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云风清,溪桥梅绽,一处黄韵,两点淡青,这个冬日,似乎过得很快。
她牵着缰绳,只觉现在的气氛很沉闷,瞅瞅旁侧这个特别不善言语的木头人,可恶,每次都要她主动……“嗯,慕容管家,我听王爷说在你来王府之前你似乎都是一直在各地游历的,可是?”
“早些年是,可后来兵荒马乱的多了,也就去做别的事了。”他真真是个大木头人,每次与她说话都是该省则省,她就那么要他浪费自己的口舌么?
“那今日我想与你比比,看谁的马术较好。”话罢她便跃上了马背,侧首冲他抛去了个你敢吗的眼神。
“奉陪到底。”
一声马鸣,两抹身影划破清风向前奔去。她从不会忘那日之景,她与他赛马,那样蓝的天,那样清的风,那样美的景,那样一个……木头一样的人。
她有些小看他了,他的骑术相当得好,不多时便已超过了她,她从小便骑马,很少会输人,如今自也不会轻易让的,抽动着马鞭,耳畔的风急骤得很,她听不大清楚似乎有人在喊她,因为在下一刻她就夹不稳马月复,身子摇摇晃晃起来,她很努力地想稳定身子,怎奈那马骑得很不顺手,几番下她便被马给甩了下来,直直地便朝着地上摔去。
完了完了,这下可真完了,不毁容就算好了……她脑袋乱七八糟地想着干脆闭上了眼等待着与大地的一次亲密接触,哪晓得在即将坠地的那一刻自己便被一温暖的怀给拥住,随即便是天旋地转地在草地上滚了多圈,直到生生撞在一棵树上,才算停了下来。
后来她有想过,若是当时他没有舍身救她,那会不会后来就不一样了?可也只是这么想想,所以她从不后悔。她回了神才发现抱着自己的是慕容墨寒,而他身上已是伤痕累累,血早已染红了他的青衣,她慌得不知如何是好,直到慕容墨寒吃疼地皱眉道:“喂,你好重啊,可不可以让一让身子?”
她才涨红着脸跌跌地站起来,搀扶着他,顿时舌头打结起来:“我……我,对不起……”
他看了眼自己身上的伤,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似乎每次和她在一块儿,都会如此,真真是命中相克……
他叫她去牵回了两匹马,皎月见着方才那匹将她甩下来的马此时还在悠哉悠哉地啃着草,横眉竖眼地指着马鼻子道:“亏我还唤你马兄弟,竟就这样生生地将我甩了下来,还叫慕容管家受了伤,我叫你吃叫你吃,晚上定要把你的毛全部扒光光!”
马儿似乎听懂了她的威胁,又是叫了一声,扭着马首就跑,倒叫还牵着缰绳的皎月一时没反应过来,竟被它给拖着跑,幸而慕容墨寒飞跃至马的跟前制服了马儿,很是无奈地瞟了皎月一眼,“我一直在想,当初王爷是如何看中你的?”
“啊?哈,哈哈,那个……王爷的眼神比较独特,比较独特……”她抓着脑袋,越发得无地自容了。
慕容墨寒叹着气抚模马背,微风轻抚柔柔地带着他额前的碎发,粼粼清光映的是他俊秀的侧庞被那微长的眼睫稍稍挡着,投下些许阴影,细细碎碎间,是她看得出了窍的眼神。
“你在看什么?”
“嗯嗯,今日的阳光真是相当明媚哈,晒晒有益于身心健康。”她忙将脑袋左摇右顾的,以表示自己不是在看他。
是谁身心不健康了呀……他忍住抽嘴角的冲动,不再理会她就牵着马往回走,听着她在后头叫着:“喂喂,慕容管家,你也太不厚道了吧,就忍心留我这个小女子在这儿荒郊野外的么?”
“你不是有脚的吗,跟来便是。”
她扁扁嘴,低喃着“大木头人”也就追上了他的步子。
********
待皇甫止从无衣的房中出来后她便带着皇帝派给她的士兵直接去了皇甫昕的府中。
那时正是寒冬将尽,雕花窗棂处,正是一派万物更新,一株残梅悬挂,几欲低垂,而那一地铺遍的都是枯枝落叶,唯有冷风瑟瑟间卷起又落下,府内早已是哭声连天,侍卫们毫不留情地举着长矛,命令一干人等扣好锁链站成一排。
“皇甫止,你拿命来!”只听一声呵,就见一把长剑已然砍了过来,南渊稍稍将皇甫止往后一挡,轻松地接下了那男子的剑,反叫那男子站不稳往后退了好几步。
“将他拿下。”南渊懒得瞧眼前这个发了疯的男子,两名侍卫忙上前扣住男子,男子也不反抗,反倒是冷笑不止,“皇甫止,今日我杀不了你,日后定会有人替我将你碎尸万段!”
“呵,那我可要好好活着,等那人来将我碎尸万段了。”皇甫止扯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回他,其实他也是个可怜人。
忽的便听着有婴儿哭啼声传来,就见一婢女抱着个女圭女圭扑向了她:“五王爷……五王爷,求五王爷饶了王妃一命,王妃是一时冲动,求您……”那婢女面带哭容地跪在她的跟前。
“你求她做什么!不准你求她!是她害得王爷被终身囚禁,是她害得王爷功败垂成,都是她!你如今还求她?滚,你给我滚!”
“王妃……王爷她已经失败了,王妃您要为小郡主想想啊。”
小群主?皇甫止这才目光停留在那婢女的怀中,那个粉女敕女敕的娃子一丝也不晓得此时自己家正遭受着如何的灾难,正笑得很甜,冲她巴巴了自己的小嘴,她一时看得愣了神,不妨男子挣开了两个侍卫,就扑了过来,但他只是抢过了孩子,一下便又变得安静了,温柔地抚模着那孩子的额头,滚烫的泪珠就这样生生地砸在孩子的身上,化不开水,“霖儿,你莫要怪为父。”
话落就见一柄小刀赫然闪现,直直地便刺向他怀中的孩子,皇甫止竟忍不住冲上前,一把便抓住了他的手腕,幸而那小刀离孩子还有好几分,可哪晓得男子唇角一扬,将手翻转开来,皇甫止向后一退,却还是即不住他的手快,小刀在那一刻便轻易地划破了她的手臂,她吃痛间就听男子狂笑不止地握着那柄刀。
“王爷!你找死!”南渊立马将皇甫止拉到自己的前头,确定她只是割伤便抽了剑向他刺去。
“不要!”只听一声叫唤,那剑已然刺穿了冲上来挡在男子前头的那婢女胸口,婢女口中满是鲜血,却仍死死撑着,一个字一个字地恳求皇甫止:“求,五王爷,饶了王妃……”
********
实在是很抱歉,莎莎昨天去医院看病了,谢谢月月和阿渡的留言,让莎莎有动力更文文,奈你们~阅读愉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