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美的浴室里。
缥木炎慵懒地靠在浴缸里,他修长漂亮的手指拨了拨温水,微微叹了口气,用干净柔软的毛巾轻拍上脸部。
缥木炎,你还在奢求她的爱吗媲?
清醒点吧,不要再犯贱了,她是谁,她是最冷血的犹京樱姬,你为什么还不愿死心丫?
当寝殿里回归静谧的气氛,犹京樱姬突然觉得胸闷,走出了寝殿。
吱——
殿门关上的声响很轻,在浴室里的缥木炎唇角蔓延开一抹苦笑的弧度。
你看,她又走了。
走在长廊上,犹京樱姬觉得呼吸顺畅了些,还不待她要回去,前方传来男女交欢时***的声音,她冷冷看过去。
是南宫澈,他跟那女人衣衫凌乱,看见她,南宫澈的笑容邪魅又放荡。
这个男人就是她曾经爱过那么一瞬的南宫澈吗?
该说是他城府太深,还是她太天真,从来没有看清楚他。
“怎么没结婚,又被甩了?”南宫澈的嘴很毒,瞳孔中弥漫着淡淡的嘲弄。
“与你无关。”云淡风轻地迎上他挑衅的眸光,犹京樱姬邪美一笑,离开的脚步不曾停顿半秒。
身后,南宫澈的手一僵,半响,自嘲地摇了摇头。
犹京樱姬忘了,他有多爱他,便能够多恨她。
那一晚,他是想要向她求婚,他想告诉她,他还是爱她,结果偏偏让他撞见她俯身吻着缥木炎,两人姿势暧昧,那时候,他清楚看到了,犹京樱姬眼里对缥木炎一闪而过的复杂。
黑暗的长廊上,她的脚步声格外清脆。
犹京樱姬一直觉得不管过了多少年,她还是一样的傻,提醒了自己无数次不再爱,但只要有人真的爱她,她就会潜意识地付出十倍百倍的感情去回应。
只是,她的爱也许开始藏深了,没有人发现她隐藏的爱意。
她是个追求安定的人,但从来不是她不愿安定,是那些跟她有爱恨纠葛的男人给不了她,像现在,呵,又是一个曾经说爱,暗中里却背叛她的男人。
房间里,景曲岩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正俯身吻住他,犹京樱姬站在门外脚像生了根一般,动弹不得,她看见景曲岩的睫毛颤了颤,并没有睁开眼,然后,她面无表情地继续走。
她走后,原本闭着眼的景曲岩缓缓张开双眼,露玥玥嘴角弯弯,问道:“为什么?”要刻意让犹京樱姬误会?
景曲岩冷冷扫了她一眼,瞳孔里是让人看不懂的光芒,他说:“你知道。”
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气息,露玥玥的手指着魔似的抚摩上他苍白的脸:“你可曾爱过我……?”
景曲岩望着她,薄唇里吐出的依旧是两个冷冰冰的字:“从未。”
露玥玥想,景曲岩大概没有发现,他们说话的时候,很近,近到启口张合间唇瓣仅差一厘米就淡淡擦过……
从犹京樱姬刚才的角度看,是她俯身吻着景曲岩。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这个道理,犹京樱姬大概永远都不会懂。
*********
蔚蓝的天空上,耀眼的碎光在犹京樱姬眼里闪烁,她抚额躺在草地上。
这样璀璨的阳光,让她想起了那些年的晨曦,那时候,妖孽很多,风很暖。
从记忆轮回里回过神来,犹京樱姬低低叹了口气。
她是自作孽,她从来不爱拖泥带水,可是感情却总是藕断丝连,她想,这样疲惫的感情什么时候是个头,也许不清醒会更好,始终那样宁愿她负天下人,莫要天下人负她,那般轻松,不用像现在开始迷茫起来。
法老院,露玥玥回了趟家族。
奢靡的宫殿大厅,一排血仆恭敬地向她颔首:“欢迎大小姐归来。”
露玥玥懒懒地勾起唇,应了一声:“嗯,城凉呢?”
