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
再翻身。
花逸反复的翻身,眼看就要给病床蹭出火星子了,他苦大仇深的捏着被子,就差那么一点啊,就能追上花斐君了,他的人生怎么总是差那么一点,他完全可以叫“差一点先生”了。
花逸松开他,觑起眼睛盯着他,毫不斯文的连拉带扯给他拽进了卧室,推到在床上,炙热滚烫的呼吸喷在他耳侧,“我是假流氓遇上了你这个真婬/荡,你可千万别求饶啊,我今天不想饶了你……”
不过花斐君不待见他,走到哪都抱着花念尧,有时候睡觉也搂着他,但这不影响花念斐喜欢她的大大,她会自己死乞白赖的爬上床,狗皮膏药一样扑在花斐君的身上,横竖他不能把自己扔出吧。
花逸的脑袋里连金条都装不进去了,这句话就跟单曲循环似的,一遍一遍没完没了。
花斐君乐不可支,手掌在花逸的肩膀上乱捏,“哈哈哈……”,很配合的握着拳头砸他的肩膀,一边砸一边摇头挣扎,“禽兽!你这个禽兽!你这是襁坚!你不得好死!”
花念斐撇撇嘴,从他的手里挣月兑下来,人小鬼大,语重心长,“你啊,一天天啊,就和我本事大,就知道欺负女人!天下的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你也这样,大大也这样,我舅舅也这样,我这个命苦的娃唉,这日子没法过了……”
“你撒谎!一个人只能有一个爸!”
花斐君要见他!花斐君要见他!花斐君要见他!
下了出租车他一路狂奔,挤进的电梯的时候听到超重的滴滴声,他二话没说,一把推出去俩胖护士,在两个大胖姑娘的咒骂声中按上关门键。
花逸厚着脸皮朝他身上蹭了蹭,“其实也没有吧,宝贝儿,我也不是很粘人,你也很粘人啊,是谁每天晚上勾着我腰嚷着我要我要我还要不要出去不要停的啊……啧,还有脸说被人呢……”
显然花念尧不能理解“亲生的哥哥”这5个字有多不符合逻辑,但是为了向他妹示好,表现出自己绝对的臣服,他抹着眼泪鼻涕解释道:“我是你亲生的。”
“花斐君!业界良心何在!店不要了,钱不要了,连朋友也不要了,是不是!亏我当初还尽职尽责的为你扮演莫尧,让我找你好几年,每次都要跪在莫尧坟前忏悔,我还信誓旦旦的答应他肯定能照顾你,结果他媳妇儿怎么就让我弄丢了,你丢死我的脸了!”他掐着腰,胡乱的扯开自己的领带,训员工一样批斗他。
“好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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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念斐月兑了脚上的小凉鞋照着那小子的脑门就是一顿神拍,“拼爹是吧!拼爹是吧!我们家就爹多!让你拼爹!让你拼爹!”
花斐君摇头,没等开口说话,身子一轻,被花逸像个木桩一样夹着腰抱走,放回了床上,花逸一脸戒备的看着原城,“那什么,那个你不是有男朋友了么?那怎么还能到处乱亲呢?”他又转头捏了捏花斐君的下巴,“我来的时候你躺在床上装金针菇,原城来了你就能下地了,农村户口受歧视怎么着?”
书房的门被打开,花斐君抱着小念尧站在门口,念尧的手里捧着一块旺旺雪饼,嘎嘣嘎嘣的啃着,啃了花斐君一身饼沫子,黑白清澈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和花逸小时候一模一样。
当然钱是贺良出的。
小丫头嘴巴一撇,哇的哭了起来,“爸爸!哥哥欺负我!他打我戳我推我!”
“花念斐果然是你亲生的。”
花逸确实有点愣,花斐君常想,这都过了多少年,花逸身上那股傻劲也没退干净,他会不会一辈子都这么傻乎乎下去,想吃的张嘴就要,得不到的就要张嘴开骂,没有心眼,没有心机,全凭着自己高兴,不过这能怪谁呢,这都是他一手惯出来的臭毛病。
原城赶来的时候,还是满身疲态,他接到贺良的通知,说花斐君想见见他,连问都没问一句,立马停止了正在外市商谈的加盟项目,打车奔到机场,买最早的机票,一路赶回来。
花斐君没有他的身体好,现在之后呼哧呼哧当拉风箱乱喘的份儿,他缓了一会,抬手狠狠在花逸的胸前捏了一把,“真的特别爽,明天我一定要让你感受一下,被顶出来是什么滋味……”
花斐君笑笑,不置可否,烦不烦人你自己心里还不知道吗?
