拉唐果,声音已经弱到快要听不见,唐果的眼泪哗哗的往下落,俯身将耳朵凑到她的嘴边,“只要我能办到的……就一定会做……”虫
其实她也知道,她放心不下的……无非就是为江毅夫妇报仇的事!
“皇上,妹妹一定要杀了皇上……是他,他杀了我们爹娘……”一提到当初的事,江鸣儿还是不由自主的激动。
段凌翼?
唐果愣愣,“不是……太后吗?”
“不,妹妹……我们被人追杀的时候,父亲也以为是太后所为,他就写下了揭穿太后秘密的那封信……后来我们再一次被追杀时,皇上的人恰巧赶来救了我们……父母因为身重剧毒,就把信连同我一起交付给他,可是……”
她艰难的摇头,气若游丝的声音从她微张的嘴巴里发出来,显然已经进气儿少,出气儿多了,“可是,父亲……临死前,两只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那领头人所乘的马……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看那马,是在给我什么暗示吗……”
“直到段凌翼宣判我死刑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是的,那些人所乘的马与追杀我们的人的马匹是一样的……父亲当时,也许是已经没机会说了,也许是因为……想要保住我的命,才没有说……”
江鸣儿的剧烈的喘息着,拼力的把最后的话说完,“我一直说要报仇,要杀了太后,让所有人都以为我们的仇人是太后……不过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小命,为爹娘报仇而已……现在,妹妹……我把真相告诉你,希望你……你能为爹娘报仇……好吗?妹妹……”
唐果已经痛哭,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下下的点头。
“杀了他,杀了他……妹妹,杀了他报仇……”
江鸣儿嘴巴里喃喃的念着这些话,声音却越来越轻,最后终于手一垂,歪过头去。
“姐,姐姐?”
唐果叫了两声,她都没有任何反应,便知道她已经离去。
这也是她第一次这样毫无顾忌的唤她一声姐姐,却也是最后一次叫。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伏在她身上,呜呜咽咽的哭——
刚刚还在她面前和她有说有笑的人,怎么可以忽然就这么死掉了呢!怎么会这样……
“小姐,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你的身子要紧啊……”
小铛铛伸手过来扶她,一旁的白罗仍蹙着眉,不怎么理解为什么唐果可以毫不犹豫的断定不是江鸣儿要害她——
唐果的哭声越来越痛,越来越难过。怎么劝也不济事,白罗与小铛铛对望一眼,抬掌击在她的后颈,唐果才算昏睡过去——
“你扶她进去休息吧,我去后院查一查是谁下的毒!”白罗把人交给她,转身便出了去。
小铛铛将人扶进屋子,平放在榻上。看着唐果略带些不安的睡颜,眸色一点点放冷……
“刚刚没有死掉是你幸运,现在……我看还有谁可以救你!”
食指与中指间忽然捻现出一枚长针,在快要扎到她喉颈的一刹,戴在唐果脖颈上的翠绿短笛,忽然发出一道强烈的光,直将她整个人打开——
爬起来,诧异的研究着那个短笛,它已然恢复原样。
不明白这么强烈的光从何而来,小铛铛犹豫的再次伸手去碰,它却发出刺刺的光,直射得她手灼痛,不由得拿开——
愣了一瞬,终于明白主上为什么特意嘱咐她,只能暗中在她食物中下毒,而不能用‘武器’夺她的性命了!
有这么一个连银针如此小巧的物件都能敏感察觉到的宝物护身,再加上‘她’和白罗明着暗着的防卫,的确是……呵呵,怪不得段凌赫可以这么放心的离开!
正笑想着,忽听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是去而复返的白罗——
“找到凶手了吗?”小铛铛神态自若的问她。
白罗微一摇头,径自走到唐果的榻前站定,“后院的丫头们说,药茶是江鸣儿亲自泡的没错,但方子却是你开的……小铛铛,你也有嫌疑!”
