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栗希还是在寝殿里呆着,第一天晚上,她看见南宫馨嘻嘻笑着,爬向她。
第二天晚上,她半夜做噩梦惊醒,看见南宫馨浮在半空中向她张开小手,想要她抱。
第三天晚上,她望着梳妆镜,小馨就在镜子里,她贴着镜子,对她笑,然后,嚎啕大哭:“母亲大人,我痛!丫”
第四天晚上,她看见南宫悠主的脸跟小馨交叠在一起,南宫悠主的声音不知何时在她脑海里也变成了婴儿的咿咿呀呀。
第五天晚上,她看见南宫馨趴在她身上面无表情,她已经不再恐惧了,只是麻木地看着她媲。
后来的后来,颜栗希也不知道自己看到了多少次南宫馨,她只知道,她没有疯,她对南宫悠主说自己没疯的时候,南宫悠主只是落寞地看着她,只那个神情,她就知道,南宫悠主不信她。
然后,她越来越沉默了,不再开口,她清楚,她没有疯,只是偶尔会恍神,出现幻觉,但她并没有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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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京樱姬还不知道颜栗希的事,此刻,她正在早已遭毁灭的犹京家族。
她走进那座充满童年回忆的荒城,美眸里隐约闪耀着水雾。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伯伯……
踏进冷清的大厅里,犹京樱姬找到了开关,打开了水晶灯,温馨的光辉顿时照耀着整个大厅。
这里有人经常来收拾,所以并没有灰尘,犹京樱姬想,大概是犹京炊也跟奥莉娅来吧。
眼前浮现一幕幕以前的往事,有温馨的,有气恼的,有争吵的,这里,是她的归属。
犹京里黛的脸在她脑海里萦绕不散,她的母亲大人爱笑,很爱,她笑起来脸颊上总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她曾经很嫉妒母亲大人有酒窝,忍不住去戳她的脸,羡慕道:“妈妈,你的酒窝是被戳出来的吧,是不是爸爸给你戳的,给樱姬也戳个酒窝吧!”
当时的犹京里黛笑颜妩媚,她挠了挠脑袋,憨憨地看着她:“才不是呢,妈妈的酒窝是天生漂亮有的,樱姬,你也有啊。”
“我只有一边酒窝!”
“有一边酒窝的人才好呢,会一辈子幸福的。”
幸福吗?
她不幸福,母亲大人,她不幸福。
她是个惹祸精,毁了犹京家族,她是个惹祸精,经常闯祸,把人气的无语,但是,她不是故意的。
只是不是故意就可以掩盖掉她爱惹祸的事实吗?
她害了很多人,父亲大人犹京一泉,母亲大人犹京里黛,伯伯犹京希而,还有数不清的人,谁没有被她当年的任性伤害过,而她,自己却从不知道,直到现在的她才知道她以前伤了多少人。
坐在沙发上,犹京樱姬纤长漂亮的手拿起一旁的相框,里面是他们一家人的合影,被定格在照片里的幸福,宣告着曾经至上尊贵的犹京家族辉煌史。
“你怎么会在这里?”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犹京樱姬回头,是犹京炊也,奥莉娅在他身后,看见她便低头退了下去。
犹京炊也望着她,玛瑙红的眼眸里有抹复杂。
犹京樱姬从沙发上站起身,抱臂眺望着他身后的落地窗,美眸里神色难辨:“只是有些怀念才来的,仅此而已。”
犹京炊也看着她,柔淡的语调不带任何情感:“有想过下一站去哪里吗?我看见缥木烃跟你还挺巧的,赛车,很好玩?”
他的潜意思是,赛车不要命了,很好玩?
皱着黛眉,犹京樱姬没好气道:“你让人跟踪我?”