花斐君正坐在书房看上个月的账目,被小丫头嚎的心烦意乱,打开门走了出来,一把抱起低着头搅手指的花念尧,转身回了书房。
“我,想亲你……”
“我说错了吗?你觉得你很禁操吗?”
满腔爱恋,满月复相思。执手半生,劫后重逢,他们人生里给彼此的第一个吻,难得,难成,难舍,难分。
直到有一次花斐君洗完澡,穿了一条非常性感的小三角内库大喇喇走出来,他才突然想到,这事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俩人要生活在一起一辈子,怎么都得面对这些事,性和爱是多么水汝胶融的关系,好吧,以上都是他想的废话,他当时想的是:你真他妈的性感啊!
“噢。”花念尧在花斐君的怀里蹭了蹭,等到花斐君把他放到地上,举着雪饼去孝敬姑女乃女乃。
花斐君的骨架很好看,不粗犷不纤细,腿长腰直,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长的突兀,他拿着手机在床上玩了一会游戏,还颇有心计的只盖了一半的被子,花逸就像个傻卖单儿的小孩儿似的,盘着腿坐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偷着瞄他。
我再也不走了,我哪也不去了,伦理也好,道德也罢,我能活着,多不容易,我要和你在一起,好不容易等到你爱我,我还有力气爱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花逸一愣,饿狼一样扑了上去,见哪啃哪,#已屏蔽#
俩人刚从医院回来那会,花逸还不敢像现在这么放肆,最多抱着接吻,亲了大半个月,甚至都不敢主动去月兑花斐君的衣服,只敢把手伸进衣服里面东模西模,有时候模的两人都火急火燎,他就自己跑去洗手间解决。
倒不是花逸有多顾忌他的身体,不舍得碰他,只是想到突然间要和一个男人发生关系,尽管这个男人是他深爱的人,可是习惯了女人身体的他,仍旧有些别扭。
花斐君不以为然,挑了挑眉毛,斜着眼睛看他,“每天晚上?你确定你能每天晚上?”
“对不起,原城,我好想你。”
“那啥,打扮省略吧,我就要让他看看我这幅凄惨的德行,看他还跑不跑了!”他愤慨的跳下床,穿上鞋子拍了拍贺良的肩膀。
花斐君一乐,“你又没死过,怎么知道死了不好。”
花逸眼睛一眯,一巴掌拍在他雪白雪白的上,花斐君“啊”的惊叫一声,瞪着他,“你有病啊!”
“比如,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或者你这个撩人的小豹子,你这个性感的小猫咪?你这个……”
“嗯。”
人这一生啊,相遇谈何容易,何必与人为敌。
把两个小孩子哄睡了觉,花斐君端着一杯热茶站在阳台上吹风,虽然没有了老石磨,可是天空还是那片天空,他弯着腰手肘撑在栏杆上,模样安静清俊。
花念尧一脸惊恐的看着他妹,明明是她主动邀请自己还手的,而且他只是还了一个手指啊!
花斐君低头一乐,刚才他还晕呢,看见花逸之后,似乎百病无需医了,瞬间满血原地复活,爱情的力量啊,真他妈伟大。
“你休想!”小丫头尖着嗓子喊道,“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花逸没等他说完,死死按住他的嘴,“别提,谁让你提了!”
那小孩急了,一边抱头鼠窜,一边嗷嗷喊:“我爸是警察!我爸是警察!”
花逸和花斐君现在还能喘气,多亏了有贺良,也多亏了花斐君在下山的时候给贺良发了个信息,他说花逸在山上睡着了,会生病的吧。贺良收到这条信息之后给他打了电话,结果一直没有人接,打花逸的也没人接,他怕真发生什么意外,紧忙驱车去了趟墓地,结果他和救护车同时到达,车祸现在很狼狈,花斐君的车身严重变形,凹进好大一块,而对方的车前盖整个掀开,好在对方后座的人受伤较轻,叫了救护车,贺良看着花斐君被抬上救护车,就转身上了山,在半路把花逸捡了回来。
“你有药啊!”
花念斐眨着大眼睛看他,“还完了?”