“我有嫌疑?”
小铛铛诧异的轻笑她,“方子你尽管去查好了!依我们家小姐那么信任我,如果我真想杀她,有的是机会!还用大费周章的在方子里琢磨点子吗?”
看白罗神色微动,便知自己已经让她信服几分,声音不由得也上了去,“再者说,若真是我做的你觉得我还会站在这里等你来质问吗?!”
白罗垂眸不语,心中的疑惑更加重了,嘴上却若无其事的道,“是不是你都无所谓,从现在开始由我一刻不停的照顾王妃,你去忙你的事吧!”
“你……”
小铛铛眼神一凛,怒哼着,“白罗刹,你是师兄的手下没错,但你可管不到我!小姐除了我照顾,根本不习惯任何人的接触——”
“你若是不服,大可以与我单挑!”白罗冷秀的眉毛微微一扬,淡淡的说。
教中圣物——寒冰斩要保护的人,就是他们圣徒要保护的人!
虽然眼前这个小铛铛是顶着圣主师妹的名号不错,可若是她要对唐果不利,相信即使杀了她,圣主也不会责怪她——
“你……”
小铛铛语塞,黑白双刹的名号她可听过:黑灵的环钺月兑手便可直接削掉人的脑袋,不溅滴血;白罗的鞭子响一声,便可以将人从脊椎骨分开两半,绝无虚发——
刚刚白罗的鞭子是何等威力,她也见识过了!
那一鞭虽没有把江鸣儿劈成两半,但却瞬间废了她的身体运动的功能,甚至还极尽巧妙地震碎她的五脏六腑,让她留下一丝余气,只不过是为了逼她交代谁是幕后指使!
可她呢?毕竟不是专炼这个的,相比于他们,她的那些功夫根本就是拿不上台面的皮毛!
两人正僵持不下时,唐果忽然醒了过来——
小铛铛大喜,“既然我们不能决定,那就让小姐来挑吧!”
依她的不喜欢生人的性子,肯定是会选择她的。
白罗微微蹙着眉头,刚要说不行,唐果却率先开了口,“不要吵了,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小铛铛,既然白罗不放心你,你就先出去吧!”
“小姐,我……是我哎,你让我出去?”
小铛铛诧异的看着她,伸手指着白罗,“要走也应该是她走啊!”
唐果不语,垂眸思考着。
小铛铛倏地反应过来,“好啊小姐,你居然怀疑我!你居然信她也不信我……我,回来就跟师兄讲,哼!”
说着,气愤愤的走了出去,听声音似乎是极为委屈的。
唐果叹口气,手放在月复部轻缓的模索着。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她也有她的考虑!
毕竟,依当时的情况来看,若不是因为鬼鬼祟祟的事,稍微耽搁了些时间,那一碗药茶,恐怕早在江鸣儿毒发前就已经进了她的肚子——
给她吃的东西,按照规定江鸣儿必定先用银针测过,而后她自己才敢喝下去的,却没想那毒是银针测不出来的!可以想象,这种毒有多么厉害!
后院的丫头们或许也有可能是卧虎藏龙的高手,有害她的嫌疑,但是在整个王府里真正的制毒高手,绝对非小铛铛莫属!
她有这个嫌疑,也的确有这个本事!
本来她也只是这么一想,刚刚被白罗这么一提醒,蓦地就通了——
方才,江鸣儿发现自己中毒的时候,立即出声阻止她喝那碗茶;从门外进来的白罗也抽了鞭子将她的药碗打翻,不让她碰触;可是就在她身旁守着的小铛铛,却没有丝毫反应——
以她以往的机灵劲儿来看,这似乎真的有些说不过去……
而刚刚,白罗离开,这里只有小铛铛一个人留在她身边时,唐果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当时也有些昏沉,但却清楚的感觉到了胸口翠笛的震动——
也是那震动,使她这么快便醒过来!
