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只发出了一个字,后面却说不出话,颜栗希咬紧下唇,攥紧她的手心,在上面写字。
我没有疯,我不知道怎么了,但是我真的没有疯丫。
犹京樱姬眸光闪了闪,她凑近她耳畔低声道:“栗希,等我,小心南宫悠主,小心他,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颜栗希错愕地看着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却一言不发。
小心南宫悠主媲?
怎么会,难道南宫悠主会害她……
颜栗希的美眸黯然下来,她抓住犹京樱姬的手,在她手里写着字。
你要照顾好自己,犹京樱姬,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犹京樱姬拍了拍她的手,然后,她眼角余光瞥到门边那一抹身影,黛眉一蹙,微微提高了音调:“栗希,你一定会治好的,好好照顾自己,我改天再来看你。”
果不其然,门边的身影消失了,犹京樱姬冷笑,走了出去。
颜栗希在她身后,望着她的背影,眼里有丝凄美的笑意。
犹京樱姬,照顾好自己。
凌晨的时候,颜栗希在南宫悠主递给她每晚的一杯牛女乃时,麻木地喝了下去,然后她去厕所的时候,扣喉全吐了出来,然后被南宫悠主带去床上睡觉,她装睡着的时候,感觉南宫悠主在她额头亲了下,不多时,他就离开了寝殿。
躺在床上的颜栗希睁开了双眸,在寝殿外的守卫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杀了他们。
她追着南宫悠主走到了一个地下室,犹豫了一下,颜栗希还是走了进去。
地下室里很寒冷,墙上还有一些古老的咒语和图腾,那诡异的气氛让颜栗希不适地打了个颤栗,她走了进去。
到了一段距离后,她听见南宫悠主低沉的声音:“哥哥,你说她会好吗?”
“悠主,会的,颜栗希会好的,只要她吃了那些药后,慢慢地回望着她的恐惧,到最后当她不再恐惧的时候,她会遗忘掉一切,她会像个傀儡一样听着你的话,你不用再害怕她会离开,那时候她跟你会重新开始。”
“哥哥,你为什么要帮我,你不是不喜欢栗希?”
“因为……你是我的弟弟,悠主。”
颜栗希倒退着,逃出了地下室,没有人发现她来过,她不知道逃去哪里,只是漫无目的的地逃跑。
“栗希!颜栗希!”
身后,突然传来了南宫悠主的声音,颜栗希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她捂住耳朵,不停地逃。
南宫悠主,他疯了,他想让她像个傀儡一样吗?
那样,他就高兴?
南宫悠主给她喝的牛女乃里有问题,这个答案她只想笑,因为她今晚把牛女乃吐了之后,居然没有出现南宫馨,之前却一直出现南宫馨在向她哭。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南宫悠主跟南宫澈搞的鬼。
第一次,她发现,原来南宫悠主的心思藏得比谁都要深,颜栗希眼眶里的晶莹终于忍不住滑下,她没有停下脚步,身后还有南宫悠主的声音。
“栗希……”
她被拽住了,颜栗希猛地扭头看他,美眸里萦绕着惊恐。
“栗希,回家吧。”南宫悠主的眼有些红,他紧紧地拽着她,像怕她跑了。
她愤怒地瞪着他,咆哮:“放手,疯子,南宫悠主,你这个疯子!”
“栗希,回家吧……”南宫悠主俊雅的脸半隐在阴影中,他不断地重复着,只是这一次,声音颤抖。
颜栗希突然就哭了出来,她想到了惨死的南宫馨,想到了她的梦魇,她缓缓蹲在了地上:“南宫悠主,我以为是我自己走不出梦魇,我从没想到是你,逼疯我的是你,不是任何人……”
南宫悠主后退了几步,他的瞳孔剧烈地紧缩着,他笑了,笑得悲沧。
那个时候,他无意中得知一种药可以让她最后忘记一切痛苦,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将会成为她最爱的人,他心动了,他鬼使神差地让颜栗希吃了下去。
这药会慢慢地回望着吃药那人的恐惧,到最后连续吃上半年,她就不会再恐惧的时候,她会沉睡,在她沉睡那段时间她的脑海里会过滤掉一切痛苦的回忆,苏醒后,她会像个傀儡一样对那个第一眼看到的男人死心塌地。
只是,这个药吃了后,她会遗忘很多回忆,跟他的记忆将重新开始,后来,南宫澈发现了他做的事,他沉默了好一会,然后没有阻止他。
他有犹豫过,他有在看到颜栗希恍神的时候,心痛得无可复加,但他的嫉妒心却在每次想起颜栗希跟忆的时候,失去了理智,然后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颜栗希,她说他逼疯了她,逼疯他的又何尝不是她。
多少次,她潇洒地说走就走,用优雅的姿态,告诉他,她不会回去。
而他,能做的只是,苦笑着释怀,她给的伤痛,然后满世界在她出现的地方寻她,在她偶尔落寞了不会感到哀伤,给她一个依靠的肩膀。
颜栗希,她不曾发现,他的爱,从没有离开,她的眼睛看向的一直不是他,可以是犹京樱姬,可以是忆,却不可能是他。
南宫悠主颓然地在她面前半蹲下,修长的手指轻扫过她美颜上滚落的泪,沙哑地柔声道:“栗希,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回家,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即使……你爱的还是别人。”
颜栗希抬起头,紧抿着颤抖的红唇:“你还是不懂我,你怎么……可以不懂我?”