“斐斐不要打我了,我是哥哥。”花念尧小手捂着脑袋,无辜的看着他那个霸气侧漏的倒霉催妹妹。
花逸只敢盯着花斐君的脸看,他觉得自己今天特别的热,一看花斐君的身体,就更热,他倾身过去吻他,花斐君微微偏了一下头,斜睨着他,“一会儿你再跑,以后就再也被亲我了。”
还有他第一次真枪实弹的趴在花斐君的身上时,很没出息的流了一股鼻血,事隔半年之后,花斐君想起来还会笑的前仰后合。
“那你干嘛呢?老盯着我看。”
花斐君拉开他的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又没说错,本来就是,骚年,你要学会正面直击晦暗的人生,逃避只会让你精神分裂的。”
贺良拧着眉毛笑了两声,带他去了花斐君的病房,“进去吧。”
这小孩儿特会自我安慰,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父母离异是坏事,反倒多了好多人爱她,见天和别人炫耀自己好几个爸,有君子爸爸,亲爸爸,她妈又给她找了个满嘴思密达的棒子爸爸,她舅舅也算爸爸,她舅妈也算爸爸,原城叔叔也算爸爸,贺良叔叔也算爸爸,要论爹,她能叫出来一排。
那要是那样的话,那还是别跑了。花逸一咬牙,亲了上去。
一次和幼儿园的小孩儿闹别扭,花念尧那个废材让人一脚踢个跟头,身为妹妹的她必须拔刀相助,踢人的小孩自己抢了花念尧的巧克力,还威胁说他爸是警察,他要是敢反抗就给念尧抓局子里去。
花逸也跟着傻乐,“那不是小说里都那么写的吗,”他突然发狠低声学道:“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哭声戛然而止,小丫头失去了观众,顿觉无趣,撅着爬上沙发,哭腔没了,倒是嗓门更大了,“爸爸!大大拐走了我哥哥!”
“都好几天没做了,你怎么疼的?”花逸收起了笑脸,一脸严肃的坐了起来,搂着花斐君的腰打算把人翻过来检查。
花逸侧着头,在花斐君白希的侧颈印了一个吻,花斐君却拉开二人的距离,捧着他的脸颊,动情的吻了上去,嘴角卷进的眼泪微凉咸涩,唇舌相绘,辗转缠绵,温柔缱绻。
花斐君一挑眉,“那是,千锤百炼……唔唔!”
花念斐打够了,抢回她哥的巧克力,扯着他的手回到教室,“哭哭哭,你肯定不是我亲生的哥哥,怎么一点也不随我!”
病床上吻的如火如荼的两个人已经分开了,花斐君正被花逸抱在怀里诉说相思之苦,花斐君在那一个劲儿的傻笑,是露出牙齿发自内心的笑,憨憨的,甜到牙疼的那种。
“我不要!”
原城不停的对着天花板翻着白眼,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拉开花斐君,在他额头上亲了亲,“还离家出走不了?”
贺良说:“你做好心理准备,他的德行看起来比你凄惨。”
两个人的拥抱瓷实的好像粘在了一起,像很久很久以前,扎在对方的肩膀上,哭成了两朵拧巴的牵牛花。
花斐君对他微微一笑,“不算太冷。”
“我也知足。”
“那是,你暗恋我多少年,我这好不容易成全你了,心里都美的都找不到北了吧。”
两个人安静的并肩的站着,花逸把手搭在了花斐君的腰上,感慨道:“活着真好。”
花逸愣了愣,“我那么招人烦吗?”
花逸拿来一条小薄毯,裹在花斐君的肩上,声音低沉婉转,在他耳边说:“别着凉了,宝贝儿。”
花斐君趴在枕头上笑意盈盈看他,“刚才笑的。”
花逸长出两口大气,扶着心口窝,推开了门。
花斐君闭着眼,没有睁开打算,嘴角却先扬了起来,接着,紧闭的眼角滑下两滴眼泪。
“笑的疼?”
“花,唔,逸,唔唔,你唔个流氓!”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不想尝试,现在这样就知足了。”
花逸美的不行,“你太难伺候了,一会不要不要一会不要停不要停,嘴里说不要,还缠着我腰不放,嘲笑我满足不了你,结果还不是直接就给你顶射了,唉,口是心非的小东西,”他想了想,又乐出了声,“小豹子,小猫咪,哈哈……”
花斐君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是真正的笑,眼睛弯的看不见,嘴里出发哈哈哈的笑声,“你这是在调节气氛吗!你这是在摧毁气氛,哈哈,笑的我肚子痛……”
何念西没有罪,尽管花斐君很无辜,可是他无辜,比不见得就是别人有罪。
“花斐君要见你。”
花斐君疼的只咬牙,从枕头下面模出来一个小瓶子甩到他身上,“二愣子……”
能男伤斐。花逸抬起头,满眼的不解,“啊”
花逸给自己倒了杯水,端着水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过不下去我送你去找你舅吧,我也不愿意和你过下去。”
他痛心疾首的捶着床板,内心暗骂自己“二百五”一万次。
历经生死之后,他把对幸福的要求降到了最低,把生活中所有的曲线拉直,就这样,他健康,花逸健康,他们因为相爱而在一起,日子过的像小葱拌豆腐,滋味简单。
花斐君乐了,“你哪天没亲我?”