“护卫长他在花园看顾着小小姐。”
闻言,露玥玥的美眸微眯,转身走向了花园。
繁华的花园里,玫瑰花上空围绕着一群蝴蝶在飞舞,正中央,是一个小萝莉,漂亮得像小洋女圭女圭。
小萝莉的身边站着的是一个男人,一个霸气却透着柔情的男人,他是城凉,露家族最忠诚的护卫长。
露玥玥悄无声息地靠在墙角,没有走过去,但城凉好像感应到了她的视线,转过了脸,一瞬间,两人的目光相撞,露玥玥看见,城凉的眼里有一种她看不懂的光芒一闪而过。
“大小姐,您回来了。”眨眼的瞬间,城凉闪到她面前,单膝跪地行礼。
“起来吧,城凉,我说了很多次,见到我不必行礼。”抬了抬浅橙色的鸭舌帽,露玥玥笑颜妩媚。
“礼数不能少,大小姐。”城凉并没有受到那笑容的诱惑,只是招来了小萝莉,“小小姐,这是你母亲大人。”
小萝莉困惑地眨了眨大眼睛,甜甜地喊了声:“母亲大人。”
露玥玥也没想到她并不认生,小萝莉一下子就扑倒了她的怀里,撒娇地磨蹭着她。
六年前,她跟一个男人一夜过后,十月怀胎生下这个孩子,就对城凉说,她走了。
说罢当时城凉很激动,像要说些什么,最后却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她一笑,撇下还在哺乳期的女婴,去流浪她的天涯海角了,刚刚管家说,这个小萝莉从出生一直是城凉在照顾吃喝拉撒。
城凉,果然很尽责,尽责的护卫长,仅此而已。
大厅里。
露玥玥扫了眼躺在沙发上吃糖的小萝莉,城凉正蹲在小萝莉的面前,拿着湿纸巾轻柔地给她擦拭着被糖弄得黏糊糊的小手,那副温馨的画面,好像城凉跟小萝莉是对父女。
突然的,露玥玥轻笑,本来就是父女,不是吗?
六年前,城凉大概不知道那一晚他做了什么,她也乐得轻松。
就让所有人当这个孩子是她酒醉后,跟个陌生男人上床而来的。
“城凉,这个孩子叫什么?”露玥玥漂亮的手指拿起高脚杯,优雅地啜了口红酒,问道。
“露莫馨,母亲大人,我叫露莫馨!”小萝莉嘿嘿一笑,自报大名,
“露莫馨么……”露玥玥的美眸里有什么东西动弹了下,她呢喃道。
她记得,以前她曾经对城凉说,她以后要给他生个女儿,叫城莫馨,结果城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要她别闹腾。
下意识地,露玥玥看向城凉,他淡淡道:“大小姐不是喜欢这个名字么,您当年一走了之,小小姐连乳名都没取,属下就自作主张了。”
大概是露玥玥的错觉,她觉得城凉说她当年一走了之的时候,语气颇有咬牙切齿之嫌。
“大小姐,这次回来还走吗?”给小萝莉擦完手,城凉突然转头看向她,声音里竟有一丝紧张。
小萝莉嘴里吃着糖,跟着城凉含糊不清地嚷嚷:“母亲大人还走吗?走的话我会送你的。”
闻言,露玥玥看见城凉的俊脸微僵,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明天一早就要走了,小萝莉要记得送母亲大人。”
“您还要走?”出乎意料的,城凉愤然地起身,片刻后他才注意到自己以下犯上,单膝跪地道,“属下失礼了,还请大小姐恕罪。”
“不必这么生疏,帮我照顾孩子,这么多年辛苦你了。”露玥玥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语气淡漠。
“不要喝太多酒,伤身。”看见她不知节制地又倒了一杯,城凉犹豫着说道。
“嗯。”应是应了声,露玥玥却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城凉眼眸一黯,抿唇不语。
露玥玥第一个爱的男人不是景曲岩,她爱的是城凉,她的护卫长,她父母亲双亡,护卫长城凉却死心塌地地撑着露家族的重担子,从她出生就把她照顾到大的城凉,对她忠心耿耿。
年幼时,她早熟,诚挚地捧着城凉的俊脸,问他疼爱她,是不是爱上她露玥玥了?