段凌赫说,这件小东西是有灵性的,不但能够让他知道她身在何地,更可以在她危险的时候,提醒她,保护她,也让人不能接近,碰触——
可是刚刚它却对小铛铛发动了攻击,照理说不应该这样的,除非小铛铛也有意加害与她——
虽然心里不愿意承认,但所有的嫌疑都直指小铛铛……让她想要不怀疑她也难啊!
可是,如果连小铛铛都不能相信了的话,她还能相信谁呢?
看她想事情想得出神,白罗微微一蹙眉,开口道,“王妃不必想那么多了,今日之事,白罗自会原原本本的向王爷禀报,谁是谁非让王爷来定夺即刻!”
她还是习惯称呼她为王妃,就与府里的其他人一样,仿佛她的另一个身份根本不存在一样。
唐果垂眸不语,深思沉沉,有些迷惘。究竟是不是小铛铛下的毒呢?可是她为什么会害她呢……
她不是段凌赫最信任的人吗?一直尽力保护她,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呢?
看她仍然动也不动,白罗的语气有些不耐,“王妃大可以安心休息,教中之事黑灵已经照王爷吩咐收拾的差不多了,我会让他来这边,与我一同寸步不离的保护王妃!”
寸步不离的守护?唐果摇头轻笑,叹口气。
他们就绝对是值得信任的吗?那碗药,被她那般急切的卷翻、打碎,兴许也是在毁灭证据?
为自己想法设法、翻来覆去的去怀疑别人,而感到可笑——唐果啊唐果,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是不是太多疑了?
忽然,很想很想段凌赫……如果他在就好了,她就什么都不怕,也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可他现在在哪儿呢?
楚凝,楚凝……她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白罗扶她躺下,顺手给她遮上了被子。动作也算轻柔,你丝毫联想不到就在片刻中之前,她只用一鞭,就结束了一个年轻女子的生命——
当时虽是为她的安危着想,但出手着实太过狠毒,对她,唐果心中不无忌惮,犹豫着开口,“对了,她……我是说江鸣儿,她的尸体,你们怎么处理的?”
“还没有处理,这件事要等回来王爷发落!”
“他已经够累的了,这种事就不要再烦他了……”
唐果摆摆手,有些心疼段凌赫的操劳,“按我说的,去把她和江毅夫妇葬在一起吧!”
……
晚上,唐果早早睡下,门外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的白罗有些乏,黑灵看一眼四周,轻声道,“你去睡吧,这里由我守着!”
白罗点头,刚想走忽然又问他,“圣主可有跟你说,他此次会去多久?能不能在她生产前赶回来?”
黑灵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一眼屋内燃着的烛火,微一摇头。圣主的行踪还没有必要跟他们汇报——
白罗叹口气,微微阖动的眼帘内,有些落寞。
还是头一次见她露出这般女人的神情,黑灵有些好奇,“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为她感慨……”
白罗重新看向窗内,有些悲哀的叹道,“就要临产了,可自己的夫君却不在她的身边!”
这段日子,她经常见唐果一个人托着腮,神色落寞的呆坐,一动不动,一坐就是几个时辰——
甚至每天都会问她几十遍,“王爷回来了吗?”
每次回答没有,她脸上的希冀立即转化为失落,一向清冷的白罗,看着她那失望迷茫的神情,心似乎都要被她带软了……
黑灵静静的看着她,沉默不语。
他不是女人,虽然有妻子但没有做过父亲,不知道白罗是在感慨什么,但是看得出来她难过了,为里面的那个女人!
“你将来,一定不可以让我像她一样难过……”白罗阖动着眼帘,轻轻的说着,头缓缓偎靠在他胸口——
黑灵为她的反常而诧异,两人虽早已成为名义上的夫妻,但实际上却还处于夫追妻的阶段,一直都是他主动关怀,白罗这样‘投怀送抱’绝对是破天荒头
一遭,心里……莫名的有些激动!
