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诺走在迷蒙的灯光下,看着那些洋装心碎,无病申吟的人,她一脸的鄙视,
她有权鄙视他们,如今在她的眼里,这些失恋寂寞的人,纯属找抽。
她呢?几乎对生活感到绝望,没人知道她的心就是破布,就是碎片。现在走在路上,就感觉走向地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她现在的第一感觉就是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她,全世界的人都欠她一百万!
她在酒吧站了一会儿,就有个幽缓的声音飘入耳朵:“雨诺,找我有事吗?”
雨诺看着穿着妖艳的表姐乔雨林站在她面前,懒懒地抬了一下眼皮,没有作声。
“喂,你是不是幽魂哪?就要飘起来了?打电话找我干嘛?”
雨诺知道乔雨林混得超不好,可她也不想拐弯抹角装蒜了:“借我二十万块钱。”
雨诺话一出,乔雨林确实吓了一跳,她瞪大眼,张大嘴道:“你要那么多钱干嘛?你还真以为我很值钱哪,我现在连母猪的价格都不如。”
雨诺见她这么一说,就默不作声地走了。
她就这脾气,肯借就借,不肯就拉倒,她现在连说话的耐性都没有。乔雨林真拿她没办法,上前两步拉住她:“喂,你这疯丫头,这脾气还真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贱,求你借钱呢。说呀?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我会还你的,我想出国留学。”雨诺尽量抑制住情绪,尽量把话说的平静些。
乔雨林把贴在额前的头发勾到耳际处,她清了清嗓门,不再用她过于职业性的软糯而后面一个字故意拖长的语气跟她说话了,而是语重心长道:“雨诺,你能想到出国留学,能想到离开这里,表姐为你感到高兴。可是你应该知道,表姐对你并不吝啬,你一下子要我哪里去找那么多钱?你知道我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女人,上次我住进医院,就是姚军家里的母老虎给找人打的,连原来在百合花园的那套公寓,我也不能回去住了。姚军他是个香港佬,他也是给他岳父打工的,现在他给他老婆管的死死的,哪还敢来找我?”
雨诺哪有心思听她扯她的风尘故事,她脸上并没有失望的表情,简单应了一句:“知道了。”
乔雨林松了口气,看着雨诺苍白的小脸有些疼惜道:“雨诺,事情都过去一小段日子了,你也别多想了,跟表姐进去坐坐。”
乔雨诺把脸撇向一边,眼睛氲着雾气,她把脸扬高,不想眼泪掉下来。
乔雨林拉着她叹了口气:“唉,你整天一个人在家闷着,会把自己闷坏的。你跟我进去坐一下,我的手提包在里面,呆会我再拿钱给你。”
“我不要了。”雨诺忍不住擦了把腮边的泪水。
乔雨林挺无奈的,但倒还有耐性:“就进去坐一会儿,别犟了。你不高兴表姐借不了大笔钱给你,等你以后有出息了,借钱来向我发泄,别砸死我就行,我还等着向你耍赖不还钱,到时你又可以再砸,有伤口,我也得用钱做创可贴,出门人家才知道这个人简直太有钱了,连帽子衣服裤子都是人民币做的。”
雨诺忍着没笑,她觉得如果现在她还笑得出,就应该疯了。
雨诺被乔雨林在后面攀着双肩推进包厢的。
包厢里并不是乔雨诺想的那样:人鱼混杂,会是一帮人喝酒猜拳,还有就是一帮穿着吊带超短裙的女人在男人怀里媚笑,男人在动手动脚。
包厢也有烟酒混杂的味道,但包厢只有两个男人。
一个男人肥头大脑的,最突出最醒目的地方就是头顶完全的地方拥护中央,那油光可鉴的地方应该很久不用“园丁”修理了,只要打蜡就可以了。他本来眼睛就小,见雨诺进来,还眯起眼来,简直让天下的人都怀疑他的视力有问题,再加上两道浓眉配虚线,这个男人已算是绝种了。
“我表妹乔雨诺,漂亮吧?”
