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的一掌下,脸颊上的红印顿现,黑袍男子捂着脸单膝跪地,不敢出一言,“你不是说这种巫术对她没有任何伤害吗?如今怎会这般?!”高高在上仰望他的紫衣男子几乎有种拔剑的冲动,硬是让最后的理智压制了下来。
“属下……属下真的是不知,这……这种巫术却是对受蛊之人无害,除非,除非是让她忆起一段记忆中一直都想强迫忘记的回忆才会无法控制。”黑袍男子撑地的手颤抖不已,生怕眼前的主子会在下一刻送他下黄泉。
“强迫忘记的回忆?”男子低低地自语,瞥了一眼黑袍人,背转身冷冷道:“这次就先算了,若下次再有失误,你就自行了断。”
次日清晨,一路上依旧是平静,没有人再提及昨晚发生过的事。天转眼间就变了脸,几阵雷响,便是大滴大滴的雨砸落下来,敲得车船沉沉响,众人匆忙下迅速躲进了不远处的一座凉亭,皇甫止随便擦了几上的雨水,抬头看看自屋檐顺流而下的倾盆大雨,想着这雨定是一时三刻停不了啦,于是命令众人就地休息。
她才想坐下歇一会儿,便有异样的味道悠悠传来,耳畔骤然掠过一阵疾风,她几乎是本能地往后一躲,才险险地与刀锋掠发而过,定神看去却是一侍卫眼睛发红地手握刀剑乱砍而来,无衣几步夺到她的跟前,带过她的腰肢点足跃出几米之遥,“大家快憋住呼吸,空气有瘴!”
但说得有些晚了,在话出的同一刻又有两个侍卫眼神不对,转眼间就是举剑冲着人就砍,无衣确定这个距离暂时不会有危险,才提剑去救被困在凉亭中的皇甫晤,刀剑碰撞间他只是用刀背来
抵挡,身形一闪便到失了魂的侍卫颈后重重一击,那人便昏了过去。
皇甫止想上前帮忙,却想到自己没有一丝武功,想着可以给无衣一些提醒,却不知背后的身影忽近,捂着她的嘴连着人便消失在瓢泼大雨中。
回神之际她已被带到了一座破庙里,以方才那人的速度,他的轻功一定很高,皇甫止一眼环视了四周的情形,望去两旁各站着五个黑袍人,被巨大的斗篷所掩盖,看不清容貌,不过她能肯定他们一定就是北唐的巫师,那么——最后,她的目光落在那个立于中央,一直背对着她的紫衣男子身上,他一定就是他们的头儿了!
“在下恭候湮凌王爷大驾,请王爷来一次还着实不容易啊。”那男子的声音听着有几分喑哑,却是又有种秋日寒霜带雾的感觉,不似无衣那般如春如玉。
“是吗,本王不也照样在公子你的面前了?公子真是好谋划啊,本王不想来也得来呀。”皇甫止略带若有若无的笑意,心下却在谋划着如何套出他的话,“公子定是北唐人士吧,不知本王是何时得罪了公子,竟让公子一路以来如此锲而不舍地跟在本王的身后?”
“王爷这般聪慧,又怎会不知在下想要的是什么呢?”话落,男子的身影已停至她的跟前,头顶清晰地传来他偏冷的气息,令她很不适应地往后退了一步,男子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几番挣扎下被他那么轻轻地一拽便硬是撞到他的怀中,“只要王爷愿意跟在下去北唐,在下定会将王爷那些侍卫的术咒解除,并且放他们去南攘,如何?”
“公子的算盘打得倒是很好啊,那若是我不同意呢?”
隔着铁面具下,是他深邃如星的眸子,让她捕捉不到一丝破绽,“那就要看王爷是否能赌得起了,在下是一定会奉陪到底的。”
“如此说来,本王似乎是没得选择了啊,不过……我这人呢,最喜欢的,就是赌了,无论输赢。”男子微愣间她流袖一翻,月兑出玉箫,在男子不慎防御之下已连发数枚银针,准确无误地进入男子的体内,男子捂胸一声低吟,脚下不稳,连退了好几步才被眼疾手快冲上来的黑袍人扶住,处在两旁的黑袍人全数向她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