当下决定,等圣主回来立即要求他,将白罗调来给他二人做保镖——长期看着别的夫妻甜腻恩爱,绝对可以感化出白罗更多女性化的情感!对他们夫妻有百利而无一害!
伸手刚要揽她,却被白罗一把推开,警觉的道,“有人!”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个娇小的灰白色身影从不远处的黑暗出径直走过去——
“是小铛铛!”
黑灵定睛说着,白罗已经推门进屋去看唐果了,确定她安然无事,才放下心。
“你确定那个人是小铛铛么?”
白罗心里一疑,黑灵点头欲去追,白罗拉住他,“你的功夫好,留在这里保护王妃,我去追她!”
说完,便顺着刚刚小铛铛经过的那条小路追了过去——
一路到了临安城境外,穿过桦树林,便到了一座幽深别致的园林前。小铛铛头也不回,脚步直直的走进去——
看一眼气势宏伟的门楼,不禁更是好奇,谁会在这种荒凉之地盖建如此华丽的府邸?圣门也算消息灵通,可却从未听说过在这一带,有什么奇人异事出现……
小铛铛……怎么会来这里呢?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白罗放轻手脚,屏气凝神跟在小铛铛身后进了庄园——
白罗越往里走越是觉得奇怪,这庄园内的景象怎么会与赫王府的如出一辙?
七拐八拐穿过几道假山之后,小铛铛终于朝着一间墙壁呈灰色的房子走了进去!
白罗眼神一凝,忙轻手轻脚的跃上屋顶,屏下自己的气息,揭了一块瓦向屋内看去——
只见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高居正中,一名身着黑色束身长衣的年轻女子立在他旁边。
白罗眯眸回忆,似乎在哪里见过她——
云霄……
没错是云霄!她怎么会在这里?圣主一直吩咐让他们找寻的人,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太后的人吗?
这个认知让她不由一惊,下意识的掩住嘴,视线移到在进门位置处,正面对那名男子而跪的小铛铛——
“属下办事不利……没能完成任务,请主上责罚!”
她朝他跪首,似乎带些惶恐。
白罗拧眉,主上……她在为这个男人办事吗?
看来自己当初的怀疑没有错,她果然另有居心!……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圣主不是说,这个小铛铛是完全可以信任的吗?
上座,那名男子斜睨她一眼,没有说话,垂眸继续把玩着手中的长萧——
自始至终,小铛铛就那样软瘫的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喃喃的求饶,“请主上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保证,绝对可以完成任务!”
男子终于勾唇轻笑,没有理会她,倒是嘲讽的转头看向云霄,“你不是吹嘘说,她绝对可以完成任务的吗?”
云霄微一垂头,没有回应。
“不但没有完成任务,还带回了一个麻烦!”
男子愤声冷哼着,把手里的萧往上一扬,直穿透瓦片,击在上方白罗所看的位置——
胸口闷疼,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这股极尽的力道打落下屋顶,飞摔出去——
她虽是女子,但自问内力在武林中也算得上一号,平时屏住呼吸还没有人能发现的了,如今却轻易的被此人发觉——
可见这股男人功力之高!
拔腿欲逃,那长萧却又是一个闷击,直戳在她的腿弯处,痛、麻霎时间袭便全身,白罗的双脚提不起丝毫的力气,一下跪倒在地上——
这时,房门才缓缓打开,一身飘逸银白长衫的男子悠然现身,脸上银白色的面具在月光的照射下,熠熠闪耀。
随她一起出来的云霄,微一眯眸,低声道,“我认识这个女人,她就是圣门中的护法之一白罗!”
说完,又立即警觉的看向四周,“主上小心,黑灵与白罗二人同在,有她就一定有黑灵!”