她当时还在他薄唇上印下带着甜甜的蛋糕味初吻,他却推开她,淡淡地说:我从没爱过您。
青春期时,她被教成淑女,她还是在一次舞会过后,踮起脚尖要吻他,他率先别过了脸,淡淡地说:我从没爱过您。
成熟时,她开始掩藏自己的爱意,至少不能在外面对城凉告白,她开始顺着城凉的意愿,戴上客套的面具周~旋在血族各种宴会中。
城凉是她心里的痛,是他让她知道冬天恋爱最适合,因为爱情可以让人暖和,是他让她懂得,想他,爱他,留不住他的滋味。
她曾经用尽她的全部力气去爱城凉,就算他一再拒绝,她都会坚持不懈,她一直以为,总有那么一天,城凉会有那么一点点的爱她,所以她努力,她厚着脸皮,却最终被伤得鲜血淋漓。
她终究是在他的冷情面前儒弱地退缩了,默默地接受她的婚事。
小萝莉是个意外,那一晚是城凉安排她去跟她青梅竹马的玩伴景曲岩约会的,结果她没有后,感觉很累就直接在酒店睡下了。
睡到快天亮的时候,醉醺醺的城凉撞开她的房门,压在了她的身上,她当时也喝过酒,但还是知道是城凉的气息,感到痛楚时,她死咬着牙,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就怕城凉知道是她。
第二天,她比城凉早些醒来,逃离了酒店。
之后,城凉回了露家族,看见她,那眼神她分不清是什么深意,那穿透一切的眼神,好像知道是那晚的人是她,她一惊,冷静下来,让自己不要心虚。
后来,平安无事,直到她开始孕吐,皇室御医说她怀孕了的时候,她看见了城凉震撼的表情,他阴霾地问她,那个男人是谁。
她才终于放下心来,有那么一瞬间,露玥玥想说是他,但话到嘴边,她却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她沉默了半响,说是一夜,她没看到那个男人的脸。
城凉冷冷地看着她,她躲避开那样复杂的眸光,后来,城凉像是什么感情都没有,还是那个尽责的护卫长,他照顾她,然后,她生下孩子,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
她在要离开的前一晚,最后问了一次城凉,他爱不爱她,城凉还是那个回答,她没有落寞,笑颜明亮,走得干脆,他就百年如一日地停留在露家族,照顾她留下的孩子。
如果不是知道城凉不爱她,他对她这么关怀,露玥玥会自作多情地以为他是爱她,但是她清楚,城凉的责任感很强,只是身为护卫长的责任,如果她不是露玥玥,他连看她一眼都不会。
对露家族,他是抱着感激的,只因,他是被她父亲救了的孤儿。
城凉,那个总是淡淡地对她说,他从没爱过她的男人,是她最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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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樱斯顿。
犹京炊也喝得醉醺醺的,奥莉娅担忧地走了上去:“大人,你的身体……”
奥莉娅话还没说完,犹京炊也就笑得邪魅,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力度很重,奥莉娅只感觉到很痛,她听到犹京炊也的声音。
“你喜欢我是不是,奥莉娅?”
奥莉娅身体一僵,她片刻后冷静地说道:“大人,你喝醉了。”
犹京炊也凑近她耳畔,吹着热气,玛瑙红眼底弥漫着淡淡的嘲弄:“为什么不敢承认?”
奥莉娅沉默不语。
犹京炊也嗤笑出声,眼里有嗜血的光芒一闪而过:“记住,我是王,你是下属。”
奥莉娅单膝跪地:“是,大人。”
是的,他是犹京一族的王,她只是他的下属。
所以,他要忠诚,她就给忠诚,明明都懂她被利用完了就会被杀掉,她却仍拼死效忠。
犹京炊也冷冷一扯唇:“奥莉娅,你蠢得无怨无悔。”
她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是的,她蠢得无怨无悔,因为她是心甘情愿被利用的。
她跟当年的公主殿下一样蠢,她曾经嫉妒过公主殿下的爱气势如虹,她以为最后大人会被收服的,结果很可惜,公主殿下牺牲了,但现在的公主殿下学聪明了,离他远远的,不再爱,而她还挣月兑不出对大人的爱。
所以,她知道,她奥莉娅,注定可悲一生。
而她,心甘情愿。
凌晨,露家族。
露玥玥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够了,滴酒不沾了几年,今天破工了。
温馨的昏黄灯辉洒在她精致的美颜上,露玥玥手中的酒杯被城凉愤怒夺过。
“大小姐,我说了,不要喝那么多酒!”他的语气微怒,看着露玥玥的眼神很压抑。
“我喜欢,你管不着。”嗤笑地抬眸看着城凉,露玥玥转身要去酒柜拿新一瓶酒。
手腕被城凉扣紧,她不耐烦地转头,不满道:“城凉,你够了,你不要总是像个老妈子一样管我好不好,你不是我母亲大人,你只是我家族的护卫长。”
城凉手一僵,放开了她的手,眸光里很复杂,暗沉,冒失有点受伤。
“你变了。”城凉的声音很轻,轻的像是在呓语。
露玥玥看见他忧伤的神情,突然一阵恍神。
现在的她对他不冷不热,笑得没心没肺,不会再流过去那样廉价的眼泪,她以为,城凉会松了一口气,可他却用那种忧伤的眼神看着她说,她变了。
呵,他这是干嘛,这不是他想要的,她算是看清楚了,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不会满意的。