南宫悠主,她每次离开,只是转身,想放逐自己一段时间,并不是不爱他。
南宫悠主,她以为,他懂她的,她以为,他是除了犹京樱姬之外,唯一懂她的男人。
他不知道吗?他在她心里早已超过了忆,他一直介意的忆。
是不是她不说,南宫悠主就不懂,她只是以为……
只是以为……他爱她,会懂她的。
颜栗希的声音哽咽,她捂紧嘴,美眸水雾弥漫,最后,她在南宫悠主想不到的情况下,推开了他,扬起利爪穿透自己的心脏,鲜血汹涌地喷溅出,她捏碎了自己的心脏。
听着耳畔南宫悠主惊惶的喊声,颜栗希美眸恍惚间,她看见了犹京樱姬,她的至生闺蜜,她震撼地看着她。
“栗希!”
颜栗希死了,自杀而死,在南宫悠主的怀里化成晶莹的颗粒,南宫悠主在压抑着哭声,像只受伤的野兽嘶吼着,他焦躁地想要抓住颜栗希,却扑了空。
犹京樱姬当时跌在地上,哭了很久,哭到了昏迷过去,她被犹京炊也带回犹京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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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京樱姬醒来的时候,看到犹京炊也一手插在裤袋里,身上的黑色衬衣解开了两颗纽扣,露出性感的锁骨。
他靠在大红色的坠地窗帘边,玛瑙红的眼眸瞅着她,看见她醒了,没有说话,就那样安静地看着她。
犹京樱姬的眼还有些红,她看着他,一瞬间脑海里回忆起很多过去的事,有她跟犹京炊也吵得面红耳赤的,有犹京炊也偶尔抽风时对她的温柔,更多的是她软弱的时候,身旁总是有颜栗希恨铁不成钢的痛骂,栗希……
“多睡一会吧。”犹京炊也开口了,声音竟是格外的嘶哑,他给她盖好被子,叮嘱道。
“南宫悠主怎么样了?”犹京樱姬猛地抓住他的手,美眸紧紧地盯着他。
“……”
“告诉我,犹京炊也!”
犹京炊也沉默了很久,半响他抿唇道:“悠主他把自己关在房里,没有出来过,但我能跟你说,他还活着,南宫澈没有给他自杀的机会,他只是情况不太好,你的身体比较弱,皇室御医说要你不能哭,你的眼睛可能……会瞎。”
犹京樱姬放开了他的手,把自己闷在被窝里一言不发。
“皇室御医说只要多注意,过段时间会好的,不一定会失明。”
最后,犹京樱姬听到犹京炊也这样说,殿门被轻轻关上了,发出细微的声响,犹京炊也离开了寝殿。
他走后,犹京樱姬才掀开被子,她望着落地窗外,心里有什么空荡荡的,她紧抱着自己,眼眶里的晶莹大颗大颗地坠落。
栗希是被她害死的,如果她没有要她警惕南宫悠主,她就不会死了。
那时候,栗希每天被梦魇折磨,她从一开始的以为是栗希自己放不下,到后来圣樱斯顿偶尔出现有人躲在暗处监视她们,种种迹象让她怀疑,她第一个想到的是忆,所以愤怒的去找了忆,但并不是他。
她还记得忆当时眸光深幽地对她说了一段话,让她印象深刻,他说。
“公主殿下,你是栗希的好朋友,但是你误会我了,伤害栗希不是我,是南宫悠主,你可曾想过,真正的南宫悠主是怎样的,他疯狂,是一点一点被栗希逼疯的。”
“现在的他跟以前的他不一样,他还是那个高傲的南宫悠主,但是他更疯狂,多年前你们还在圣樱斯顿的时候,他来找过我,那个时候的他,我看得出来,他是个只会傻傻地等待着栗希的好男人。”
“但是现在的他,你难道不曾发现,他眼里潜藏的暴戾有多深吗?他变了,公主殿下,你仔细看看他,他在看着栗希的时候,眼里有多复杂,你有看到吗?”