面具男子不以为然的轻笑,一步一步走向白罗,唇边的笑容越扩越大,漆黑的眸闪烁着星星般的光芒——
“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罗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握紧了手中的长鞭,准备必要是将其一击致命!
可是,他却只是笑,什么都不做。
以前和黑灵两个人面对千军万马时,也不曾有过的恐惧,却在看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笑时,出现了!
他越是笑,证明自己越是凶险!白罗不敢再犹豫,挥鞭打出去——
啪的一声,长鞭摔落在地上,那面具男子却已经优雅的跃至树梢之上——
没有开口说任何一句话,反倒悠然自得的吹起了萧——
这是一曲舒缓心神的乐声,入耳清灵悠扬,乍听上去很是平滑,可是细听却立即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仄平的音调下,暗藏着波涛汹涌,这是……控制心神、让人催眠的乐声!
白罗心里大惊,伸手点了耳后的鸣穴,逼迫自己不要去听那音乐,嘴巴里默念着圣门门规,手中胡乱的抽着鞭子,试图与他的乐声抗衡——
噼里啪啦的声音与他悠扬的箫声对决,白罗很快败下阵来,手上再无力气,鞭子掉在地上,人也迷迷晕晕的闭上了眼睛!
面具男子跳下树,缓步走到她身边,又在她耳畔吹了一阵子,箫声才幽幽的停下,白罗依旧睡得沉沉!
“白罗,圣门与奔马堡究竟有何关系?”面具男子试探的问着,可白罗紧闭着眼皮,没有一丝要醒来的迹象——
不管用么?
面具男子的眸中闪过一丝戾色,黑白双刹的内功毕竟比常人要高得多,他能够将她催眠已经不易了,想要控制她的心神……看来还不够功力!
愤愤的松开她,对云霄道,“以后还用得到她,把人给我关起来!”
云霄点头,将人拖了下去,回来后却见小铛铛还跪在地上——
“主上……”
刚想要开口为她求句情,却听男子正喃喃自语,“其实我们杀不杀江果儿倒无所谓……反正以她如今的身世,不死在段凌翼的手里,就是死在那个老太婆的手里……段凌翼一直在找机会对江果儿下手,但却被段凌赫苦苦护在王府里,暗中又有不少圣徒保护,别人根本近身不得……”
云霄正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却听他蓦地提高了声音,“皇宫,那里是唯一没有圣徒出没的地方!你扮成白罗的模样,然后再想办法把江果儿送进宫,再设法引开黑灵……到时,段凌翼有了机会,自会动手!”
云霄终于听明白,微一颔首。
垂头看一眼已经跪昏过去的小铛铛,“主上她……”
“放心,她还有一点利用价值,我不会杀她的!”
他一眼看穿她的想法,冷声嗤笑,“你只管先做自己的事就好……记住,引开黑灵后,立即去太后那里,之后的事我会再吩咐你……”
“这一次,我不但要得到他,还要借他的手将那些人一网打尽!!”
随着冷冽的话音,一拳头打出去,砸烂了一整面华丽的屏风——
……
小铛铛不知道去了哪里,三天了都没有露面,问过下人也都表示没有见过她——
身边的人一个个乖顺,实在没趣儿的很,唐果最近心力有些乏,也很嗜睡,一天里基本上有七八个时辰是在床榻上渡过的!
本以为会这样直等到段凌赫回来,等到顺利生产,却不想宫里传来了话,太后突然宣她入宫,而且还附上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宫中御医为她检查身体!
想想也是,她都已经知道自己回来了,怎么可能还继续放任她住在赫王府呢?况且,段凌赫如今又不在,实在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心里对她以前所作的事还是有所觊觎,况且药茶事件才刚刚过去,说不准也许她就是背后主使,唐果实在没有勇气只身一人进宫面对她——
正准备寻一个说辞将其推掉,白罗突然开口,“王妃,推托不见不是办法,你不去见太后,但制止不住太后来见你!不如索性到宫中会她一会,省的以后再生不必要的麻烦……反正有我们保护你,不会有事的!”