他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生怕动静大一点都吓跑了他。
花念斐是个很神奇的丫头,她能自动屏蔽一切来自别人的厌恶,逮着谁都大黄狗似的可劲摇尾巴,没脸没皮至极,要不是知道她和花念尧是龙凤胎,花逸都要怀疑自己的姑娘是姚六六所生了,性格上没有一点像绿茶,连个普通的正常人都不像,虽然机灵又聪明,可心眼多的跟蜂窝煤似的,打哪看都不像5岁。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能阻止这个吻,他经过无数的不幸,踏过半生荆棘,活的万般辛苦,在这一刻,也不过成了过往云烟,风轻,云也淡。
“比如?”
都说智商才是一个男人的硬伤,果不其然,好端端的怎么就发烧了,怎么就从台阶上折下来了,怎么这么狗血的桥段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呢,他这种中二青年,应该配上更狗血的剧情啊,比如深情的呼唤着花斐君的名字,从身后狠狠将他捕获,万语千言变成无语凝噎,一吻泯恩仇。
花斐君没有回应他,径直走到他面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通常花斐君只要给她个笑脸,就够她上她舅那去炫耀好几天,那姿态就跟打了胜仗立了战功似的。
她的无敌赖皮神功是任何人都招架不住的,不过花斐君自有抗体,他通常选择无视,不给她当观众,也不配合,所以花斐君对于花念斐来说是最棘手的问题。
花逸抓着他的手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笑米米的说,“哎呦宝贝儿,你这骂我禽兽还笑的这么开心,怎么好像你很渴望我禽兽呢?要不,我禽兽一把?”
花念尧哆哆嗦嗦伸出一根手指,在花念斐的肩膀上点了一那么下,都不足以按死蚂蚁的力度,然后的迅速收回手。
花斐君摇摇头,“不行,我疼。”
花斐君被她吓了一跳,抱着花念尧转身走了。但这不影响她洋洋得意,她的目的就是拼爹嘛,隔天早上她临上学前死活赖着给原城打了个电话,“原城叔叔你今天要给我当爸爸,你晚上要来接我,要开大宝马!”
花逸穿着跨栏背心棉质长裤眯着眼睛从卧室出来,走到沙发旁边,拎着小丫头的衣领给她抓了起来,“你爹睡会觉你跟哭丧似的干什么?是不是想回你舅那?皮子紧了吧?”
并非同根生,却绕上同一根腾,缠着,绊着,攀着,便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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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良就站在门口,看见原城的时候笑了笑,不过原城没给他好脸色,只是淡淡的一瞥,没给他说话的机会,陌生人一样擦着他的肩膀走过去,进了病房。
这三年来,只有贺良见过花斐君,连原城都不知道他在哪里,他去了秦皇岛,在海边租了一个小店面,卖些零食和冷饮。
二愣子花逸接过花斐君扔过来的小瓶子,草草做了准备,#已屏蔽#
花逸伸出手去帮他擦掉,他吸了吸鼻子,无比委屈唤了他一声,“小叔……”
站在床边,他满目爱恋与心疼,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老是受伤,怎么就不能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
花斐君推开花逸,眼底含泪却笑着下了床。
“会说人话吗?”
“闭嘴吧你!”他揽过花斐君的肩膀,对着他的嘴唇就啃了上去,花斐君吓一跳,手里的热茶泼出去半杯,就听见楼下有人喊,啊!谁家倒热水!
花念尧点点头。
“撒谎是王八!”
花念斐头发一甩,跳下沙发朝卧室走去,不屑的说:“瞧你那点出息……花念尧!把你的雪饼给我一块!”
花斐君不解,何念西何罪之有?
然后扯着脖子朝花斐君喊:爸爸!
“车祸。”
至于被他撩拨起来的花斐君,每次都躺在床上哀怨的看着花逸一身轻松的从浴室出来,他自己顶着个帐篷翻身睡觉。
花斐君被他盯的难受,抬头看他,“你有事儿说?”