她向城凉告白了那么多年,他对她说过最杀人不见血的一句话就是,一个人爱不爱你,在不在意你,你是感觉得到的,不要自欺欺人,不要勉强自己,大小姐。
就是这句话,她哭得眼睛红红的,发誓不再自讨苦吃了,但城凉,他不知道,她还是潜意识里不愿放弃,那段时间,她每晚躲在角落里,嗜酒如命。
城凉大概是不愿露家族被看笑话,在她一次喝醉的时候,陪她胡闹了一回,那句话让她再次缠上他,他答应不管爱不爱她,都会陪她到天荒地老。
她当真了,当时的她不知道,爱情就是虚有其表,太认真才会输掉,而她后来输的一败涂地,才真正明白,这个男人不属于她露玥玥,他属于露家族。
他的心中只有对露家族的责任,之所以疼爱她,只是因为她的身份,爱屋及乌,仅此而已。
露玥玥很多时候会迷茫,婴幼时期的她,记忆还残留着,她当时出生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城凉惊喜的淡笑,很难得他会笑。
但仅仅是婴幼时期的记忆里那晃眼的一笑,她就沦陷了好多年,她睁开眼睛,见到他的时候,她还不爱他,但是她很喜欢他,那是新生儿对第一眼见到的人的依赖感。
后来,朝夕相处,她对他,开始形成相濡以沫的爱,平淡却温馨。
她总会在某天哄骗城凉说他喜欢她,然后他争不过她,说了后她都喜悦地回应。
可每当城凉看她玩上瘾的时候,就会冷下脸来,说了句:愚人节快乐。
她每次都会强颜欢笑,嗯,愚人节快乐。
那个每年的某天,是愚人节,只有那时候,她才能诱哄城凉。
后来的后来,她爱他痛了自己,从死心以后她再也没有喝过酒,因为她怕她喝醉后会控制不住喊出城凉的名字。
城凉,我爱你,爱了整整一个曾经,你没有珍惜。
可惜的是,城凉不知道,她还是爱他,永远爱他,只是善于隐藏了,她还是犯贱,会在落寞的时候,躲在角落里,想着那一年他的那句天荒地老。
没有人知道,景曲岩在某方面跟城凉很像,身上由内而外透出的霸气,那种气息让她每次都会恍神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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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栗希暗中来找犹京樱姬,因为她之前那场结婚的闹剧。
“樱姬,你该定下心了。”颜栗希啜了口玫瑰芳香的女乃茶,淡淡道。
蝶翼般的长睫毛轻轻颤动,犹京樱姬倒茶的手一僵,她懒懒地勾唇,笑得媚惑:“你要我找谁定下心,我可是没看到个好男人。”
颜栗希微眯起美眸,自嘲般笑了笑:“世界上可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比如我们就不完美。”
“是的,我们都受过伤。”犹京樱姬扬起美眸,唇角的弧度意味不明。
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所以很少有情侣能携手走到一起,却还是一尘不染。
“你的幽默感不错。”颜栗希淡淡扫了她一眼,“语气倒是挺轻佻,花心女人,滥情可不是好习惯。”
“嗯,我是挺滥情的,不过我以前也是颗痴情的种子,只是大雨无情,把我淹了。”犹京樱姬美眸里闪耀着色彩,很漂亮,像宝石。
说完这句话,犹京樱姬跟颜栗希两人都笑了起来。
不知何时,落地窗外下起了绵绵小雨,犹京樱姬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你是下雨就心情不好,我恰恰相反,淋雨其实让人感觉放松。”颜栗希说着,有些蠢蠢欲动,她瞥了一眼无言的犹京樱姬,把她拉了出去。
寒冷的雨水中,犹京樱姬笑睨着颜栗希,她很少像现在,像个孩子一样,在雨里蹦蹦跳跳的。
“栗希,你干嘛?”突然的,犹京樱姬的身体一僵,因为颜栗希突然躺在**的地上,手放在额头上,仰头望天。
“抱紧我……”颜栗希美眸里含着泪水,犹京樱姬心里一沉,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了?
犹京樱姬心脏一痛,干脆不管洁癖了,她直接躺在地上抱紧颜栗希,任雨水淋湿两人。
“你怎么了?”直到她哭够了,犹京樱姬才开口,手轻柔地抚摩着她的头发。
“樱姬,我……”颜栗希埋在她胸前,像是要说什么,却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
犹京樱姬心里急了,爆粗起来,惹来颜栗希更不开口了,不满地瞪了她好一会。
犹京樱姬黑了黑脸,语气放软了些:“栗希,我没有客套话对你讲,你哭什么直接说。”
颜栗希明白,的确,从小到大的闺蜜,熟悉了没有所谓的客套话,犹京樱姬对她爆粗,是因为在意。
“我只是有了梦魇,我看什么都是小馨,我要被逼疯了,那是我的孩子,樱姬,我不管走到哪里每晚都能梦到她,她一直哭一直哭,她恨我……”
颜栗希说着,眼眶里晶莹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她抱紧犹京樱姬,哭声里带着恐惧。
犹京樱姬身体一僵:“栗希,还有我,以后每晚跟我睡一起,我会保护你的,这次不要走了,南宫悠主那边我不会让他知道的。”
……
缥木炎被犹京樱姬赶走了,毫不留恋以前的情分,推着他的轮椅把他扔到殿门外。
此时,缥木炎愤怒地瞪着紧闭的殿门,耻辱,绝对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