“那能一样吗?王府是我的地盘,那皇宫可是太后的!”
唐果撇嘴,轻轻的抚模着自己的小肚皮,“况且现在是非常时期,绝对不能出事!还是不要见她的好……”
“王妃是在担心她会伤害孩子?”
白罗微一摇头,“我觉得,如果她真的要伤害你的孩子,完全没有必要宣圣旨,而且还特意说明见你,只是要给你检查身体了!你想想,万一你出了什么事,这些东西岂不是都成了害你的证据,落了王爷的话柄?”
唐果微愣点头,的确,太后特意宣旨,是不是因为怕自己还是不愿意见她?
心里有些酸涩,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她,犹豫了一瞬,才点下头,“好,你们两人现在就陪我进宫!”
白罗微一点头,扶着她往外走。
黑灵在二人身后匆匆跟上,视线却不由自主的落在白罗身上,这两天她的话似乎比以往多了,只是对他却有些爱答不理——
……
几刻钟后,轿子到达皇宫,一路穿过前门,直到了御花园前,轿子不能行进,才不得已而下来走。
剩下的这段路并不算长,但是唐果因为要照顾肚子里这个小的,不得不格外小心,白罗在她一旁扶着她的胳膊,就连在前面领路的小公公都不由自主的走得格外缓慢。
路上碰到不少宫女的太监,听着从她们口中恭谨唤出的‘公主’,唐果的心里忽然有些胆怯,此番前来会不会太过鲁莽了?
想要打退堂鼓,却已经晚了,不知不觉她们已经到了揽辉殿门口,而且领路的小公公已经匆匆跑进去禀报——
“启禀太后娘娘,遗芳公主驾到!”
唐果叹口气,在宫婢的搀扶下缓步走了进去。
既来之则安之,况且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反正黑灵和白罗就守在门口,太后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果儿,你的眼睛好了吗?”
一个多月未见她,如今乍一听她的声音,只感觉苍老,也无力了许多——
心里莫名的有些软,摇摇头。
其实从一开始进门的时候,她便看出来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继续话题,才会有此一问。
可如今得到她的回答,心里更是难过的厉害,走过来,想要触碰她的脸。
感觉到周围空气滞留,唐果本能的一缩身,避开她,“太后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她还是如此生疏的唤她太后……
“我……”
太后的声音微微一哽,终是点下了头,“果儿,不见你的这些日子,母后想了很多……我们母女或许应该敞开心扉,好好聊一聊了!若不然,只怕以后再没有机会了……”
唐果心里直觉这么伤感的话,不太像她,咬了咬唇,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
“你以前的猜测都没有错,你的确不是我与先皇的孩子……”
忆起往事,太后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当年先皇狩猎时,我无意中救了他一命,作为报答,他答应让我入宫……可是他已经有了两位深爱的妃嫔,一个是段凌翼的生母容妃,另一个就是段凌赫的生母如妃……他虽然在我宫中留过夜,却并没有碰过我……”
说到这儿,忽然自嘲的笑,“所以,坊间才会传出我跟随先皇之时,已非完璧之身的说法……呵呵,他碰都没碰过我,又何谈落红呢?”
唐果听的愣愣,彼时她也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传言,不是完璧之身的女子,又怎么可能登上太后之位?
……原来是这样!
唐果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再听到她的声音,蹙眉犹豫着问道,“那,我的亲生父亲是谁?”
“你关心这个吗?”
太后叹口气,似乎带着些失望和责备,“他是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你不知道也罢!”
“那,你爱那个男人吗?”
不知道怎么,这话就从嘴巴里月兑跳而出,连唐果自己都有些怔愣。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撞开——
段凌翼带着十几个守卫出现在门口,双眸森冷的注视着她们母女二人,“来人,将这两个女人给朕押进天牢,等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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