“他恨栗希,他有多爱她就有多恨她,你如果真想栗希过得好的话,要么让她永远不离开南宫悠主,要么再也不要让她跟南宫悠主有瓜葛,栗希不安定,南宫悠主受不了她那么多打击的。”
“我能说的,栗希会出现幻觉不是她自己过不去,她如果真的过不去那道坑,她早就会这样了,她会梦见小馨鲜血淋漓的,你可以说她是放不下,但是我同样可以告诉你,多注意南宫悠主,他才是栗希最大的敌人。”
“恕我不能多说,好歹你也说的,我是小馨的舅舅,栗希的哥哥,我觉得我对栗希已经够好了,我只有一句话,公主殿下,栗希劳烦您了,最后,还请您去看望我家大人。”
然后是怎样,南宫悠主真的有问题,所以她得知栗希疯了的消息时,在南宫家族,她试探性地问南宫悠主是不是拿南宫馨刺激栗希,结果那瞬间,尽管他伪装的很好,但是,犹京樱姬却看见了他,眼里划过的幽光。
然后,她心沉了沉,在栗希耳畔提醒她,小心南宫悠主。
栗希,就是被她这样害死的。
南宫家族。
犹京樱姬去见了南宫悠主,当时他很颓废,一如当年颜栗希离开圣樱斯顿时,他看见她,眼里无波无澜。
“你来干什么……”
犹京樱姬在他面前站定,美眸深幽,说道:“栗希是被我害死的,南宫悠主,是我来南宫家族的那一晚让她小心你,所以她最后才会自杀,你振作吧,都是我的错,你要恨也好,这一次,栗希是死了,不会再回来。”
“但是南宫悠主,把你那些想追着她去的念头都给我清理干净,你们还有孩子,她给你留下的孩子你想抛下它走吗?栗希给你生的两个孩子,小馨已经死了,她又给你生了小桀。”
“那是她难产的时候拼了命给你生下的,你好好活着,一个人也要活下去,善待孩子,南宫悠主,他没有母亲,你难道还要他连父亲也没有了。”
犹京樱姬不知道南宫悠主有没有听进去,他只是大口大口地喝了酒,眷恋地抱着他跟颜栗希的结婚照。
她眼里划过一抹哀伤,走出了寝殿,在她踏出寝殿的那一刻,南宫悠主出声了。
“犹京樱姬,栗希有你这个好姐妹,她很幸运。”
犹京樱姬唇角的弧度苦涩,她攥紧冰凉的指尖:“不,是我有栗希这个好姐妹,我很幸运。”
她走了出去,长廊上,她看见了南宫澈,南宫澈看见她,紧抿着唇。
犹京樱姬的脚步没有停顿,绕过了南宫澈。
“节哀顺变。”
身后传来南宫澈压抑的声音,犹京樱姬沉默了一会,闭上美眸:“栗希是你弟妹,永远都是,即便你不满意她,她已经死了,把她当成南宫家族的一份子吧,她没有错。”
错的是她,是她的滥情让本来就不满意栗希的南宫澈对她偏见更深,她果然害人不浅。
想到这里,犹京樱姬的心脏微微一痛。
第二天凌晨,法老院传来消息,南宫悠主卧轨自杀了。
他杀了所以拦住他的人,抱着小小的南宫桀疯了般冲向火车站,火车从他身上压过的瞬间,看到整个过程的目击者说,当时南宫悠主也许是想到了什么,把孩子丢远了,刚好孩子被丢在她手里,没有死。
等到南宫澈赶到的时候,那里只有一片鲜血淋漓,谣言说南宫澈当时脸色惨白,悲伤过度倒地不起。
后来,南宫澈很久没有在法老院出现,有人说法老殿下病得很重,也有人说法老殿下也许已经自杀了,高层没有透露。
犹京樱姬听到一连重的悲剧后,不堪打击,只是哭,却不知道自己是在哭颜栗希,还是南宫悠主,也或是南宫澈,最后她听到皇室御医说,她瞎了。
颜栗希跟南宫悠主留下的儿子被带到了犹京理修那里,缥木狐栗自告奋勇,却在听到颜栗希死后,一直哭着喊姨姨和姨夫,犹京樱姬听说,南宫桀被缥木狐栗他们照顾的很好,她只是笑了笑,却越来越沉默了。
她看不见阳光,她睁眼闭眼都是黑暗,渐渐的她习惯了,犹京炊也一直在她身边,她能感觉得到,她躺在床上的时候,犹京炊也给她盖好被子后,并没有离开~房间,而是在沙发上睡。
睡到半夜她做噩梦,犹京炊也也很快就在她身边,陪了很多个她整晚整晚。
犹京樱姬没有看到缥木炎,一直都没有,但她却常常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缥木炎就在她身边,然后她自嘲地笑了笑,怎么可能?