犹京炊也没有说话,双手交抱在胸前,突然的,他的眸光像是被什么吸引了,指着一个角落道:“犹京樱姬,你以前在那里撒尿,那时候你还很小,睡醒后大厅里没有人,你憋急了就蹲在那里撒尿了。”
他的声音很轻,很缓慢,像在回忆着,然后就在犹京樱姬囧死的时候,犹京炊也又开口了。
“那里,你在墙壁上画画骂我是混蛋,那里,你把我最爱的照片给撕了,那是我跟母亲大人唯一的合影,我发火后你愧疚,就把它歪歪扭扭的黏起来了,贴在壁画上。”
“还有那里,犹京樱姬,那是你藏零食的地方,每次蛀牙了都死皮赖脸的逼那些血仆给你拿糖,然后偷偷藏起来,你只告诉了我你藏零食的地方,母亲大人也不知道那里……”
犹京炊也一直说着她的童年,突然的,不知道是不是犹京樱姬的错觉,她看见犹京炊也眼里有丝泪光在闪耀,待她要看清楚的时候,就消失了。
心下一沉,犹京樱姬抿唇不语,静静地听着他说。
“今晚,留下来吃饭吧,我让奥莉娅去准备晚餐。”犹京炊也突然转头看她,眼底无波无澜,只是在问她。
她黛眉一蹙,这里吗?
犹京炊也看穿了她的想法,不冷不淡道:“就在这里吃晚餐,就当陪父母亲大人,食材在冰箱,我偶尔有回来住,所以这里很干净,你不用担心你的洁癖。”
犹京樱姬的眉蹙的更紧了,他误会她了,她只是想不到他偶尔会回来这里住。
撇了撇嘴,她想,何必解释,跟犹京炊也罗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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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很精致,鲜美的牛排加红酒,淡淡的香烛馨香弥漫在大厅里,饭后餐点是蔬菜沙拉,水果拼盘,犹京樱姬不得不承认,奥莉娅有贤妻良母的潜质,至少,挑剔惯了的她不由得想赞美。
吃过晚餐后,犹京樱姬并没有离开,她还在犹京家族溜达,突然的,着魔般想去看看自己以前的房间怎么样了,而当犹京樱姬走了进去后,脸上有丝错愕。
她的房间还是小时候那样子,只是多了很多东西,有她当年在圣樱斯顿拿去跟犹京炊也炫耀的奖杯,有她当年留在圣樱斯顿的所有东西,包括她最爱的那些小装饰品。
还有的就是她的照片,不是任何一个时期拍的,而是在她重生后拍的,按照片里的场景来看,是有人偷偷模模的拍的,而那个时候,她重生的消息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你在这里干什么?”身后,传来一声恼羞成怒的声音,犹京樱姬转头。
犹京炊也愤怒地看着她,像是被抓包了羞愧的表情,犹京樱姬冷冷一哼,走了出去。
“没人要偷东西,摆张臭脸给谁看?”
“我……”犹京炊也刚想解释,回头的时候却早已看不见犹京樱姬的身影了,他望着空荡荡的走廊,突然的有些落寞。
犹京樱姬刚要走的时候,奥莉娅出现了,她靠在门边,神情微冷:“公主殿下,今晚住下吧,您很多年没有来犹京家族了。”
是从来没有回过。
犹京樱姬轻笑,望着熟悉的大厅,应了声。
夜晚,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犹京樱姬睡得迷迷糊糊的,做了很多个交错的噩梦,出了一身汗。
思绪浑噩间,有一双冰冷的大手覆盖上她的额头,然后,她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发烧了?活该,又踢被子。”
是犹京炊也,她听见那熟悉的冷嘲热讽,心里安定下来,沉沉地又睡了过去,这一觉,很安稳,没有再做噩梦。
而犹京炊也,却彻夜未眠地坐在她床旁,在她热的踢被子时,给她打凉水擦手,忘记了其实寝殿里有冷气,忘记了奥莉娅就站在他的身后,站了很久。
第二天犹京樱姬睡醒的时候,耀眼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床上,她坐起身子,揉了揉漂亮的大眼睛,然后懒洋洋地又倒回床上。
不多时,奥莉娅敲响了她的房门:“公主殿下,吃早餐了。”
犹京樱姬翻了个身,懒惰的毛病犯了,不想动。
“公主殿下……”
奥莉娅还在不停地敲,犹京樱姬从一开始地打算让她自己找罪受,变成了她受罪了,她有些烦躁地扔了个枕头在地毯上,吼了声:“行了,别敲了,你在催命呢奥莉娅!”
