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渊做完无衣交代的事便火急火燎地赶到无衣的房中,方才的那一幕幕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公子这般耗尽功力,加之前不久又因为五王爷皇甫止感染鼠疫之事而未曾真正调养好身子,就算是要被公子责罚他也要亲眼去瞧一下公子有无事。
才到门口,他刚想屏了呼吸偷偷观察里头的情况,便只听房中传出了略带疲倦的话音:“门未关。”
他推进去时无衣正在为自己包扎手上的伤口,他虽想帮忙,却又不敢越上,只能干站着,直等无衣包扎完了之后,他才试着出声:“公子您……”
“我无碍,药送去了吗?”
“送去了,但王爷硬是要来看您,属下按您的意思同皎月拦住了她,说是公子您一会儿便去她那儿。”答完话他微抬首看了无衣一眼,这才明白为何公子现在不去看王爷,一是他手上的伤,二是公子的面色有些接近去瓷青的白,公子的身子一向很好,除了上次落入冰水之中昏迷了三日三夜之外,很少会像今日这般瓷白,但既然公子说无碍,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他便要告退,一阵疾风从身后传来,接着就是大气未喘的话语:“公……公子,不好了,王爷不知为何忽然昏了过去!”
青烟缭绕,呼吸缓慢,数双眼睛盯着无衣把完脉,等他出声:“她方才是要去做什么吗?”
皎月平下心中的急切,回道:“王爷说什么也要去看您有无事,奴婢怎么劝都劝不住,所以……只好答应带她去,但才走了几步王爷便忽然昏倒了,公子,王爷……会没事吧?”若是王爷有事的话那她也不要活了,方才若是自己拦着王爷,那王爷也不会昏倒,都是自己,都是自己……
无衣轻叹气,稍稍为床榻上的皇甫止拉好被角,“罢了,那药也只能控制住一时,却不想会如此之快,我会再开一副方子,你只需负责喂她喝下便可。”
皎月照着无衣说的,每日无衣会送来一碗药,待她喂与皇甫止服下之后,等到暮落十分无衣会亲自过来为皇甫止再把脉,好确定此药是否有用,虽说此药是控制住了皇甫止体内的毒性,但连续数日来她丝毫都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皎月看着跟是着急了,不由问无衣:“公子,您开的药真的有用吗?为何王爷至今都未醒呀!”
“咳咳咳。”无衣又是轻咳了好几声,微蹙眉道:“看来还是不够,明日再试一下吧。”
“可是……”
“公子已经尽力了,王爷是否会醒是要靠王爷自己,公子又不是神仙,怎能什么都会治。”南渊实在是不得不出声提醒一下皎月,他也实在是看不下去几日来公子为了治王爷的毒不曾好好休息,王爷的命是金贵,可在他的心中却比不上公子的一分。
“你!”
“好了。南渊,是我医术有限,皎月,你照顾好落儿,将这副药喂了,若是还不行明日我再重新调制。”无衣离开后皎月同南渊大眼瞪小眼了好久,直到皎月着实是比不过他,索性就道:“好了,刚才是我口快不是那又如何啊,但事实是公子没有救醒王爷,难道我就不能心急吗?”
“你心急那是你的事,不要总是寄希望与公子身上,看好你的王爷吧。”南渊懒得与她斗嘴,抛下一句话也转身离去,气得皎月朝他吐了好几口唾沫星子,咒他祖宗十八代,总是喜欢气她。
他才走至无衣的房门前,便只听里头传来一声似兵器坠地的声响,他一时心急没来得及叩门便冲了进去,而在那一刻他竟是呆得连眼睛都不敢眨了,公子在做什么?桌面上放着一口碗,偶有几滴鲜血撒落于一旁,无衣正弯腰去捡落于地上的小刀,见南渊已经进来了,唇边略扬起弧度,支起身子道:“把刀子捡起来。”
南渊虽是疑惑却还是捡了刀递与无衣,但无衣显然是连刀子都拿不稳了,无奈下他只得道:“算了,你帮我割吧。”
割?割什么?目光这才停在无衣微微露出流袖之外的手,手腕处是赫然可见的数道刀痕,还有好几条似乎还在向外淌着血,不曾合愈,南渊几乎与不成话:“公子……你……”
“他自是借此来逼出我罢了。”在南渊的惊愕未定之下,清冷略携无奈的声音自窗棂处传来,转眼便见那黑袍之人已站在了眼前,南渊立时单膝跪地。
无衣干脆也不拿着那把如今他确实是提不起的刀子了,搁下将手往袖间盖了盖,才苦笑道:“若不是此法,我还真是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法子来让你自己找我了。”
“你……”男子明显被他那事不关己,似乎割的不是自己的手,流的不是自己的血一般毫不在意的语气给气着了,“公子,她是南越的王爷。”
“我知道。”他又是回答得那么轻易,男子也不能再说什么,既然他都已经那么明确了,自己做的这些又怎能阻挡呢?罢了罢了,“这是解药,臣只希望公子能记得自己的身份便好,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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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莎莎怎么觉得那么凄凉咧?额……好吧,貌似真有哦~阅读愉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