缥木炎大概在冷笑吧。
他残废了,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瞎了。
只是,她却不曾看到缥木炎经常在寝殿外就是一整晚,看着犹京炊也照顾着她,眸光深幽。
琉鱼跟莉月来了,她们走进了寝殿里,犹京樱姬听到脚步声,蹙了蹙黛眉:“谁?”
“是我跟莉月。”琉鱼眼神闪烁了下,抿起红唇。
莉月没有说话,走到了她床旁,手里是她们以前最爱吃的零食。
犹京樱姬感觉到了嘴边的零食,没有光彩的美眸迷茫地不知道看向哪里,莉月的声音就响起了。
“化悲愤为食量,犹京樱姬。”
这句话很熟悉,曾经在圣樱斯顿是莉月的口头禅,每当所有人发火的时候,她都会捧着她的零食大军,要人家学她化悲愤为食量。
蝶翼般的长睫毛微颤,犹京樱姬的泪突然就掉了下来,琉鱼给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声音干涩:“别哭了,你瞎了还不够吗?”
莉月一口一口地喂着犹京樱姬零食,琉鱼抿着唇,揉着她的长发,像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一样。
绫兰跟佐伦站在寝殿外,眸光深邃复杂地看着寝殿里的三个女人。
“公主殿下他们太苦了。”佐伦攥紧了拳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嗯。”绫兰淡淡应了一声,看向落地窗外,突然感到有些格外凄凉。
当年的所有人,如今都散的散,死的死,接下来还有多少悲剧要上演。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该来的都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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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京真狩得知犹京樱姬最近遭遇的所有打击,面无表情。
露莎莲优雅地交叠起双腿,美眸斜睨着他,笑道:“真狩,现在可是个好机会。”
犹京真狩沉默了,妖孽的唇角冷冷一扯:“她承受不起那么多打击。”
“你因为不舍得犹京樱姬受伤,已经犹豫了够久了,犹京真狩,你果断点,一次了断。”露莎莲啜了口红酒,如是说。
苍露跟幕清眸光闪了闪,退下了。
“露莎莲,给我考虑的时间。”犹京真狩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影孤傲冷酷。
露莎莲只是笑笑,走了出去。
犹京真狩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的雨幕,冰湖般的眼眸有抹柔情和怜爱。
犹京樱姬,现在的你,是不是也在哭?
绯樱鸾与犹京樱姬两人是上万年来,唯一在他心里留下痕迹的人,犹京樱姬跟绯樱鸾是祖父与孙女的关系,却都是他深爱的人。
绯樱鸾很温柔,温柔得什么都不用人操心,他只会静静地看着他,然后他回头看过去,那个时候,他都能看到绯樱鸾眼里的欣喜。
犹京樱姬跟绯樱鸾完全不同的性格,初见他对她的印象很糟糕,尽管没有表露出来,也许是因为她是绯樱鸾的曾孙女,所以他在面对犹京樱姬无理取闹时,总会告诉自己忍着。然后到最后他对犹京樱姬习惯了,习惯了照顾邋遢的她,习惯了承受她的愤怒咆哮,习惯了默默守候着她,习惯了爱她,然后被她伤害。
她跟其他男人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时候,他给她守门,她饿的时候,他贡献出自己的鲜血,她偶尔忧郁的时候,他给她讲道理,安慰她,直到最后她烦了,直喊他滚……
突然的,想到过去,犹京真狩唇角的弧度忍不住往上扬起。
犹京樱姬,这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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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莎莲回到自己寝殿的时候,看见了苍露,她坐在沙发上,看见她,立刻站起来。
“夫人,我有事找您。”
露莎莲看了她一眼,摆手示意她坐。
坐下后,露莎莲翘起美腿,很优雅地抬眸:“什么事?”
“夫人,如果到时候属下死了,请你不要告诉澄末擎。”苍露妩媚的美颜上浮起淡淡的浅笑。
“属下了解您,以您的想法,您会跟澄末擎说的,我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是,夫人,如果我真死了,请让他知道,我过得很好,比他更好。”
露莎莲挑了挑精致的眉,唇角的笑容很恬淡:“你就甘心吗?苍露,那原本该是你的男人。”
“我不甘心,我这一生有很多事都不甘心,我不甘心澄末擎不爱我,我不甘心我不能生育,我不甘心小茶是澄末雪的孩子,但是夫人,我就是这样的命了,我能怎么样?”苍露苦涩一笑。
“澄末雪她亏欠于我,但同时我也亏欠与她,我设下的局意外撮合了她跟澄末擎,却把她伤得体无完肤,我痛,她遇到的比我更多,夫人,我觉得人的感情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