乔雨林见何韩眯着小眼看,知道他的眼睛色,但绝对的安全,估计再恼火的女人想抠他的眼珠子,手指伸不伸得进去另当别论,估计硬挤进去了也抠不出眼珠子来,只会让手夹在眼缝里,眼睛会把手咬断。
见乔雨林眼直勾勾看着他,这何韩听了乔雨林的介绍倒不吭声。
乔雨林把乔雨诺推到另一个男人的身边坐下:“雨诺,你就陪一下季云帆先生。”
雨诺想不明白,乔雨林明明不饿,而且不是什么“残花败柳”,长相遗传乔家的,可挑的男人没一个鬼敢恭维的,那个姚军雨诺就觉得长得够残的了,这个何韩看起来既馊又腻,简直就是为了本来暴吃而得厌食症的女孩而安排来这个世界的角色。
何韩看着对面的乔雨诺,就觉得这个小女人寒气逼人。虽像冰雕那般晶莹剔透,但暗淡的眼睛看不到生气,看不到任何有色彩的风景。
她进来没有任何的言语,甚至她像踩着棉花而来的,纯属是从他面前飘到了季云帆身边。她就那样旁若无人地坐到季云帆旁边,自顾自地拿起了桌上的酒,就一口喝了下去。何韩想,这么烈的酒,估计是能把她的寒气逼出来了。
但喝这酒的女人就觉得这酒够爽,这种**的滋味穿肠过胃,有一种灼伤的痛恰恰让她已经麻木的心还能感觉到她还是有血的,她太需要这东西让她的血沸腾沸腾了。
乔雨林看见雨诺喝酒的架势,忙阻止道:“我说姑女乃女乃,那酒是季先生的,你??????”
“没钱叫什么女人陪酒?”她怒瞪了一眼乔雨林,把她的话蘸着酒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
何韩和乔雨林看着她直接把那瓶(伏加特)倒入嘴里当白开水,都瞪大了眼。
旁边那位一直扮酷的季先生也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雨诺惊愕了,这么每次伤心想喝酒都见到此人?世界真有这么小吗?
雨诺倒懒得理会这个第二次见到的陌生人。
这酒真烈,几乎是烧着喉咙下肚子的。
“这丫头,是来这寻死的吗?”乔雨林有些后悔带她进这里来了,想起来拉她走,被何韩按住了。
季云帆再叫服务生拿来一瓶伏加特,放在乔雨诺面前,酒杯却换成小的,示意她小杯小杯喝。
雨诺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叹道:这男人还真有型,是个极品。再看一眼何韩,差点就被酒呛死。同是男人,咋就有人长得这么悲哀呢?
据最近的娱乐新闻报道:小志还比郭德纲大一岁,这绝对是一大新闻,绝对是鲜明的对比。再看看王力宏和最近热门韩国男歌手鸟叔竟然是同学,唉,雨诺想,其实身边这位就是王力宏级别的大帅哥,而这何韩,极度保留一点点来说的话,鸟叔再胖点,长得再残酷许多点,还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
雨诺倒安静,继续着她的烈酒“品尝”。而两个男人在谈着生意。
雨诺感觉自己真的喝高了,在他们站起来时,她感觉很多个人影在她面前晃动。她也想站起来要走,可心有余而力不足,才向前一步,就感觉踏了空,眼看就要摔个大跟头了,幸好旁边的季云帆一手扶住,她便顺势跌进他怀里。她可不愿面前伸手的何韩扶她。那样的话,她干脆摔死算了。
季云帆扶正她,她挣月兑道:“我??????没事!我也要回家了。”
她开始跌跌撞撞地往外走,竟忘了门还没打开,竟撞了上去,然后一地坐在了地上,她还真想顺势就地哭死算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太伤心了,以致没一滴眼泪,还是压根就是个麻木的人,对所有的伤痛都已经百毒不侵了。
当额头麻痛过后是刺骨的痛的时候,她终于头脑清醒了许多,明白自己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至于有没有灵魂,不是她现在能探究的问题。
她努力的撑开眼皮,双眸发射出两线亮光,驱散了眼里原来夜风般的沉默。她不雅的打了个酒嗝,然后起身伸手想去打开门,可老模不到门把,她无力地一甩手,趴在门后不悦道:“开门哪!你们都是木头吗?”
乔雨林抱歉地对季云帆笑笑:“真不好意思,我看她是喝傻了。”
乔雨林想把雨诺向后扶,好打开门,可雨诺很不高兴的舞着双手道:“别碰我,我会自己走。”
见乔雨林根本无法扶住不安分的雨诺,站在雨诺旁边的季云帆不得已把她横抱起来,好让乔雨林快开门出去,要不看着这个小疯婆再闹下去,估计他们几个得崩溃。
说来也怪,被季云帆抱着的雨诺乖乖的,她蜷缩在他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头蹭着他宽阔的胸膛。
迷糊中的雨诺感觉自己虽已酒气冲天,但她仍隐隐约约闻到一缕若有若无的幽香,那一缕久违而又一直期盼的香让她有一种熟悉感。她感到既亲切又温暖。
她对香水不感兴趣,但这种淡淡的清爽而舒适的气息,有梦中才有的温柔,平静,抚慰的悠然。
为了找这种香水,曾对香水一无所知的她到市面上仔细寻找分辨,后来她才找到,只有MarcJacobsMen才让她闻着有这种感觉。