然后,房门外没有了声音,几秒后,奥莉娅的声音又响起来:“公主殿下,吃饭了。”
犹京樱姬美颜一黑,败给她。
走到大厅的时候,犹京樱姬瞥了眼优雅地吃早餐的犹京炊也,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纤长漂亮的手指拿起杯子,她刚啜了口甜牛女乃,犹京炊也凉凉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我看你昨晚睡得很舒服。”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犹京樱姬就想起昨晚,她扬起美眸看了眼犹京炊也,嗯,他还是长得那么臭美,看不出熬夜的痕迹。
“没有,昨晚做噩梦了。”犹京樱姬放下杯子,开动早餐。
听见她的话,犹京炊也瞥了她一眼,就在犹京樱姬以为他会很客套的安慰她的时候,那厮很臭美地来了句:“作为公主殿下,就该淑女一点,吃饭不要狼吞虎咽的,细嚼慢咽懂不懂,学哥哥,乖!”
有一种人叫做衣冠禽兽,犹京樱姬想,大概就是犹京炊也这种人了,伪优雅得很!
明明毛躁火爆,还非说自己优雅,臭美一如当年呐!
愤愤地咀嚼着嘴里的早餐,犹京樱姬总算知道,食不知味是怎样的滋味了。
她就是一个悲剧来的,想着想着,犹京樱姬把嘴里的苹果沙拉当成犹京炊也,咬得嘎巴嘎巴的响,惹来犹京炊也嫌弃的眼神。
圣樱斯顿。
莉莓生孩子了,她躺在寝殿里叫的要死不活的,缥木狐栗站在门外急惶惶的,紧张地手都出汗了,犹京理修最为淡定,他还在优雅地啜着红茶,很喜剧性的一幕。
“我要死了,尼玛痛死我了!”莉莓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缥木狐栗打了个颤栗,这一幕给她以后的心灵留下了阴影,不敢生宝宝了。
终于,她忍不住了,走上前气愤道:“狐狸美男,你是不是我堂侄子的父亲,我堂侄子的母亲都要死了。”
犹京理修很是鄙视地看着她:“那丫头命硬,怎么可能会死!”
恰好,皇室御医紧张地走了出来:“大人,莉莓公主难产了,如果到时候出了问题,是要保大还是保小?”
“纳尼?”缥木狐栗呆愣住,“怎么会这样?”
犹京理修蹙了蹙眉,下意识地要说保小,躺在床上的莉莓好像心有感应一样,美眸一黯,攥紧指尖,向外面吼了声:“保大人,庸医,听见没有,如果只能活一个,保大人!”
皇室御医愣住,她还是第一个听到有母亲这样说,想着,她焦急地看着犹京理修,征求他的意见。
犹京理修听见莉莓的咆哮声,囧了好一会,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喉咙:“保大人。”
“是!”
缥木狐栗心里焦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不好的预感,只有在原地不断地踱步,晃得犹京理修眼花。
莉莓母子平安,是个男孩,很漂亮的小男孩。
迷迷糊糊间,莉莓看见犹京理修的身影出现在门边,她虚月兑地睁开美眸。
犹京理修大概不曾发现,那一瞬间,他抱臂站在那里,懒懒地勾唇,姿态尊贵得无与伦比,而她虚软地躺在床上,强撑着困意凝视着他,凌乱的长发汗湿,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恭喜大人,是个男孩,很漂亮!”