单人病房的白色床单上,躺着的人,安静苍白,头上缠的纱布比他还要像个战士,如果按级别来划分,他是轻度伤员,花斐君那个基本可以算重度,可以不用再扛枪了。
“小……,”他顿了顿,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君子……。”
“有能耐你还手啊!”花念斐圆圆小脸一扬,鄙夷的看着她软弱无能的哥哥。
花逸一愣,扶着门框不动了,“为什么?他怎么了?”
“滚!”
他一名伤患,头上缠着革命战士一样的纱布,梳洗打扮个什么劲儿啊?
贺良走进病房,看到花逸那副媳妇儿和人私奔了的德行,愣是没憋住乐了,“给你5分钟梳洗打扮一下。”
他挣扎着要推开花逸,却被抱的更紧,嘴上被啃的生疼,感觉花逸这不是要亲他,好像要把他嚼吧嚼吧吃喽。
原城嘴上抱怨着,手臂还是在花斐君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张开,狠狠抱了他一把,在他背上拍了拍,“怎么又受伤了,你就不能活蹦乱跳的给我个惊喜,非要惊吓吗?”
花斐君倒也老实,很顺从的翻过身,任他把自己内库扒了下来,花逸检查完了觉得没什么问题,明明就很好很健康颜色也很正点,“没肿啊,怎么疼呢?”
花斐君问他,为什么答应帮助自己。贺良说,就当做帮何念西赎罪吧。
花逸表情一僵,立马收手,连带着把小丫头扶正,板正的坐在沙发上,指着她低声训斥道:“你小点声笑,吵到你小爷爷了!”
“你干嘛!”原城瞪着他,“别想讨好我,我不会原谅你的,我这店里店外的,累的老子折寿好几年,你不回来,也没人给我涨工资,我成了全中国工资最贫民的店长了!”
花逸觉得他脑袋上面一定站了个小人,拿着锄头一直凿他的伤口,蹦着疼,他深呼吸了两口气,“没,没没事,我接接受得了,只只要是活的,就,就就行。”
别人家有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都当祖宗供着,他们家有个小姑娘,似乎已经自己降格为活驴。zVXC。
花逸被他弄的两个鼻孔都快往外窜火了,在他鼻尖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笑着说道,“我是不是该说点什么调节一下气氛?”
花逸被他噎的半天没出来一个字,瞪着眼睛张着嘴看着花斐君,“哎呦我/操,赤/果/果的挑衅诶,我主要是怕折腾坏你,你看你弱不禁……操的样子,啧啧。”
见到原城,花斐君一愣,看着原城眼圈一点点变红,自己也忍不住鼻子发酸。
“没。”
当年花斐君被他大哥一板凳拍到内脏受伤,穿着病号服裹着大衣,还顶着一脸血找到了贺良,向他求救,并且希望他不要对任何讲自己的行踪,贺良有一个条件,就是希望花斐君积极接受治疗,如果不想将来在和花家人有任何联系,起码要能生活自理,不然疯疯癫癫他不会放任不管。
这是花斐君永远听不得的声音,他睁开眼睛,顾不上还阵阵发晕的头,猛的起身,狠狠的抱住花逸,“我在,花逸,我在呢。”
刚好那天晚上是花斐君和花逸一起来接孩子放学,白天受了委屈的花念尧一见到花斐君就亟不可待的扑进他的怀里,花念斐见中午那小子正看自己,骄傲的甩着尾巴就朝她爹奔了过去,甜美无比的大喊道:“爸爸!”
“小丫头片子,看我不弄死你!”花逸把水杯一放,扑上去,专挑她怕痒的地方挠,小姑娘咯咯咯的笑个不停,胳膊腿乱挥乱蹬一气。
幸好贺良聪明,换了陌生的号码来找他,不然原城怎么也不会接这个电话,他也就没办法在第一时间赶回来。
“啊!!”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大吼一声。
花念斐回身拎起坐在地上抹眼泪的哥哥,怒其不争,吼道:“不许哭!出息!”然后又掐着腰像个压缩版小夜叉,指着那小子吼:“我爹是作家!我还有爹是医生!还有爹有两百万的大宝马!还有爹是大老板!还有爹是大总裁!我还有个外国爹!我最厉害的爹是精神病!杀了你爹不用偿命!”
这回换花逸笑瘫了,俩人在床上乐成一团。
“驳回,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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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原城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