听见惊喜的女声响起,莉莓半睡半醒地看过去,是皇室御医,她雀跃地抱着新生儿走向犹京理修,却忘了给她这个刚生完孩子的母亲,处理好剩下的工作。
犹京理修接过她手里的婴儿,低头看着小小的婴孩,玛瑙红眼底有抹好奇,他随手让皇室御医下去:“带下去领赏吧。”
“谢谢大人!”那个皇室御医听到后,眉开眼笑地下去了,还是忘了她躺在床上。
如果是以前的莉莓,会气的跳起来咆哮皇室御医,但现在她突然觉得很累,自嘲地扬起抹笑,沉沉地睡过去了。
他们的雀跃,跟自己无关不是吗?
犹京理修,如果我真的不说保大,要是出事了,你是不是还是保小?
缥木狐栗走了进来,没有看宝宝,而是先到莉莓床前:“辛苦了,嫂嫂。”
犹京理修有些错愕,他扫了眼缥木狐栗:“你今天怎么看起来那么深沉,狐栗?”
缥木狐栗怒瞪他一眼:“生孩子那么辛苦,你妹的在外面装优雅装够了吗?”
犹京理修讪讪地别过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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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京樱姬在犹京家族住了很久,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犹京炊也都能用不同的借口让她留下,她想着,反正也还没决定下一站要去哪里,有免费的好吃好喝供着没理由不要。
这天,奥莉娅从圣樱斯顿带回了一个爆炸性消息,莉莓生了个男婴,让奥莉娅带过来给犹京炊也看看。
犹京樱姬看着那小肉球有些手足无措,犹京炊也瞥了她一眼,熟稔地抱起男婴,整一个标准女乃爸,犹京樱姬傻眼了。
看出她的惊讶,犹京炊也不冷不淡地说道:“犹京理修是我抱大的。”
然后,犹京樱姬愣了愣,沉默了。
“莉莓要我们给孩子取名,犹京樱姬,你说叫什么好?”
犹京樱姬皱起秀美的黛眉:“你想不就行了。”
“这也是你亲孙子。”犹京炊也眯起玛瑙红眼眸,反驳道,“这就是你做女乃女乃该有的散漫?犹京樱姬,麻烦你给孩子做个榜样,所以,你来想。”
好吧,犹京樱姬无语,他手里抱着的男婴确实是她亲孙子。
她再一次发现,原来她……这么老了,已经是女乃女乃的辈分了。
“那就犹京磊尧吧,磊尧,我就只想到这个了。”犹京樱姬歪头纠结了好一会,说道。
“还不错,磊尧……”犹京炊也微微一笑,很是魅惑。
犹京樱姬突然想到一幅画面,犹京炊也慈眉善目地哄着孙子,想到那个,犹京樱姬喷笑,那副画面真是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啊!
看见犹京樱姬笑得毫不淑女,犹京炊也瞳孔中萦绕着淡淡的柔情:“怎么了?”
犹京樱姬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忍不住地笑。
他们没有看到,奥莉娅的脚步滞在门边,然后她看见温柔的犹京炊也,美眸里有丝水雾,然后缓缓退了出去,无声无息。
走在幽冷的长廊上,奥莉娅脑海里浮现起多年前犹京里黛的警告。
那一年,那一天,那一晚,奥莉娅被犹京里黛叫去。
她才刚走进大厅,就看见那站在窗前的女人,亚黄色弯卷发凌乱地被风吹起,她迎风张开手臂,像是知道身后有她,她的声音柔媚清脆。
“奥莉娅,你来了。”
“是的,公主殿下。”她微微垂下美眸,恭声道。
犹京里黛转过了脸,美眸直勾勾地盯着她,柔媚一笑:“奥莉娅,你说樱姬跟小狼般不般配?”
她心里狠狠一颤,半响,冷静地开口:“公主殿下,你觉得般配自然就是了。”
闻言,犹京里黛嗤笑出声,她转过身,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向了奥莉娅,声音低柔:“奥莉娅,你是仆,记住了吗?所以,不要跟我女儿抢小狼,你可知道自己的本分?”
她当时下意识地咬紧了下唇,别过了脸:“公主殿下,属下没有。”
犀利的眼神投射在她身上,奥莉娅有些想逃开,犹京里黛的声音很冷,冷如骨髓,她说:“奥莉娅,你是不知死活!”
然后,最后是怎样?
犹京里黛的利爪扬向了她,抓着她的心脏,她来不及躲闪,只觉喉间一阵气血翻涌,跪了下来:“公主殿下,属下没有觊觎大人。”
“没有?你敢说你没有吗?奥莉娅,我一直在看着你,你对狼的感情特殊,我清楚,但是,你要记住,狼只会跟樱姬在一起,犹京樱姬,你懂吗,你要么就滚离犹京家族,要么把你的爱藏到死都不说!”
犹京里黛的声音颤抖,她气恼地看着她。
她沉默了,应道:“属下,知道了,公主殿下。”
犹京里黛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让皇室御医给她治伤,就离开了。
从记忆轮回里回过神来,奥莉娅加快脚步,走向黑暗里。
她是奥莉娅,曾经血族最强大家族之一的犹京家族护卫长。
她深爱的那个人儿子,曾经对她说:“奥莉娅,你蠢得无怨无悔。”
那句话,当时让她恍神,曾经,他的父亲也对她说:“奥莉娅,你蠢得无怨无悔。”
那磁性温柔的语调,是他的专属。
他是她的梦魇,挣月兑不出的梦魇,让她心甘情愿地沦陷在自己的奢望里。
她还记得,那个人深爱着他的妻子犹京里黛,她还记得,那个人把她当成棋子,她还记得,他留着她,仅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
她更记得,那个人不曾给过她希望,他永远都是温柔地对所有人笑,尽管眼底还是冰冷,他的温柔,她只在他面对他最重要的人面前看过,他的妻子犹京里黛,他的亲人犹京希而,他的一双儿女犹京炊也,犹京樱姬。
他,是犹京一泉……
她爱的是他,伤她最深的也是他。
后来的后来,犹京炊也越来越像他,她的心里动摇了,下意识地把对他无法宣泄的爱转移到他儿子身上,她以为,她最爱的还是犹京一泉,但多年来,她清楚地明白,犹京炊也跟他父亲,是两个不同的人。
但她还是沦陷了,她很贱,爱上的两个人是父子关系,她爱犹京一泉,是曾经,她爱犹京炊也,是现在。
他们对她来说,是无法诉说的哀伤。
她的爱,还是隐藏在心里,藏到死。
犹京里黛,她如果知道的话,会冷笑着看着她吧?
犹京里黛是她的情敌,犹京樱姬也是她的情敌,两个情敌,她都败得一败涂地,只因,她是奥莉娅,只能默默守候的奥莉娅,她能做的,只是效忠犹京家族,当最忠诚的护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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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京樱姬在得知颜栗希疯了的消息的时候,她正在吃晚餐,手中的银勺掉在盘子里,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她震惊了很久,直接去了南宫家族。
“南宫悠主,怎么回事?”犹京樱姬刚走到寝殿外,就看到颜栗希精神恍惚地躺在床上呢喃着什么。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南宫悠主,震惊地问道:“栗希怎么会这样?”
南宫悠主复杂地看着寝殿里的女人,苦涩一笑:“我把她逼得太紧了,我以为刺激她,她就能好,可我错了……”
“你该不会拿小馨刺激她?”犹京樱姬心一跳,沉下脸。
南宫悠主一言不发,犹京樱姬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抬脚走了进去。
“栗希。”
熟悉的清脆声音在耳畔响起,颜栗希一愣,眼里写着惊喜。
她刚要说话,却发现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一句话,颜栗希震惊。
犹京樱姬坐在她身旁,握住了她的手:“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